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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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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垂下眼眸,深深地叹了口气。
朱隶起身绕过桌子,坐在燕飞的身旁,左手搭在燕飞的左肩上:“你失忆后,该是我想你,不是你想我,我都没有叹气,你有什么好叹气的?”
燕飞白了朱隶一眼:“这么说你并不会想我?”
“那是当然。”朱隶哈哈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活得好好的,我有什么好想的。”
“也是,你要想,也是想柳卿卿。”燕飞打趣地说。
朱隶的目光倏然一暗。
燕飞捅捅朱隶:“你对她真的动了情了?”
朱隶摇摇头:“从一开是我就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从一开始,我就陪着她做戏,但是……”
“但是假戏真做了?”
“我不知道。”朱隶收回臂膀,将目光投向窗外。不可否认,抛去柳卿卿下毒,跟柳卿卿在一起的日子,朱隶确实过得很快乐。
“不管柳卿卿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你应该明白,她不是曼妙,不会善待小芸、索菲亚和孩子们的。”
朱隶猛地转头望着燕飞,燕飞亦没有回避朱隶的目光,注视着朱隶。
“你是说……”朱隶说了一半,燕飞已然点头:“旁观者清。”
朱隶长叹一口气:“她们相近的地方太多了,我也许……”
“不是也许。”燕飞再次打断朱隶:“你总觉得亏欠曼妙,所以……”
朱隶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我确实亏欠曼妙太多,却永远无法偿还。”
“曼妙并不需要你偿还。”燕飞拍拍朱隶的肩膀。
朱隶没吭声,曼妙是不需要他偿还,可朱隶却不过去自己心中的这道砍,朱隶想过很多次,要不要利用时空穿梭器去看看曼妙,看看允炆,但最终朱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让沈洁不高兴。
“朱隶,我想,还是不用陶鸿泰帮我恢复什么了。”燕飞也随着朱隶,将目光投向窗外,缓缓地说道。
“不用什么?”朱隶没听明白,追问道。
“做个白痴没有什么不好。”燕飞转过头,目光殷切地望着朱隶。
“你疯了?白痴有什么好?你倒是什么都不用想了,我看着你烦心不?”朱隶说着话站了起来,“走吧,陶鸿泰在等着我们。”
记忆蛊虫沉睡的时间不能太长,不然会有一些蛊虫直接死掉。
燕飞没说话,也没有动。
“燕飞。”朱隶伸手拉燕飞,却像被烫了似得,倏地缩回了手。
燕飞的面庞上湿漉漉的。
认识燕飞二十多年了,第一次,朱隶看到燕飞流泪。
燕飞的心思朱隶何尝不明白,对于燕飞来说,失忆无异于诀别,从此生命中,再没有朱隶这个兄弟。而最让他不放心的,是朱隶将忍受着因为燕飞失忆带来的痛苦,一如既往地,默默地为他做着一切。
“答应我,任何情况,不要因为我去涉险。”燕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朱隶没回答,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答应我。”燕飞坚持。
朱隶仍然没吭声。
“你***答应我”燕飞豁地站了起来,坐在身下的椅子随之啪的一声翻倒在地上,燕飞双眼通红,瞪着朱隶大声吼道。
朱隶深深地望着燕飞,似乎透过了燕飞的双眼,看到了燕飞的心中。
缓缓抬起手臂,手掌搭载燕飞的肩膀上,指尖慢慢地移向燕飞的晕睡穴。
燕飞一把抓住朱隶的另一只手,抓得很紧,很紧。
朱隶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那么直视着燕飞的眼睛,一瞬不瞬。
燕飞也是如此。
言语远远无法表达他们俩人此刻心情,而这一刻的目光交流,足以抵上了千言万语。
朱隶的手指终于移到了燕飞的昏睡穴,迟疑了一会,内力突然一送……
燕飞望着朱隶的双眼越来越迷离,终于闭上,眼角却留下了两行泪水。
抱住燕飞慢慢倒下身体,朱隶向窗外喊了一晨:“吴晨。”
一直守在门外的吴晨和楚暮立刻推门走了进来,一起扶起燕飞。
“马上送到陶大师的房间。”朱隶吩咐完,抽回了手,才发现被燕飞抓过的手腕,有很宽的一道黑紫色淤血,火辣辣的疼。
陶鸿泰早已准备好了,指挥吴晨和楚暮将燕飞平放在床上,取出十跟银针,一根一根地扎入燕飞的头中,每扎一针,燕飞都会很痛苦的紧皱眉头,像是每入一根针,就会把他的记忆撕掉一部分。
第297毁约
第297毁约
朱隶不忍看陶鸿泰为燕飞施针,背着手望着窗外。相叠的手腕上的那一道淤黑,愈发显得明显。
一个时辰后,陶鸿泰终于收针。
“他怎么样?”朱隶转过身,关心地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具体还要等他醒来才知道。”陶鸿泰瞥了一眼朱隶的手腕,“需要让南军医来一趟吗?”
“没事。”注意到陶鸿泰的目光,朱隶活动了一下手腕,“他什么时候能醒?”
“估计需要一天一夜,王爷,您去休息会吧,国公爷醒的时候,您最好不在身边。”
朱隶默然地点点头,望着吴晨和楚暮说道:“你们在这里守着。”
“他们两个也不能在,还让吴将军过来吧。”陶鸿泰摇头否定道。
朱隶倒没有多想什么,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你刚刚不是说,除了爷,别人都没关系吗?”楚暮不解地低声问道。
“确实如此,不过,王爷的状态很不好,你们两个也不能在这里,他心里能好受些。”陶鸿泰小声解释。
吴晨和楚暮了然,楚暮小声对吴晨道:“你跟着爷,我在门外守着。”
吴晨点点头,追着朱隶的方向而去。
燕飞睡了一天一夜,朱隶也溜溜睡了一天一夜。
分别守在朱隶和燕飞门外的吴晨和楚暮,每隔一个时辰互相传递一次信息,当吴晨得知燕飞醒了,一切顺利时,吴晨推开门,走近朱隶的床边。
朱隶睁着眼睛,没有焦距的目光望着天棚。
“爷,你醒了?”吴晨俯身低声问道。
“燕飞醒了吗?”朱隶的声音平淡得如白开水
吴晨点点头:“国公爷也醒了,一切顺利。”
半晌,朱隶才说道:“安排他们离开吧。”
“您不去看看国公爷?国公爷醒来后还问起过您呢?”
朱隶苦笑了一下,这种问起,只是礼貌上的。
“本王不去了,告诉小王爷,本王有事出城了。”朱隶仍然还躺在床上,目光从天棚移到了窗外。
吴晨没吭声,他明白朱隶此时的心情。
门外传来敲门声,吴晨看了朱隶一眼,见朱隶无动于衷,走去过把门打开:“陶大师,请进。”见是陶鸿泰,吴晨礼貌地请进来。
“鸿泰,辛苦了。”朱隶起身,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王爷。”陶鸿泰抱拳打着招呼。
“坐,鸿泰过来,可是燕飞有什么问题?”朱隶坐在陶鸿泰的对面,亲自为陶鸿泰倒上茶。
“王爷猜得不错,在下给贤国公检查时,发现贤国公头中的蛊虫是有寿命的。”陶鸿泰皱着眉头说道。
“有寿命的?什么意思?”朱隶不解地望着陶鸿泰。
“简单地说,这些蛊虫大概还能活十一、二年,之后就会陆续死去。”
“那么十一、二年后,燕飞会怎么样?”朱隶紧张地追问。
陶鸿泰避开朱隶焦虑的目光,低头看着茶杯:“利用蛊虫控制一个人的记忆,在下以前只是听说过,王爷您也知道,我们苗家的巫术,从来都是口口相传,没有文字记载,所以有些流传下来的说法,也不一定正确。”
朱隶深深叹口气,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声说道:“你说吧,什么样的结果本王都能承受。”
“白痴恐怕是最好的结果,虽然思维有障碍,但还能说话,还能走路,其次是大脑完全被破坏,跟个活死人一样,除了还能呼吸,别的功能都丧失了。最坏的结果,是死亡。”陶鸿泰真不想说出这一番话来,但他知道,不是他不说,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还有十多年的时间,也许到时能找到救治燕飞的方法。
“有什么办法吗?”朱隶知道自己只是很无奈地一问。如果有办法,陶鸿泰早都说了。
陶鸿泰也没说话,探明燕飞的情况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前些天回苗疆,也是为燕飞事情请教巫术界的前辈,包括自己的岳父大人,但都没有什么办法。
用蛊虫控制人的记忆,属于黑巫术,太歹毒了。
“这件事,还是不要让燕飞知道吧。”朱隶轻轻说罢,转过身,对着陶鸿泰深施一礼。
陶鸿泰吓了一跳,忙起身道:“王爷这是何故?”
“燕飞头脑中的蛊虫,还要恳求鸿泰多想想办法。”
“王爷说哪里话,不要说王爷是我们苗疆的千年信使,国公爷是王爷的生死兄弟,只是国公爷这两天年代替王爷行使信使权利,为我们苗疆做了这么多好事,在下也会尽心尽力为国公爷想办法的。”陶鸿泰诚恳地说道。
“本王先谢谢鸿泰。”朱隶再施一礼。
“王爷。”陶鸿泰望着朱隶,从朱隶悲戚的面容中,能感到朱隶深深的无力。
“鸿泰尚未用晚餐吧,不如就在本王这里用一些吧。”朱隶说着话,目光转向吴晨。
吴晨点头方要出去,陶鸿泰叫住吴晨道:“多谢王爷,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打扰王爷了。”
此时离用晚餐还有一段时间,陶鸿泰明白朱隶现在想一个人呆一会,不好说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陶鸿泰走后,朱隶习惯地坐在椅子上,双脚高高地翘在桌子上,望着天棚发呆,十一、二年,只剩下十一、二年了吗?该怎么办?
头一阵疼似一阵,朱隶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似乎感觉不到头疼,只是脸色越来越白,冷汗也涔涔而下。
吴翰文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面如死灰的朱隶。
“王爷,你怎么了。”吴翰文扑过来看了一眼朱隶,转身就走:“我去叫南军医。”
朱隶一把抓住吴翰文的衣袖:“别去,本王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吴晨呢?怎么不守着你。”吴翰文还想去叫军医,边说话边想挣脱朱隶的掌控。
朱隶的手抓的更紧了些:“真没事,只是头疼,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朱隶说着话站了起来,微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本王死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吴翰文奋力挣脱朱隶的手掌,盯着朱隶看了一会,见朱隶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笑容也不是很勉强,白了朱隶一眼,坐下说道:“如果是战场上与你大战,在下绝不会手下留情,能杀了你是在下的荣誉,现在……”
朱隶以前对吴翰文的印象并不好,但这几个月来,对吴翰文的印象有了大大的改观,当年挑拨苗疆闹事,吴翰文也是执行命令。
“找本王什么事?”朱隶重新坐下问道。
吴翰文摆弄着茶杯好一会没说话。
“为朱婳的事?”朱隶试探道。
吴翰文沉重地点点头。
当年吴翰文奉命带着几个人,打着圣祖传人的称号,打算借祭鼓节挑战寨主的机会,夺取各大小苗寨寨主的位置,黑苗老寨主李伟龙的儿子李雪风,被吴翰文蛊惑,为了夺取寨主的位置,将李伟龙关了起来,陶鸿泰是李伟龙的义子,也是李伟龙的女婿,黑苗现在的寨主,对这件事当然很清楚,看在朱隶的面子上,陶鸿泰没把吴翰文怎样,但绝对谈不上原谅,吴翰文在他眼里,如同透明。
吴翰文对当年自己的行为,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一来那是他的任务,二来是李雪风自己利欲熏心,不然也不会被吴翰文利用,因而陶鸿泰对他的态度,吴翰文根本不在意。
可如今为了朱婳,吴翰文不得不求助于陶鸿泰,想到陶鸿泰根本不会搭理自己,吴翰文只能找到朱隶。
朱婳跟燕飞一样,都中了压制记忆的蛊虫,只是燕飞是把强迫的,朱婳自愿的。
不过是不是真是朱婳自愿的,朱隶在见过谢念琼后,也有些怀疑了,燕飞是谢念琼救回来养大的,谢念琼尚能对下这么狠得手,对朱婳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朱婳还在沁香园,本王会让鸿泰去看看她的,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配合。”当初楚暮找到朱婳后,强行将朱婳带回了沁香园,但让朱婳在朱隶的迷宫中出现,却是柳卿卿的功劳。
朱隶故意在柳卿卿面前愁眉不展,引得柳卿卿追问,朱隶才咿咿丝丝地说出想让朱婳帮他实施一个计划,将使得吴韩文再次落入朱隶手中,朱隶将计划大概讲了一遍后,对柳卿卿说女人和女人之间好沟通,能不能帮她去说服朱婳,柳卿卿没看出这是朱隶的圈套,爽快地答应了。
柳卿卿想说服朱婳其实很容易,柳卿卿和朱婳都是杀手组织的,两人已认识多年,只是很少能见到。
既然得知了朱隶的计划,柳卿卿让朱婳表面上配合就行,实际破坏朱隶计划的,是后来赶去的顾峻雄。
杀手组织一心想让交阯动乱,朱隶却想把动乱用伤亡最少的方法压下来,杀手组织当然会破坏,因而谁来破坏,谁应该是杀手组织的人。
朱隶对于顾峻雄一直有所怀疑,他这么做,就是要敲实顾峻雄的身份。
而朱隶的一个意外收获,是拾到顾峻雄无意中遗落在迷宫中的玉佩。
“不管结果怎么样,在下谢过京王爷。”吴翰文起身,对着朱隶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朱隶挥挥手:“你不必客气,本王照顾朱婳,一方面是因为小路,另一方面,也许朱婳真是本王的侄女。”
当年朱婳是就是冒充朱隶的侄女,混入军营,对燕飞下的蛊毒。
“你的侄女?”吴翰文诧然,朱隶自己的亲哥哥已在两年前去世,并没有留下女儿。
“本王那天仔细观察了顾峻雄,觉得朱婳与顾峻雄有几分相似。”其实细端详,朱婳和顾峻雄五官并没有相同之处,但两个人有一种神似的感觉,就像朱隶当年觉得苏蕊于永乐帝相像。
假种子事件后,朱隶和永乐帝一直在追查幕后的指使,一直查到了当年起兵夺权的谢念琼,毕竟谢念琼是生是死,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查八王爷,是永乐帝的主意,这种借火而遁的做法并不稀奇,关键是遁出去没有,得到的消息并不确切。但意外地查到八王爷“自残”前两个月,有一个女子带着一对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找到了王府,并住了下来,有传言说几年前八王爷奉旨巡查江南时,认识的那名女子,与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并许诺女子一年之内,定然花轿来接。
然而因为八王爷的母妃达定妃坚决反对,八王爷并没有实践自己的承诺,直到达定妃去世后,八王爷才令人寻找到女子,却没有想到,女子已经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孩。
据说八王爷自残时,那女子和那对双胞胎女儿也在宫中。
如果八王爷逃了出来,摇身一变,成了富商顾峻雄,那对双胞胎女儿逃出来没有?朱隶觉得八王爷不会让才相认两个月的孩子活活烧死的,一定将她们带了出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遗失了一个孩子,只剩下朱婳。
那个遗失的孩子,就是石小路。
朱婳若真是八王爷的女儿,八王爷见到朱隶,照规矩,也要称呼皇兄。朱婳就这样,绕了一圈,又成了朱隶的侄女。
朱隶解释完后,吴翰文蹙蹙眉头,摇头说道:“不可能,在下不觉得朱婳和顾峻雄哪里长得像,再说,顾峻雄既然是杀手组织的人,一定是那位从来没有以真面目面对下属的那个“王”,朱婳是王一手培养出来的,归王直接派遣,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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