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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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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还要回去吗?”
  夭夭神色黯然:“回去?我是孤儿,从小被爷爷收养,回去也没有亲人了。”
  饶沁觉得心口闷闷的,她一把揽过夭夭:“那就呆这儿吧,做我的妹妹,明年送你去读书,你真的很聪明,不像个六岁的孩子。”
  夭夭被她抱得差点气绝,推开道:“谢谢你,姐姐。如果可以,你以后就是我的姐姐,饶爸爸就是我的爸爸。”
  夭夭说话的时候是一派天真,饶沁相信了。
  外面的雪和月光清冷的照进卧房,夭夭睡着了,瓷一样的手臂露在外面,饶沁起身帮她盖好被子,却再也不能入睡。她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左岸。左岸是她的好友,却是男友的情人。一定是情人,她亲眼看到左岸坐上那台黑色宝马。只是女鬼为什么会选择炎夏?她一直困扰着,翻来覆去。窗户没开,她却觉得冷,未掩好的窗帘如撕开的裂口,窥视那些不为人知。
  清冷的月光,银白的雪,还有一行暗红的血迹,如梅花一般点点盛开,如咒语一样从饶远志的窗口延伸出去,他站在窗口,眼神呆滞,嘴里喃喃念着:“无门镇。造孽啊。”在寂静寒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碜人,如坟墓里发出的尸语。
  血,雪,相互融合,是诡异骇人的色彩,在冷洌的夜里,是夺命一样的蛊惑。
  夜,静得像太平间。
  有人醒着,却是永久的沉睡。
  清早,饶沁撞开了饶远志的书房门,她不放心三天未出房门的他,在阴暗冰冷的书房里她看到了痴呆坐在窗口的饶远志,痰涎落到衣服上结了痂,一股子恶臭,双眼呆滞,头歪得古怪。
  没想到一语成谮。
  四十八岁的饶远志患上老年痴呆症。
  无门镇。造孽啊。


第15章:14

  这次,是饶沁主动约的左岸。
  或许她也知晓了炎夏与自己的关系吧,所以不好意思见面。
  还是同一间酒吧。
  只是她比左岸早到了。
  左岸来的时候,饶沁着急惊了一把。
  黑色的毛衣,黑色的及膝外套,黑色的长裤,还有黑色的墨镜。看到墨镜,饶沁里有就发怵,觉得像黑洞,随时可以把人吞噬,深邃如渊,跌进去肯定粉身碎骨,尸骨不存。
  “左岸,你像刚参加完葬礼赶来的。”饶沁自认有些轻松的话语,她想掩饰自己的怯懦。
  左岸嘴角扬了扬,似乎是回应饶沁的话,她点了一杯以前最不屑的淡淡鸡尾酒,饶沁下巴都快磕到吧台上。
  “你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左岸摘下墨镜,饶沁看到她脸孔的第一印象就是苍白如午夜的鬼,眼眶深了,脸颊削立,眼仁似乎要遮盖整只眼睛,黝黑而幽深,令人惊骇,整张脸瘦得太多,几乎失去了原貌。
  “你你”饶沁端高脚杯的手在颤抖,嘴唇抖动,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侍者把鸡尾酒端上来,左岸抿了一口才说话:“沁,我要走了,离开西安。”
  她的声音沙哑。寂寞得令人发慌。
  饶沁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左岸的晦涩与阴暗把自己的埋藏了,离开,那就离开吧。
  左岸自顾的走了,黑色的长外套在推开酒吧门的那刻被风鼓起,如黑色的蝶展翅。她是来跟饶沁道别的。
  道别,令饶沁受伤。
  饶沁点了左岸以前喝的烈酒。一杯,两杯,
  要离开,心里装满了回忆,她或他,她或她,从些告别。
  酒吧老板对于消费较多的顾客都有似VIP一样的照顾,他亲自帮饶沁叫来出租车,扶她上车,饶沁却拖着他不放开:“妈妈,你不准走,小沁沁要你陪我睡,我一个人会害怕。妈妈,左岸,左岸,妈妈”
  酒吧老板忠厚的摇了摇头:“可怜的孩子。”
  饶沁头痛脑裂的醒来,觉得整个人像泡过酒缸似的,冲天的酒气把整间房子薰得跟酿酒坊似的,那些苍蝇蚊子都在打着醉拳,一拳一拳全打在饶沁的脸上,整一个满头疱。
  厨房传来咚隆叭啦的声音,难道那些锅碗瓢盆都成精了。饶沁想得怪异。
  只怪最近遇到的怪异事情太多,整个人都快崩溃。
  她揉着太阳穴走到厨房,看到夭夭同学搭着椅子,挥着锅铲在煎鸡蛋。饶沁跟看到神童似的瞪大血红的眼睛:“夭夭,你”
  夭夭听到有声音转过身来,脸上笑成一朵花:“姐姐,你醒了,我正在做早餐。”
  “你还会做早餐?”
  “当然,以前爷爷在时,都是我在做。”
  “你真不像人。”饶沁感叹,估计酒还没醒。
  夭夭从椅子上跳下来说:“我是孤儿,爷爷说他照顾不了我很久,我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饶沁点了点头,跑进洗手间清洗自己。
  当夭夭把早餐端给饶远志,他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嘴里还是那一句:“无门镇,造孽啊。”
  夭夭边喂他食物边跟他聊天。
  “离开久了,我也想要回去,可是,无门镇,出来容易,回去难。”
  “饶爸爸,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要醒过来。”
  “爷爷说,无门镇的人注定都死于非命。我只是个孤儿,不知道是不是在无门镇出生的,没有爸爸和妈妈。饶爸爸,你说我会不会死啊。不过,爷爷说,是人都会死的。”
  夭夭自顾自的说着,时而咯咯的笑,时而黯然神伤,不像个孩子。饶沁洗完出来,看到夭夭在喂饶远志吃早餐,还一边说着话,心里不同的感叹,这个孩子太过自主独立,是什么环境才会让她这么早熟了?


第16章:15

  药店关门半个月左右,柜台上蒙了一层灰,门上的铜锁似乎在寂寞中老了很久,比门外冬天的枯树相映衬,老迈而无助。
  饶沁打了一盆水擦着柜台与药阁。
  今天没有阳光,冷凛的风像刀一样肆意横行,仿若要凌迟路上的行人,血肉模糊,直到磨碎每个人的灵魂。
  手浸到冰冷的水里,饶沁打了个寒战,冷得骨头都疼。
  她飞速的擦着柜台,那些与时间打持久战的柜台药阁,终有一天不敌,而悲壮死去的。
  她想起昨晚的梦,梦里有一些比死亡还恐惧的东西一直追逐着她,潮湿幽深的黑暗如同无尽的欲念,把人深深的打入恐慌中,她发不出声音,却听到水蔓延到自己的脚边。她一直跑,终究逃不到那浸淫至骨髓的寒冷,她想起一双眼睛,以前时时盯着自己的眼睛,现在她的感觉又来了,还是那双眼睛,躲在黑暗的四面八方里,嘲弄的盯着她,还有那毛骨悚然的笑,是婴孩被扼住喉咙的笑,如野猫一般凄厉。
  她在无助中醒来,是夭夭叫醒她。
  看到夭夭总能令她心安。
  夭夭问她是不是做恶梦了?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没有开口。
  手中的抹布黑了,丢进盆里沉了下去,灰蒙蒙的色调。
  柜台被敲响,饶沁抬头,是齐佑。
  “你怎么来了?”饶沁问。
  齐佑的脸颊冻得通红,手放在羽绒服口袋里,木木的答非所问:“今年的冬天真冷。”
  饶沁觉得齐佑削瘦了很多,而且脸色蜡黄憔悴,她寻思着他可能还没有从丧亲之痛中恢复过来,于是跟着黯然。
  “西安的冬天每年都很冷,你可能是习惯了加拿大的冬天。齐眉还好吗?”
  “嗯。”
  饶沁见他没多少心思说话,就自顾着把一切都打扫妥当,她把暖气打开,把一些药材的数量记了记,要归类的药材掂着脚放进药阁里,齐佑果就不再说话坐到会客椅上盯着饶沁忙活。
  这药店一年下来根本没有盈利,饶远志只是固执的要把祖业做下去,还好饶家家底厚实,没有进帐亦能过轻松的日子,只是不知能持续到哪一年。如果某一天无端结束,也许是个好的开始。
  一直默不作声的齐佑突然说:“沁,我最近一直在查一些事情,发现我爸妈不是给人杀死的。”
  饶沁的手抖了一下,抓着一把丹参不记得要放哪阁,这是治月经不调的,销量挺好的药材。
  “不,不是给人杀死的?齐佑,什么时候你会讲冷笑话了。”饶沁敷衍的表情没能逃过齐佑的眼神。
  “沁,你怎么了?”
  饶沁发觉自己的失神,慌乱的理了理头发,“没,没什么。齐佑,你不要太过伤心,你爸妈的事也过去那么久了,你应该承担起责任照顾齐眉,我见她还没缓过来哩。”
  齐佑低低的嗯了声。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饶叔叔的病不要紧吧?”
  饶沁想到饶远志的状况,小脸暗了下去:“医生说是严重老年痴呆症,有轻微的神经错乱,所以整个人才痴痴呆呆的,这是中风的表现,很难医治得好。”
  齐佑过来轻轻揽住眼眶略略发红的饶沁,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清香和药香,令人神迷。饶沁未察觉到两个人暧昧的姿势,只是觉得有个温暖宽慰的怀抱比什么安慰的话语都要好得多。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依偎在药店堂中央,任时间如水。
  许久,饶沁回过神,脸通红的逃离齐佑的怀抱。
  齐佑亦不自在的拉了拉外套领口。
  “沁,过两个月我和眉眉要离开西安。”
  “你们去哪里?过两个月不是要过年了吗?你们返回加拿大?”
  “大约是过完年就动身吧,是我爸爸的遗嘱,他想把他的骨灰运回老家。”
  饶沁假装奇怪的问:“老家不就是西安吗?我们一直是邻居,从不记得你们有什么老家。而且你爸不是意外身亡吗,怎么可能会留下遗嘱?”
  齐佑也皱了皱眉头才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只是前些日子在整理我爸爸书房的时候,发现他的札记本上写着什么如我们哪一天意外身亡,希望骨灰运回老家无门镇。”
  “运回无门镇?”饶沁惊呼。
  齐佑被她的声音吓到:“沁,你怎么了?”
  饶沁摇了摇头,身体有些不支,寻了椅子坐下。
  “我爸爸自从中风后什么都不会做,但他只会念叨一句:无门镇,造孽啊。”
  齐佑被她的话吸引,他紧紧的盯着饶沁:“你说,你爸知道无门镇?”
  “不知道。”饶沁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可是他痴呆后却天天叨念着无门镇。”
  “是吗?”齐佑很沮丧,“我找了最精细的中国地图来看都没有找到无门镇这个地方,上百度谷歌查找也没有找到关于无门镇的任何讯息,中国哪怕地球上都没有所谓无门镇,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看到。”
  饶沁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娴静淑女。
  “你说,根本没有无门镇这个地方?”
  齐佑点了点头。
  饶沁身子一瘫,思绪百转千回,如果没有无门镇这个地方,那夭夭和她爷爷是从哪里来的?夭夭不是说齐家的老家就是无门镇吗?为什么夭夭从那件事后再也不肯说起无门镇。当初她听到饶远志不停的念起无门镇,她试图问过夭夭无门镇到底在哪里?夭夭也只是说,她不知道,得问她爷爷。饶沁再也不好意思逼问一个六岁的孩子,莫非真真得把一个死人从地底下拖上来问不可?
  齐佑自不晓得饶沁在想些什么,只觉她的唇色惨白,一脸死气。
  “沁,你身体不舒服吗?”他关心她。
  当然,他亦爱着她,只是没能告诉她。在等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有些爱情,错过说爱的季节,便沉寂,非得等待来年,等待适宜的契机。
  或许他们不知道,时间是用来证明两个人根本不适合。


第17章:16

  齐佑去了饶家看饶远志,他的情形不容乐观,倒是一旁的夭夭吸引了齐佑。那个女孩,跟精灵似的,围着饶远志说笑话,唱歌,讲不知她从哪听来的鬼故事,一举一动都灵气十足,脖子上挂着红绳,红绳上挂着的那个圆圆的玉坠子很是奇怪,齐佑看着它就觉得心里舒畅很多,好似一些阴霾被那坠子吸了去,只剩下清灵的气息。
  回家已经很晚了,他把车停到车库,看着自家那黑魆魆的后花园,真有点胆悸。他不敢多作停留转身要走时,突然看到那一片黑暗的花园中有什么东西在动,他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想走,脚却不听使唤。他似乎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从四面八方飘过来,如丝缎一样把他绕紧包裹,他的思绪紊乱,脚不由自主的向那东西走去。花园的凉椅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墨镜,除了露出来的半张脸和手上的皮肤白得跟死人一样,全身上下都是黑的。齐佑看她端坐在椅子上如雕像一样丝毫不动,他刚才在远处看到动的东西是她的长发,时不时被夜风吹起,张牙舞爪。前些天下的雪早已化了,今晚有月亮,清凉的一轮斜挂在天边一角,寂寂无语,照得女人更加可怖。齐佑牙齿打颤,但还是很努力的挤出一句:“你是谁?”
  一个穿黑衣服戴墨镜的女人坐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这不是巧合吧。
  而且那奇怪的香水味突然就消失了,齐佑顿时觉得脚发软,全没有开初那种不由自主,现在想叫他移一步都很困难。
  女人不说话,只是头略略转过来看着齐佑。
  虽然她戴着墨镜,可齐佑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像要生吞活剥,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甚至闻到一阵恶心的腐烂味,心扑嗵扑嗵的像要冲出胸腔。齐佑承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他觉得有一双手要伸进自己的胸口,一双眼睛正在撕碎自己的血肉,他用尽全力的吼出来:“你到底是谁?”
  声音尖锐且撕心裂肺,突然,别墅楼上的灯亮了。
  “哥,是你吗?哥。”
  齐眉的头伸在窗口,她焦急的朝后花园张望着。
  齐佑吼叫时闭着眼睛,因为那样可以聚集全力,再睁开眼却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凉椅上空荡荡的,很无辜单薄的杵在后花园,依旧黑魆魆的,一片阴暗,夜风袭过,齐佑才感觉到全身都湿透了,汗渍淋淋,风吹得自己寒颤连连。
  齐眉看到脸如死灰的齐佑想问什么终不忍开口,只是嘱咐他洗个热水澡赶紧休息。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书桌上未上色的画稿,突然觉得很窒息,仿若被那些线条慑住喉咙。她赶紧离开视线走到沙发旁抱起一只SD娃娃,抚摸着几可乱真的皮肤,叹息。那个叫木木的SD娃娃突然消失了,她把整个房间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叫夭夭的女孩,是她带走木木了么?那她会跟我说的吧。齐眉乱乱的想,不一会便抱着娃娃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梦里也是不得安宁。
  恐惧。杀戮。血腥。仇恨。怨念。无知。索讨。一段一段的画面,如同剪接的电影,在她的面前一闪一闪的过去。她看到一个血肉模糊似婴儿样的东西在恐惧,却又看到那东西在杀戮,看到爸爸妈妈成一片血泥,血髓浸透自己的皮肤,还有不知名的人,眼里都是相同的恐惧和无知。怨念如潮水一样把每个人都裹紧,不得逃离,然后慢慢被那个东西吞噬,看着它咀嚼着各种心脏器官,齐眉感到恶心,更想哭。突然,那个东西裂开嘴扭过头对着齐眉笑,嘴角还挂着一半咬碎的心脏,它的神情似乎是在索讨,尖锐丑陋似手的东西突的伸进她胸腔抵达心脏,她哭醒了。
  天亮了,似乎又下起大雪。
  坐起来抹干泪,齐眉嘲笑自己,不过做了一个恶梦,还真的哭出泪来。
  齐眉把一旁的娃娃抱起来,却看到它的胸口,成一个黑黑拳头大的洞,似乎被什么东西用蛮力抓破,塑胶的胸腔撕裂开来,像豁着嘴在笑,阴森,毛骨悚然。
  齐眉觉得自己呼吸困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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