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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主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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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跳池勾起了他的回忆。那个他一心想救的女子,却是跳河自尽了。

公良摸着下巴颌,瞟瞟阿突隐晦的面色,知道对方是陷进回忆里去了。这种时候叫阿突来确是有点儿不妥,还不如让宫中的医师过来一趟。然而,叫宫中之人,代表此事会很快传到宫中太房耳朵里。

太房此人,在先王还在的时候,因私生活风流已备受世人诟病,品德实在不怎样。甚至有传,天子乃太房与他人所生,而非先王之子。但天子即位后,倒是对太房爱戴有加,摆明了是个孝子。太房的地位,仍具威胁性,尤其是在安排众人的家事上。

然而,这并不意味他会被此事威胁到。如归夫人所想,伯怡若真是瞎了,对允大夫一家只有坏处绝没有好处。他不见得必须为此事负责,更不会娶伯怡了。如此一想,伯怡真瞎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百了,只因为对方毫无需要演这一场戏。

同时,子墨掀起门帘走出来,却是兴冲冲向季愉走去,唤道:“可喜。你可以高兴了。”

季愉不明所以:“子墨大人,我为何高兴?”

“贵女伯怡眼睛瞎了。”子墨喟叹。

真瞎了?季愉差点儿从台阶上跌下来。没想到连神医阿突也没能看出来。姜虞师况都是瞎子,况且她与姜虞相处了近十年,瞎子是什么样的她一清二楚。若是强光打来,瞎子没有感觉,会对着光看。因此,她敢百分之百打包票,伯怡没有瞎。伯怡可是有意避着火光的方向呢。

“有何不妥?”子墨发现她表情有一刹那的怪异,问。

“子墨大人,我是在替贵女伤心呢。”季愉像是哀伤地叹道。既然神医都发现不了,她绝不会逞一时英雄。何况,这是他们的事,她不必帮他们着想。

可是,她与子墨的对话、脸上的每一个微动,都被公良收进了眼里。

叁玖。阿兄

伯怡这一病,公良逗留到半夜方才离开。之后,公良派人时而探望病人,在情理上做到尽善。况且,他本人的确没有时间顾及这个事,眼见进京的人愈来愈多。各路诸侯聚集于天子脚下,等待盛会的那天。

然有一日,允大夫与达士还是来到阿突在京的宅邸,拜访公良。

当时季愉不在公良宅院里,躲在药草园向阿香学习药草。后来听那些八卦的武士闲言道:允大夫的提议先生并不接受。

“凭一个下大夫贵女,便想嫁予先生,实乃妄想。”阿香评价,用鼻子嗅着药草味儿哼哼,表示出她十足的鄙夷。

季愉顺便探问一句:“何人嫁予先生方是般配?”

“至少是与鲁国公之妹荟姬大人同等身份。伯怡此等出身,嫁予先生做媵妾都不成。”阿香扬言。

季愉想:看来他的身份与自己之前猜的**不离十。由是,愈不理解他为何会娶她了。以她在乐邑的出身,与伯怡差不多。他能娶得了她吗?

捻完药草根子。武士来叫她回去。

本来这几日,公良需要调理身体,阿突每日亲自帮他看病调改治疗方案,由端木亲手服侍他服药起居,她这个外人不可以插手。

今日不知是刮了什么风。季愉暗想,洗了手走去他的宅院。

远远,可以听见子墨的大声嚷嚷“不要,不要”,十足一个耍脾气的小孩子。季愉一听,便想笑。

砰。子墨是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伴随而来的是他脖子悬挂的吊饰摇摇晃晃,铿铿铛铛。

公良咳咳咳,好像一个老父亲:“瞧你,坐没坐样。”

“面见天子,听己佩鸣,使玉声与行步相中适。”端木最会煽风点火了,“墨墨,你——可是到时让先生与我被天子笑话了。”

子墨哼,自信得很:“改玉改行便可。我不需悬挂如此之长玉佩。”

“不可。”公良急声训斥道,又咳咳咳。

端木是望到了走近的季愉,眼珠儿一转,道:“墨墨,你不是想不如可喜吧?”

“哈哈哈。”子墨大笑,斜眼藐视季愉上下,“让她走给我看。”

于是季愉被叫了上来,当堂表演怎么走路。她对此是觉得挺莫名其妙的。但挂着项链走几步路,也不算为难她,她便是遵命。

长长的三串组玉佩从她脖子上垂到了两个膝盖头,无人能想象走路时玉佩之间能不相碰。然而,对季愉来说,却是小儿科。有了自小姜虞严格的教导,又有过乐芊的指导。她先将项链细细打理,让每颗玉管有自己的位置与摆幅,两手拱起,提步,玉起玉落,不可能不相碰,却是发出了奇妙的声音。

三步止,跪坐下,声音随她起落的瞬间全面静止。

子墨的眼瞪得大大的,好像第一次认得她这个人。

阿采在门外捂嘴笑:这可是她家贵女的拿手好戏,谁让表演,绝对是拆自己的台。

室内一阵静默之后,端木拍掌叫好:“不愧是出自乐邑。”

季愉倒有点儿赧色了,向来不擅长被人当面夸。不过,在他们面前厚点脸皮也没关系。看公良是毫不所动,只说:“尚可。”

然而一句公良认可的“尚可”已经刺激到了子墨。子墨狠狠地瞪她一眼:冤家路窄。随之他起身出到门外透气。

阿采凑过来,见他今日腰间别了样东西,讶道:“此物莫非是我家贵女之物?”

子墨一愣,抽出了腰带里插的竹笛。这是他见可爱,从端木手里抢来的东西,结果还是她的吗?当然他对于阿采的问话撇撇嘴:“此物是先生所赠,怎会是你家贵女之物?”

阿采两只手背绞,心里在笑,嘴上则顺服地说:“子墨大人说是便是了。”

子墨不管她怎么想,低头拨弄起笛子。除去他讨厌的人,笛子本身挺讨他喜欢。他扬扬眉,让笛子在手指间悠转。

阿突提了个包袱走过来时,看见子墨在玩笛子,颇是吃惊。这孩子,自从跟了公良,除了刀箭,不见有其它玩物。见其玩得入神,他没有打招呼,直接掀开门帘进去。

“有事?”公良见他突然有兴致过来,好奇道。

阿突是个百分百的宅男,如果没有特别紧要的事,从不愿意离开自己屋子。

“是。”阿突答,见角落里跪坐着季愉,道,“正好可喜也在。”

季愉听说提到了自己,抬起头,带了丝困惑眨眨眼。

阿突跪坐下来,把包袱打开。蓝色的四方形布,打开后竟是一列列并排的布兜,缝线做工自然精细,布兜里插的有尖利的针器,也有些瓶瓶罐罐,大概都是与医事有关。他打开一个陶做的壶瓶,倒出里面一点儿水在块布上。

大家都看着他的动作,等他解释。

水在布上浸漫,引来木地板缝里爬出来的几只蚂蚁,蚂蚁爬到水渍上面,不会儿都软趴下来。原来,这水是那日季愉发现的毒水。

“阿突,是何毒物?”公良微拧的眉毛间闪过一丝厉色。

阿突语声低沉森冷:“事情非如此简单。”

“何意?”公良手里本来握着的笔搁了下来。

“经我反复检视,水壶内层涂满了一种物,水中混杂是另一种水液。两者分开,人不会中毒。两者混合后形成剧毒,能顷刻致人死地。”阿突取了一块水壶的碎片,众人探头去看,见在日光下,表面泛着层粼粼的绿光。

公良若有所思,道:“下毒之人精心盘算,目的是我。”

“是。”阿突道,“你与可喜皆是饮过毒壶之物。”

“但我与她皆无中毒。”公良说这话没有庆幸的意味。

阿突也没有赞同他的话,招呼:“可喜。你过来。”

季愉起身走过去。阿突要她伸出一只指头,拿起针器以尖锐的头点刺。他动作熟练,季愉连一点痛都没察觉,见指头流出了一滴血。阿突让她的血滴落在涂抹了某种物质的布面上。逐渐的,那块本来白色的布在被血染成鲜红后,又变成了烟黄。

“如何?”公良早已探身望着,问。

阿突用另一块布摁住季愉的手指止了血,答:“如我所料,她中毒比你深。”

“为何?”

“因你自小经过训练,体内已能适应毒物。她不同,而且——”

阿突这话说到半截,端木着急接上话,大有歉意:“虽然我没有与可喜说过,但可喜应是为了先生您以身试毒。”

从古至今都设有试毒官。只因使毒之事常有发生,不少王侯官员因毒而死。在允大夫宅邸,也有试毒官。送去给公良的物品,都要经过试毒官的检验。即便如此,端木在公良身边时,对每一样送来的食物尤其重视,亲自查闻,乃至尝试之后,才给公良食用。然自从有季愉服侍主人,他没能经常在公良身边,便没有亲自查看。其实是,在允大夫宅邸已经住过几次,均平安无事,自然降低了防心。

季愉懂得试毒,不是因为端木。在乐邑,她服侍乐芊,有了乐离大夫中毒之事,更需要懂得这点。她为公良试毒,倒不如说是为保住自己性命。公良饮用的水,她有份喝的。公良若中毒,人家怀疑的第一个对象肯定是她,追究的第一个责任人肯定也是她。

然而,她此举还是能让人心头升起股暖流。公良听完后咳嗽几声像是掩饰,仓促地问:“此毒是否能解?”

“需要一段日子,我会帮她洗净体内毒物。虽然我此前已说,此毒不会立刻发作,但难保再被人利用。”阿突答,语气肯定,保证为她除去身上毒物。

季愉一听,心里忽然想:这次没有公良要求,他便是答应帮她解毒,是否意味他将她不当一般人看了。对阿突来讲,一般人与非一般人是两码事儿,一般人,他是绝不会为对方治病的。非一般人,还有可能请求他为他人看病。因此,她趁此良机斗胆向他恳求:“突先生,我有一事相求于您。”

请求时,季愉向他五体伏拜,虔诚得像是向天祈祷。他是乐离大夫、乐芊乃至乐邑的救星,因此她不得不如此诚心地求他。

阿突双手收拾医器,头也不抬,只问:“何事?”

多的是人哀求他,为的是医事,他见惯不怪了。

“请先生为乐离大夫解毒!”季愉恳切地说。

“他在乐邑,我不会去。”

“让病人过来——”

“病人过来,我也不会看。”

“为何?!”季愉有些怒了。有病人哀求却见死不救,他能算是医工吗?

“我不是医工。”阿突用这通常最简单的一句话绝了她的念头,“我习医,只为救我想救之人。医工之德,与我无关。”

季愉只差一口气没被他给噎死。既然他提到了想救之人,她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道:“对先生而言,病人无关紧要。然对我而言,病人岂止是我想救之人。病人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一生难以回报。若是病人与夫人出事,我也无法苟存于世上!”

她富于激动的声音传到阿突耳朵里,尤其是最后一句,阿突忽然浑身一震。想到六年前,她也是这般与他说:若我阿兄因我而蒙羞,我无法苟存于世上!抬起头,眼前的这双耀眼的眼珠子与六年前的影子似乎重叠在了一起,他的视线便模模糊糊起来,不知是在今时还是六年前

公良与端木都在旁屏息看着。想说动阿突有多难,他们心里太清楚了。但是没有想到季愉会突然当面对抗阿突。眼见阿突的样子有些怪异,公良想到之前的一场对话,眉梢拧起了一截。

因此,谁也未料到,子墨会忽然过来,使劲儿推了季愉一把。

“贵女!”阿采惊叫。

季愉被子墨如此狠力一推,倾倒在地上。由于没有防范,她这一跌,头七晕八素,一刻爬不起来。子墨想进一步动作,飞身过来的端木挡住他,至于他伸出去要拽季愉衣物的手,被阿突擒住了。即使如此,他还是对着她大喊大叫:“我告诉你,若不是先生命令,你已命丧于我箭下。你要死,也得先生与我允许你死。”

因于他这话,本想训斥他的人都消了声。阿突放松了他的手腕儿。他抽出手,好像是唾弃地在季愉身上瞪一眼,掉头跑了出去。

“墨墨——”端木见公良点头,立马跟出去。

子墨在前面冲得很快,没有人敢生硬拦阻他。端木也只在后面跟着劝说:“墨墨,你是在先生面前失礼,赶紧回去道个歉。”

两只手拨开庭院里的灌木,子墨一肚子火闷在肚子里,不想开口说话。

“墨墨,告诉我,你真是在生气?”端木伸长脖子,在他怒气冲冲的侧脸上瞅瞅,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光,“你是在为可喜生气?可真是奇怪!”

子墨顿住脚,回头瞪他一眼:“我是生气。我是为她生气,为何生气我也不知道。总之,看到她,我就是会生气!”

这别扭的、可爱的小家伙啊——端木心里感慨着,把手放到他头顶揉揉:“你关心她。”

子墨甩开他的手,双腿蹲下来,膝盖上枕着脑袋瓜子,火气未消:“我生气她,怎会是关心她?”

“你为何生气?”端木摁住他肩膀,耐心地引导,“她必定是说了话做了事令你生气,你好好想想。”

子墨偏着脑袋,眉头皱成了个解不开的死结。他不愿意不想去想,是由于一想,就会想起那一夜她杀那头狼的事儿。接着会联想起那夜做的噩梦。梦的内容模糊不清,可是感觉还在。那种血腥的感觉,让他作呕。他不是没有上过战场,在猎场上他算是常胜将军了。但她手拿刀飞溅出来的血不同,能让他怵目惊心。

“端木,你可有见过女子杀人?”他问话的时候,一只手放在了胸口感受里边砰砰的心跳。

“有。”端木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他训练的部下里就有女暗杀者。

“我也似是见过。”子墨不太肯定地说。

“见过又如何?”端木陪他蹲下来,做起心理辅导。

“端木。”子墨忽然回头看住他,眼神认真,“先生不肯告诉我,你告诉我,我阿媪是如何去世?”

“先王病逝之后,衍后在产下你不久随先王而去。”端木答。

“若只是如此,为何先生与信申君都不与我说?”子墨一张脸摆明了不信。

“我知你从他人口中听说了何事。”端木不像自己主人,不太喜欢什么事都瞒着人,道,“你所闻无错。衍后是在去往楚荆途中遇害。”

子墨捏紧了拳头,道:“阿媪为何千里迢迢前往楚荆?”

端木老实地说:“理由不知。或许信申知道其中缘故,当时是他陪衍后前往。”

“信申。”子墨念着信申的名字,左右为难地叹长气。

当年天子要将年仅五岁的他交给公良时,信申曾经在天子殿上激烈反对。信申表示惋惜,只因自己也才十五岁未行冠礼,不能亲自带他。之后,信申要求他离开公良,他拒绝了。为此,他蛮愧疚的。怎说都好,信申与他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信申的母亲与他母亲是同胞姊妹。拒绝自己亲人与陌生的齐国人亲近,是违背常理吧。但不代表他不喜欢信申,毕竟他母亲这边,他只有信申这一个兄长。每每在他人口中听说信申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和骄傲。

正想着那个人,眯眯眼睛,大门口大踏步进来的俊俏男子,不就是信申吗?

信申看见他与端木像是好兄弟并排在一起,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端木已是站起身,向信申行平辈之礼:“信申君今日进京?”

“是。”信申未放慢步子,边说边走,“我欲见公良先生。”

“先生——”端木看他来势汹汹,有点儿慌,伸手拦住他道,“他正在见客。”

信申在他捏住自己小臂的手上瞅一眼,继而望向前方说:“放手吧,端木。我知道她在先生手里。”

“你既然知道——”端木是不想他在这里与公良起正面冲突,好心劝说。

可信申突然一个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并且一反往常斯文的面相,厉声道:“我今日刚进京便直奔此地,今日不能见到她,我绝对不会走!”

肆拾。舞姬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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