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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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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古已有之,商人逐利,囤货居奇虽然是杀头的重罪,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自是有人想冒险一试。
米铺中没了米,恐慌便蔓延开了,说什么的都有,以至于那各家米铺的门前,已是人山人海,叫骂、呼喊声不决;好在城中禁军处置得宜,一队队禁军出现在主要街巷处,倒也无人敢作出过激的举动。
出了这样的事,京兆府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立即召集米商,责令他们出售陈米。
米商们纷纷道:“大人,仓中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米售。”一个个叫苦喊屈,其实早在见这京兆府尹之前,这些米商已经串通起来,只要一口咬定无米可售,谁也拿不住他们。
京兆府尹只是冷笑,将圣旨宣读一片,才道:“如今已是紧要关头,一旦城中缺粮,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自己掂量清楚,拿出米来,就是略略抬高些价钱,也可以商量,若是敢囤货举奇,可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这句警告意味深长,意思是,抬价只要莫要过份,其他的倒还有商量的余地。
众米商业协会意,出了京兆府,商议片刻,便各自回去,又开始售米。
如今的米价,是一日三涨,原先一升是五钱,后来是七钱,九钱,最后竟是到了十三钱的高价。
在这种情况之下,谁也不知到了明日米价会到何种恐怖的地步,因而整个汴京城的百姓,都在为购米的事而心烦。
价钱升得越快,购买得越多,这本是古往今来最令人大跌眼镜的事,却也是最现实的事。
在大理寺坐镇的沈傲,此刻却在下棋,下的竟还是五子棋,与之对弈的,是大理寺卿姜敏,这五子棋简单,变化却是不少,沈傲教会了他,便邀他来下。
按理说,姜敏哪里有这样的心思,城中米贵,对朝廷的旨意阳奉阴违,这是天大的罪,偏偏,眼前这位沈公子却是浑不在意。
现如今连卫郡公也病了,说是病得很重,连下榻的力气都没有,太医已经去过了,得出的结果是气血不畅,忧劳成疾。
姜敏预感到,卫郡公这是在避嫌啊,偏偏他这个大理寺卿,却是想避而避不得;因此,沈傲提出对弈,姜敏自然拒绝,连连摇手,道:“沈公子,这棋就不下了,老夫还有公务。”
沈傲脸色一板,立即掏出金箭来:“金箭在此,如天子亲临,天子叫你下棋,你不下也得下。”
姜敏无语,见过的钦差多了,却没见过这样的,别人急得要死,他却是好整以暇,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
可是金箭出手,还真有如朕亲临的功效,姜敏只好坐下来,和他摆着阵势。
沈傲笑呵呵地道:“只下棋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加点赌资吧,小赌怡情嘛”他笑得很奸诈:“不过我若是说一贯钱一局,大人一定会觉得有辱了身份,堂堂大理寺卿,一贯钱算什么呢传扬出去,只怕还让人笑话。这样吧,就五十贯一局吧,大人先请。”
姜敏想哭的心都有了,五十贯,这小子真够黑的,摆明了是要讹人钱财;姜敏无奈,只好屏息坐定,开始对弈。
就这样整整下了两天,姜敏满腹心事,再加上又是新手,已输了七百多贯,实在无语得很。
可是对于案情,沈傲却一点也不上心,只是每日听些派出去的公人汇报,姜敏坐不住了,对沈傲道:“公子,如今汴京米价已到了七十钱一升,再涨下去,只怕会激起民怨啊。”
沈傲微微一笑,却只是摇头:“再等等,应当快有消息了。”
这个消息如石沉大海,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足足又等了两天,汴京米价已是突破了九十贯,更为恐怖的是,各大粮号已是存货尽空。
夜里,一名推官神神秘秘地回到大理寺,向沈傲禀告道:“公子,各大商号又有米了。”
随即,沈傲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抛下棋子,向姜敏道:“大人,一共是九百五十贯钱了,在下是很相信大人信誉的,不需要写一份欠条吧。”
姜敏感觉自己脸上的皮肤不由自主地僵了僵,生硬地道:“过几日下官必将纹银送上。”
沈傲颌首点头,才对推官道:“不是说商号的粮库中空了吗?就算就近将附近州县的粮食运来,也没有这么快吧。”
推官道:“下官一开始也是觉得奇怪,后来派人一查,却发现这些米,全是一个叫景泰的商人提供的,景泰负责供货,各大商号负责售米,这些粮食大清早,便从岳台运进城来,以各大粮号的名义,直接进入各大粮号的米库。”
沈傲冷笑一声:“看来我们这位奸商同学终于坐不住了。”岳台距离开封不过二十里之遥,倒是储粮的好去处。
汴京城内的粮食,如今已增值了二十倍,二十倍,对于商人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足够令他铤而走险了。
沈傲这一招引蛇出洞,漏洞不是没有,而且动机可疑,但是在巨利面前,他不怕鱼儿不上钩。
沈傲问道:“这景泰现在在哪里?”
“岳台。”
沈傲微微一笑,道:“辛苦了,为了慰劳大家,这几日出去打探的兄弟,每人打赏五十贯。总不能教大家白做事。”
推官面色一喜,连忙道:“多谢公子,这是下官们的本份。”
谁知沈傲抛了一句:“赏钱就向姜大人要吧,姜大人,你不会赖账吧。”
姜敏现在才是感觉沈傲只怕是早就给自己挖好一个大坑了,可脸上还是正色道:“公子这话,莫不是小看了老夫?”
“这就好,这就好。”从怀中掏出金箭,沈傲的脸色变得无比的庄重:“通知殿前指挥使司,从即刻起,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内城,大理寺差役人等立即前去各大商号,拿人”
“拿人?”姜敏现出疑惑之色。
“没错,将米商们全部拿了,他们的罪名是通匪,王八蛋,叫他们吃了的全部吐出来,老子最恨发国难财的。”沈傲对清算这种事,还是轻车熟路的,转而对邓龙道:“你去叫上几十个禁军的兄弟,就说本公子要请他们去寻乐子,来这里集合。”
邓龙道:“寻什么乐子?这不太好吧,我们都是陛下亲军,这种寻花问柳的事,那是想都不肯去想的。”
想都不想?各大勾栏里,**的禁军比狗还多,沈傲瞪了他一眼,道:“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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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城中却是一下紧张起来,禁军封堵了城门,差役们四处出没,竟是到处缉捕人犯,狗吠声中,敲门声骤起,随即便是破门而入,有人高叫:“赵掌柜,你东窗事发了,来,拿下”
“冤枉啊……”
这样的声音,凄厉恐怖,让人不禁联想起几日前的米库被焚,让人心惊胆跳。
前往岳台的官道上,百余匹健马在黑夜中疾驰,在火把的摇曳之下,沈傲被一群禁军拥蔟,一身劲装,颇有些威风凛凛。
这些人,都是以寻乐子的名义调出来的,非但没有知会三衙,就是刑部那边也没有吐露风声,现在开封城已经戒严,连只苍蝇都出不来。沈傲可以断定,这个消息暂时还没有走漏。
当务之急,是尽速赶至岳台,在消息走漏之前,将这些小鱼小虾一网打尽。
这一路过去,岳台已是遥遥在望。黑暗中的城郭逐渐显露出来,低矮的城墙自是比不上汴京;到了城下,让邓龙去叫门,看见是禁军,又声言有金箭,大门徐徐打开,守城的厢军都头出来讯问,穿过城洞,沈傲冷看了都头一眼,掏出金箭道:“等会继续封堵城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门,误了差事,拿你是问。”
随即大手一扬:“拿住了景泰,赏钱五百贯,兄弟们,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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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送到,三章马上来,天好热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满肚子坏水
第一百七十三章:满肚子坏水
马蹄声振膜发匮,将一座大宅围了个通透,不一会儿,一个矮胖的男人衣衫凌乱地被邓龙揪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擅闯民宅,不怕王法吗?”
沈傲呵呵一笑:“你叫景泰?找的就是你,户部的几个官员已将你招出来了,你勾结官府,****国库储米,罪无可恕,事发之后,又怕有司追查,竟丧心病狂,唆使人烧了粮库。”顿了一下,狞笑着道:“你就等着千刀万剐吧来人,将他带走。”
景泰愣住了,忍不住地道:“这粮库并不是我唆使人烧得。”话及出口,顿感不妙,说了这句话,不就是承认自己****储米,官*商*勾*结吗?
几个禁军拿住他,沈傲冷笑道:“你还要狡辩什么,户部的几个大人都已经招供了,焚烧粮库之事,是你一人策划参与的”接着看着其他人道:“不要再和他浪费口舌了,直接带走,留下人看好这宅子,里面的所有亲眷,统统看好了,官家不日就有旨意,到时逃了哪个人犯,谁也担当不起。”
景泰听这话音,已是骇得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由地想:“他们已经招供了?且还将我推为主谋?我一小小商人,哪里吃罪得起,这……这可是天大的罪啊,满门抄斩,屠戮三族也不为过啊”
景泰稀里糊涂地被人推入囚车,随即取道出城,直往汴京去了。
到了黎明时分,大理寺点起烛火,景泰被押上公堂,这一路上,他想了许多,从捉捕他的这些公人来看,应当不像是差役,而是禁军;也没有直接将他押入京兆府,这一看,却是大理寺衙门,大理寺只审重案、官案,其性质与诏狱相同;只这点上,他已经深感大事不好了。
趴伏在堂下,景泰瑟瑟发抖,咬了咬牙,道:“大人,我招,我招供,我全招供”招是死,不招也是死,可是招了,或许还能保全族人,一旦别人将屎盆子都扣在他的头上,那一切都完了。
沈傲坐在锦墩上,他不是官,因而没有坐在公案后的资格,可是又怀着金箭,因而作为主审。
沈傲的嘴边飞快地带出一丝诡异的笑意,道:“招什么?该招的都已经招了,你现在招供,已经晚了,来,押下去,先打半个时辰,再拖上来。”
世上审问案情的,却从来没有这个规矩,人家要招供,却不让招,这是什么道理。
大理寺差役听了命令,如狼似虎地冲上去,揪着景泰下去,随即隔壁的刑堂,传出凄厉的吼声。
沈傲好整以暇,徐徐地喝了口茶,打起了几分精神,大理寺卿姜敏和几个少卿、寺正逐一地来了,见案情有了进展,俱都精神一振,沈傲不坐在案前去,姜敏自然也不好坐上,只好叫人搬了锦墩,一群大理寺的官员,都在下侧安坐。
等了许久,景泰如死狗一般被拉上来,此刻的他蓬头垢面,浑身伤痕累累,眼泪都已哭干,趴伏在堂下道:“大人,小的冤枉啊,焚烧粮库的事,与小的一点干系都没有,都是户部司储主事陈元的主意,请大人明辨。”
“说了不用你招供,你招供也已经晚了,来,再揪出去打,只要不打死就行。”沈傲完全没有问案的觉悟,轻描淡写又是一个打字
逼供?那可真是冤枉沈大公子了,他只打人,从不问口供的。
朝邓龙招招手,邓龙会意,走到沈傲的身边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带几个兄弟,去把陈元捉来。”
邓龙颇为犹豫地道:“陈元乃是正六品官员,不先请旨去了他的官职,只怕……”
沈傲瞪他一眼:“快去,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邓龙立即去了;过不多时,那陈元便被押来,他衣衫凌乱,显然还未穿衣,虽是成为阶下囚,陈元毕竟还是做过官的,一见到堂上诸人,便龇牙冷笑:“不知诸位大人请下官来,所为何事?”
他显得出奇的震惊,脸上却没有办点的畏惧之意,就是对大理寺卿姜敏,也决没有一丝惧怕之心。
沈傲呵呵一笑,步过去扶住陈元的手,道:“陈大人,今天请你来,是有件事要问清楚。”
“哼”陈元冷笑:“既是问事,也该有问事的样子,这样派人来捉我,又是什么意思?我是官身,就是有罪,在未脱下这官衣……”
沈傲笑呵呵地打断他道:“陈大人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是朝廷命官,谁敢说你有罪,我沈傲第一个不同意。来,上辣椒水,搬老虎凳来请陈大人坐。”
差役们面面相觑,辣椒水?这辣椒是何物?莫非是茶水;至于这老虎凳,更是闻所未闻。
沈傲这才明白,这个时代的刑讯实在太落后了,居然连辣椒水和老虎凳都没有,这叫人情何以堪?只好道:“那就打吧,先拉出去打一两个时辰再说,喂,先把他的衣衫扒下来,不必客气。”
“你……你疯了。”陈元大怒,见几个差役过来,一时呆住了,这样的疯子还真是闻所未闻,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堂堂士大夫,他也敢打?
“我没疯。”沈傲苦笑,掏出金箭:“面此箭如面君,是官家要打你,和学生一点干系都没有,你方才说什么?你说我疯了?好,把这条罪名也给我记下来,他这是目无君上,诽谤朝廷。”
邓龙憋不住了:“公子,这也叫诽谤朝廷?”
沈傲冷笑道:“当然是,他方才说我是疯子是不是?我若是疯子,官家赐下金箭,这是什么?是不是说官家有眼无珠,识人不明?咱们的皇帝英明神武,慧眼如炬,怎么到了他口里,却成了昏君?你说说看,这是不是目无君上?是不是诽谤朝廷?”
邓龙愣了愣,喃喃道:“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陈元大叫:“你这是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要再说,已被人架了出去。
等再将他拉上来,陈元已是奄奄一息,这年头当官的都缺乏体育锻炼,屁股一打,便受不住了;趴伏在公堂下,嘴巴却硬实得很,冷笑着道:“哈哈……哈哈……今**打了我,异日我教你十倍,百倍地奉还回来。”
沈傲喝了口茶,悠悠然地道:“这个就不必了,反正你的命也到头了,好啦,该打的也打了,现在陈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元狞笑着道:“有,我要弹劾你这小小监生,竟敢殴打官员,目无纲纪,徇私枉法。”
沈傲叹了口气:“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来人,给他掌嘴。”
“谁敢”陈元目若虎瞪,望着走上前的差役。
沈傲喝道:“打”
差役们蜂拥上去,或抓手,或勾脚,一个差役左右开弓,啪啪啪的煽了陈元数个耳光,陈元被打的脑袋发懵,口里吐出一口血来。
沈傲危襟正坐,笑得如沐春风,倒是将身侧的几个大理寺官员吓了一跳,只觉得这家伙实在有些手辣过头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沈傲比谁都清楚,皇帝要他审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若是沈傲还温文尔雅地跑去请陈元喝茶,那还需要他做什么?这种事,谁做不得?
“我再问你,你有什么要说的,实话和你说吧,既然把你抓进了这里,你这辈子也别想出去,想想清楚,不要误了自己,更为自己的族人想想。”
陈元大笑:“哼没什么要说的。”他倒是硬气得很,咬紧牙关,决不吐露半字。
沈傲叹了口气:“你不说,我就帮你说吧。你勾结粮商景泰,将库中的储米私自兜售给他,眼看年关将至,朝廷就要查验库房,你害怕东窗事发,是以干脆寻了同伙,将粮库烧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是不是?”
陈元冷笑:“小小监生,倒是很会遐想。”
沈傲目光一紧,冷冷地看着陈元道:“来,将景泰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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