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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敢与我相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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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帘只拉住了一层轻薄的纱帘,中秋洁白的月亮洒下一室清冷,沙发里,他覆在她身上,明明漆黑一片,喜乐却好似能看清此刻他哀伤的眼。
  林浩初手指抚过她的发丝,“秦喜乐,你已经逃不掉了。”
  喜乐明白他的意思,她双腿缠上他,“我从来都没想过逃,也永远都逃不掉。”如果不是那么爱你,如果不是想与你白头偕老,我又何须处心积虑,我又何须卑微祈求,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你而已。又何曾想过逃离?
  林浩初不再隐忍,深深的埋入她体内。内心深处被禁锢的那头猛兽瞬间好像被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都在一瞬间宣泄出来。
  喜乐被他粗暴的动作撞击得有些痛,但是一直紧咬下唇。她知道这时的他并不爱她,他需要的也许只是一种慰藉,也许,只是一份温暖。
  爱情里,谁爱得越深,谁就越卑微。
  他们的爱情里,秦喜乐,注定了是那个爱得最深的人。
  一夜缱绻,一夜纠缠。这一夜,喜乐看到了属于林浩初的脆弱,那个不为人知,那个默默埋在她胸口沉默无语的男人。他的汗水滑落在喜乐的身上,慢慢渗进她的身体。这晚喜乐清楚的知道,此生,她怕是永远都逃不出这个男人的蛊。

  不弃

  清晨,喜乐醒来的时候,林浩初卧室里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清晨的阳光,只能隐约听到外面属于白日的喧嚣。她睁眼的瞬间,看到自己跟个无尾熊一样巴在林浩初身上,腿还搭在他腹间,双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肩膀。喜乐连忙收回腿,却在收腿时不小心踢到了某处硬硬的东西。她暗叫不好,连忙把头缩回被子里,只听林浩初闷哼一声,他睁开眼,乌黑的眼眸里有些怒气,“秦喜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喜乐红着脸,嗫嚅道,“呃,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随即埋在被窝里嘀咕,“谁让你大清早就那么禽兽的。”
  林浩初黑了脸,“秦喜乐,你初中没学过生物课?”竟然说他禽兽,难道是昨晚他吓到她了?
  喜乐一窘,她揉了揉鼻子,小声哼哼,“初中生物不会讲这个吧?”试问,那个初中老师讲得出口?
  林浩初阴恻恻的笑笑,一把捞过她,语带威胁,“你刚才说我禽兽?”
  喜乐紧张的攥着被角,脸上马上堆起狗腿的笑,“没有,没有,您怎么可能禽兽呢?您听错了,我说你清瘦,你得多吃点好的补补,再胖点最好了。”
  林浩初好似了然的眯起眼,“还说敬语?”
  喜乐舌头打结,好不容易才捋直,“呃,是因为我特尊重你。可不是因为你老,你一点都不老,身强力壮,年富力强,如虎添翼,虎虎生威,老当益壮”舌头又打结了,连忙捂住嘴。
  林浩初黑了半张脸,却还是好脾气的笑笑,“很好,综上所述,我可不可以得出以下结论?你的意思就是,我身体不好?年纪太大?”
  喜乐张着嘴看他,半天才咽下自己的惊讶,“你绝对曲解了我的意思。”
  林浩初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摸了摸喜乐的脸颊,动作里有点恐吓的成分,他低声说,“你那两条,好像怎么都在示意我,昨晚表现不太好。”
  喜乐连忙往床边蹭了蹭,笑得越发的狗腿,“没有没有,您,呃,你昨晚表现很好,非常好,我很满意,嗯。”说完还很严肃的对着林浩初点了点头。开玩笑,再来一次,她这副还不算老就要先衰的骨头可承受不起了。
  林浩初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揉了揉她头顶的头发,“跟你开玩笑的,紧张什么。”说完就当着她的面起身穿上了睡衣,喜乐被眼前的男色给吓蒙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穿衣服,林浩初回头捏了捏她的脸,“喜乐?口水出来了。”
  喜乐回过神来,“”连忙用力擦了擦嘴,才发现被耍了,她恨恨的瞪着对面一脸幼稚、恶趣味的家伙。
  林浩初扫了一眼洁白的枕头套,“记得洗干净。”
  喜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白色的枕头上,画着几条形状她很是熟悉的线条,喜乐条件反射的又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看着背对自己往浴室去的男人,暗自捶墙,还有比她更丢人的么,还有比她更悲催的初。夜么?
  “下次记得自己带枕头。”林浩初背对着她,悠闲的丢下一句话,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噢。”喜乐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呃,等等,他说下次?喜乐惊讶的抬起头,可惜林浩初已经进了浴室。喜乐心里一阵甜蜜,原来大龄老男人不只别扭真的是很闷骚很闷骚啊。
  等喜乐洗漱完毕出了房间的时候,林浩初已经去上班了。看到玻璃茶几上有个红色盒子,下面压了张纸条,喜乐走过去拿起一看,“喜乐,生日快乐!”苍劲有力的钢笔字上似乎都还有他的温度。喜乐弯起眼眸,打开了那个红色盒子,一条细细的白金手链,在接口的地方镶嵌着几粒碎钻,很简单的样子,喜乐却爱不释手。
  下午趁着没课,喜乐从吴秘书那要到了江一宁的地址。来到了江一宁的心理诊所,她等了一会就有个助手样子的女孩带她带了江一宁的办公室。
  江一宁一身合体的灰色套装勾勒出成熟女性的风情,她招呼喜乐坐,对于喜乐的出现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你想知道些什么?”
  喜乐攥着包的手指都有些发抖,“林浩初他的问题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江一宁看着喜乐,沉默了会,“当然会严重,他一直在抗拒治疗,虽然中间有三年他都很好。但是,也许是他刻意为之,他独处时究竟发生什么,我们都无从得知。”
  “昨晚,他在林家的样子有些不对劲。”想起他当时的样子,喜乐依旧心有余悸。
  “你说说看他当时的情况。”江一宁耐心的看着喜乐。
  “当时,他好像完全将自己封闭了,对于周围的人和发生的事全都没有知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面。”喜乐描述着。
  江一宁想了想,“似乎有些自闭的倾向,他之前没有这个问题的啊。”江一宁思索了一下,又问喜乐,“他是一进林家就这样的?”
  喜乐摇头,“好像是从浩言下楼开始的。”
  “那林浩言下楼后是不是做了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者说,发生了什么事刺激到他了?”
  喜乐想起林浩言下楼后和叶鸿的举动,心下了然,她看着江一宁,“我想,我知道他发病的原因了。可是,我很想知道怎么才能帮助他?”
  江一宁看了喜乐一会,看到她颈间隐约露出的红色印痕,她敛下眉,“他的问题在他妈妈身上,也许只有他母亲才能解开这个结。但是我们之前已经试着从他母亲下手了,都无济于事。她母亲很抗拒。”
  喜乐愣愣的听着,半晌她不可置信的问到,“你是说他妈妈是知道他有病的?”
  江一宁沉默着没再说话。
  喜乐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叶鸿究竟是有多讨厌林浩初才可以做到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不顾。
  江一宁看着情绪低落下来的喜乐,她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你可以试着和他母亲谈一谈,作为林家的儿媳妇,她也许有些话更愿意对你说。我们,毕竟是外人。对于当年的事,她应该很不乐意对外人提及。”
  喜乐看着江一宁,点了点头,心里也在盘算,也许,她真的应该找机会和叶鸿谈一谈。
  快离开时,喜乐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问江一宁,“江医生,林浩初总是在面对他母亲时,有个玩打火机的动作,老是把打火机点燃又按灭,这代表什么吗?”
  江一宁的脸色有些沉重,“我想,在潜意识里,他把自己看做了那簇火苗”
  江一宁后边的话喜乐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把自己看做那簇火苗,那是不是说,潜意识里,他曾经想过熄灭自己?
  从江一宁的诊所出来,喜乐的心情越发的沉重。现在看来叶鸿和林浩初的关系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想到昨晚林浩初的样子,她心里一紧,无论如何不能再放任他的病情下去了。想到这,她拨通了叶鸿的电话,“妈,您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想找您。”
  和叶鸿约在了一家茶楼,坐在包间里,喜乐紧张的看着面前安然喝茶的叶鸿,心里越发不安,究竟该如何开口提起那件往事。
  叶鸿闻了闻茶香,轻抿了一口,“嗯,不错的普洱,上次你爸去云南带回来的都没有这个好。”
  喜乐笑着应声,越发纠结。
  叶鸿看了眼她,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喜乐,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没关系。”
  喜乐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着,咬了咬唇,“妈,浩初的病好像很严重。”
  叶鸿低垂着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下,没有接话,手指轻轻的覆在了茶杯上。
  喜乐心里一沉,“妈,浩初他很辛苦。他一直在努力,只想您能接受他。他很渴望母爱。”喜乐有一肚子话想说,在见到叶鸿之前打好的腹稿,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叶鸿抬头看了眼喜乐,脸上表情平淡,“喜乐,对不起。”
  喜乐失望的看着她,“妈,只是这样吗?他是你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他身上也有一半流着你的血啊,在知道他心理问题愈加严重的时候,你只是简单的对不起三个字吗?”
  叶鸿冷淡的看向低垂着的帘幕外,“我根本就不想生下他,若不是慕锦求我,我根本不会生下他。”
  喜乐握着的手用力攥紧,她别开目光,强自镇定,“可是他已经存在了,妈,他是个真实存在的人。不是一个虚幻的东西,不是你不面对就不存在的。”
  叶鸿回过头看着喜乐的眼里依旧是清冷无温度的,“所以,我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听见任何跟他有关的事。”
  喜乐苦笑了下,“妈,我觉得该看病的不是林浩初,是您才对。”看到对面叶鸿的脸色一阵阵的发白,喜乐垂眸,“我一直都很敬重您,因为您是林浩初的母亲,即使他是您的一个错误,即使他是您避之唯恐不及的一个噩梦。我依旧要谢谢您,他除了给你带来痛苦,在任何方面他都是最好的,他努力、坚强、勇敢,我很自豪自己有这样一个丈夫。即使他有病,我也不在乎。看不好的话,就病下去好了。无论他是自闭也好,疯了也好,我都不会放弃他。”
  喜乐顿了顿,看了看叶鸿,她依旧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对面,此刻,喜乐脑海里浮现过叶鸿对林浩言的慈爱,喜乐嘲讽的轻轻扯动嘴角,“既然他的病因是您,我以后就不再让他出现在您身边,那样他应该就不会再犯病了吧。”
  说完喜乐打开钱包示意服务员买单,她向叶鸿微微弯腰,“妈,再见!”

  前夜

  回到家,看见林浩初,喜乐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她低着头在玄关处换鞋,换好就闷声不吭,低垂着头往房间走。林浩初诧异的看了看她的背影,“秦喜乐?”
  喜乐背对着他“嗯”了一声。
  林浩初越发疑惑,从沙发上起身走近她,忍不住俯身看看她,“怎么了?”
  喜乐躲闪了下,“没什么,我不舒服,回房间了。”
  林浩初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强势的固定住她,支吾了下,“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喜乐被他的话问懵了,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林浩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沉,尴尬的别开眼,“是不是我昨晚弄疼你了?”
  喜乐脸一红,咕哝着,“你胡说什么呢。”
  林浩初闻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柔了下来,“那现在是怎么了?”
  喜乐看着眼前的他,心里一阵酸涩,眼泪哗就下来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林浩初,你明明这么好”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她不想在此刻提及叶鸿的名字。
  林浩初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他轻轻推了推喜乐的头,“喂,你该不是趁机往我衣服上蹭鼻涕吧?”
  喜乐被他的话逗笑了,一吸鼻子,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咽不下去,忽然就打起了嗝,一个接一个停不下来。她捶了捶胸口,林浩初递给她一杯温水,喝下去依旧没什么用,喜乐难受得不行。
  林浩初忽然俯身吻住她,喜乐瞠大眼眨了眨。林浩初只是碰了碰她的唇,直起身注视着她。喜乐再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林浩初眼角弯弯,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头顶,“不打嗝了吧?”
  喜乐呆愣着,她伸手指着林浩初,“你你你以前去过我家!”在记忆里,喜乐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个少年用这一招让她止住了打嗝,不同的,那个少年当时吻得是她的唇角,之后他就直起身大大的手掌覆在了她的头顶,“不打嗝了吧?”记忆里那个瘦削的少年与眼前的男子重合,她惊愕的瞪大眼。
  林浩初眼里藏着笑意,覆在他头顶的手掌顺着她后脑的发丝滑下,“想起来了?”
  喜乐目瞪口呆,“你早就认出我了?”
  林浩初但笑不语,那时的喜乐很小很小,只有五岁。记不住他是应该的,却不曾想喜乐会记得。
  喜乐好半天合住嘴,“你是厮年的朋友。”那时候,他好像是和厮年一起经常到大院玩的,只是当时喜乐太小,很多记忆都被时间模糊了。
  林浩初揉了揉喜乐的头发,笑意敛去,“能告诉我怎么了吗?今天为什么哭?”
  喜乐挠了挠头,“噢,没什么。就是有一门功课挂了。”她连忙找了个借口,“呃,其实没事的,呵呵。”
  林浩初不疑有他,不再追问。
  喜乐回房间了,林浩初默默的坐在沙发上,视线聚集在了电视的某一点,耳边一直嗡嗡作响,一阵阵枪声回荡在耳际。他的手指紧紧的陷在了沙发里,厮年的脸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阵钻心的痛从腿部传来好像一路加剧,然后重重的钻进了脑子里。大脑在顷刻间好似有千万只虫蚁在撕咬。他紧闭着眼,牙关咬得生疼。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曲下。身子将头埋进了沙发里。
  喜乐一出房间就看到林浩初好像在发抖,蜷缩在沙发里。喜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蹲在沙发边上,“你没事吧?怎么了?”
  林浩初头埋在沙发里,只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个字,“痛。”
  喜乐越发焦急,“哪里痛?你告诉我,是腿还是哪里?”
  林浩初紧攥着沙发的垫子,依旧在重复着,“痛。”
  喜乐一阵慌乱,紧紧的抱着他的背脊,“林浩初,我们去医院。”
  林浩初忽然直起身子,一把推开喜乐,喜乐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后背撞在了茶几上,疼得眼泪都蓄满了眼眶。
  林浩初脸色煞白,“不去医院,我没病。我不舒服,头痛,我回房间睡会就好。”
  喜乐连忙起身扶住他,“真的只是头痛?”
  林浩初扶着她的肩,脚步有些虚浮,“是。”
  喜乐扶他躺下之后,回到客厅整理了下被弄乱的沙发,坐在沙发上发呆,回想起江一宁说的,他独处时究竟发生什么,我们都无从得知。她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里,上次他的异样是因为叶鸿,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显然,林浩初的问题不紧紧是在针对叶鸿的事情上。那究竟还有什么事是让他痛苦的?
  一整夜,喜乐睡得都不安稳,因为担心林浩初,她蜷缩在他身侧,只要听到一点细小的动静就会警醒。林浩初一整晚好像都在做梦,他的身上额头上都是汗,喜乐小心的帮他擦拭着。
  他眉头紧锁,一直在细碎的说着点什么,好像是什么对不起。喜乐听不真切,说梦话的人很难会把完整的意思表述清楚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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