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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的新欢:旧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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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受不了,赶紧各自去玩儿。
周培锦从雪场高处看着站着半山腰的俩人,心里别扭的要死,但又不能说什么,谁让自己非要跟着来,明摆着不甘心又没辙!
重重的喘了口气,拉下雪镜,冲着周放他们往下滑。
周培锦滑雪技术相当好,本来想到跟前儿,刹住,摆个帅,然后跟周放逗几句贫,可是没想到命运的齿轮总是在无声的转起,而且无法提前预知它即将正转还是倒转
不知道周放在莫铭耳畔说什么笑话,莫铭一阵咯咯咯的笑,一边笑一边躲周放,周放连说别跑,小心人滑雪呢!
周培锦下滑的速度控制的很慢,但是再慢也毕竟是带着惯性,她刚准备侧身停在周放他们旁边的时候,不成想,莫铭侧了一步出来——周培锦一瞬间惊呆,再也控制不了,直接冲到莫铭身上,重重的压着她,两个人叠着趴在五六米外的雪地上。
周放都没来得及反应,莫铭已经被带了出去,周放一个箭步冲过去,拎起周培锦,又跪倒在莫铭旁边,赶紧要扶着她起来。
莫铭却起了一半身子就垂着头,再一动也不动,周放大惊失色,连忙颤声问,“莫莫莫莫,怎么了?是不是伤着骨头了?别动,别动,慢慢活动看看是哪??”话语间依然控制不住的恐惧。
莫铭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却忽然抓住周放的手,深深的抠着,几乎用尽力量,慢慢抬头,脸色惨白,咬着牙说不出话,周放动都不敢动,刚要说话,莫铭强忍着,轻声呻吟,说,“周放,我,小腹疼。”
周放眼神一凛,只见莫铭大腿外侧的雪地上竟然隐隐泛红再定定的望过去,已经从她身下荫出一片血迹,顿时目眦欲裂,转头对着远处疯狂的大喊,“吴泊宇!”
第百一零章 发狂
周放的一声狂喊,惊心动魄,绝惧而凄厉,震响了整个雪场。
吴伯宇飞奔过来的时候,莫铭身下的血已经扩出来一小圈儿。刺目的红在这白色的雪地上,像殷出的一团鲜红的玫瑰。
周放紧紧的抱着莫铭的身体,唇无血色,眼神慌乱到极点,一点都不敢动,只盯着地上的血,瞬间大脑一片空荡,一时甚至想到莫铭会死,更是不受控的加着手劲,似乎这样紧困着她就不会失去,翻来覆去心里只留着一个字——痛。
众人已经急匆匆的都赶过来,程鲲鹏和滑雪场负责方交涉完,已经把车开到雪场侧面。吴伯宇安抚着莫铭,莫铭只是微弱的点头,继而再也无声,脸色一阵赛一阵的白,小腹如同刀搅又铅坠般,压的整个盆腔都疼的发木。
吴伯宇对周放说,“赶快,上车!”
周放抱起莫铭疾步而行,坐到后座。程鲲鹏开车快速调转车头上了高速,吴伯宇在副驾驶一直回转身子尽可能的处理、安抚。周放把她拥在怀里,手极不稳的颤抖着,拂去她额头的冷汗,仿佛自己的心脏已经不再跳动,呼吸都在惊恐中停滞。
莫铭闭着眼,什么也来不及想,只是越疼越觉得意识涣散,又累又乏。周放一只手在她身侧怀抱着,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感觉莫铭的指尖冰凉,连忙轻声喊她,“莫莫别别晕过去啊,马上到医院。”
说完又看向吴伯宇,吴伯宇知道他担心,可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好回答说,“你先别慌,不会出大事儿的,别担心,你这样我更揪心。”
情况太急,也来不及回市中心,只好就进去了县医院。
进了急诊,吴伯宇跟医生说明情况,做了两个重要的检查,直接推进了手术室。
周放站在走廊,身体僵直,身体从头到脚的寒凉。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一直攥着的拳,收紧,放松,再收紧过了几分钟,转头,脸色青白的问吴伯宇,“这医院能行吗?”
吴伯宇在他身后说,“别自己吓唬自己,怎么也是二甲医院,不至于的。鲲鹏已经回市里安排转院的车,待会儿手术出来就走。”
周放想再说话,嘴唇微张又闭合,再也说不出来。只暗暗祈求着,莫莫你一定要好好儿的出来,一定要好好儿的出来
过了好久,周放已经将自己互抱着的手臂掐的青紫一片浑然不知,掌心全是指甲紧扣的深痕。
手术室灯灭。
医生出来,莫铭被护士推到临时的单间病房,已经麻醉的昏睡着了。
周放紧紧盯着女医生,紧紧咬着牙,脸上的线条犀利而凛冽。
医生看着他和吴伯宇,说,“没事儿了,处理的及时。转院后好好休养调理,问题不大。”
周放心稍微放松,尽管已经猜到,可是还是问,“是什么情况?”
医生眨了眨眼看他,说,“你是她对象?怀孕两个多月了都不知道?这么大冲击力量,肯定是流产啊。”
周放心里猛的一震,像扎进了一层碎玻璃,疼的难以呼吸,一下刺到心房血流成河闭了眼睛,垂下了头,睫毛边缘渗出水晕。
女医生看他这心碎的样子显然也是不忍,赶忙安抚,“没事儿,姑娘身体没事儿才是最主要的,另外要注意她的右手,稍微轻微的骨裂,并不是骨折,但已经打了夹板。”
吴伯宇赶忙道谢,再转身看着周放竟然心酸的差点掉泪,谁见过周放这个样子?那个从小就冷傲出群的孩子,万事不惧,天大的事儿都能安安稳稳的处理,此刻竟然脆弱到不可再碰。
周放一直在走廊静立,吴伯宇倒是进病房看了一下又出来。
正要说话,程鲲鹏已经到了,连带市里三甲医院的救护车和医护人员。
安排完转院的事后,已经晚上七八点,吴伯宇陪着周放去处理住院事宜。别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每个人都一脸紧张和担忧,听程鲲鹏说已经手术完才略放心,只是都不走,在走廊坐着等周放,唯独周培锦,说不上她那是什么表情,总之非但没有悔恨的样子,反而撇着嘴不知道想什么。
周放和吴伯宇忙完,往回走。
吴伯宇问,“你怎么一直不进去看看莫莫?”
周放低着头一步步往前迈,说,“进不去了。”
这么心酸的话,吴伯宇也听出点问题,问“怎么了?”
“明天是考研的日子她为此准备了一年。”
听得吴伯宇一愣,赶忙问,“那那你怎么还让她怀孕了?这即使考上了也不行啊?”
“如果不出这个意外,我既然这么安排就能控制未来,谁知道大概是老天太恨我了吧。”
“唉,也别太丧气,等莫莫醒了好好安慰一下,明年再考”
周放转头看着吴伯宇,打断了他,说“没有机会了,去年没过,今年她带着必胜的把握只考这一次,现在她的一切都毁在我手里了。”
“周放”
“不用安慰我”说完,轻笑了一声,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说,“她太要强了,我这儿还什么都没敢说,她就已经戒备着,似乎我从来都是对手,而不是爱人,何况她最近这两三个月情绪尤其不好,又什么都不肯说,我都发愁以后的路怎么走。”
“周放,你,你别打断,听我说有件事我还是告诉你合适。”
周放一听,停住脚步,正过身体对着他,等待。
吴伯宇,抿了抿嘴,想了良久,把莫铭生日宴那天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周放越听越惊心,没等他说完,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深拧着眉毛,脸上满是懊恼和悔恨。
吴伯宇又说,“周驰请你们吃饭,莫莫发火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你也别怪她,莫莫生日好像也是她爷爷的祭日,那天生日宴她跟我聊天时候无意中提了下,所以她也没法高兴。再说培锦从小儿说话就那德行,无法无天的,周围又都是一帮男孩儿,没人跟她较真,惯的她这两次确实伤了莫铭。”
周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了半天,才记起清明节去看莫铭爷爷的时候,墓碑上刻的日期是农历,怪不得自己没印象。
此时心中更是翻江倒海般的痛苦、惆怅,当时自己根本没觉得周培锦说话的怪异,哪知道藏着这么多猫腻,明朝暗讽的莫铭怎么接得住?今天又顿时咬牙切齿,可想来想去,又能恨谁?
明知道她这么纤细敏感,却愣被她瞒着什么都不知道,原来她这些日子的不安,疏离,甚至总有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气势,全是因为生日宴的意外。
顿时越想越心疼,快步往回走,只想赶紧回病房。
刚走到走廊拐弯处,俩人就听到病房门口的争执。
周培蕴怕影响病房,压低声音厉声的呵斥,“培锦!你怎么一点都没反省的样子!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宁川赶紧圆场说,“哎呦!培蕴,别,别,别批她了,从小儿到大,她几时认错过?”
程坤鹏也赶紧打岔。
周培锦不干了,不管不顾的大声斥责回去,“谁他妈说胡话了!周放看上她哪了?你们也都跟着这么护着?!她有什么可甩脸子的?不禁逗就别在这圈里呆着!指不定谁巴着谁不放!”
鲲鹏赶紧说,“姑奶奶!这是周放的大忌!你能不能别满口胡嗪!?那天周放他妈突然出现就够莫铭吓一跳的了,什么圈子环境也需要她适应。”
周培锦不依不饶,脸上表情一阴,说,“这要让乔姨知道女孩子家家的未婚先孕,你觉得会怎么着?”
宁川急了,“周培锦,你要再废话,我们可都保不了你!今天不是你,能有这事儿?没出人命就不错了,你还要怎么的!?”
周培锦刚要再顶嘴,众人忽然脸色一凉,顿时一身湿哒哒的冷汗。周放已经天神般的站在他们身后,脸色暗到了极点,紧紧的绷着腮部的肌肉,眼神阴鸷到让人泛寒。
周培锦一哆嗦,往旁边轻挪了一下。
走廊一片安静——周放鼻息煽动,盯着周培锦,没有声调,“你再说一遍。”
周培锦撇过头,不支声,眼神上上下下的看着墙边。
周培蕴赶紧走到周放跟前,低声的劝慰,“周,周放你,你别搭理她,听她胡说八道干嘛?今天这事儿,我先替她向你道歉,一切费用及所需由我负责”
“滚!有他妈你什么事儿!”周放一声怒吼,把周培蕴推一边。其中某年轻人赶忙扶住周培蕴。
周培锦眼睛一眯,火了,“周放,你犯什么狠?是,我是撞了她,那她要不乱跑呢!是我一个人的错吗?天天流产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终身不孕!!再说能不能进周家还两说着,你”
只听‘啪’的重重一掌,众人惊呆,周培锦已经三米开外,半匍匐在地上,猛的抬头,嘴角流着血,脸颊瞬间肿起,眼睛里又是惊恐又是暴怒。
周放满脸肃杀,眼里没有任何色彩,根本不为所动,抬腿就对着周培锦要踹过去,程鲲鹏迅即冲到周放身前一个牵扯,挨了半下,就这已经疼的倒吸凉气,不能再动。
众人吓得赶忙惊叫,“周放!别!”
周放已然疯狂,赫然暴起,伸脚对着走廊木地板上固定的长椅踹去,‘咔嚓’一声巨响,长椅和地板脱离,上面已经散架。
周放动作又迅又狠,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抽出一根座椅上的长木板,直接冲向周培锦,眼看这一板之下,周培锦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吴伯宇忽然大喊,“莫铭!”
周放心里猛的一顿,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忽然回头看向病房门口——没人,依旧关着,安安静静。
吴伯宇赶紧趁机拉住周放的臂膀,忍着心疼和着急,沉声说,“周放,就算为了莫铭别把事情弄的不可收拾,培锦已经收到教训了,现在重要的是莫莫的身体她麻药劲儿已经过了,这么大动静,随时会醒。”
一瞬间,周放忽然卸去了所有的气场,手缓缓的落下,垂到腿侧,极轻的扔掉了木板——吴伯宇才发现,木板上全是呲起的木茬,周放的手早已鲜血淋淋,一缕缕的顺着指缝下滑
吴伯宇赶忙要拉着他去包扎,周放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什么也没说,忽然觉得这血怎么流的这么无力,为什么不喷涌?也好让他知道疼痛?
而他的心也更是无力。众人眼看着周放从周培锦身上迈过,眼睛盯着走廊外,一直走出去,转身隐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众亲,今天有事耽搁,下午回来的晚,刚写完一章,正在写第二章,请先看,稍等,大概十点半左右传第二章。
第百一一章 惊惧
走廊一片狼藉,所有人深深叹了口气,周培锦泪流满面,咬着牙承受着她毕生最大的‘屈辱’。
吴伯宇对着众人挥了挥手,说,“散了吧,莫铭也没事了,我和鲲鹏在这,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宁川儿皱着眉,“我也留下吧,周放这样儿,我也不放心。”
鲲鹏拍了拍宁川儿的肩膀,点了点头。
众人从医院正门离开,吴伯宇望着走廊侧门,良久不见周放回来,也追了出去。
站在夜色中望了半天,除了庭院里偶尔来往的医护不见他人。顺着绿化带走了一段,发现天井的侧面黑暗中,有一点红色的花火,隐隐约约,时亮时灭。
吴伯宇到跟前儿一看,周放在抽烟。
一个忧郁的极品男人,指尖捏着一根烟,眼神渺渺,黑夜中不可分辨。冬季的冷空气,让他的呼吸变成阵阵雾气,膨胀消散,看起来像是一片虚幻的影像,不可触摸。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周放抽烟,吴伯宇叹气,皱着眉问,“周放,你怎么还有烟?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周放半天没说话,似乎没听见,过了好久,才幽幽的说,“法国上学的时候太寂寞,抽过一阵”
“别这样,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没有一个人不会往前冲,你要想着你身后有哥们儿们在只是这事儿,确实我们帮不上,可看着你你是担心家里吗?也别太担心,周驰那事不明摆着吗?最后谁犟得过谁?”
周放一声轻笑,微舔了舔嘴唇,看着吴伯宇说,“你觉得呢?我会是做事没准备的人吗?这个世界上,除了莫莫——再没人能让我为难。”
“”这样一句气度雍容的话,却让周放说的如此心酸。
“泊宇,我总是在想,是不是我不够好,为什么总是让她没有安全感?甚至发生这样的事儿宁可自己在房间坐一个晚上也不跟我说?是我以前玩的太过了吗?是报应?是教训?那为什么不找我?”
“周放,你一直是最好的,还有谁敢说不?何苦如此卑微?”
——“因为我爱她。”
是啊,莫铭又何尝不是如此,两个人都唯恐自己不够好,一个想要与之比肩不依靠着谁成为负累,一个患得患失,内心不安。
因为爱才卑微——阴暗中卑微的是自己,却把爱情推到了光明。
吴伯宇心中动容,轻抚着他的肩膀,说,“会好的,莫莫只是失了点血,现在没事儿了,事情过去了,就慢慢儿来吧。”
周放轻轻摇了摇头,把已经燃到尽头的烟扔掉,呼吸里都带着痛入骨髓的悔恨,沉了良久,轻问,“你知道莫莫的血流到哪儿了?”
吴伯宇一愣,没回答。
周放抬起头,眼睛一片湿润,指着自己的心脏,暗哑的说,“这儿,全在这儿。”
夜已深,当整个城市都已深眠,医院里的走廊依然站着高挑的身影,或者徘徊,或者默然。最终,像是无奈到极点的鼓了鼓勇气,站到病房门前,咔哒,扭开了锁。
又是这样的夜晚,只是没了监控的仪器,更显得静谧无声。
周放缓缓走到窗前,看着那张安静的脸庞,长发柔柔的团在一起,散开在脸颊的两侧,映的皮肤格外的苍白。
周放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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