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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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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难河为成吉思汗的发迹之地,古称黑水,为黑龙江上游之一,是蒙古部族的发祥地。1206年成吉思汗即位于此。
永乐帝将大概目的地定在斡难河,有三个理由,第一是因为那里是蒙古族的圣地,本雅失里既然自称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很有可能带着部族居住在斡难河附近。第二斡难河是条淡水河,军队长距离行军,就算找不到鞑靼的军队,也是要补充淡水的。第三是因为斡难河属于奴儿干都司管辖,奴儿干都司可能会有鞑靼部队的情况。
奴儿干都司是永乐帝在一年前,即永乐七年,设立一个军事统治机构,辖区东至海,东北包有库页岛,西至斡难河,南接图们江,北抵外兴安岭。下辖卫、所四百余人,以康旺为都指择同知,王肇舟为指挥佥事。
其实以上这三个理由,并不是永乐帝带领大军到斡难河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甚至此次北征的初衷,只有永乐帝自己心里明白,但知道将北征的目的地定为斡难河后,朱隶也猜到了大概。
斡难河距离奇瓦台不足百里。
行军是枯燥且辛苦的。
靖难结束快十年了,这些年永乐帝虽然操劳,但劳的是心,长期缺乏运动,永乐帝的体力已远不如靖难时期,这样长途跋涉,永乐帝坐在马车里,身体已渐渐吃不消了,一天行军下来,越来越感到腰酸背痛,朱隶发现永乐帝第二天早起,腰板都挺不直。
“皇上,是不是觉得很累?”朱隶站在永乐帝的身后,双手轻重适度地为永乐帝按摩着双肩。
“朕真是老了,若是十年前,这点行军算什么呀。”永乐帝有些悲凉的感慨道。
朱隶嘿嘿笑了:“皇上,您正当年,说什么老,这跟年龄没关系,是您这些年总不运动造成的。您看那些内侍,一天行军下来,也都哭爹喊娘的。”
永乐帝身份不比十年前,这次出征,带了几十名内侍随身服侍,这些内侍没有经过军事训练,这样的行军确实让他们吃不消。
不过朱隶说的还是谎话,那些内侍一天行军下来哭爹喊娘,第二天早起又生龙活虎,还是因为年轻,一夜的睡眠就能恢复。
永乐帝微微一笑,知道朱隶说谎是为了安慰他,也没说破。
“皇上,我倒有个想法,能减轻您这一身的酸痛。”朱隶双手十指交叉,轻轻敲打着永乐帝的后背。
“什么方法。”朱隶鬼点子多,永乐帝一向对朱隶的提议很感兴趣。
“从今儿起您别坐马车了,我陪您走。”
“走?”永乐帝诧异地地重复道。坐在马车里都嫌累,走不是更累了。
“走方能锻炼身体,前几天可能跟坐马车一样,感觉到累,但是越走会越轻松的。”朱隶转到永乐帝前面,一脸认真。
永乐帝知道朱隶不会骗他,既然朱隶这样说,永乐帝也愿意一试。
“就按你说的办,只是……”
“只是行军速度要慢一些,好在我们也不着急。”朱隶说完,不等永乐帝反悔,就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朱隶现在的出发点跟永乐帝已经不完全一样了,能不能找到鞑靼军队,能不能打赢他们在朱隶的心里都排在了第二位,排在第一位的是永乐帝的身体,朱隶不能因为一次远征,让永乐帝的身体垮掉,那可太得不偿失了。
朱隶陪着永乐帝步行,吴晨牵着自己和朱隶马,跟在后面。
皇帝都步行,谁还敢骑马、坐车?所有的武官和骑兵都下马,牵着马走,一直坐车的内侍和文官,也只好下车跟着马车走,就连车夫也不敢坐在车上,牵着马车跟着大部队,知道是朱隶出的馊主意,一天走下来,还不如之前每天行军的三分之一远,但却把文官、武官、内侍以及部分骑兵累屁了,一个个心里把朱隶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
苏合更是在营帐中一边挑着脚上的血泡,一边破口大骂朱隶,苏合从小就开始骑马,哪里走过这么多路。
哈森一向是向着朱隶说话的,此时也没有了动静,他和苏合一样,两只脚都走出了血泡,心里也很诧异,朱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只有巴特尔沉默着一声不吭,他这个人实在,认准了朱隶是对的,那朱隶做什么都是对的,从不怀疑。
三十万步兵倒是十分高兴,今天的行军速度,对他们来说跟散步一样,太轻松了,不过真正让他们高兴,是那些平时骑着马,坐着车,耀武扬威地从他们身边过去的人,今天却跟着他们走了一天,看着那一副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他们从心底里笑了出来。
朱隶陪着永乐帝一边走,一边讲一些趣闻,永乐帝倒是没觉得太辛苦,可晚上到了营地,感到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平时坐马车只是腰酸背痛,此时是累得一动不想动,连晚餐都不想吃,就想睡觉。
朱隶却硬拉着永乐帝泡了个药浴,直到永乐帝在浴桶睡着了。
永乐帝很久没有这样沉地睡过了。
知道内侍一个个都不肯动,朱隶夜里睡在了永乐帝的营帐中,结果整整一夜,永乐帝一直没醒过,根本不知道谁在他的营帐中睡的。
这个夜里,明军营地的呼噜声,明显高过以往任何一天。
第二天一早,包括永乐帝在内,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朱隶,希望朱隶能让他们骑马坐车,因为大家真没有力气再走了。
但朱隶愣是装作看不懂,吃完早餐后,陪着永乐帝又上了路。
永乐帝已然没有了第一天的兴致,不管朱隶的笑话讲得多么可笑,永乐帝始终是淡淡的,朱隶也不在意,不管永乐帝有没有反映,仍然时不时地讲着。
晚上扎营的时候,走了还不到以前的四分之一。
这一夜营地十分安静,没有人再明里暗里地骂朱隶,不是不想骂,是没有力气骂了。
永乐帝仍然是在浴桶了睡着了。
朱隶也仍然睡在永乐帝的营帐中。
第三天早起,似乎大家又有了点生气,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乖乖地上了路。
在大明朝,不仅是永乐帝做出的决定很难改变,朱隶做出的决定也很难改变,除非永乐帝下令改。
永乐帝似乎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第三天仍然走了原来路程的四分一,但营帐中多少有点生气了,不像第二个晚上,累得没有人肯开口。
永乐帝也第一次没有在浴桶中睡着,终于知道,这两个晚上陪着他睡的是朱隶。
第265章出走的原因
第265章出走的原因
第四天的行军,无论是永乐帝还是那些文官、武官、内侍,都觉得走路轻松了很多。这一天行军的路程同第一天相同,是原来的三分之一。
十天后,行军路程已经能达到原来路程的二分之一,几乎所有的人,已经对步行行军不那么打怵了。
朱隶仍然每天坚持让永乐帝泡药浴,最近这些天,永乐帝不仅没有在浴桶中睡着,躺在床上还能跟朱隶聊两句天,不过,多年来习惯了的半夜至少醒一次的毛病没有了,天天都是一觉睡到天亮,胃口也大开,饭量是以前的两倍。
“浑身还酸痛吗?”早起,朱隶习惯起给永乐帝松松肩。
永乐帝晃晃肩膀:“你这个办法真是好,朕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
“所以说,您觉得身体酸痛跟年龄没有关系。”朱隶趁机恭维一句。
永乐帝转过头,眯着笑眼看着朱隶:“小四,朕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会说话呢?”
朱隶咧开嘴:“皇上,我要是不保持进步,您有一天用不着我了,我上哪去。”
永乐帝将手搭在朱隶的手上:“朕怎么可能用不着你?你就像朕的左右手,朕的两只手就是什么也不干,朕也不会舍弃它们的。”
朱隶哈哈一笑,转过身坐在永乐帝对面:“那我以后什么都不干好了。”
永乐帝点点头:“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不过……”
朱隶笑脸一僵:“不过什么?”
“不过你想什么都不干,是不可能的。”永乐帝狡黠地笑了,那表情十足是耍了别人后的开心。
朱隶故意哀怨地长叹一声:“命苦”
永乐帝哈哈大笑。
十五天后,朱隶改变了命令,上午步行,下午该骑马的骑马,该坐车的坐车。当天就恢复了正常的行军速度。
有了十五天步行的训练,骑马也好,坐车也好,都没有人喊累了。
但晚上的大营中,又有人开始骂朱隶,只是这回只敢小声骂,连自己的上司都不敢让听到,因为这次骂朱隶是三十万步兵。
走了十五天像散步一样的行军,突然恢复到原来行军速度,这些步兵有点吃不消了。但他们的上司刚刚由步行改为骑马,十五的步行训练,心中对朱隶佩服的要命,他们骂朱隶当然不敢让自己的上司知道。
这样的怨言,到第二天就听不到了。
到底是步兵出身,第一天不习惯,第二天就适应了。
“你说,朱将军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苏合躺在营帐中,晾着他刚洗完的臭脚丫。
哈森叹口气:“不佩服不行。”
这十五天的训练,不仅他们三个人,整个骑兵队都像换了一批人似的,一个个精神高涨,如果此时撒出去杀敌,绝对比猛虎还厉害。
事实上不止是骑兵队,五十万大军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地,就盼着能找到鞑靼的军队,狠狠打一仗了。
“那你们前几天还骂朱将军。”巴特尔对苏合、哈森前些天的表现非常不满。
“巴特尔,我们骂朱将军的事情,你没告诉他吧。”苏合紧张地问道。前些天就数他骂得最厉害,哈森只是持怀疑态度。
“当然告诉了。”巴特尔不屑地翻了翻眼睛,许你们骂,还不允许我告诉朱隶?
“你说了?那朱将军怎么说的?”苏合紧张地问道。
“朱将军什么也没说。”巴特尔嘟着嘴说道。
朱隶并不是什么都没说,朱隶当时拍着巴特尔的肩膀,笑着说:“无妨。”可巴特尔不愿意把这句话告诉苏合,朱隶认为无妨,他可不认为无妨,跟了朱隶这么多年,朱隶什么时候害过他们了,居然骂朱隶,朱隶不介意,不等于他巴特尔也不介意。
若不是因为都是自家兄弟,巴特尔的拳头就上去了。
朱隶是真的不介意,这么多年来,朱隶已经被人骂惯了,哪一次推行新的政策不挨骂,朱隶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没有骂过他,就连永乐帝,朱隶相信骂他也不是十次八次,沈洁更不用说了,虽然朱隶都把它看成了打是情,骂是爱。唯一没有骂过自己的,恐怕只有燕飞。
临出征前收到燕飞的消息,还是没有找到吴祖信,希望燕飞最终能找到吴祖信,不然对于燕飞,总是一个未了的心愿。
派出去侦察队的陆续送回来消息,鞑靼的主力很有可能在斡难河一带,明确了目标,行军的速度更快了。
但朱隶坚持,仍然是上午步行,下午骑马、坐车。
永乐八年五月,永乐帝亲率五十万大军北进至斡难河,与鞑靼的本雅失里部遭遇。
仗打得没有什么悬念,仅仅两天,明军就击溃了鞑靼主力军,本雅失里只带着七名随从,仓皇向西逃遁。
“追是不追?”张辅打扫战场时,才收到本雅失里逃脱的消息。
“不追。”永乐帝悠闲地开口,这一场仗打得太轻松了,轻松地他都成了看客,整场战争除了开始时布置了一下之外,其他的时间他一句相关的话没说,看着他的将领们跟本雅失里打。
“不追?”张辅有些不解,大草原上找个人不容易,怎么能放虎归山?
“放心,我们不杀他,有人杀他,他活不了多久了。”朱隶在一旁插话道。
“本雅失里打了败仗,没有了军队也就没有了势力,他这样的人很快会被人赶下台的,上台的人担心他死灰复燃,不会让他活着。”永乐帝好心情地解释了一下。争权夺利的事情,永乐帝看得最清楚。
“通知大军,原地整装半个月。”朱隶吩咐道。
“是。”张辅转身出去。
朱隶却发现,永乐帝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转过头,迎着永乐帝的目光,朱隶微微一笑。
“你猜到了?”
朱隶点点头:“我明天去找她们。”
永乐帝得到的有关苏蕊最后的消息,是苏蕊母子在据此一百里左右的奇瓦台。
奇瓦台像个大圩,没有固定的房子,都是一个个蒙古包,但蒙古包安置的很有秩序,可以看得出,有些蒙古包已经在这里安置很多年了。
奇瓦台本来也就千余人,斡难河一战,一些散兵被打到这里,使这里的人口一下增加了很多,这些散兵晚上没有地方睡,就裹着破毡子睡在露天,五月,夜里还很冷,一些伤兵往往一觉就睡到了另一个世界。
奇瓦台也算是一个盟,盟主叫也欢,听说是西元分裂后,带着部分族人到这里定居。
也欢既没有归附鞑靼,也没有归附瓦刺,自己手下也仅有百十多骑兵,因为势力小,两方势力倒也容他存在。
在千余人的地方找人本已经不容易,此时又多了数百散兵游勇,加上朱隶不会说蒙语,语言不通,事关皇家私事,朱隶也不能带个翻译来,让朱隶找人,根本不可能。
所以朱隶也不打算自己找人。
他换了相反的方法,让苏蕊找他。
一大早,朱隶和吴晨一身盔甲,耀武扬威地来到奇瓦台,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个街面的摊铺上,操着一口北京话,与店老板胡诌神侃。
店老板汉语会说得十分有限,朱隶的蒙语说得更是南腔北调,气人的朱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扯着大嗓门,说着不是蒙语的蒙语和地道的北京话,张扬着胜利者不可一世的骄傲。
元朝被赶出中原后,蒙古族和大明朝本就是打打和和,有点资本就打,没资本了就和,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因而蒙古族对于汉族,谈不上有没有仇恨,特别是这些做买卖的,只要给钱不砸摊子,不管你是蒙古族还是汉人,老板一视同仁。
朱隶出手大方,老板自然视为座上宾,端上了上好的奶茶和手扒肉。
那些吃了败仗,如今没有东西吃,没有地方住的散兵游勇们,看到朱隶如此张扬,气不打一处来,彼此递了一个眼神,渐渐将朱隶和吴晨围拢起来。
此番出征,朱隶又将他那把重剑带在了身边,只是斡难河一战,朱隶和永乐帝一样,连战场边都没有上,陪着永乐帝一直在中军帐里喝着茶,听着前方的报告。
今日到奇瓦台,朱隶倒是把重剑带在了身边,好不容易带了千里之远,总不能剑都没有出鞘,又带了回去。
老板看着渐渐围上来的散兵游勇,可是着急了,不住地小声提醒朱隶,可惜朱隶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老板焦急的神色,仍然神情不变向老板卖弄着他那谁也听不懂的蒙语。
终于把老板逼急了,喊了一句非常生硬地汉语:“小心!”
朱隶这才把目光投向四周,看着逐渐靠近的蒙古兵,缓缓站起身,说了一句让老板都吃惊的,非常地道的蒙语:“想打架吗?”
大明朝的一位将军,用一把重剑单挑三十多个蒙古兵,一盏茶的功夫,将三十多个蒙古兵全部打得爬不起来。那位将军舞起剑来帅气极了,有如天神降临。
仅仅一个上午,这条消息就跟长了腿似得,传遍了整个奇瓦台。
朱隶为了让这一消息坐实,一整天都同吴晨一起,在奇瓦台四处乱晃,且出手极为大方,买了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随手又随便送给了那些跟在朱隶和吴晨身后看热闹的孩子们。
傍晚十分,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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