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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鬼印刷版 下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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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古明的梦境里,仿佛也被照耀出了一片很温暖的红,让他在黑暗中依旧能体会到这份真挚的爱情、亲情,它为他所构造出的最美好的家庭,还有他的孩子。
※ ※ ※ ※
傍晚时分,手术室打开的时候,窗外的整片天空都流泻着耀眼绚丽的夕阳。
“”风无释不敢太过用力去呼吸,他极端忐忑地看着莫诀有些奇怪的神情,恐惧让他很辛苦才从喉底挤出了声音,问:“怎、怎么样了?”
“这个,他们都很平安,可是”莫诀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风无释的心渐渐悬到了半空,他的胸口都隐约在疼痛,等了又等后他失去耐性地直接就冲进了手术室。
炙热的心脏急速在跳动,风无释首先跑到简古明床边检查他的情况,发现他仍安好地在沉睡便宽心了少许,当望见了他平坦下来的腹部就急急忙忙地寻找孩子,於是很快就在床边发现了一个小篮子。
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篮子里塞垫满了保暖用的棉花,它里面应该是装着有东西才对,因为在正中央的地方鼓起了小小的一团,一条白色的手帕覆盖着里面的小家夥并且随着它的呼吸微微在起伏,那儿还传出了呼噜声
天,他的孩子就在那里!!
风无释的心底涌起了狂喜的情绪,他激动得神经失常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俯身往简古明的嘴唇胡乱亲了一通,然后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地轻手轻脚来到了篮子旁边,蹲了下来悄然掀开那条手帕
错愕,这两个大字清楚写在了风无释俊美的脸上,和预想完全不同的情形让他霎那间就懵了,显得有点儿滑稽搞笑。
半晌,风无释僵硬地把手帕又盖了下去,再来就转头盯着伫立在门边的莫诀,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狼?怎么会是狼?子敬出生的时候不是人形的吗?”他说这话的嗓音隐忍又干涩。
“太虚弱,它现在的力量完全维持不了人形。”莫诀挺镇定地解释着原因,他脱下手套揉了揉额际。“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好的,注意给它培育魔元就没问题。”
这时,风无释立即就陷入了他这个父亲让孩子营养不良的自责漩涡中,不过简子敬可不在乎,他蹦躂着就小步跑到篮子旁,跪坐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掀起手帕的一个边角看着里面黑色的小狼崽子,他兴奋又雀跃地说:“二爸,小狼也没关系,我们都是狼呀,我也是狼呀不过,嘿嘿嘿,它是妹妹吧?它看起来好乖。”
简子敬的话点醒了风无释,他又迅速地活了过来,意识到目前性别才是关键问题。狼形他们有的是办法,大不了把它拎出去挂在阳台晒上几年的月光,抓几只差不多点的魔物给它修炼。
“对对对,的确没有关系,狼就狼吧,咱们全家除了你妈以外都是狼,宝贝女儿,来,让爸爸抱抱你”风无释一边语无伦次地念叨着,一边把盖着狼崽的手帕拿掉,万分轻柔地将张开四肢趴睡着的小黑狼拿了起来,然后他就反转过它的身子专注地看向了它的两腿间
它现在全身还不到风无释摊开的手掌那么大,尾巴只有那么一点点,而且还没有开眼,毛绒绒的都快找不着眼睛的位置了。小黑狼慵懒地打着呵欠,他把它从篮子里提了出去它连挣扎都懒了,索性就把脑袋往后仰,黝黑的小鼻子上吹出了一个透明气泡,完全无所谓地让人打量把弄着它两腿间的物件。
“这、这是什么?”或许是现实和理想过度的落差让他的思维呆滞了,风无释的眼底有某种称之为希望的东西在崩塌,他怔怔地拨弄着小狼崽子腹下的小肉块,犹豫并且很不确定地问着莫诀,“带把子的?所以这是只公的?!”
“嗯,是男孩子。”莫诀说话文雅多了,他环抱着胸膛靠在墙边。风无释神色恍惚地颔首,他明显是终於明白了,所以他抓握着这只新生的软软的小狼崽子发愣,怀揣小许希冀讪笑着问道:“我,能把它塞回去它妈的肚子里重新生吗?”
莫诀没有搭理风无释了,只是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接着就在同样傻乎乎的简子敬头发上摸了摸,说:“去看看你爹。”
“喔。”简子敬应了声,也许能归功於小孩子的接受能力较快,他在最初的打击过后就接受事实了,於是他瞧了瞧还没回过神来的风无释,思忖了片刻就径自掰开他的双手把熟睡的小黑狼接了出来。
“弟弟,哥哥也好喜欢你。”简子敬在小黑狼的嘴巴亲了下,笑得喜滋滋地把它放进了篮子里,非常爱护地用手帕把它盖得妥妥当当,最后就连篮子一并捧起来去找简古明了。他估计是高兴得忘记他二爸有多么受伤,就连安慰也没给上一句。
风无释空无一物的双手维持着他原来的姿势,他真的是彻底石化了,望着他们几人的眼神透露着苍茫,最终他落寞地松耸下了肩膀,体内散发出的沉重的气压让他的附近仿似都暗淡无光了他可能真的老了,受不了打击了。
※ ※ ※ ※
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来临得无声无息。
晚饭时间,越天居的饭厅内,暖气驱逐了刺骨的寒意。摆在正中央的是一张方形的餐桌,风无释和简古明坐在一边,莫诀和简子敬坐在一边,他们在和乐融融地用着晚饭,而餐桌上除了放着美味的菜肴外,还放着一样极其特别的东西,手掌般大小的会动的东西。
小黑狼就蹲坐在他们的晚饭中间,它的面前正好放着一个白色的碟子,里边盛着一些鲜奶,看来这就是它的食物了。它的鼻子凑在碟子边嗅了嗅味道,显然这不是它喜欢的,於是它很不屑地把头别开了,前肢很努力地把有些重的碟子顶远了几分以示抗议,仰着脖子很高傲的模样。
这场面很奇怪,就是满桌子的菜当中放了一只小狼崽在摇着尾巴,旁边盛粥的那口锅都比它要大,可这现场的人居然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它在这些天里终於是长大一点了,身上的毛发柔亮浓密了许多,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也灵动了,总是闪烁着调皮捣蛋的精光。
小黑狼确实太过爱玩,基本是不能放它在某处单独待上几分锺的,否则就眨眼的功夫它也能滚到大老远的地方去,明明就连走路都摇晃不稳却怎么也不肯安静听话。它活泼的地步,大概就是压制住了它的四肢它也非要甩动尾巴。
“来,子敬吃鱼。”风无释特别慈爱地招呼着简子敬,他的筷子从小黑狼旁边的盘子里挑出了整块软嫩的鱼肉,小黑狼看见了就马上抛弃掉高傲伸着爪子想去抓,可他就故意举高了手让它够不着,然后在它渴望的目光中把鱼肉放进了简子敬的碗里,说:“多吃些,你才长得快。”
“嗷呜,嗷呜呜,嗷~~~”小黑狼的手掌非常不满地拍打着盘子的边沿,它拍了几下就决定忘记哥哥之前对它殷切的教导,就在它想把整只左掌都踩进菜盘时,风无释眼疾手快地用筷子架住了它的腋下把它整只夹了起来,接着很坏心地晃动着它,轻哼着说: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可是说好的,你这只脏兮兮的猫掌要是再敢踩进菜里去,今晚睡觉前你就没有奶水喝,而且不许再哭闹。”
一只筷子撑在它的腋窝,一只筷子搁在它的后背,小黑狼就这样夹在中间被吊高了,它抱着筷子用两条小短腿在空中乱踢乱荡,圆滚滚的黑眸子很快蒙上了可怜的泪雾,方才还很嚣张嚎叫也就变成了奄奄一息的呜咽,“嗷呜,呜呜”
“无释,放它下来,不然要是闹起来你要负责哄好它。”简古明停下筷子率先开口了,他颇无奈地叹息着,本来他算是被人宠习惯的人了,可面对着小黑狼他也不得不让步。几乎是没办法的事,这营养不良的小崽子怎么吃都像长不大,但每次一哭闹起来就整得撕心裂肺的,他在旁边听得直揪心揪肺,现在他都怕了它。
“都先喂它吃饱了还要继续闹腾,这只东西很赖皮。”风无释已经是很多次这么说了,他想起来它的招术就头皮发麻,最后也只能妥协地把它放到餐桌的边上,不过又忍不住恶作剧地以筷子戳了戳它的头,害它一个站不稳就跌趴下了。小黑狼噙着泪花差点哭了出来。
莫诀是最少被小黑狼缠的人,他倒不怎么数落它,於是就拿张纸帮它擦了擦弄脏的身体,接着就继续给简古明剥虾壳,不去理会它瘫软在餐桌上哭丧着脸的德行。
“弟弟,给。”同样还是小孩子的简子敬把小块鱼肉放进嘴里嚼烂,再来就朝小黑狼招招手,在它磨蹭着翻滚到他碗边的时候把它抓坐起来,接着就把鱼肉塞进它嘴里,宠爱地抚摸着它的脑袋,“你要乖乖,哥哥弄给你吃。”
好像彻底遗忘了它刚刚受到的委屈和冷落了,小黑狼直接把鱼肉吞进肚子里,它亲热地在简子敬手心舔了舔,跟着它就探到他碗边瞧着里面的货色它甚至是拿肉肉的手掌进去翻了翻,发现不是那么喜欢后它就摇头摆脑地朝莫诀走去,一屁股坐在他的饭碗前很无辜地望着他。
小黑狼似乎有讨好的意味,乌黑的眼珠子犹如玻璃球一样水润清澈,两只竖直的狼耳朵在微弱地颤动着。它这些本能的反应趣致得让人无法拒绝它的任何要求。
“这孩子,估计不是肚子饿。”莫诀淡淡说道,他从碗中挑了只虾子咬了小块肉,很配合地把虾肉送入它张大的嘴,顺便把它往简古明的方向推了推,果然它就挪着滚了过去。
简古明照样给了小黑狼东西吃,他拿了块鸡肉,因为怕它那几个不牢靠的小牙齿咬不动,他也是嚼烂了才放进它的嘴里,这样给它吃过了它才心满意足地再换了一个地方来到了风无释面前。
“嗷呜~~~”小黑狼蹲坐着朝他不断地咿呀叫嚷,估计是在抱怨他不应该推它跌跤,如果现在是个小男孩无疑会鼓着腮帮子,虽然跌那跤并不疼。风无释继续没品地戳揉着它的额头,一根手指就戳得它左右摇倒,同时还戏耍着说:“你这个笨蛋,谁让你自己站不稳。”
“嗷呜~~~”这叫声差不多是要哭了,小黑狼生气得在风无释的指尖啃了下,它恼火地往前挪几步自己去看他的饭碗了,不巧的是他在喝汤,那些白腾腾的热烟让它不敢靠太近。
小黑狼有点心理阴影了,原因是之前有次风无释在煮水给它洗奶瓶,他去拿了一下夹子,它窝在一边觉得好玩就拿它的肉掌子去放在蒸汽口上面,虽然风无释马上冲过去用自己的手帮它挡,结果它还是被烫到了一点点,当然最痛的是被气疯了的父亲抓起来揍了一顿屁股。
那是风无释第一次因为它急红了眼,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它,也是它至今唯一的一次挨揍,从那以后就没人敢让它离开视线了。小黑狼后来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讨好了风无释,等他终於肯理它了,它又乖巧了好长的时间。
“哼哼,原来还知道怕的,我还以为你胆大包天了。”风无释嘲弄着取笑它,可是他贴上碗沿的手偏又释放出了冰意冷却下热汤的温度,然后他舀了一勺的汤喂到它的嘴边。它伸着红嫩的舌头砸巴砸巴地去舔,肯定是喝得全身都沾湿了。
“看吧看吧,我就说了你很烦人。”风无释挫败地轻蹙起眉头,他扔下匙羹拿出随身带着的布块给它擦身,狠狠地训骂着它:“我不知道你的下巴是干什么用的,喝汤能喝成这样子,这下可好了,等等就又要再给你洗澡了。”这段话的每个字眼,细品之下会尝到里面都流溢着他浑然不自觉的关爱。
它的爪子每当着急就会习惯性抓挠着桌面,小黑狼不服气地嗷呜了几声,八成是在反驳。
简古明侧头默默地旁观他们父子俩斗嘴,越瞧他就越觉得温馨又好笑,於是他再望向对面正交头接耳的莫诀和简子敬。他们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温和多了。
心里那股说不出的满足就如同在他所有的细胞里头膨胀发酵,最终盈满了他的所有。简古明悸动的心口也感到了丝丝的酸意,那滋味使人情不自禁地留恋。
※ ※ ※ ※
让莫诀半搂半抱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简古明朦胧的眼神好像晕染着淡蒙蒙的春情,脸颊也带着还未散去的欲望红潮,白色的浴袍穿在他身上性感得无法抵挡,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惬意餍足又勾得人心痒的气息,十足就是刚被人彻底疼爱抚慰过的模样。
“为什么你就可以和简洗,我就得和它们这两只玩意儿一起洗?”风无释指住了身后两只并排蹲着的小狼崽愤愤不平地喝问着,本来他是不准备说什么的,可是简古明懒洋洋的表情太碍他的眼了。
他简直要为今晚这迟到一步的事而捶胸顿足,风无释的心里是悔恨交加,他只耽搁了一下好东西就全被人吃精光了,现在只留下了这两只难啃的狼崽子给他。他怀疑把它们扔进锅里熬还熬不满一个小沙锅。
“好了,你们进去洗吧。”莫诀敷衍地回道,他不在乎某人的愤怒搂住了简古明精瘦的腰,然后在某人的瞪视中抱着他就从门口走开了,把浴室让给了他们父子三人。简古明靠在莫诀怀里有些疲乏地摆了摆手,他略微沙哑的声调对小狼崽们交代说:“子敬,你带弟弟跟着你二爸去洗澡。”
“可恶。”风无释咬牙切齿地死盯着他们,他恼得半天说不上话,等到发现他们完全不受影响地坐在床边调情了他才恨恨地别开视线,一边挽起了衣袖走进浴室放洗澡水,一边头也不回地向那两个人强调道:“总之,明晚我和莫诀必须对换,这是必须!”
两只小狼崽子很整齐地蹲坐在一块儿,这两只小东西果然是要对比才显得出谁有长大。小白狼歪着头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旁边矮它半截的小黑狼,它已经够小了,可没想到这只家夥竟然比它还要小不少,这体型估计是用筷子都能把它夹起来。
注意到它的目光,小黑狼也似是心有灵犀地仰望着小白狼,两只水汪汪的黑眸子流露着对小白狼的羡慕和崇拜,很快就亲昵地往它挨靠了过去,特别扭捏又害羞地用身子去蹭着它白亮的毛发。
在弟弟撒娇依赖的动作下,小白狼忽然就觉得自己长大了,它的内心霎时涌出了无限的力量,於是它昂首挺胸摆出了十分英气勃勃且优雅的姿态,就如同最勇敢的战士那般。
“嗷呜~~”小黑狼立刻摇着毛茸茸的尾巴绕到哥哥面前,它尽量踮高了脚尖去舔着小白狼的颈下,很谄媚地用舌头为它梳理狼毛,舔得小哥哥的喉咙都在咕哝。
这样的感觉非常舒服,小白狼眯缝着眼睛,不过生性乖巧的它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没多久也低头主动去舔小黑狼的耳朵,结果竟然逗得它两只敏感的狼耳朵颤抖得厉害,很快就全身无力地软趴在地毯上。
铺遍了全屋的纯白色羊毛毯映得小狼崽似乎又缩小了,它就像是黑黑的一小团东西。幸好它是黑色的,不然还真容易被人忽略,如果一脚踩上去估计它得扁成了纸张。
“呜”小黑狼可怜兮兮地轻声呜叫着,它哀求地瞅着英俊的哥哥,两只手掌盖住了湿漉漉的耳朵不再让哥哥舔了,还不高兴得微皱着鼻子。小白狼明白了,它歉意地去舔弟弟的鼻子,这下舔对了地方让小黑狼很喜欢和享受,从它放在屁股后面轻甩着的尾巴可以看出来。
这也许可以算是兄友弟恭的典范了,不过在风无释放完洗澡水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喂喂喂,你们两只在搞什么啊?”风无释没耐心地敲着浴室的玻璃门,明明没有人教过它们,但每次这两只小狼崽遇在一起肯定要复习这相亲相爱的功课,随便都能玩几个小时,他可没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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