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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山庄奇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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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
“什么?”
“没什么,小姐,说下去吧。你把包裹带给了巴克利小姐?”
“是的。送给她的东西还真不少,有这盒巧克力,还有一束香豌豆花,是克罗夫特
夫妇送的,我想,我把它们一起送上去的。另外还有一个从邮局寄来的包裹——你看怪
不怪,那也是一盒福勒牌巧克力。”
“什么?第二盒?”
“是的,真是巧事。巴克利小姐把它们一起拆开了。她说,‘哦,多可惜,我不能
吃!’接着她掀开两盒巧克力的盖子看看里面的巧克力是不是一样的。其中有一只盒子
里搁着你的卡片。她看了就说,‘把另外那盒不干净的巧克力拿走,护士,别让我把它
们混到一起了。’哦,天哪,谁知道后来会出这种事,简直像埃德加·华莱士的小说一
样,你说是不是?”
波洛截住了她的话语。
“两盒,你说?另外那盒是谁寄来的?”
“那盒子里没有卡片,不知道。”
“那么哪一盒是——看上去好像是——我送的呢?从邮局来的还是直接送来的?”
“我记不清了,要不要我到上面去问问巴克利小姐?”
“再好没有了。”
她跑上楼去了。
“两盒,”波洛喃喃地说,“这倒真叫我糊涂起来了。”
那护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回来,说:
“巴克利小姐也拿不准。在她掀开盖子之前把两只盒子的包装纸一起拆掉了,不过
她想不会是寄来的那盒。”
“哦?”波洛疑惑地说。
“你那盒不是通过邮局寄来的——至少她觉得是这样,不过她也不十分肯定。”
“见鬼!”我们走出休养所时波洛说道,“不十分肯定!难道有人对一切都能十分
肯定吗?侦探小说里有这样的人,但现实生活中没有。生活是千变万化、杂乱无章的。
我——赫尔克里·波洛对一切都能有把握吗?都能肯定吗?不,不,这只是神话。”
“拉扎勒斯这个人,”我说。
“是啊,真想不到,对不对?”
“你要去同他谈谈吗?”
“对,我很想看看他听了这件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而且我们可以夸大尼克小姐的
病情,宣称她奄奄一息了,这不会有什么坏处的,你明白吗?噢,瞧你那张脸多严肃—
—啊,可钦可佩,活像个殡仪馆的老板,嘿,真是惟妙惟肖!”
我们运气不错,很快就找到了拉扎勒斯。他正弯着腰在旅馆外头修汽车。
波洛照直向他走去,开门见山地说:
“昨天傍晚,拉扎勒斯先生,你送了一盒巧克力给巴克利小姐。”
拉扎勒斯有点奇怪。
“是啊——”
“你可真够朋友的。”
“那盒巧克力事实上是弗雷迪——我是说赖斯太太——叫我去买来又叫我送去的。”
“哦,是这样。”
“我昨天开汽车把它送到休养所去了。”
“我知道。”
波洛沉默了一两分钟后说,
“赖斯太太——她在哪儿?”
“我想在休息室里吧。”
我们找到她时她正坐在那里喝茶。见我们进去,她满脸是急切想知道些什么的神情。
“我听说尼克病了,是怎么回事呀?”
“是件十分神秘的事,太太。请你告诉我,昨天你送了她一盒巧克力?”
“是的。是她要我替她买一盒的。”
“她要你买的?”
“对。”
“但她谁也不能见,你是怎么见到她的呢?”
“我没见到她。是她打电话给我的。”
“啊!她说什么?”
“她问我是否可以给她买一盒两磅的福勒牌巧克力。”
“她的声音听看来怎么样?很弱吗?”
“不,一点也不弱,那声音很响,不过有点两样。一开始我听不出是她在说话。”
“直到她告诉你她是谁?”
“对了。”
“你能不能肯定,太太,那个打电话的人是你那位好朋友?”
弗雷德里卡怔住了。
“我,我,唔,当然是她啰,还会是谁呢?”
“这倒是个很有趣的问题呀,太太。”
“你总不是说——”
“你能不能发誓,太太,电话里确实是尼克小姐的声音——不要从她所说的话上推
测。”
“不,”弗雷德里卡迟疑地说,“我不能发誓。她的声音肯定不是那样的。我当时
以为是电话的毛病,要不然就是她身体不好的关系”
“如果她不告诉你她是谁,你就听不出是谁在说话?”
“是的,我想我是听不出的。不过那到底是谁呢?波洛先生,是谁?”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太太。”
波洛的严重神色使她起了疑心。
“尼克——出了什么事吗?”她屏住气问。
波洛点点头。
“她病了——危在旦夕,太太。那些巧克力被下了毒。”
“我送的巧克力?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并非不可能,太太。尼克已经奄奄一息了。”
“哦,我的上帝!”她把脸埋进双手又抬了起来,脸色白得像死人,嘴唇直哆嗦。
“我不明白——真不明白了。上一次那件事倒还可以理解,但这一回,我一点都不懂了。
巧克力糖里不可能下毒的。除了我和吉姆,没人碰过它呀。你一定搞错了,波洛先生。”
“你以为盒子里有我的名片就是我搞错了吗?”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要是尼克小姐死了——”他用手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
她低声饮泣起来。
波洛转过身去,拉着我回到了我们的起居间。他把帽子往桌上一甩。
“我什么也不明白——一团糟!没有一线光明!我简直像个三岁小孩。谁是尼克之
死的得益者呢?赖斯太太。谁送了巧克力然后又编出一个接到电话的故事呢?赖斯太太。
疑点太简单太明显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还不偃旗息鼓,还要给自己增添新的疑点可真是
太愚蠢了,然而你觉得她是一个愚蠢的人吗?不,不像啊!”
“那么——”
“可是她吸毒——可卡因!我可以肯定她吸可卡因。这是毫无疑问的。巧克力里面
的毒药就是可卡因!她刚才说‘上次那件事倒还可以理解,但这一回,我一点都不懂了。’
是什么意思呢?这个问题得搞清楚,这个问题!至于那个圆滑精明的拉扎勒斯先生,他
是个什么角色呢?有些事情赖斯太太是知道的,但是些什么呢?我没法让她说出来。她
不是那种吓得倒的人,可是她肚子里确实有些货色,黑斯廷斯。电话的故事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打电话的人是谁?告诉你吧,黑斯廷斯,这一切全在黑暗当中,伸手不见
五指的黑暗!”
“黎明前总是黑暗的。”我劝慰他说。
他摇摇头。
“再说另外那盒巧克力,通过邮局寄来的那盒。我们能排除它的可能性吗?不,不
能,因为尼克小姐拿不准到底是哪盒有毒。这真叫人恼火!”
他哼了一声。
我刚想开口却被他挡住了。
“不,别说了,别再给我来上一句格言什么的,我受不了。如果你够朋友,肯帮忙
的话”
“怎么样呢?”我急忙问。
“就出去,我请求你,去给我买一副扑克牌来。”
我一怔,然后冷冷地说:“好吧。”
我想他只是找了个借口摆脱我罢了。
然而我错怪了他。那天晚上十点光景我走进起居间时,发现他正小心翼翼地在那里
用扑克牌架房子。我恍然大悟了。
这是他的老习惯。他用这种方法来镇静他的神经和大脑。
他朝我笑笑。
“啊,我看得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习惯。人的思维应当严谨精确,架扑克牌也一样。
每一张都只能放在一个位置上,否则就保持不了平衡。如果每一张的位置都精确,所有
的牌就能全部架上去而不会倒塌。睡觉去吧,黑斯廷斯,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搭我的纸牌
房子,清醒一下头脑。”
大约早上五点钟我被摇醒了。
波洛站在我身边,精神焕发,兴高采烈。
“你说得对极了,我的朋友,啊,对极了,简直才气横溢!”
我对他眨眨眼睛,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黎明前总是黑暗的——这就是你说的。那一阵子可的确黑得什么也看不见呀!现
在黎明到了!”
我看看窗户,发现他说得完全正确。
“不,不,黑斯廷斯。黎明在我头脑里,在我那些小小的灰色细胞里!”
他停了一停,很快又说下去道:
“瞧,黑斯廷斯,尼克小姐死了。”
“什么?”我叫了起来,顿时睡意全消。
“嘘——别响!不是真的死了——当然。不过可以安排这么一个假象。是的,可以
安排她去世二十四个小时。我和医生护士们全说妥啦。你懂吗,黑斯廷斯?谋杀成功了。
他干了四次,四次都失败了,而第五次,他终于大功告成!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看到
下一步将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将是十分有趣味的。”
第十八章 窗上的怪脸
接下去那个白天发生的事在我的记忆当中就相当模糊了。因为不幸得很,我醒来之
后便开始发烧了。自从有一次得了疟疾以后,我老是会在最不该生病的时候发高烧。于
是那天发生的事对我来说就像一场荒诞不经的怪梦。波洛幽灵般地来来去去,每过一会
就在我面前出现一次。
我想,他对自己的锦囊妙计大为得意,他的表演精彩无比。那种惭愧和绝望的神情
装得如此逼真,足以叫一切电影明星为之绝倒。他是如何使他那个计划——就是他一清
早向我透露的那个主意——付诸实施的,我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他那台戏
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场了。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这个骗局牵涉的面相当广。英国人通常不喜欢搞那些大规
模的骗局,而波洛这次所设的这个圈套却必须兴师动众。
首先,他把格雷厄姆医生拉到了自己一边,然后在医生的协助下开始说服护士长和
休养所里其他一些有关人员赞同并配合这个计划。真是困难重重,要不是德高望重的格
雷厄姆医生助了波洛一臂之力,这出喜剧可能还未开幕就告终了。
接着还有警察局长和他那些警察。在这一方面,波洛又遇到来自官方的麻烦。费尽
口舌,他终于说服韦斯顿上校勉强同意了他的办法,但上校把话说在前头,这件事他概
不负责。有关这个圈套的一切可能引起的后果都要由波洛自己承担。波洛欣然同意了。
只要允许他实行自己的计划,他什么都会同意的。
我几乎整天坐在一张大沙发里,腿上盖着一床毯子闭目养神。每过两三个小时,波
洛就跑来告诉我他的进展。
“好点了吗?我的朋友?你病得多可怜!但这样也好,省得你演戏时露出马脚。我
刚去订做了一只花圈,一只硕大无比的花圈。那上头缀满了百合花,我的朋友——数不
清的象征着痛心得死去活来的百合花。挽联更是呱呱叫:
“‘芳魂长眠。赫尔克里·波洛含泪敬挽。’”
“啊,多妙的喜剧!”
说完他又匆匆离去了。
下一次他来的时候给我带来了这些话:
“我刚同赖斯太太交了一次锋。她呀,穿了一身考究的黑礼服,而她那可怜的朋友
——多惨!我悲天悯人地叹息了一声。她说尼克是那么聪明活泼、生趣盎然的一个姑娘,
怎能想象她已与世长辞了。我点点头说:‘以我来看,富有讽刺意义的是死神带走了她
那样一个好端端的人,而把老弱病残的无用之辈留在人间。’”
“你多得意呀。”我无力地轻声说道。
“绝非如此。这是我那计策中的一部分呀。要装得像,就得投入全副身心。诉说一
番心中的伤感之后,赖斯太太开始说到我关心的事情上来了。她说她整夜翻来复去睡不
着,一直在想那些巧克力糖,在想这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太太,’我说,‘怎么是不
可能的呢?你可以看化验报告。’她就用发抖的声音说:‘是可卡因,你说的?’我点
点头,她说,‘啊,上帝,我弄不懂!’”
“这也可能。”
“她清楚地看出了面前的深渊,她是聪明的,这我早就对你说过了。是呀,她处于
危险之中并且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但我看得出你开始相信她无罪了。”
波洛皱起了眉头,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
“你的话说得很巧妙啊,黑斯廷斯。不错,我觉得有些事实对不起头来。这个案子
作案手法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周密严谨不留痕迹。但巧克力这件事却干得一点也不周密,
可以说幼稚得可笑,留下瞎子也看得见的明显标记,而且这些标记像指路牌似的明确无
误地指向赖斯太太。啊,不,不对头!”
他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这就意味着有三种可能性。还是让我们来核对一下事实吧。巧克力是赖斯太太买
了来由拉扎勒斯先生送去的。在这种情形下,犯罪的不是这个便是那个,或者两个都是
罪犯。那个电话便纯系捏造无疑。这是最明显的一种情况。
“第二种情形:下了毒的是另一盒巧克力——邮寄的那一盒——我们那张从一到十
的人物名单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寄(你还记得那张表吗?很广的一个面)。但如果说邮
寄的一盒是有毒的,电话的事就是真的了。可是罪犯为什么要打这样一个电话呢?为什
么要用两盒巧克力把事情搞复杂呢?因为罪犯并不知道尼克小姐会碰巧同时收到两盒巧
克力,而且同时拆掉包装纸呀。”
我无力地摇摇头,在体温高达三十九度的时候,任何复杂化的东西我都无法理解。
“第三种情形:邮寄的有毒的一盒同赖斯太太买的无毒的一盒被调换了。在这种情
况下,那个电话便很巧妙,可以理解了。赖斯太太成了替罪羊,她无意间为真正的作案
者火中取栗。这种情形是合乎逻辑的。但是,嗯,这第三种情形也是作案者最难办到的。
他怎么能料到邮递员会同拉扎勒斯先生同时到达?而且要是服务员随手把无毒的那盒送
上楼去,而不是让它在桌上搁了二十分钟,调包计划就不会成功。是啊,好像也不合情
理。”
“除非作案的是拉扎勒斯。”我说。
波洛看着我。
“你在发烧,我的朋友,并且体温还在上升吧?”
我点点头。
“真怪呀,几度体温竟能激发智力!你刚才发表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它是如此
之简单,以至于我连想都没想到。不过这就带来一个极为奇怪的问题:拉扎勒斯先生正
在使尽全身解数,想把他亲爱的人儿送上断头台。这是第四种情形——无法理解的一种
情形。哎,复杂呀,复杂。”
我闭上眼睛,为我的一得之见而沾沾自喜,但我不愿意去思考任何费脑筋的事儿,
一心只想睡觉。
我觉得波洛——还在那里旁征博引侃侃而述,但我没法听下去了。他的声音渐渐飘
忽模糊了。
再一次见到他已是傍晚时分。
“我略施小计却便宜了礼品店,”他声称道,“大家都去订花圈。克罗夫特先生,
维斯先生,查林杰中校”
最后那个名字拨动了我心中一根不安的弦。
“听我说,波洛,”我说,“你必须把真相告诉他,否则这个可怜的海员要伤心死
了。”
“对于他,你真是照顾备至呀,黑斯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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