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二类死亡-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赶快回公司做我的那个单子,我已经做了一半了,文档就在共享文件夹下,”他说,“我这里估计没什么问题,可能是感冒了,不用你陪。”
“好吧。”我点点头。我和许小冰都知道,欧阳的头疼和孟玲有关,从他一听到孟玲的名字就犯病这点来看,这大概也不是下毒或者其他什么疾病,如果是以前,我会认为是催眠,可是现在,我们都认为这是一种巫术,或者是某种超自然力,就算看医生,大概也没多大用处。
目送欧阳走进医院之后,我和许小冰重新上车。
“你们追到孟”许小冰刚说到这里,猛然改口道,“你们追到那个人了吗?”她说出这话时,神情十分紧张,看来欧阳的头疼把她吓坏了,她甚至连孟玲的名字也不敢再说出口。
“我们看到孟玲了。”我故意说出这个名字。许小冰浑身一颤,望着我:“孟孟玲干了些什么?”
“没干什么。”我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她,在我说的过程中,许小冰一言不发,只是瞪大眼睛望着我,手指紧紧抠着车上的坐垫。司机专心开着车子,似乎没有留意我们在说什么,不时从镜子里瞥我一眼。我刚刚说完,许小冰正要说什么,司机已经先开口了:“那女的是要嫁给别人了吧?”
“啊?”我和许小冰都摸不着头脑。
“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啊,”司机说,“听那女的口气,肯定是要嫁给一个有钱人了,可是她喜欢的又是这个欧阳,对吧?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只要是要抛弃对方,一般都说‘把我忘了吧’或者‘就当我从来不存在吧’之类的屁话,哈哈哈。”
我们没作声。
的确,司机说得没错,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如果没发生以前那些事,仅仅看到刚才的那一幕,我也一定会这么认为。然而事情当然不是这样,这可不是什么文艺片,这是活生生的事实,孟玲和欧阳也不是一对难分难舍的恋人,如果这其中有爱情的成分,那也是孟玲单方面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司机说的话好像提醒了我什么,在我脑海深处似乎有亮光闪烁了一下,然而黑暗那么重,这点亮光太微弱了,我还来不及找到它的方向,它就消失了。我反复在脑海里播放着司机刚才那段话,想要找到那种感觉,但是那种感觉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我们的沉默让司机也沉默下来,他似乎发现我们并不喜欢他插入到谈话中,便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在收音机的音乐声中,许小冰转头问我:“我们怎么办?”
我看着她,想了很久,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摇了摇头。
“她真的说以后再也不会打扰我们?”她问。
我点了点头。
“那就好,”许小冰吁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打扰我们,这件事情我们就不用再管了。”她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我听。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我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不会因为孟玲的退出而终止,我甚至觉得事情正在逐渐扩大,也许谁都无法置身事外。
我正为自己这个念头而感到困惑之时,许小冰踌躇着又道:“孟玲,她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吗要是她是说谎该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我笑了笑,将头转向窗外。车子正在拥挤的车流中缓缓前行,人行道上行人稀少,一个乞丐寂寞无聊地面朝马路坐着,一顶帽子口朝上放在面前的地板上。他一边数着帽子里掏出来的薄薄一叠钱,一边左右张望着,每当有人经过他身边,他便飞快地将钱塞到帽子里,作出哀求的神情,而那些经过他身边的人,无一例外地绕道而行,仿佛没有看到他和他的帽子。他似乎也并不气馁,当面前重新变成空白之后,他便再次掏出帽子里的钱,一张张地数了起来。车子行走得异常缓慢,那个乞丐将钱从帽子里拿出来5次之后,车子才勉强朝前进步了一点。我从摇开的车窗里探出头去,回头望着那个乞丐,他正伸出手朝又一个行人祈求着。
“你看什么呢?”许小冰好奇地凑了过来,将头放在我肩膀上。
“那个人。”我指着乞丐,“看见了吗?”
“讨饭的呀?他怎么了?”许小冰盯着他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见没有?所有的人经过他身边时,都绕道而行;所有的人连眼光都没有朝他斜一下你看出来没有?”我问她。
“这是当然了,”她觉得无趣,从我肩上缩回她的头,“对讨饭的不都这样?”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顾全的事吗?”我没有回头,仍旧盯着那乞丐,“每个人经过顾全身边时的神态,和经过那个乞丐身边时是一样的你说,那个乞丐是不是也和顾全一样?”
“啊?”许小冰倒抽了一口凉气,“你说真的假的?”她连忙对司机招手:“师傅,你看看,能看见那个叫花子吗?”
司机头也不回,用手在方向盘上合着收音机里的音乐打节拍:“知道,每天都看见他。”
许小冰松了一口气,摇晃了我一下:“他和顾全不一样。”
“你怎么肯定他们不一样?”我问。
“ 我们都看见他了,当然不一样了,这还用说?”许小冰“嗤”了一声。
“李云桐也看见顾全了,那个租书店的老板也看见孟玲了,那么顾全和孟玲也和我们一样了?”我并不是成心要抬杠,可是许小冰却认为我是这个意思,她板着脸,将头扭过去:“你就喜欢钻牛角尖!”
我默默地看着逐渐远去的乞丐,忽然间很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当所有人都在他身边擦身而过、对他视而不见时,他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当我们所有的人在顾全身边走过,却都看不见他时,他又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被人忽视的感觉一定不好受,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我是说那些看不见的人们他们才会渐渐地以孟玲那样的方式入侵到我们的生活中来,也许他们并无恶意,只是想在我们的社会中获得一个位置我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惊讶我怎么能这么想呢?非我族类,其心必殊,谁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阴谋?我望着四周的人群,以及人群之间或浑浊或透明的空气,不知何种滋味:这世界比我想象的更加空旷也更加拥挤,我们和那些看不见的人空间上距离也许可以无限接近,而真正的距离,也许是无限远。孟玲或许已经成功地进入了我们这个正常的社会,也许已经有很多人进入了我们的社会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倾向于依照我所假设的那种可能来考虑所有的这一切,孟玲对欧阳说的那一番话几乎证实了我的假设。
然而,当真如此吗?也许只有这样荒谬的假设,才能符合这样荒谬的事实。
无论真相如何,无论将要发生什么,我只希望我现在所有的一切不要受到破坏目前为止它们还没有受到破坏的迹象,只要我所认识的人们都能继续维持正常的生活,我想我有点犹豫地摸了摸额头好吧,只要正常的一切都能继续维持下去,就算有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们要加入进来,那也没什么关系,对不对?其实,就算有关系又如何呢?我能找到什么办法来阻止?这一次是真正的敌暗我明,我环视四面,感到自己和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们,都暴露在一种不可知的变化之中,我们空前脆弱,在这种强大的变化面前不堪一击。
后来,尘埃落定,帷幕揭开,我才知道,在这辆的士上,我的所见所想,曾经那么近地靠近了事实,但是走的却是一条南辕北辙的路。
我被一种莫名的悲凉和恐慌所包围,连许小冰和我说的话也没听见,直到她不耐烦地推了推我,我才回过神来。
“我要下车了,晚上你和我一起吃饭吗?”的士停了下来,她打开车门,迈出一条腿,回过头来望着我,露出一种施舍般的神情,眼神却闪烁不定,那种眼神让我想到了什么,我本来想要拒绝,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有一种感觉告诉我,这是一种善良的举动。
“那好吧,我买菜回来,你早点回家。”她皱着眉头,仿佛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般,看到她的表情,我几乎要收回我刚才的话。没等我说话,她已经下车了,我跟她说“再见”,她没有听见,咯噔咯噔急匆匆地朝前走着。
车子开动了,我感到自己已经在后悔了我为什么要答应和她一起吃晚饭?我什么也不会做,总是要她做菜做饭,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再说她也并不乐意说到这个,我也觉得奇怪,她明明不喜欢我,觉得我幼稚而笨拙,什么都不让她顺眼,但是她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吃晚饭呢?我眼前又掠过她刚才那个飘忽的眼神就是那种眼神让我答应了她,那种眼神让我想到了什么呢?
我在哪里见过这种眼神呢?
我将头靠在窗上,迟钝地想着这个问题,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眼神,渐渐地,有几双眼睛重叠在一起,我慢慢坐直了身子那是他们的眼睛孟玲的眼神、李云桐的眼神、流芳湖那个女人的眼神、许小冰的眼神、刚才那个乞丐的眼神还有,某些时候,镜子里我自己的眼神怪不得许小冰刚才那种眼神如此熟悉,原来在每一个人身上,我都曾经看见过那种一闪而逝的眼神。
那种眼神无法描述,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情绪,我感觉有些水一样的东西在胸中弥漫开来,渐渐地整个胸口都有些酸楚起来。
那究竟是什么呢?
我将目光转向窗外,刻意地留意着人们的眼睛,我发现许小冰眼中那种闪烁的光彩无所不在,所有的人眼睛深处,都藏着那样一种东西,让人心中的酸楚更加强烈。
那到底是什么?
我急切地捕捉,热烈地思考,却得不到任何答案,满大街流水般淌来淌去的人群,透过快乐或者悲伤的面孔,他们灵魂深处的某种东西,透过重重叠叠的目光,在眼睛的最深处闪烁着,似乎在告诉我所有的答案,而我就像一个截获了敌人密电的情报员,密电在手,却不知道如何解密。
我忽然感觉自己和许小冰一下子亲近起来这个世界都变得亲近起来,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纽带,将我们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23
回到公司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李云桐还没有回来,好几个客户都在找他,据张兰说,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联络不上他,业务部主管老刘已经发了好一通脾气,公司里气压很低,大家说话都仿佛耳语一般小心,老刘双手抱在胸前,望着自己的桌子发愣,我经过他身边时,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知道李云桐去哪了吗?”
“不知道。”我小心翼翼地道,回到自己桌前坐好,小耿朝我吐了吐舌头。
看来李云桐有麻烦了。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连手机也关了,想到上午发生的事情,我心里异常不安。
“欧阳呢?”老刘又问,“他不是和你一起吗?”
“他头疼,临时去医院看病了。”欧阳和老刘都是主管,所以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很坦然。
“哼,”老刘哼了一声,“一个个都这么不守纪律!”
我没有接茬,打开了电脑,顺手将自己桌上的废纸揉成一团扔到字纸篓里,低头一看,字纸篓已经装了满满一篓的废纸,加在一起有一寸来厚。这让我觉得奇怪,顺手拿起几张废纸看了看,是两份合客户签订的合同,签订日期就是前两天,落款写的是李云桐的名字。这份合同约定的单子是我和小耿负责的,所以我有印象,当时李云桐还说这是大客户,要求我们一定要出精品,怎么现在就作废了?
“刘叔叔,红棉集团和彩虹公司的合同怎么废了?那我们的单子还要不要做?”李云桐不在,我只能问老刘。
“你说什么?”老刘黑着脸走了过来,“红棉集团是大客户,他们的合同什么时候废掉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看。”我将那两份被撕成两半的合同递给他,他匆匆扫了两眼,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黑,我忐忑不安,大气也不敢出。李云桐和老刘的关系一向比较紧张,今天他又和公司失去了联系,看老刘一副找茬的神情,我暗暗替李云桐捏着把汗。老刘和李云桐都是好人,只是两人就是脾气不相投,互相看不顺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老刘看了看合同,打了两个电话之后,啪地将合同朝桌上一拍:“这是搞什么?”我不提防他有此一拍,哆嗦了一下,愣愣地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刚才在字纸篓里发现的。”老刘听我这么一说,伸手便将字纸篓内的废纸全掏了出来 摊开在我桌上,我连忙站了起来让座给他,他毫不理会,一张张察看着那些被撕成两截的废纸,脸色逐渐凝固成铁板一块。我悄悄地朝后挪了一步,以免他发起火来不小心伤到我。
“怎么了?”徐阿姨走过来帮我解了围。
“怎么了?”老刘嘿嘿冷笑两声,疾言厉色地环视着办公室道,“这些合同是谁撕的?”
大家都惊讶地望了过来,我的办公桌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我再次朝后缩了缩,和徐阿姨站在了一起。
“刚刚签订的合同就被撕毁了,怎么跟客户交待?”老刘近乎咆哮地吼道,“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沉默得如同一整块岩石,耳边可以听道老刘粗重的呼吸声,我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直视老刘,目光四处转动着,正好看到小耿的眼神,他战战兢兢地看着我我们都知道这次问题有多么严重,公司曾经因为合同内容泄露而失去客户,所以对于合同问题一向十分敏感,这次居然撕毁了这么多有效合同,也怪不得老刘发火。
沉默了好一阵子,徐阿姨才慢慢道:“老刘,别发火,我刚才一直在想,可能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不是故意的?”老刘咆哮道,他没有朝徐阿姨咆哮,而是继续环视着其他人,对着每一个人用重金属般的声音咆哮着,“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一个人哆嗦着慢慢地开口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人是前台的张兰,脸色发白,求援似地望着徐阿姨,不等她说完,老刘的重金属声音已经排山倒海压了过去:“你不知道是不是你?什么意思?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张兰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徐阿姨也火了,大声道:“老刘,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怎么动不动就发火?谁愿意看到出这种事?光发火有什么用?”她停顿了一下,老刘急剧地翕动着鼻孔,将一肚子的火憋了回去,一言不发,只是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事可能是张兰做的,也可能是我做的,也说不定是小耿做的,”徐阿姨说,“刚才魏风叫我们整理公司的档案,我们三个把档案重新分类,作废的就撕毁了,这些合同可能是不小心被当作废弃的合同撕毁的要不你说说,我们三个人当中哪个会故意这么做?”
老刘看了徐阿姨一眼,双手插在腰间,没有说话,低头思考着什么。魏风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这个字纸篓里的东西谁扔的?其他废掉的合同扔在哪了?”他这话说完,小耿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想举起来,又放下了,过了一会,他到底还是把手举起来了:“是我扔的。”他将头垂下去,红色的头发面纱般遮住了额头,只望见被牙齿紧咬的下嘴唇。
“其他文件呢?”老刘扫了小耿一眼,问道。
徐阿姨和张兰、小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徐阿姨做了个手势,他们便在办公室里跑了起来,将所有的字纸篓都收集到一起。
“都在这里吗?”魏风问。
“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