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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亿遗产杀人事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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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地方还有疑问,因此不能断言所有杀人事件都是他干的,这些案件相当棘手。”

  “那些人难道不是古坂史郎杀的吗?”

  “古坂史郎为人心狠手辣,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连杀人的事都下得了手,但是偏偏他都有不在场证明。”

  “杀人事件接连不断地发生,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一连串有计划的谋杀行动,而且凶手一定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过世面的大人物。”

  我重新思考一下自己身边的人,似乎没有这一号的大人物。

  (他所说的“大人物”会是指建彦舅舅吗?)

  “敬三,你说的‘大人物’到底是指”

  “哎呀!我还没有开始调查,就碰到这种不幸的遭遇,不如我们在井底探险吧!音祢,你站起来。”

  (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含糊其词、避而不答呢?)

  堀井敬三这般泰然自若的态度让我感到安心,只要和他在一起,我绝对可以化险为夷。

  我义无反顾地全心信任他,再加上听到他这一番真心的告白,不禁高兴得忘记自身的处境。

  但是,当堀井敬三打开手电筒,再次查看周围情况时,我突然惊觉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沮丧和不安。

  (我们俩能再度活着离开这里吗?)

  第11章 柳暗花明

  井底洞天

  我和堀井敬三身处的地方是井底的一个窟窿,这个窟窿的形状像碗口一般,形成的原因不明。

  幸好有这个窟窿,我们才能逃脱被大石头压死的噩运。

  井底是赤褐色的黏土,我们被困期间不断有水滴答滴答地落下,但是井底没有积水,水可能都渗入地底了。

  “以前这里真的是一口井,可能是地震导致地层变动,井水枯竭了,我们才得以大难不死。”

  堀井敬三一边说,一边咚咚地敲打着黏土墙。

  “敬三,你现在在做什么?”

  “小说里面不是经常出现这种情节吗?枯竭的井底都会有透着光的小洞穴,只不过太可恶了!这口井似乎没有安排这种振奋人心的情节。”

  我也试着敲打周围的墙壁,然而只有重重的声响回应着我们的敲打,没有任何令我们兴奋的发现。

  “好了,音祢,再敲打下去也没有用,这里只是一口干涸的井,我们想活命的通道只有一条,就是我们被推下来的井口。”

  堀井敬三走出窟窿,将手电筒往上照,光线无法照到井口的盖子。

  “敬三,这口井的深度大约多少?”

  “嗯,大概有三十公尺左右吧!我是以刚才掉下时的感觉来预测。”

  “所以我们才没有受重伤。”

  “嗯;我刚才还有抓到东西你看这边!”

  堀井敬三将手电筒往下照,成堆的大石头像梯子般散落着。仔细一看,果然有一个破旧腐朽的木制梯子。

  “这就是我无意中抓到的东西,轻轻一碰便发出嘎吱嘎吱、快要解体的声音。当时我本能地伸手乱抓一通,所以木梯子也跟着飞落下来,我不知道又撞到哪里,肩膀才会受伤。”

  堀井敬三将手电筒往上照,离井口大约十公尺左右的侧边,垂吊着木梯子折断的残肢。

  (是谁把木梯子放在这里的呢?也许井底的窟窿是为了储藏东西才挖掘的,但是好像很久以前便不再使用,梯子也放着任其腐朽。)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

  (要是没有这个木梯子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从井口直线落下的话,体重再怎么轻的人恐怕也无法幸免于难。

  堀井敬三如果没有适时将我接住,想必我早已经摔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也许现在正一个人走过奈何桥,前往西方极乐世界的途中呢!

  我们用手电筒巡视一遍四周,发现井底离垂落的木梯子下端大约十公尺左右。

  即使我们可以抓到木梯子,并且爬上去,但是以我们两个人的身高加在一起,也无法构到井口。

  更何况,这个腐朽的木梯子恐怕连一个人的重量都无法负荷。

  一想到这儿,我心中更加感到不安和沮丧。

  堀井敬三默默地衡量井的直径,由于这口井相当宽广,即使他躺下伸展双手,仍然不及井的直径。

  若伸展双手就能触及壁面的话,堀井敬三打算用双手及双脚架成桥梁的形状,将四肢贴在井壁往上攀爬。

  眼前没有逃脱出去的一线生机,堀井敬三无奈地耸耸肩,又折回窟窿里坐下来休息。

  “音祢,你也来这里坐着,站在那里很危险,不知道上面还会掉下来什么东西呢!”

  “嗯,可是亲爱的”

  我挨近他的身旁说道。

  “如果没有办法逃出去的话,我们会遭到什么下场呢?”

  “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能平安逃出去!你放心,一定会有人来营救我们。”

  堀井敬三充满信心地安慰我:

  “人不是那么容易说死就死的,你再怎么烦躁、忧虑都无济于事。音祢,你尽量放松心情,什么都不要想。”

  “我一点儿也不烦躁,只要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心甘情愿。我就是打算这样做,才会跳下来的。”

  “音祢,谢谢你。”

  堀井敬三感动得将我抱在怀里。

  “音祢,我不是故意说这些话安慰你的,我确信一定会有人前来搭救我们。首先,最有可能前来的是‘鹭之汤”的人,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今天会来‘三首塔’,而我们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去,他们一定会来这里打听我们的下落,还有”

  “还有什么?”

  “另外一个人应该也知道‘三首塔’的所在地。”

  “是谁?难道是金田一耕助?”

  “不,不是金田一耕助。”

  “那么会是谁?难道会是”

  “就是杀死根岸蝶子的凶手。”

  我一听,不由得睁大眼睛问:

  “为什么是他?”

  “你先前明明已经说过了呀!你不是说古坂史郎的手提箱锁头早就坏掉了吗?”

  “啊!”

  “没错吧!无论是古坂史郎或是其他人,都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锁头坏掉的手提箱里,所以一定有人比你早一步破坏锁头,查看手提箱内的东西,而且这个人可能就是杀害根岸蝶子的凶手,我觉得这样的推理方式挺符合逻辑的。”

  (这么说我记得当时看到的那个信封被撕得破烂不堪,难道这也是凶手所为?)

  “敬三,那个凶手为什么不拿走照片?”

  “那是他比你聪明的地方。凶手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只要锁头一坏掉,古板史郎和他的同党一定会检查手提箱内的东西。”

  “敬三,对不起,我不应该把照片带出来的。”

  “没关系,你是因为想让我看那三颗木雕人头的面貌,所以才把照片拿走的。也许古坂史郎还没发现你把照片带走,以及凶手也看到照片的事实。”

  “敬三”

  我靠在堀井敬三的胸膛,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你的意思是凶手会来这里把我们两个杀掉?”

  他静静地抚摸着我的背脊,不一会儿,声音沙哑地回答:

  “音祢,在东京那种纷乱纠葛的大都会中,反而可以不动声色地调查凶手是谁,之前我就是运用这种方法进行调查工作。可是一旦离开东京,来到穷乡僻壤的乡村,反倒容易引人注意。”

  “也许其他人还没有发觉,但是应该有一个人会察觉才对。”

  “谁?难道是”

  “金田一耕助。”

  我抬起头看着堀井敬三,他露出微笑,并且亲吻我的脸颊。

  “人世间的事情真是讽刺啊!昨天是敌人,今天却是朋友,说不定金田一耕助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哈哈!”

  原先我视为眼中钉的金田一耕助,顿时摇身一变,变成伟大、崇高的救世主。

  同性恋

  虽然如此,我依旧无法完全消除心中的不安。

  “敬三,法然师父在这次事件中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为什么突然间变成敌人?”

  “我也不知道。我从刚才便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会不会是古坂史郎或佐竹由香利在场的关系?”

  “可是鬼头庄七也在啊!”

  “鬼头庄七?他们两个为什么把鬼头庄七带到这里来?”

  “敬三,难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佐竹由香利已经有了古坂史郎这位固定的伴侣,鬼头庄七应该是没有用处了。既然没有利用价值,就没必要把他带来。”

  “敬三,也许他就是武内润伍,他们父子俩分别藉机接近佐竹家族的成员。”

  “啊哈哈”

  堀井敬三忽然发出一阵狂笑。

  “音祢,你的想法实在是既罗曼蒂克又幽默。事情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你要弄清楚每个关系人物的出身、来历。

  鬼头庄七自始至终就是鬼头庄七,那家伙虽然面目狰狞、体形魁梧,但却是个胆小的男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个被佐竹由香利这种小女生玩弄、摆布的傀儡。”

  “他和佐竹由香利是什么关系?”

  “佐竹由香利的母亲在她的父亲死后,便带着佐竹由香利再婚,当她母亲过世后,佐竹由香利便和鬼头庄七搞在一起。”

  我不想再听到后续的发展,那晚佐竹由香利下流的脱衣舞表演一浮现脑海,恶心的感觉便涌上胸口。

  “无论是古坂史郎或佐竹由香利,似乎都没必要将鬼头庄七带来此地。然而,最奇怪的应该是法然师父。

  我事先在这附近打听过,他并不是那么坏的人,为什么他会跟古坂史郎、佐竹由香利他们有牵连呢?”

  “对了,本来法然师父不打算将我推下去,是佐竹由香利对他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之后但是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什么奇怪的话?”

  “你对这个女人也有‘性趣’吗?”

  我还记得当时抱住我的法然和尚一听到这句话,身体便激烈地颤抖着。

  “佐竹由香利说的那个女人是指你,而古坂史郎也在场吗?”

  “在啊!”

  “古坂史郎本来想要如何处置你?他是不是想要救你?”

  “嗯,所以佐竹由香利才会那么说。敬三,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堀井敬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一边拨弄着我的头发,一边以低沉的声音说着:

  “音祢,对不起,由于我的不小心,才使你遭遇危险的困境,我应该更早发现这种情况才对啊!”

  “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了,你说的‘这种情况’是指什么事?”

  “音祢,我一直都很注意古坂史郎的一举一动,如果他发现照片被你拿走的话,一定会先到这里做一些安排、布下陷阱;再说这里是乡下地方,外地人来到这里一定会特别引人注目。”

  “嗯,然后呢?”

  “之前我们都没听到古坂史郎的消息,让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古坂史郎那家伙被法然师父藏起来了。”

  “古坂史郎和法然师父之间有什么关系?”

  “音祢,‘鹭之汤’的清子曾经说过,大约一年前,‘三首塔’里面除了法然师父以外,还有一名年轻的弟子。”

  “是啊!”

  “后来这名弟子不见了,法然师父就变得非常乖戾、暴躁。”

  “嗯,然后呢?”

  “古坂史郎手上那两张照片,其中有一张是‘三首塔’的全景,我也有一张,但这张照片看起来年代已久,而三颗首级的照片却还很新。你不是说古坂史郎的手提箱里有一台照相机,看来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在这里了,而年轻的弟子是”

  “是古坂史郎吗?”

  “你会联想到那名年轻弟子是古坂史郎,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假设武内润伍三年前寄出恐吓信后没多久便过世,当时他可能毫不隐瞒地告诉古坂史郎大部份的事情;而古坂史郎第一次听闻这个错综复杂的事件,或许还有很多问题他弄不清楚。”

  “于是他就先来到‘三首塔’,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奉承法然师父,成为他的弟子这个假设会很牵强吗?”

  “不,不会。”

  不知怎地,我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当时古坂史郎便拍摄了三颗首级的照片。”

  “没错,但事实不仅如此,当时史郎史郎”

  堀井敬三似乎欲言又止。

  “乐爱的”

  我凝视着他的脸,将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

  “当时古坂史郎发生什么事?敬三,你发现了什么?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才能死得瞑目,你说话吞吞吐吐的真是急死人了。”

  “音祢,你不要一直说死死死的,我们即使到最后关头仍必须抱持一线希望!”

  堀井敬三亲吻我的耳际,低声地说:

  “音祢,假如法然师父和其他男人一样,爱上像古坂史郎这种俊美的少年,这种事情你听过吗?而且彼此之间还有肌肤之亲”

  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气流窜我的全身,接着伴随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恶心感。

  我成长于二次大战后的社会,即使是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大家闺秀,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同性恋的事。

  在战后混乱的社会里,男女的性观念开放、道德沦丧,听说有不少人成为违反生物自然法则、败坏社会善良秩序的同性恋者。

  然而,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并非今天才开始的。

  旧约圣经也记载着相关的事情,这种事情在日本战国时代的武将或僧侣之间,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事。

  这一刻,我终于明了佐竹由香利话中的含义。

  “老和尚,难道你也对这个女人有‘性趣’吗?”

  虽然这次事件的关系人都被贴上污秽、龌龊的标签,但是堀井敬三刚才所说的话更加引发我的嫌恶感。

  我把头埋在堀井敬三的胸膛,不愿去想像这个丑陋的事实。

  “唉你终于明白了吧!”

  堀井敬三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背。

  “这个世界是非常污秽不堪的,一旦陷入同性恋的泥沼,就跟嗑药、吸毒没啥两样,陷入无可救药的地步。

  与异性恋不同的是,对象若是相同性别的人,选择的范围被限定了,即使对方与自己有相同癖好,但是能否持续沉溺在这种乐趣中,仍是一个疑问。

  法然师父是以前就有这种断袖之癖?还是被古坂史郎诱惑,才沦为同性恋者呢?总之,成为‘男同性恋’的法然师父,对古坂史郎自始至终言听计从。而古坂史郎一从法然师父那里得到想要知道的事实之后,便立刻离开这里,返回东京。”

  “原来如此。长久以来,法然师父一直看守着‘三首塔’,一定知道很多事情的内幕。至少知道谁是佐竹家族的成员,例如:怎样利用机会接近岛原明美”

  (如果古坂史郎已经回到“三首塔”,而且撩拨起法然师父的邪恶欲火,他果真听命于古坂史郎的话,到时候我们就死定了。)

  堀井敬三提高声音说:

  “音祢,事情没有你想像中的悲观,我现在已经知道古坂史郎带鬼头庄七前来这里的理由了。”

  “是什么理由?”

  “古坂史郎不想让法然师父知道他和佐竹由香利的关系,为了掩饰这层暧昧关系,所以鬼头庄七有出现的必要。佐竹由香利是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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