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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的新欢:旧爱-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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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仪婞也不辩解,干脆挑明话题,“莫先生,两家的不愉快我不想再提了,周放为莫铭做了不少让我失望又头疼的事情。”
  “孩子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您也无须太过担心,我相信周放的心智十分成熟,他的举动不会是随便的。”
  “哦?是吗!这么说您还乐见我们两家继续这么尴尬别扭下去?还是觉得周家欠莫家的没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尴尬别扭?如果为了孩子的幸福,我们可以放下其它问题,但你这意思是不能放下了?什么叫欠不欠?”
  “还是说那一千三百万不太够赎罪的?”
  莫振庭突然大怒,“你这是什么话!”
  乔仪婞也上了脾气,“您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是周放帮着解决的吗?他找的最高总行的人,动用的周家的私人关系本就是大忌,又填补上了对方的欠贷额度,你别说这些——您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莫振庭忽然一阵头晕,后脑剧烈胀痛,手中脱力,仅仅维系这耳畔能听到的声音,捏着电话说,“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乔女士不必不满,莫莫是懂事大方的孩子,我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去承受她本不该承受的生活。”
  “您这话是说周家容不得大方懂事的孩子吗?请问未婚先孕在长辈圈里被传的沸沸扬扬又让我尴尬听到的时候是懂事大方的女孩儿该做出来的吗?!”
  一个不稳,手机落地,莫振庭颤着手想弯腰去捡,还没来得及够到,只听哐当一声,他歪倒在床头柜上,连带着柜子一起砸到。
  张席在客厅听到声音,连忙跑过来,推开门一看,脸色骤然惨白!
  赶忙扑过去轻扶起柜子,连连轻喊莫振庭的名字,几声不见回应,看着莫振庭紫色的脸,张席吓的眼泪涌出,赶忙捡起地上的手机,关掉了通话中的状态直接拨打了急救电话。
  莫铭买菜回来的时候,见到小区门口突然多了不少人,心想,自己刚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发生什么情况了?一边纳闷一边往楼上走,直到了三楼,自己的家门和邻居家门都大敞开着,莫铭心里一惊,对门的阿姨正从门口出来,看到莫铭,马上一脸焦急的说,“莫莫,快,快去市第一院,你爸昏倒出事儿了,已经被救护车抬走了!就你妈妈在,我们给你看家,已经通知了你小舅他们了,你快去!”
  莫铭大惊失色,连忙扔下手中的东西,飞奔着跑下楼,到门口截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到急诊厅,莫铭焦急的找了一圈,没有父母的人影,她连忙抓住一个护士问刚才有没有送过来昏倒的中年男人。
  护士想了想说,四十多分钟之前有一个,你去各个扫描室看看。
  莫铭又飞快的跑到CT区、核磁共振区,都不见人影,正心急如焚的时候,碰见曲建升院长,曲建升连忙拉着她说,刚才检查完了,结果不妙,已经去手术区了。说罢带着她电梯到顶楼手术外科。
  曲建升正安慰着,电梯还没停,莫铭忽然赶紧心脏一窝,犹如百针攒扎的疼,疼到弯□子喘不了气,曲建升正要问,电梯门开了两人只听手术准备室里传来一声张席的已经凄绝人寰的呼唤——“振庭!!!!”

  第百三九章 生离死别(1)

  已是凌晨一点,祭奠和帮忙的人群在身边嘈杂,亲人悲恸欲绝的哭泣在耳畔撕心裂肺的盘旋。
  她不明白自己就离开了那么一个小时,再回来父亲就跟她天人永隔。反复的看着手机里的最后通话,这是妈妈说的爸爸死前的唯一线索。莫铭站起身,走到灵堂外的寒夜中拨通了电话。
  过了很久,对方才接通,有些倦怠的声音带着微怒,“莫铭,这个时间打电话很礼貌吗?”
  “你跟我爸说了些什么?”她冷冷的问。
  乔仪婞一愣,遂即皱着眉回答,“怎么?家人质问你了?”
  “我问你跟我爸说了些什么!!”莫铭厉声的重复着。
  乔仪婞大怒,“说周放解决你父亲工作后患的事儿!说周放退出易盛的事儿!还有你未婚先孕的事儿!怎么,你还要问责不成?”
  莫铭一个踉跄,眼神熄灭了所有的火焰,愣愣的在寒风里驻足。
  不知道心里空荡了多久,下意识的挂掉电话,一步一颓的走回了灵堂。
  睁眼,闭眼,再睁眼,再闭眼——墙上黑白相间的帷幔是真实的,桌前成束的菊是真实的唯独遗像上那个对着她慈爱微笑的人不真实的躺在灵堂里无声无息的安静着。
  众人眼看着莫铭走到莫振庭身前,‘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瞬间——泪水落满了面颊,她冰寒的手撑着身体,一个又一个的结结实实的头,狠狠磕起了下去。根本来不及阻拦,前三下已经让她额头一片青紫,等小姨痛哭着扑上来的时候,血已经顺着莫铭的额头流下来,沿着她的眉弯溶进了眼泪,一滴滴分不清的血泪染红了她的脸,也染红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见者无不落泪,亲人已心如刀绞。
  小姨哽咽的无法呼吸,却扯不住莫铭的身体,她的血染在地上,地上的灰尘又沾染着她的额头。小舅和叔叔嘶声呐喊着过来抱住莫铭,她终于不动了,软软的窝在小舅的怀里,血泪模糊的眼,颤抖着伸出手放进那个白色的单子下,轻轻握着父亲的手——早已凝固的僵硬和冰冷。她面对不了这样的死亡,这比梦还不真实的死亡。
  叔叔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莫莫莫莫,你这是这是要干什么呀莫莫啊!你让你爸怎么忍心放的下?你要让我们心痛到死吗”,小姨已经哭倒在地,周围一片啜泣。
  莫铭对嘤嘤的哭声充耳不闻,指着父亲的身体转头对小舅说,“小舅,我爸冷,给他换个被子吧!”
  小舅的心都碎了,眼泪一颗颗的垂落,“莫莫,你别这样,你爸不知道了,让他安生的走吧!”
  莫铭忽然直起身子,猛的掀开莫振庭身上白色的布,看着父亲苍白的脸,泪水滂沱,声嘶力竭的对着小舅哭喊,“就这么一个薄单子有什么用?你看,你看,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脸都冻白了,手都是冰凉的!小舅,我都没有来得及让他穿上一件亲手为他买的衣服求求你让他让他最后最后暖和着走吧!”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催人泪下的哭泣。无力的俯□,胸膛感觉不到父亲的心跳,脸贴着父亲的脸,温暖对着冰冷,脸上的血和泪也这样蹭在莫振庭的脸颊、嘴角,看去竟仿佛在心疼女儿——闭着眼流露出一脸无奈的哀怨与伤痛。
  小姨‘哇’的一声痛哭出来,众人再也抑制不住,这样凄惨的场面又有谁能不动容。
  第二天火化的时候,父亲被众人推进火化房,工作人员怕家属伤心,就‘嘭’的关上了门。
  没人看到莫振庭究竟是怎样被推进焚烧的炉子。
  莫铭从昨晚再也没有哭过,此时站在火化场的院子中央,一直死死的瞅着几十米高耸的烟囱,只听火化房传来一阵机器的响声。没过几秒,烟囱的最高处猛的喷发出烟雾,那袅袅盘旋不去的青色中看到父亲抱着儿时的她公园奔跑的欢乐,冒着冬雪接她回家的温暖,陪她进大学的骄傲,有无数无数疼她爱她的回忆,而最后全部幻化成父亲正在远去的背影,莫铭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喊出了一声“爸!!”声音回荡原野数里,闻者无不痛心。
  抱着骨灰回到灵堂的时候,以孙麟和尚璟为首,莫铭的所有——凡是能及时回来的高中朋友都赶了过来。
  当孙麟看到莫铭的第一眼就无法控制的哽咽起来,冲上前去紧紧抱着莫铭难以言语。尚璟更是悲从中来,哭的无法自已,整个灵堂再次泪洒全场,呜咽遍地。
  而张席在整个丧礼过程没有出现过一次——她从莫振庭死亡的那一刻就承受不住打击,彻底垮了。一直都在卧床,姥姥怕她出意外也一直陪在身旁。
  中途,张席问莫铭最后那通电话的事情,莫铭不得不面对着姥姥和妈妈把事情说了出来,无力的哭倒。姥姥别过头去,不敢对着孩子流眼泪,而张席怔怔的望着莫铭良久,终于闭上眼,泪水夺眶而出。
  犹如人间炼狱的五天终于过去,孙麟和尚璟、康慨等几个人也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对莫铭更是心疼,于是全程陪同,吊唁、回礼、追悼会,一直到下葬、立碑、祭奠、收拾灵堂。最后没有一个人放心的下莫铭,都表示不肯走,莫铭一再催促并撑着笑容说自己没事儿,众人磨磨蹭蹭的又耗了半天才离开。
  安排完所有的事情,莫铭终于回了北京。
  坐的晚上的城际列车,到达欧风广场的时候已经夜深。
  她走在广场旁的林荫路上,冬季树上的叶子早已掉光,光秃的枝杈让整个街道无情的萧索。莫铭的心里就像这掉光了叶子的树,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走到拐弯处,莫铭忽然停了脚步,抬头望去,周放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色的衣服在黑色的夜中静静的矗立,身影孤独而寂寥。
  莫铭愣住不再动,两人在沉痛与酸涩中对望,似乎已经开始感触到了这场爱情中的绝望与凄凉。
  良久,周放终于缓缓走到莫铭身旁,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庞和凄楚无神的眼睛,满目的伤痛。几次张嘴,都哑然无声。
  莫铭看着周放,看着看着眼泪飘落。
  周放再也忍不住的心疼,一把抱过她无力的身子,紧紧紧紧的拥在身前,颤抖着轻声呢喃,“莫莫我”
  莫铭哽咽着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回来傻站在这儿不冷吗?”
  “莫莫我都知道了,我无法面对你的家人,只好让人一直跟着你,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你回来。”周放说出每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痛苦,从知道事情的那天到现在,这种折磨已经到了他人生的最极限。
  莫铭黯然,哽咽的声音,“我们回去吧。”
  周放点点头,拥着她一起回到了公寓。
  站在门厅,莫铭看着静立不语的周放,手抚上他的脸,温软的说,“周放,能到床上抱着我吗?我很冷。”
  周放的心像被狠敲了一下,鼻腔一酸,撇过头‘嗯’了一声,拦腰抱起她,回卧室躺在床上盖起了被子。
  像往常一样,莫铭窝在他的怀里,身后靠着他的胸膛。周放在她身前握着她冰凉的手,两个人默默的等待,等待谁说出第一句话,等待那个也许早已知晓的答案。
  莫铭闭上眼,眼前划过的是两人八年来的点点滴滴,如烟似雾笼罩心头。是谁说过‘长歌当哭’?是啊,当哭,哭那些再也无法实现的诺言,哭生命中最深的爱恋,哭这一切,八年的岁月终于化作云烟。
  眼泪坠落,滑散,闭上眼,当做梦魇一样的说完,“周放,放手吧我们没有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字数问题,所以只好先把章节断在这,不然字数太多,而且分手后相连的部分还没写完,后面的内容和另外一半只能再发一次,谢谢姑娘们支持,后面剧情一样精彩。

  第百四零章 生离死别(2)

  莫铭闭上眼,眼前划过的是两人八年来的点点滴滴,如烟似雾笼罩心头。是谁说过‘长歌当哭’?是啊,当哭,哭那些再也无法实现的诺言,哭生命中最深的爱恋,哭这一切,八年的岁月终于化作云烟。
  眼泪坠落,滑散,闭上眼,当做梦魇一样的说完,“周放,放手吧我们没有明天。”
  没有了明天昨日时光像夜一样的黑了下来,曾经的爱也如梦一样斑白。
  周放不愿相信,一个星期前,他还毅然离开易盛,憧憬着他们新的开始,而今日就要把八年的深情扼死在这样的开端。
  “莫莫,你要离开我吗?”
  “我没有选择。”
  “莫铭,你的一走了之能让八年的时光消失吗?”周放惨然,“我放不了手,给我时间,让我弥补,莫莫我只是想爱你别无他求。”
  曾记得《飘》一书里瑞德在最后离去的时候说“我不能耐心的拾起一些碎片,把它们粘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而不想把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破碎了的地方。”
  莫铭初看这话时还年少,不曾明白这样的含义,此刻恍然想起竟觉得如同真实写照,她将最后一句话缓缓的转述给了周放。
  周放的手忽然泛凉,——终生看着那些破碎的地方?
  良久,他缓缓吻了吻她的发,轻声说,“只要你在,我会让你看着那些破碎的都能再变回它最好的模样。”
  莫铭眼眶紧的发疼,心中凉苦——亲爱的,别再为难自己,这样的弥补不是你我能承受的,每一针缝补都是一次扎心的疼,我怎么舍得你疼?所以,不要再走下去了。
  哽咽了几番伤痛,她终是说出一番戳心的话,“周放,没什么会再变回最好的模样,你能让我父亲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听我说一句‘对不起’吗?你能再还我一个完整的家吗?你已经做的够多,我也已经为此失去了一切,我在你的爱里禁锢,没有了未来,没有了自由求你,放了我。”
  这一秒周放的整颗心被活生生的剜了去。
  生命的意义,从头至尾,都是她,若来日岁月,没有了这一切,漫长的活着还有什么期待?
  只忍着剜心的疼痛,把她锁在怀里,紧紧握着她的指尖,不敢开口,怕无论说什么,一切都会化为乌有,甚至连回忆都不复存在。鼻端闻着她发顶的淡香,想起这香气从初次抱起在礼堂昏倒的她就一直飘散到今天时光如梭,长情含在他眼中,闪了又闪,化作泪水潸然。
  “莫莫别”极力忍着哽咽说完,“莫莫,别丢下我”——鼻梁上微凉,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莫铭感觉到周放胸膛隐忍抽泣的起伏,听到这话,心早已碎的不能再碎,想想父亲,再想想周放,一阵鲜血淋漓的疼让她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来。哭声让周放心凄楚无依,颤抖着手抚摸她额前的头发,却摸到她额头的伤疤,转念间明白——心痛到万箭齐射,万刀同割。
  喉咙早已堵塞,两行清泪无声滑过,“莫莫,莫莫,你此生,还爱我吗?”
  莫铭的眼泪晕湿了枕头,紧紧闭着眼,仿若最后一次感受他的心跳,心灵颤抖,“爱,周放,我,一生无悔的爱你。”
  话音一落,他的手松开,抽泣让人心折。
  曾经支撑他生命的坚实信仰,一夜间崩溃坍塌,爱如洪水般汹涌,如今让他抽丝剥茧的分离,我们能在瞬间爱上一个人,但一路走下来,却要用一生去忘记。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说的第一句话,第一次吻,第一次缠绵他们共同度过的每一清晨,每一个夜晚眼前一幕幕都是昨日的记忆,周放如同经历了一场拼杀的声嘶力竭的战争,他不怕自己千疮百孔,只从未如此惧怕失去带给他的刺骨之痛,身体贴着莫铭后背,明明感觉到她的温暖却知道她已将心隔在了两端。一场痛彻肺腑的悲凉让他泪落如雨,“我放手,你去寻找你的自由。”
  莫铭四肢百骸都是钻心的痛,却不敢哭出来,只觉得胸肺之间似乎全是周放的眼泪,呛得她心酸,灼的她生疼。就这样最后一次窝在他宽广的怀里无法转头,八年来却竟不知这样标致到极致的男子泪满襟的样子。
  这一场绝望的爱情,如同花开花谢,绽放过后转眼飘零,枯枝犹在,不知道是否还有生命,只伴随着萧萧冬夜的寒冷奔向了一个未知的结局。
  看着怀中的女孩儿已经疲累的睡去,脸颊布满泪痕,这生生死死的几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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