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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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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世界里就只有我。”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呢?”凌然用力的把她搂在怀里,用唇轻轻吻着她的耳垂。

       再亲密的两个人也不能变成一个人,最后还是要分开,就算走同样方向,去同一个地方,也是两个整体。他放开田乐乐,指指旁边的台阶,“我们去那边坐会儿吧。”

       她把头靠在凌然怀里,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把头靠在她的手上,“你现在变的好漂亮啊。”

       “是么?你喜欢吗?”她所做的一切改变都是为了取悦凌然,终于在最不应该的时候,等到了最想听的一个句话。

       “有时候,总觉得跟你在一起特快乐,老有聊不完的话题。”他说这话时并不是开心,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隐隐的伤痛。

       “书,不光是用来念的”她又逗他开心,“还记得你给我唱过这首歌,还取笑我没有童年。”

       “是啊你还记得”

       “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她倔强的看着凌然。

       “对了,周六我有个亲戚结婚,我带你去吧。我借了辆车,顺便向你展示一下我的车技。”

       “不合适,我用什么身份出席啊?”她虽然嘴上推脱,但是心里特想答应。

       “没事,我跟家里人打过招呼了,说要带人去。”

       他伸手搂过田乐乐,又是一个深深的吻,他们都从这个吻中,探寻到了彼此的千疮百孔灵魂。

       停止后,田乐乐捧着他的脸,问,“以后,会偶尔想起我吗?”

       “会!”

       “会在想起我的时候,我发信息给我吗?”

       “会!”

       “会在发了短信却收不到回复后,我打电话给我吗?”

       “会!”

       “会在打电话发现是空号以后,永远的忘了我吗?”

       “会!”凌然闭上眼,重重的点点头。

       “那我走了,多保重。”她最后挥挥手,这次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约定好的周六,她没有收到任何信息,直接电话打过去,“是不是你的每一句话都只不过是随便说说,我却当真了。”

       他回答说,“哦,你刚知道啊。”

       “你今天干嘛去啊?”她问。

       “没事,我今天在家。”他答。

       她以为凌然只是借口甩掉她,并不曾料想,连幌子都是假的,“那你在家等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田乐乐可以把别人无心的利用当成再度付出的突破口,自从得知了他们要考成本,各处帮他们搜集资料,借不来的就扫描复印,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她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凌然家。她再也不会傻傻的站在门口等,也不会傻傻的等待别人爱她,轻轻敲了几声,门很快被打开。

       他摸着一丝不苟的头发,洋洋得意的说,“我依然是接到你的电话时还没醒,挂了电话后十分钟洗漱,收拾完毕,快吧。”

       “这么多年了,每次都是这两句话,还有没有点新鲜的。”她打掉他撑在门框上的手,转身走进屋里。

       他随她进屋,“以前吓得要死,现在不怕我妈在家了?”

       她确定家里没人,凑到他耳边说,“我以前喜欢你,所以巴不得讨好你身边的所有人。现在我不在乎你了,你身边的人对我来说自然也无关紧要了。”

       “我妈她中风了,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田乐乐僵住,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好了,不说这些了。”凌然仰头看着天花板,没让眼泪流下来,“我给你煮方便面吧,家里也没别的东西了。”

       “你找到工作了吗?”她问。

       “还没。”

       家庭忽然丧失了经济来源,他又还没找到工作。她不敢想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再次想到陆旭,拨了一个电话,状态已变成关机。

       她把卷子掏出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归类放好,方便他复习时使用。内心深处,她很抵触他报考,更害怕他马马虎虎的金榜题名。如果他的眼界开阔了,认识的人多了,移情别恋的几率就变大了,可就算他鼠目寸光,心里也根本没有她。倒不如帮他飞的更高更远,也算是一种爱到毫无保留的体现。

       “凌然,如果高数题你不会可以问我,我会把步骤全都写出来给你。要是还看不懂,我就给你一点点的讲。”她对着厨房的方向大喊。

       凌然拿着筷子站在门口,还不时打的啪啪响,“切,不就是高中数学么,别看不起人。”

       田乐乐瞬间石化。

       饭桌上很安静,凌然忽然用胳膊顶顶她的胳膊,“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去郭思宇家吗?你陪我吃的方便面,现在只剩下你陪我吃方便面。原来你一直都陪着我,谢谢。”

       她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笑了,“我就是影子啊,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在。”

       “我能抱抱你吗?”他忽然张开怀抱,又觉得太唐突,“只是朋友间的那种拥抱,最普通的拥抱。”

       她把他抱在怀里,感觉他很脆弱,很渺小,很想保护他,像保护亲人一样。

       田乐乐深思熟虑之后,把自己仅剩的一百块从钱包里掏出来,塞到他手里,“这钱给你,你还要跟朋友出去,还要应酬,手里不能没有钱。但是我没关系啊,不行我就傍个大款”

       他用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就你还是算了吧。我看你的遣送费会收的比较多。”

       “你这人”她举起手,作势要打。

       “好好好。我错了。”他举双手求饶,“讲题讲题。”

       “咱们去窗边写吧。屋里的灯关了,省电。”

       田乐乐是个暴力老师,凌然是个难缠学生。凌然不会写了就反过来给田乐乐出题,她扯过卷子算了半天,答案是:520。她边把一大堆算术过程的卷子推回去,边用笔敲他的头。

       凌然说,“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就想小学时,只是为了讲题,只有单纯的快乐,两个人关在一间屋子里也不会饱暖思□。”

       是啊,那样的日子多好,拥有时盼望着能够快快长大,长了才能把曾经觉得好奇又不敢尝试的事情都做一遍,然后快乐没了,纯真没了,只剩下一具躯壳,周而复始的重复这些事情。

       回家以后,她动了一个念头,从上次去海南的行李里,翻出了许佳梦遗留给她的那条手链。她不懂行,不知道能卖几个钱,又怕被人蒙了。便决定先找个玉器店问问行市,再做定夺。

       “姑娘,你光拿在手里不让我仔细看,我不能用仪器,只能用眼睛给你估个价,这是块好玉,怎么也得十几万吧,最低不低于十万。”

第五十六章

      来的时候,她把这条玉石手链放在一个口袋里,把手袋扔在书包里。回去时候,她把手链放在上衣最里层的兜里,还不时的摸一摸。

       正好房明雪在家,她先把手链收好,转身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这才把去海南的遭遇讲给房明雪听,房明雪纳闷的说,“陆旭那几天都很开心,不像是被什么事困扰了,而且也没有要给谁打钱的意思啊。”

       “可能是不想让大家为他担心吧。”

       房明雪又把话题拉回玉石上,“我觉得吧,这东西意义非凡,你肯定不能给卖了。若是拿去典当行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掉包。只能先当给熟人,等你有钱了再要回来。”

       “陆旭失踪了,我身边哪儿还来的什么有钱人啊。”她苦恼。

       “那个总经理啊。”房明雪神色暧昧的说,“你没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啊?”

       “我们这关系,人家帮不帮忙还说不好呢。”

       “我保证,只要你开口,他绝对帮忙。”

       “好吧我试试”

       她虽然当时说的豪爽,真正实施起来却尤为困难。事情一拖再拖,已经过去一个礼拜的时间了。

       这些天,她一直把自己憋在屋子里,房明雪在家就陪她聊天。不在家时,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开灯,看着天从白变灰,从灰到黑。

       电话响,她接起来没说话,凌然说了一大堆,“喂?没信号吗?你在上班?我一会儿去接你下班吧。”

       “省点油费吧。”她没有感情的说。

       “那明天出来看电影,我过去接你。”

       她微皱眉,“你又有什么事求我?”

       “没有,我就是想找你待会儿。”

       抽屉最底层关于你的照片那些清晰过又模糊了的笑脸

       分别仅被缘分两个字搁浅你又何曾会记得那些属于过去的爱恋

       好像你曾来过我的世界秋风扫落了枝头仅剩的残叶洗去了你留在这城市的一切一切你让我把爱情还你却唯独把我遗弃在雨夜里有谁为我撑伞?

       可他却不能将心头的冰冷驱散没有责任为契机的爱情

       用再多誓言也垒不出对未来的憧憬无需掩耳盗铃

       这世界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没有谁会比谁更清醒

       

       那天晚上,她翻出了抽屉最底层的日记本,拿起了笔,借着明亮的月光,抒写她的爱情。

       房明雪回来的很晚,悄悄推开她的房门,把一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放在桌上,还有一张便签纸:别人送我的巧克力,爱心牌的哟,但是我在减肥嘛,便宜你了。

       再见凌然是两天后,好像因为车限号,反正稀里糊涂,他们又约在公交车站见面了。碰头后要先过马路,凌然走的很急,田乐乐迈着大步在后边追的快要断气了,“你别走那么快,我又恐高了。”

       凌然拉过她的胳膊,使劲拽着她往前走,“别又来这套。”

       上车以后,他急着发信息,手机上的悬挂物一直在田乐乐眼前晃来晃去搞的她头重脚轻。田乐乐的第一反应就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他也这么浪漫一把。那个吊坠一看就知道是情侣款,上边还有个小标签,清楚明了的写着四个字母:LOVE。

       “记得郭德纲那相声么?那表情太欠了。”

       她没有去听他无聊的调侃,只是倔强的看向窗外,窗户开到最大,仿佛她就置身在窗外的那片荒野中,却无人问晓她的心伤。

       是不是嫌她太闷,凌然在这空挡又打电话叫来一个哥们凑数。她开始以为那个朋友只是顺路过来送东西或者拿东西,办完事就会走人,但越听他们的谈话越觉得此人是来搅局的,也就越来越生气。

       “你是不是觉得扫兴,觉得我特别无耻啊”凌然偷偷凑到她耳边问。

       “不是啊。”她假装没事人似的回答。

       “前边那个可以不承认,后边那个可不能说不是。”凌然不傻,一直都不傻。他知道叫一个人来凑数,以避免和田乐乐单独出行产生误会。再来一招先有自知自明,让她不好意思开口评价。

       她一直低头走在他们的身后,坚决不并排走,偶尔并排走一阵,也是自觉的站在凌然哥们的身边。她忽然想起凌然陪她出去那次,此情此景,终于让他体会了凌然的心情。

       “看那女的。”不知他们俩谁喊了一声,可眼神都齐刷刷的跟过去观摩了。

       她没跟去凑热闹,他们爱走养眼路,她就淡定的走她的熟视无睹桥。只一个不屑的眼光,就被凌然拿去大做文章,“你看有些人吃醋了。”

       这一天,他们磕磕绊绊总是不愉快。一起经历太多的男女只有两个出路,要么尽弃前嫌的在一起,要么彻底一刀两断。他们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早晚有一天变成一团瞎疙瘩。

       这次又是三个人一起看电影,上次是她一个人,为什么每次她看电影的组合都是单数,不是多一个,就是少一个。而且,热映档还是政治题材的影片,更加索然无味了。

       凌然去买票了,她在休息区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趴在前排椅背上偷偷的哭了。她反复在心里问自己:“我真的不能和凌然在一起了吧?是无论怎样都不能在一起了吧?可为什么他的心不会痛?”

       再度抬起头,凌然已经买好票,站在那凝视她好半天了,见她起来才建议说,“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个半小时,咱先去别的地方待会儿。”

       三个人都饥肠辘辘了,凌然觉得剩下的时间还充足,偏要去超市逛逛。

       “要不买这个?”凌然拿起一袋薯片,觉得不妥,放下又拿起一袋面包问,“要不买这个?”

       “榨菜在哪儿啊?”他又突发奇想的问道。

       凌然很像长不大的孩子,让人心疼,想等他变成熟。可他又不太像孩子,他经历过的悲剧事比别人经历过的事都多,都沉重。

       “我要叫田西站,你应该改名叫凌农民。”她站在一旁,叉着腰说着风凉话,腰板挺直,一点也没觉得腰疼。

       “我他妈就是农民。”

       她不是恨凌然,而是凌然让她太失望了。穷富有别不能改变,但破罐破摔不是与生俱来的恶习。凌然的做法太无赖,好像在说,既然我穷了,那我就穷着了,谁让老天爷生来就让我穷其一身。

       出来路过一家蛋糕房,凌然还开玩笑说,“早知道这里就卖面包,刚才就不进去买了。”

       “这里一个面包的价格,够你在里边买一袋面包了。”既然他不要志气,那她就俯视他,一辈子瞧不起他。

       他们走上去的时候,电影也差不多开场了,田乐乐的票是十四号,凌然又给她换成了十三号,正好坐在他右边。就坐后,凌然抢过她的书包抱在怀里,小声问,“怎么还不熄灯啊?熄灯了我好开吃啊。”

       田乐乐懒得理会,侧身对那哥们说,“唉,跟他看场电影,还不够丢人的呢。”

       “一会儿熄灯了,你就能听见‘噶啦噶啦’开口袋的声,还有‘嚓’一声开他那袋咸菜,然后就是拧开水瓶‘咕嘟咕嘟咕嘟’的喝,最后还得打个饱嗝。”那人倒是极为配合,还活灵活现的模仿着。

       他们三个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她沉浸在几分钟的快乐里,用最大的力气笑,笑到想哭为止。她想即使凌然离开了,他们也曾一起哭过,笑过,走过似水流年,也没可遗憾了。

       凌然有信息进来了,田乐乐也没太在意,只是扫了一眼,发件人的名字赫然显示大宝贝。凌然从未给过她特殊的称谓,原来陪了凌然这么久,她在他心里,一直只是田乐乐,一个跟他没有任何亲密关系的普通朋友而已。

       她才是凌然心中的宠儿,她连伤心的权利都被生生剥夺了,也或者从未拥有。凌然的信息越回越慢,后来索性停下来,用右手捂住屏幕思考了好半天才发过去。她给凌然发信息的时候也是这样,编辑了很多遍,往往回过去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了。只能说对待自己重要的人,在乎的人,永远都与众不同。

       所有凌然存在的地方,都是她注定无法逃脱的牢笼。阴暗、憋屈、恐惧,她要到放映厅外面透透气,感受到光明带给她的片刻安宁。

       她回去坐下时,凌然脸上的喜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疲惫。屏幕上的各种颜色在他眼里交错变幻,眼角似有闪动。他垂下眼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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