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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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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刚离开母亲体内的婴儿发出了人生第一声宣言。
沈洁托着婴儿,瘫坐在地上。
“小路。小路!朱隶!”看到小路闭上了眼睛,燕飞慌得叫了起来。
朱隶忙抓起石小路的脉关,又探探她的鼻息,吁了一口气说道:“她睡着了。”
燕飞一把抱起石小路,紧紧地搂在怀里。
索菲亚用温热的手巾擦拭干净婴儿,轻轻包裹起来,走过来说道:“燕大哥,你和老爷先出去一下好吗?奴婢给小路擦擦身子。”
燕飞对索菲亚的话充耳不闻,仍然抱着石小路。
朱隶拉开燕飞的手:“别抱着小路了,让她好好休息。”
燕飞茫然地看着朱隶,朱隶微微一笑:“我们出去。”
燕飞这才回过神来:“小路……”
“小路有沈洁和索菲亚和沈洁照顾,我们先出去一会。”
燕飞点点头,朱隶扶起黄御医,三人一起出了船舱。
一开门,阿杰劈头问道:“男孩女孩?”
朱隶、燕飞和黄御医一下愣了,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太紧张了,孩子一出生都松了一口气,谁也没有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洁,男孩女孩。”朱隶向舱内喊道。
“两个傻蛋,男孩!”
燕飞仰起了脸,然而涌出的眼泪仍然流下了面庞。
朱隶见燕飞手腕上的齿痕深可见骨,心中暗暗庆幸,幸亏当时眼疾手快,抓住燕飞的手臂塞进石小路的口中,不然此时手上有齿痕的就是自己。
从黄御医的医箱中找出药膏,朱隶拽起燕飞的手,燕飞诧异道:“你干嘛?”
“涂药。”
燕飞这才注意到手上的齿痕,眉头微微皱起:“这是怎么回事?”
朱隶使劲了翻了翻眼睛,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大哥,我不想喝。”看到朱隶又拿了一碗羊奶,石小路厌恶地转过头。
“谁说给你喝的,我给海生喝。”朱隶溺爱的看着躺在石小路身边的小海生粉嘟嘟的笑脸,开心地说。
“给他喝干嘛让我喝。”石小路一脸不高兴。
“通过你转介一下哦。”朱隶装得很无辜的眼睛望着石小路。
石小路噘着嘴不吭声。
“你不想喝算了,我直至给喂给海生喝,不过海生消化不好,不能怪我。”朱隶说着话,真的拿小勺盛了一点羊奶,想要喂给小海生。
“相公,大哥欺负我。”石小路气得大叫。
燕飞微笑着看了一眼朱隶和石小路,继续叠小海生的尿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给我。”石小路气哼哼地抢过羊奶,一口气喝了下去。
“四哥,燕大哥,明天就到占城了。”郑和在舱门外说道。
“快到占城了?!大哥,我要上岸。”石小路不悦的情绪一扫而光。
“行,不过一天两碗羊奶,必须喝。”朱隶威胁着走到舱门口。
“我不上岸了。”石小路赌气道。
朱隶潇洒地转过身,望着石小路,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就在石小路觉得朱隶会妥协时,朱隶的笑容一收,沉声说道:“不上岸也得喝。”说罢开门走了出去。
门内传出石小路愤怒的叫声,朱隶笑得脸都快抽了,跟在身后的郑和与阿杰对望一眼,朱隶对这个孩子,比对自己孩子都上心。
第220章鲸鱼护行
为了让石小路好好养养身体,船队在占城停留了二十天。
博伦和仏伦天天算着日子,盼着朱隶等人回来,兄弟两个早就把一切安排妥当,只等朱隶到了以后,同大明朝的船队一起到南京朝见大明朝的天子永乐帝。
灵姬自亲王呼里腾死后,一下子想开了很多,每天只是安安静静地住在王宫里,生下腹中的胎儿后,悉心照顾。
博伦确实是个好国王,没有因为那个孩子是亲王的,而少一分关心,对灵姬也尊敬有加,灵姬心中惭愧,更是关心体贴兄弟二人的生活起居,倒让博伦感受到了久违了母爱。
朱隶不仅比博伦估算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月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宝宝,让王宫里霎时热闹起来,博伦说什么也不让朱隶等人住到别处,就住在王宫,灵姬更是在自己的宫殿里腾出了两个房间,让石小路带着孩子住了进来。
“国王陛下。”
“王爷请不要这样称呼我,还是叫我博伦。”博伦打断朱隶的话。
朱隶笑了:“你现在是国王了。”
“博伦在王爷面前,永远是博伦。”博伦坚持道。
“博伦,当国王的感觉怎么样?”朱隶微笑着望着博伦。
博伦低眉颔首,半晌说道:“累。”
朱隶哈哈笑了:“感觉到累,说明你是个好国王,一上岸本王就注意到了,你的国家治理得不错,国泰民安,百姓富足。”
“多谢王爷夸奖,此番同王爷去大明朝朝拜圣上,博伦也想顺便与大明朝做些贸易。”
“怪不得你小子坚持让本王称呼你博伦,你想走本王的后门啊。”朱隶开玩笑地说道。
“走后门?”博伦不解。
“就是让本王多给你介绍一些商家,让他们优惠你一些。”朱隶含笑解释。
博伦嘿嘿笑了:“有这想法。”
除了比计划的多带了四个女子照顾石小路和孩子,博伦还牵了一头奶牛上船。
石小路见到博伦的第一句话,就是状告朱隶强迫她喝羊奶,博伦随后失踪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带着一头奶牛出现在王宫。占城国没有奶牛,这头奶牛是博伦走了一百多里地,到邻国花高价买的。
石小路感动的要命,说从今往后不叫朱隶大哥了,改叫博伦大哥。博伦讷讷地是傻笑着,当初不是石小路无条件的信任,朱隶燕飞等尽心帮助,他博伦就算还活着,也不知道会落魄到何处。能为朱隶等人做一点事,他都非常高兴。
就快到台湾海峡了,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博伦第一次登上了宝船。
同朱隶并肩站在船头的博伦,看着朱隶望向大海的深邃目光,低声问道:“王爷想家了?”
朱隶点点头:“离家越近,越是非常想家。”
“鲸鱼!”博伦忽然指着前方远处,惊喜地叫道。
朱隶定睛望去:“好像是我救得那两条鲸鱼。”
“王爷救过那两条鲸鱼?”博伦吃惊地重复道。
朱隶点点头,将那天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我们国家的人都认为,鲸鱼通人性,对人类很温顺,用歌声与人类交流,它们一定是知道你们在这里,来为你们送行的。”博伦感叹道。
“禀报王爷,战船送来消息,两条鲸鱼挡住了船队的路,船队无法行驶。”一名禁卫报告说。
朱隶望向禁卫:“送国王陛下到前面的战船上去。”说罢转向博伦,“他们送你过去,本王先过去看看。”
话音未落,一名禁卫已递过来一条缆绳,朱隶接过缆绳随手一抛,缆绳搭在前方的战船上,立刻有两名水手拽住了缆绳,朱隶纵身一跃,足尖踏在缆绳上,借了两下力,到了前面的战船,随后如法炮制,很快远去了。
博伦完全看傻了,一动不动。
“陛下,国王陛下。”站在一旁的禁卫连续叫了好几声,博伦才回过味来,望着禁卫。
“国王陛下,请跟小的这边走。”禁卫说道。
“你们王爷总是这样上到其他船上去吗?”博伦脸上的惊讶之色尚未褪尽。
“是的,国王陛下,不只是京王爷,国公爷也郑大人也这样做。”禁卫恭敬地答道。跟了朱隶等人快两年了,他早已习惯,若是哪天朱隶等人向他们一样坐着小船到另一艘船上去,他一定会惊讶半天。
博伦到达最前方战船时,朱隶正站在船头,高声长啸,朱隶的啸声很快得到鲸鱼的回应。两条鲸鱼引吭高歌,箫声歌声此起彼伏,引得所有的船员都涌到各自的甲板上。
啸声将燕飞、郑和与阿杰都吸引了过来。
朱隶见大家都来了,笑道:“这两条鲸鱼一定是给我们送行的,你看它们玩的多欢。”
两条鲸鱼在船队的前方上下游动着,庞大的身躯溅起的水花常常打在船板上,溅得朱隶等人一身的海水。
“我下去跟它们玩一会。”朱隶边说边拖掉了外衣,精壮的身材配上优美的姿势,如一条箭鱼一般,跃入大海。
两条鲸鱼见朱隶跳了下来,一起沉入海底,片刻后,鲸鱼驮着朱隶浮出海面。身长近九尺的朱隶站在鲸鱼的背上,如同一只蚂蚁爬上了人的手背,看上去虽然渺小,却非常显眼。
朱隶在鲸鱼的背上走了一圈后,跃入水中,片刻爬到另一条鲸鱼的背上,如此一会水上一会水下的,跟两条鲸鱼嬉戏,两条鲸鱼也玩的上瘾,巨大的尾鳍不断地拍动着水花,激起冲天的水花。
半个多时辰后,朱隶精疲力竭的爬回船上,躺在船板上喘着气说道:“丫的这两条庞然大物太有力气了,我若不是运功护着身体,能被它们拍碎了。”
燕飞笑着蹲在朱隶的身旁,一手握着朱隶的脉门将真气缓缓输入:“你当随便什么人都能跟鲸鱼玩吗?!”
休息了一会,朱隶站起来对着鲸鱼挥挥手:“回去吧,再见了!”
然而两条鲸鱼似乎也玩累了,横在船队的前面,一动不动,看样子睡着了。
朱隶无奈地望着燕飞。燕飞笑道:“算了,天色也晚了,就在这里停泊一夜吧,明早在走。”
朱隶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两条庞然大物横在海里,船队想过也过不去。
当天夜里,海面上突然刮起了风暴,巨大的狂风将好几个船的桅杆都刮断了,船队随着海浪摇摆不定,好在船队早已抛锚,一夜的风浪对于船队并未造成任何损失。
清晨,当风浪平息的时候,两条鲸鱼已经不见了,然而大家都明白了两条鲸鱼的目的,台湾海峡一向风高浪急,平时无风也会三尺浪,如果不是鲸鱼阻止船队行进,昨夜xian起巨大的风浪时,船队正在台湾海峡内,峡口外的风浪都那么大,可是想象台湾海峡内的风浪会是什么样。即使宝船能安然无恙,船队的其他船只少说也会折损近半。
鲸鱼救了船队的故事,在以后的很多年,一直在两岸的渔民口中流传。
两个月后,永乐五年九月,航行了两年零三个月的巨大船队,终于回到了江苏太仓刘家港。
永乐帝带领群臣亲自到码头迎接。
两年多不见,永乐帝明显的苍老了,lou在皇冠下的青发泛起了白霜,身体还是那么消瘦,面容虽然比靖难那几年白皙了很多,却布满了丝丝的皱纹,一双眼睛装满了激动,但掩饰不住眼底的疲惫。
看着朱隶的永乐帝,一脸快乐的笑容。
两年的海上生活,朱隶黑了,却更结实了,还是那么年轻,充满了活力。
自从永乐帝对说朱隶这是最后一次对他下跪后,七、八年了,望着永乐帝,朱隶又缓缓地跪了下去,永乐帝却没有阻拦,只是将大手放在朱隶的肩膀上,越捏越用力,将这两年的担心和思念,都化作手指的力道传给了朱隶。当初派朱隶下西洋,永乐帝担心的是朱隶会遇到危险,也会很辛苦,却没想到真正辛苦的是自己,从朱隶离开国门的那一刻,两年来永乐帝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朱隶,以前分开的时间再长,永乐帝总能通过各种渠道,知道朱隶的情况,而此时航行,朱隶常常几个月甚至半年没有一点消息,那种担心的感觉,始终围绕着永乐帝,永乐帝明白,终他一生,他不会再让朱隶做这种事情了。
跟在永乐帝身后群臣和燕飞、郑和等默默地感受着永乐帝与朱隶之间感情的交流,一个感觉越来越清晰,在永乐帝心中,朱隶绝不是臣,虽然他跪着,却像跪自己的兄长,父亲,而不是君王。
回京城的马车里,朱隶和永乐帝面对面坐着,轻声讲述着此番下西洋的种种事情,有一部分朱隶已经在陆续送回来的奏折里说过了,永乐帝饶有兴趣地听着,一张脸始终挂着柔和的微笑。
跟在马车外的太监王彦知道,自从收到朱隶的密函后,永乐帝再没有笑过,因为就在第二天,徐皇后的病情突然恶化,而且一天重过一天,小芸衣不解带地天天陪伴在病榻前,徐皇后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句,总是问:“京王爷回来了吗?”
小芸和宫女们都知道,徐皇后在等着朱隶。
见徐皇后和小芸没来接他,朱隶也曾问过缘由,永乐帝只是说:“你姐姐这两天受了风寒,小芸在陪着她。”
朱隶没注意到永乐帝这样说的时候,正端着一杯热茶,头低得很低,让氤氲的茶雾笼罩在脸上。
已经是九月了,徐皇后早上醒来,精神非常的好,让宫女为她穿好衣服,说要到院子里走一走。
小芸和宫女们心中都非常高兴,徐皇后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离开寝宫了,永乐帝三天前带领群臣去码头接朱隶的船队,徐皇后知道后,病情似乎一下好了很多,早餐端上来的燕窝,也比平时多吃了一小碗。
“京王爷到!”
“京王爷到!”
内官们都知道徐皇后在等着京王爷,看到京王爷的身影一出现,拼了命了喊。
马车一进宫门,永乐帝道:“你先去看看皇后吧,朕一会过去。”朱隶点点头,转身下了车,不顾皇宫那众侍卫惊讶的目光,施展轻功向坤宁宫奔去。
一路上永乐帝闭口没谈徐皇后一个字,朱隶却越来越觉得心中不安,他知道姐姐的性格,只是小小的风寒不会不来接他的,况且姐姐一向善解人意,就算自己不去,也一定会劝小芸去的。
朱隶越走步子越急,在内宫虽然不好施展轻功,但高呼的内官们也只是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已经听到前面的高呼声。
徐皇后挂着一脸的喜悦,站在宫门前,看着日夜思念的身影迅速接近,只是一刹那,就在自己的眼睛站住了。
阳光下,徐皇后的脸色看起来哪么苍白,手工精巧华丽的锦衣穿在徐皇后的身上,愈发显得徐皇后单薄,薄薄的嘴唇上翘着,含着一抹亲切的笑,眉头却微微皱着,显出一份病容。
“姐。”
朱隶的一声呼唤,叫得徐皇后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朱隶犹豫了一下,终于举起手,轻轻地擦掉徐皇后脸上的泪水:“姐,你瘦了很多,皇上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看见你回来,姐姐好多了,你还见到小芸呢,小芸。”徐皇后冲着屋内喊了一声。
听到朱隶回来了,小芸早就守在门旁,却没敢打扰徐皇后和朱隶姐弟相见。
“爷。”小芸跑出来,一头冲进朱隶的怀里。
朱隶顺势紧紧地抱住了她。两年了,他知道她想他比他想她要多得多。
弯着腰重操N年前的旧业,朱隶熟练地为永乐帝铺着龙床。
“看到你姐姐了?”永乐帝端着杯茶,坐在龙椅上看着忙碌的朱隶。
“嗯。”朱隶仍然背着身,点了点头。
“其实皇后……”永乐帝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凉。
朱隶的一停,半晌说道:“我知道了,小芸告诉我了。”
“她一直坚持着,是在等你回来。”作为皇帝,他掌握着生杀大权,却无法挽留自己心爱的人的生命,永乐帝觉得自己非常得无助。
朱隶听见自己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转过身微笑道:“皇上,您该歇息了。”
得知徐皇后的病情,朱隶找了个没人地方狠狠地哭了一场,徐家最关心他的四哥徐增寿走了,如今姐姐也要走了,大哥徐辉祖已经在一年前走了,小芸说朱隶离开后的一年,大哥生活得很平静,走得也很平静,因为朱隶离开前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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