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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类死亡-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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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满怀疑惑,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欧阳和许小冰凑在我身边,看完这段文字,欧阳说:“她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了?”
  “不知道,”我喃喃道,“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到底买不买毛线?”向碧华终于发下我们对毛线毫无兴趣,她的脸色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没有看到满意的。”许小冰漫不经心地说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我有些反感。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向碧华擦着额头上的虚汗,将弄乱了的毛线重新整理好,上下打量着我们,“你们既然不买毛线,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这话让我和欧阳都很尴尬,许小冰扬着下巴,撇着嘴道:“你做生意的还不让人看呀?谁说我们不买毛线?你这里没有合适的,难道我还非买不可呀?”
  “哎你这女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向碧华开始朝外推我们,“你们走,我今天本来不做生意的,是你们找上门的,上了门又不买,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
  许小冰还要反唇相讥,我实在忍不住了,一边对向碧华说对不起,一边拖着她走出了门。
  “你干吗?”到了门外,许小冰猛力挣开我的手。
  “有什么好吵的?我们本来就不是来买毛线的,你怎么还那么理直气壮?”
  “对这种狡猾的商贩不能客气的!”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狡猾的商贩?这次狡猾的是我们!”
  “行了,别吵了,”欧阳也走了出来,“江聆,你的话是没错,但是还真得像许小冰那么做才行。”
  我正要反驳他,向碧华一路跑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道:“看,我都听到了,你们就不是来买毛线的是吧?把我当宝耍是吧”一连串的骂声让我懵了,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出声,欧阳一把拦在我面前道:“向阿姨,做生意的怎么能这种态度?买不买都是客,哪个客人不是先看货再买货?你别管我们本来怎么打算,我们今天看了你的货,就是光顾了你,要是真有让我们满意的,我们一样会买。哪有不买货就骂人的?”
  这番话让向碧华顿了一顿,她兀自小声嘟囔着,但是攻势已经没有那么凌厉了。
  “看看,你善良吧?对这种人就不能客气。”我们往回走的时候,许小冰幸灾乐祸地道。我没有理她,埋头生着闷气,欧阳在一边抿着嘴笑。
  走到那条流淌着污水的小路前时,许小冰边嘲笑我边朝砖块上踏脚上去,不防迎面跑过来一个人,几下兔起鹄落,蜻蜓点水般从污水上蹦跳过来,几乎将许小冰撞倒,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从我们身边闪过,身体上带着潮乎乎的汗水味,边跑边挥手大喊:“玲玲,玲玲,你跑什么?你别跑呀!”我们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着他。
  “咦?”欧阳忽然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大叫一声“孟玲”,追了上去。
  孟玲?我看了看许小冰,许小冰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我,身后那条小巷子里,欧阳和先前那人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皮鞋敲击着巷子的地面,发出震天的咚咚声。我猛然清醒过来,原地跳起身,跟在他们身后跑去,身后许小冰慌里慌张地喊:“哎,你们干什么?莫名其妙!”之后便是高跟鞋踉跄的叮咚声,她也跟了上来。我稍微放慢速度等了她一会,但是她的速度实在太慢,眼看欧阳他们就要转弯消失了,我再也顾不上许小冰,发足狂奔起来。我并不知道自己追上孟玲之后该怎么办,甚至心中对于孟玲还存着许多畏惧,可是这一切必须有个答案,而答案似乎必须通过奔跑和追赶才能获得,那么我还能怎么样呢?
  自从离开学校后,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快速地奔跑了,体力似乎有些跟不上来,渐渐地失去了多余的思考能力,只能一门心思地朝前跑着。欧阳他们的身影在面前忽隐忽现,在这片蜘蛛网般的小巷子里左拐又突,跑了不知多久,面前忽然豁然开朗,四面的围墙都消失了,一大片荒芜的空地显现在眼前,地面上东一片西一片的长着许多嫩草。到了这里,我才终于看到欧阳他们所追的那个人,那应该就是孟玲。她一直背朝着我们这边,像一只被人围捕的小兽一般慌不择路,满头乌发在风中飘来荡去,欧阳和先前那人气喘吁吁地叫着她的名字,她却毫不理会,仍旧朝前跑着,很快穿过了这一大片空地,钻进空地对面一片废弃的厂房。
 “孟玲,你跑什么?”欧阳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
  孟玲听到这么一句,身子一震,蓦然回过头来。
  她还没有完全回过头来,只是露出一个回头的趋势的时候,我就已经停了下来。
  我忽然害怕面对她。
  以前只在照片上看过她,接触她留下的各种痕迹,但是真的要看到她的面容时,我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勇气。尽管从照片上知道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是在潜意识里,我总觉得,她的面孔是非常可怕的。
  也许,就像梅杜萨的脸一样,看到她容貌的人都会死。我突然冒出了这样恐怖的想法。我很想叫欧阳后退一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欧阳他们也都停了下来。
  她终于完全转过身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孟玲,她比照片上更加漂亮,全身弥漫着一种格外清纯的气质,即使是带着如此张皇的表情,也一点没有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那么柔弱而需要保护。没有见到她之前,我总觉得她是一个令人感到恐惧的人物,见到了真实的她之后,却发现自己心里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这让我自己也吃了一惊。
  孟玲有些慌张地看着我们,她的眼光从第一个人脸上掠过,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已经认出了我,甚至还动了动嘴春似乎想说什么,虽然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从嘴唇的形状,我看出她说的是“江聆”,这让我心中因为她的美丽而消弭的恐惧又重新迷雾般升腾起来。我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几步。
  孟玲并没有长久地注意我,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欧阳身上,看到了欧阳,她朝后退了几步,绝望地看着欧阳,双手交叉握在一起,似乎是在作揖,身子不住朝下弯着:“求求你别过来,别过来好吗?”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从来没见过欧阳这样焦急。
  “你们不要过来,”孟玲一边说一边朝后退,“给我留一点希望好吗?”
  “玲玲,玲玲。”另一个人口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笑呵呵地朝她伸出双手,慢慢跑了过去。孟玲似乎想阻止他,想了想,看了看欧阳,投过来柔韧绵长的一瞥,忽然转身朝内跑去。
  “孟玲!”欧阳大叫一声追了上去,我紧紧跟在他身后,那个口齿不清的人却停了下来,在原地摇晃着身子,满面迷惑的神情,仿佛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他有点奇怪,多看了他几眼,他面对我的目光,傻笑着,一边嘴角挂着长长一溜涎水。这人似乎是个傻子。我来不及多看,便已经跑进了这座废弃的厂房。
  厂房内空荡荡的,地面上糊着一层厚厚的机油和煤灰,废弃的钢筋东一堆西一堆地放着,我和欧阳在一个又一个厂房间穿梭寻找着,孟玲却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不见踪影。
  “孟玲到底出什么事了?”欧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皱着眉头问我,“昨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你到底找她有什么事?”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想着该怎么编个理由,左边某个地方忽然传来“咔嚓”一声,我和欧阳对视一眼,我们立即朝那里跑过去。
  那里堆着一堆钢筋,钢筋后居然有个小门,我们在这里来回穿梭了好几遍,一直没有发现。通过那扇小门,又是好几间高大的厂房,我走进其中一间,没有发现什么,回过头来,却发现欧阳不见了,这让我有点慌神,忽然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站在一处废弃的房屋,四周空荡荡的,光线十分幽暗,一种败落的气象充斥在整个空间里。
“欧阳!”我大声喊着,沿着来路退了出去。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发出了回声,这让我越发心中忐忑起来。
  从那个车间走出来,四处找了找,还是没有看到欧阳。天色越发的暗了,四周寂静无声,钢筋丛里的青草显出格外旺盛的生机,一簇簇地从各个缝隙里冒出来,这些绿色的生物并没有给这个荒凉冷落的地方带来繁荣的气息,反而更增荒芜的氛围,我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似乎是怕惊动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将惊动什么。
  “欧阳?”我又小声地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
  我更加觉得心虚,急匆匆地在那些空置的厂房里找了找,决定不再理会欧阳,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沿着记忆中进来的那道门,我往回走去。
  一道门,一间厂房,又一道门,又一间厂房,黑色连着黑色,偶尔在厂房之间有一个天井般的空地,四面都是黑压压肮脏的墙壁,我在这中间走了很久,却始终走不出这些房子和门的包围圈。
  我迷路了。我一向不擅于辨认和记忆路线,这次终于尝到了苦头。
  四周的天花板、墙壁和地面都是黑色的,连光线经过窗口射进来时,也仿佛沾染了这种黑色,我拼命咬着牙,不让自己因为恐惧而颤抖。我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总之,这种远离人群的感觉让人心中发颤,这不是孤独,也不是寂寞,是一种真正的恐惧,因为远离人群,所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没有人会来过问,也没有人会来帮忙。
  如果有人死在这里,恐怕也要很久很久才会被人发现吧?这个想法让我越发害怕起来,那些冰冷的钢筋下,似乎就藏着什么尸体一般。
  人们不应该如此放任自己的想象力,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自己吓自己是一件愚蠢而可笑的事情。我努力安慰自己,实际上我并不是真的远离了人群,许小冰很快就会赶来了,欧阳没看到我,肯定也会找我,再说,我不是还有手机吗?我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拨打欧阳的号码,瞥了一眼屏幕之后,我忍不住在心中哀号了一声居然一格信号也没有。我不死心地试着拨打,毫无用处,手机根本打不通。
  没事,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的。我勉强笑了笑,打起精神,继续跋涉于厂房之间。
  当我不知道第几次经过一处天井时,耳畔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哭泣声,幽幽的,低低的,乍一听如在耳边,凝神细听时,却又什么也没有。女人的哭泣声在恐怖片中一向是用来吓唬人的桥段,看那些恐怖片时我总不以为然,然而,此时此地,我却被这似有若无的声音吓得手足冰凉。我勉励镇定,在风中捕捉着那声音来的方向,渐渐地穿过两三道门,走进了一间从来未曾见过的小房间。这里与车间相比要洁净许多,靠窗的位置摆放着几张破旧的办公桌,我走进去的时候,房内空无一人,而那细弱的哭声却变得清晰起来,它分明来自房间内的另一扇门。我悄悄地走进那扇门,略微探出头去。
  那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房间,地面上满是废纸,孟玲正对着门口,她对面站着欧阳,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孟玲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浸润得湿漉漉的,哭泣声正从她嘴里发出来,她撇着嘴,仿佛受了无穷的委屈一般,尽是哭泣,什么也不说。看到欧阳,让我略微宽心了一点,我本来准备走出去和他们打招呼,但是看了看孟玲的神情,又缩了回去。
  我这样算不算偷听呢?我犹豫不决地探头偷窥着,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光明,可是实在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欧阳的声音里失去了往常那种灵活风趣的味道,显出几分沉重来。
  孟玲什么也不说,只是尽情地哭着。
  欧阳是个很有耐心地人,他没有再说话,就让孟玲一直哭下去。我在一边却觉得很不耐烦,几乎想要跳出来问个清楚。倘如在那里哭泣的是许小冰,我一定已经这么做了,但是那是孟玲,是一个我到现在都不敢肯定她究竟是不是人的生物,所以我忍住了。
  孟玲哭了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好像还没有哭够,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口气,一边流泪一边缓缓抬起头,望着欧阳。
  我想她要说话了,连忙凝神细听。
  她望了大约有一两分钟之后,终于开口了,开口之前,淌满泪水的脸上,悲情的神色忽然一边为一种自嘲的苦笑:“要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我怕是一辈子也不敢说吧?”
  “你说吧,别怕。”欧阳的声音很温和。
  孟玲望着他,胸脯剧烈起伏着,又过了很久,她终于开口了,话还没有出来,眼泪已经汹涌而出,似乎眼眶内有巨大的压力,要将她全部的眼泪挤压出来,我这辈子从来没看过有人的眼泪流得这么凶、这么多,欧阳似乎也被震慑住了,他说了一句什么话来安慰她,他们两个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使得我谁的话也没听清。
  “你刚才说什么?”欧阳的语气显得极度震惊。
  “我喜欢你,从第一看到你就喜欢你了。”孟玲这次没有再迟疑,仿佛是怕自己后悔似的,迫不及待地大声道。
  欧阳的后背僵硬了。
  我觉得自己真的不该再偷看下去了,然而这个时候,连呼吸的声音也仿佛会惊扰到那两个人,我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维持着原有的姿势,肌肉渐渐僵硬而酸疼起来。
  孟玲说完那句话之后,整个人都完全放松了,她笑了起来:“说出来真好,虽然你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我说过了,这就够了。”
  “我会记住的。”欧阳说。他没有说他喜欢她,他早就告诉过我,孟玲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类型的,就算孟玲是这样一个美女,就算她作了这样的表白,他也还是不喜欢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倒是很佩服欧阳这一点:他没有为了安慰孟玲而虚伪地说一些喜欢她之类的话,总算是一个很负责的人。
  孟玲无限凄楚地摇了摇头:“别说这种话,这种话太让人伤心了。”
  “你怎么这么伤心?”欧阳有些焦急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去过你家,你妈妈说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女儿,你跟她吵架了?”
  听到这话,孟玲全身一震,呆呆地看着欧阳:“她是这么说的?”她想了想,神色异常憔悴,又点了点头,乌黑的头发随着她的点头而蹦跳着:“她这么说也没错。”
  哦?这话让我心中翻江倒海孟玲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是表示,我的推测是正确的?我想起她所记下的那一页日记,又有些不明白,从日记上来看,她似乎是看到了别的“看不见的人”,而并非是她自己。然而,她现在所说的话,又分明在证实着我的推测。
“什么意思?”欧阳不解地问。
  “没什么意思,”孟玲正要再说什么,忽然从鼻子里垂下一串清鼻涕,她狼狈不堪,原本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了,我在旁偷窥,感受到她的尴尬,也不由涨红了脸。她慌忙打开手袋,掏出一个纸巾袋,打开一看,纸巾却已经空了。
  欧阳及时地递给她一叠纸巾:“别哭了。”
  “谢谢。”她感激万分,红着脸将自己的面部清理了一番,眼眶一红又要落泪,咬着嘴唇憋了半天,终于将这股眼泪憋了回去。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我也松了一口气。
  “你就当我从来没活过吧。”她叹着气对欧阳道。
  “你胡说什么?”
  “说了你也不会懂,”孟玲摇了摇头,“我自己也不太明白。”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乎顾全就是这么对李云桐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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