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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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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见这几人没心没肺似地,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在理会几人,径直的往山下走去。此时将近午时,秋日照耀之下,这山上泥路亦是不再泥泞不堪,虽是还有些湿滑之处,走起来也是畅通之极。
赵璇走了过来,疾声道:“嘉谟慢走,这山路崎岖蜿蜒,须得费上些功夫。”
陈尧咨呵呵一笑,停了下来,道:“这山路能走了,只是你未曾走过这般崎岖之路,当然有些慢,只要多走走便好。
赵璇听他的解释,微微的绯红的脸上不禁有些愧色,道:“读书便如这崎岖之路,不到这一弯处,不知前面景色。家父常以此教导我,今日方有此体悟。”
陈尧咨慢慢的走着,见他有些感叹,不禁摇了摇头,这俏公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过脂粉之气了,旋即笑道:“可是不到这下山之处,不知这山上之人有多小,这也是如此。”
赵璇轻摇步子,走了近来,有些奇异的道:“咱们虽是与章公子较量了这一回,可咱们也不知晓能考些什么,这不是与章公子一般,摸着石头过河么?”
陈尧咨笑道:“谁说不知晓,我猜想章公子正在研习《孟子》,此时正是孜孜不倦之刻。”
赵璇疑惑道:“你可是又使了什么法子了?”
陈尧咨轻摇着扇,笑道:“咱们刚才不是说,这些时日,总有人看着咱们么。”赵璇点了点头,专心的听着他的下文。
陈尧咨继续的道:“我就来了一个反间计罢了。”
赵璇更是迷惑了,道:“咱们这些时日,你与章公子皆未曾见面,那这计从何出?”
陈尧咨俊眉微微一扬,道:”这些日子,谁来问我,我便告知他,杨院士已经把这比试之题告知于我,而这题便出自《孟子》,这说的隐晦,更是使得他们不得不信。而在这些时日,我一直在看《孟子》此书,也就由不得他不信了。依章公子急切的希望取胜之心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定会专注于《孟子》,而不会去看别的书。””
赵璇这才知晓,这些时日,他为何拿着一本《孟子》看围棋,原来是有心做给一些人看的,不觉急道:“你这人,就单凭这些,便如此整日的逍遥自在,倒是我们这些人瞎担心了。”
陈尧咨不觉打趣道:“子璇倒是说的对了,这人总有些是逍遥之人,也有些人命理注定要操劳了。”
赵璇本是有些焦急,待他此言,不觉有些恨他太过自信,道:“你这人,偏是如此心思,好坏之人都分不清楚,难不曾我便是那无事乱忧心之人?”说着,心中似是气愤,不在理他,自顾的走下山去了。
陈尧咨顿时弄的摸不着头脑了,这人怎么如此的小气,不就是一句玩笑话,这就生气了,这些公子小姐们,真难伺候,他心中感触至深,也跟了走了下去。
回到这枫林小院,赵璇却是不在与他说话,一头的扎进屋子,陈尧咨与范?不觉面面相觑,无奈而笑。贺山奇异的道:“这赵公子也太过小气了吧,这么简单的便生气了,都不打招呼的。”
陈尧咨不禁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范?更是道:“生气还要打招呼,你这人脑袋让咱们书院那驴给踢坏了不是。”
贺山自知理亏,摸着你官窑盘子大的脑袋,讪讪的笑着。
…………
这人真是小气之极,自从与陈尧咨闹过这别扭,便再不理会他。几次的敲他的房门,也没有人回话,碰了一鼻子灰之后,陈尧咨也懒得理会了。这文人学子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就弄得形同陌路,果真没有风趣,陈尧咨不觉的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小女子般的气量了,既是如此,也不再去找没趣了。
正是金气秋分,风清露冷秋期半。凉蟾光满,桂子飘香远。泉聒栖松鹤,风除翳月云。本是养生之时节,《素问?至真要大论》所说:“谨察阴阳之所在,以平为期”,阴阳所在不可出现偏颇。这便是切记浮躁,忌讳火气、暑气,以养“收”气。
这秋分之日,天色不明,却是没有丝毫的减少这墨池书院学子们的兴致。今岁秋试解元与第二名亚元的文试,自是吸引了众多学子的目光,就连这芙蓉书院的大家闺秀,也争相的跑过来,好奇的围观,不想错此良机。
墨池书院的前门的宽阔的大围院子里,已经有不少的士子们站在此地,三两之间的细细言论着。这一场比试,题虽是由杨院士所出,但这比试之判官,却又齐夫子在内,陈尧咨要想取胜,怕是要费一番功夫,对陈尧咨信心十足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赵璇时过,气液消散的差不多了,虽是不与他说话,也不是还是冷眼相对的。陈尧咨仍旧有些纳闷,这祸从口出,就一句戏言,便惹得这么麻烦,这个中酸楚,只有他能知晓了。
众人正是喧哗嚷闹着,杨院士几人已是走了出来,在那席上太师椅坐定,便与这几位比试的判官聊了起来。但看齐夫子面容红光,微微的捋这胡须,不断地点头,如逢喜事般的畅快。
只听这章公子身后一人低声的道:“公子放心,咱们这回做的万无一失。这陈尧咨口口声声称其知晓这比试之题,这些时日,一直看着那《孟子》,想来不会有假。小人派人探查过了,他不是游玩、便是看看《孟子》,其他无一事做,想来自负之极,今日公子便可轻取这一场阵势。”
章公子微微点头,露出了一丝笑意。
范?与贺山倒是有些紧张,两人也在三言两语的议论着,贺山不由得道:“范公子,你说少爷能哄得过那章公子么?”
范?不由得浑身得瑟一抖,道:“这我怎能知晓?”
贺山不由得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范?一拍脑门,道:“咱们去试一试不就知晓了吗。”
贺山疑惑的道:“这话虽如此,可是这该如何个试法?”
范?看了看众人,低声的道:“咱们去试探一番。”说着,拉着贺山便往章公子之处而来。
章公子见这二人前来,不觉心中疑惑,正是对阵之时,他二人为何前来,莫不是真是心怀大气,不计前嫌之人。还未分晓,只见范?拱了拱手,笑道:“章公子有礼了。”
章公子无法,只能回礼,便不再言语。
只听范?笑道:“今日比试,想必章公子准备充分了。”
那小厮听了此言,不禁趾高气扬的道:“这自是如此了,我家公子可不比某些酒廊饭袋之人,这游山玩水还可以,要比得真才实学,却是一无是处。”
范?朗声道:“对极对极,章公子可是这些时日一直看《孟子》之言?”
章公子听闻他说起《孟子》,不禁脸色一变,没有说话,这小厮却是心中惊奇,道:“是有如何?”
贺山听他此言,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把陈尧咨那本《孟子》扔给了那小厮,笑道:“真是蠢货,这哪是什么孟子,骗的章公子白读了这些书了。”范?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两人几乎是笑的抱成一团。这些学子见几人如此,都好奇的看了过来,满是疑惑之色。
章公子面色变得铁青,不禁似咆道:“你胡说。”
范?笑的更放肆了,道:“学子监视如蠢货,耕夫扮的如牛犊,这是胡说吗?”
贺山笑道:“章公子,你被我家少爷耍啦,真是人蠢,这扈从都蠢了起来。”两人笑得差点差了气,只是觉得从未有过如此的舒畅。”
这些学子也是明白了,感情这章公子想弄些手段,不想被陈解元来了个将计就计,赔了夫人又折兵。”众人皆是心中笑意,却强忍住了。
看着两人笑的如此放肆,扬长而去的模样,章公子面色铁青,愤怒之极,顿时一巴掌的给这小厮打了过去,急匆匆拂袖而去。
第十四章 比试(二)
这些学子、夫子皆是看好起陈尧咨来,这齐夫子有些坐不住了,眼看的这章公子就要败了下来,他心中怎能不着急,这要改变这些形势,可并非容易之事,他不得不仔细的思量。
正是章公子又是踢脚,筑球飞过球眼,陈尧咨接球,笑道:“章公子,这球倒是来了,可这诗还未曾出来,岂不是让人遗憾。”
此言一出,这些学子们都不禁点头议论起来。齐夫子看此情形,站了起来,疾步来到这鞠场,捋了捋白须,笑道:“这诗便不必了,就以这蹴鞠为题,你二人蹴鞠之时,作词一首,谁能更优,便是取胜这回。”说着,看了看陈尧咨,呵呵笑道:“陈解元,这球在你身,便由你先来吧。”
这齐夫子之言,是想帮得章公子揭过此事,这一听之下,众人皆是明了。陈尧咨笑颜的耍着鞠球,正等着章公子的诗,没想来着这一回,不禁疑惑起来。
赵璇更是走出人群,嘴上冷笑,道:“夫子,这章公子还未说出蹴鞠诗,还是让他说出这蹴鞠诗再谈。”
陈尧咨一见,却是赵璇,心中不由得感慨了起来,这俏公子,虽是性格古怪了些,没想还如此的有情有义,陈尧咨心中不觉感动不已。
赵璇这一说,范?几人也是带头嚷嚷了起来。齐夫子朗声道:“这乃是这比试评判的决定,无法更改,尔等不可吵闹,如是要阻止这比试,可是罪过不小。”
这些学子们闻此,有些不甘心的后退,不在言语,只是范?几人仍旧闹个不停,陈尧咨知晓,这几人与这齐夫子吵闹,无疑是争取些时间,能让他多多细想,不觉更是感动,心中慢慢的想着这蹴鞠的诗词起来。
齐夫子见这几人还在吵闹,心中多少有些不安,顿时面色愤怒,道:“谁人在吵闹,便逐出书院,永不再录用,诸位可听好了。”范?愤恨不已,却也只好不在言语,只是急切的看着陈尧咨。
只见陈尧咨呵呵一笑,道:“这蹴鞠之词,倒是简单之极,在下偶得一首。”说着,踢脚而去,筑远远的弹起,向天际而去。
只听他道:“白玉磋成,香罗捻就,为谁特地团团。羡司花神女,有此清闲。疑是弓靴蹴鞠,刚一踢、误挂花间。方信道,酴?失色,玉蕊无颜。
凭阑。几回淡月,怪天上冰轮,移下尘寰。奈堪同玉手,难插云鬟。人道转官球也,春去也,欲转何官。聊寄与、诗人案头,冰雪相看。”
这词细致圆润,雕琢精巧,却有几分蹴鞠风骨。这些学子们皆是惊叹不已,连那章公子也是不觉细细的品味,不住的思考。陈尧咨见此时机,飞身腾起,一脚踢过筑球,直入球眼,往章公子而去。
这章公子正是在细思这词,哪里注意到这筑球飞来,待到察觉过来,球已经落地,还慢腾腾的在地上打着小圈,一时之间哪里曾停当下来。
范?与贺山二人见此,不禁的跳将起来,自顾的欢呼起来。众学子也是称赞不已,这陈尧咨不愧是解元,有着如此的才华,这急智更是了得,在如此短之时间,便写出这一篇成色上乘的词,不得不让人佩服。
齐夫子心里也不得不赞叹,这陈尧咨的确是个人才,但凭他在如此顷刻之间,便是蹴鞠词一首,这一点,便可为这书院学子佼佼之人。他本想挽回章公子的被动局面,却不知被陈尧咨的一首词,结束了这一回合。确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还能有何话说。
杨院士见这些学子皆是谈论不断,起身来到鞠场,捋了捋胡须,朗声笑道:“章公子输了一诗,又未曾接住鞠球,更未写出词作。而陈公子诗文快捷,蹴鞠技法精巧,词作上乘。这一回合比试,乃是陈公子胜出。”
范?贺山二人听闻陈尧咨取胜,不禁欢呼起来,赵璇也是笑意盎然,这回合之胜,实为不易,陈尧咨本是取了上风,却也徒生波折,让人不免有些心惊。
范?笑道:“我就知晓,嘉谟才华横溢,怎能胜不出这一回。那齐夫子真是缺德,妄想捣鬼,却没想这回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贺山更是哈哈的说不出话来,这些文士都是醒目之人,个中分晓,一看便知,看他如此的放肆,陈尧咨不禁暗自摇了摇头,这厮就是个放荡之人,也就懒得理会他了。
正是有些开心之时,却是又人拉了拉他的衣袖,陈尧咨转身一看,却是方才第一个为他抱不平的赵璇,此时看来,仍有些面颊绯红,低声道:“这一回你是靠了贺山二人的相助,这章公子的心理烦躁,齐夫子的不明就理的运气,下一回可是没这么简单了,这章公子怕是有有了防备,他可不是那些契丹人,简单的便混的过去了。”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这自是要防备,那契丹智者都能收拾,还怕了他一个才弱冠之年的少年么。”说道这契丹,心中不觉有些自豪之色,那是他做的最为高兴之事了。
陈尧咨想到此,不禁又是惊讶起来。“契丹,这赵璇怎能知晓契丹之事。”那可是在紫宸殿,不是在其他地方,不禁心中疑惑起来,道:“子璇如何知晓契丹之事?”
赵璇见他问起,不觉暗自“糟糕”一声,这无形之下,却是说了别的东西,让他有了疑心,不禁笑道:“这契丹之事,在汴京已是传的三岁小童也知晓,那些时日,我在汴京探亲,怎生不能知晓?”
陈尧咨点了点头,这也难怪,人出名不总是好,有些人烦恼更大,就如这比试,如不是他有些才子之名,能引来这比试么,陈尧咨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这时,这些人的嚷闹之声,渐生平息了下来,众人也在等待着第二回合的比试。这第一回的比试便是如此的出奇,想必第二回更难。这些学子们三两的猜测着,便是驻足的小姐闺秀们,也不禁心思好奇起来。
只见这杨院士从那太师椅上起身,盈盈公府步,捋这那微白须,走到台前,笑道:“这第二回的比试,乃是取自六艺。圣人言:礼、乐、射、御、书、数。两位公子这一回便一试骑射之功,谁能最佳,便是这一回的取胜之人,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范?立即走出人群,道:“此番比法甚为不公。”
众人皆不明其意,见这范?的反驳,不觉疑惑起来。杨院士见有人异议,微微笑道:“公子认为此回比试不公,不知有何见教?”
范?冷哼了一声,昂声道:“这章公子乃是知州大人独子,自幼多习骑射之术,而陈公子出身寒门,这骑射之术,才不过几个年头,这怎能与章公子相比。敢问院士,这比法可算公平?”
杨院士呵呵一笑,道:“依公子之言,陈公子学骑射几年,也算通晓这骑射之术了。”
范?点了点头,由道:“可章公子学这骑射年头乃是远多于嘉谟,这能相比么?”
齐夫子这时起身笑道:“这骑射之术,不光只凭学的年纪,与勤奋、天赋不可分开,这比试乃是我评判之人所定,公子且不可胡搅蛮缠,快快退下。”
范?还要争论,却是赵璇拉了拉他的衣衫,低声道:“这样的争辩,乃是毫无用处罢了。待细看嘉谟的比试,如是有所不正,这比试之后再说不迟。”
范?不由得气愤不已,深深地叹了叹气,道:“没想这齐夫子如此卑鄙,尽是暗地伤人,欲致人于死地而后快。”
第十四章 比试(三)
这般情况之下,这些学子、夫子皆是看好起陈尧咨来,这齐夫子有些坐不住了,眼看的这章公子就要败了下来,他心中怎能不着急,这要改变这些形势,可并非容易之事,他不得不仔细的思量。
正是章公子又是踢脚,筑球飞过球眼,陈尧咨接球,笑道:“章公子,这球倒是来了,可这诗还未曾出来,岂不是让人遗憾。”
此言一出,这些学子们都不禁点头议论起来。齐夫子看此情形,站了起来,疾步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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