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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箸成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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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沾上他就不想离开,太沉醉,太甜蜜,太渴望了

“困了吗?”

“嗯”盛宁退开一些,做两下深呼吸,说:“先生累了吧?床太窄了,挤在一起你休息不好的。我睡地下吧”

“地下又冷又硬又潮,怎么能睡人?”盛世尘展开手臂把他揽住,“这里御寒的东西不多,我还好,有功夫,你没练过武功,更抵挡不住。正好,我们两个挤一下,才暖和。”

盛宁有些底气不足的伸出手,慢慢抱住了盛世尘的腰,“那,那要是我说梦话什么的,先生就把我踢下去吧。”

盛世尘一笑:“不会的,你又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没有吗?”

“没有,我记得。”

盛宁拐弯抹角的问出答案。

盛世尘记得那些日子,那些在一起的日子,那样他扳着手指一天天数过来,数了五百二十天的日子。这样的盛世尘,除了态度之外,其它怎么看都像是正常的样子。是不是这次出的岔子不大?什么时候能恢复?

心里有心事,而又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盛宁夜里睡的很不安稳,时时的惊醒,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先生先先生!”

盛宁被自己的的声音惊醒,身边是空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盛宁心中一紧,猛然坐了起来。

“醒了?”盛世尘清朗的声音说:“还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我听到你唤我了?什么事?”

“没”盛宁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珠,“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

盛宁叹了口气,说:“没什么,我忘了。”

盛世尘走了过来,衣衫被晨风吹的微微鼓荡,风姿动人,难描难述。

“梦里有我吗?”

“可能有吧我不知道。”

他转头看看外面。阳光已经升的很高,透过层层绿叶,投下斑斑光影。

“先生起来多久了?”

“刚一会儿。”盛世尘伸手在他额上试一试,“要是没力气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

“不了。”盛宁摸一摸身上盖着的盛世尘的那件长衣,在床边找他的鞋子,“我去给先生预备吃的吧。”

“你不用忙。”盛世尘温言说:“来,我替你把头发梳一梳。”

盛宁拨了一下散在肩膀上的头发。很凌乱,草草的窝成一团。

在外面的时候他也总不仔细打理,随便梳两下就用布条扎起。再看盛世尘梳的整整齐齐纹丝不乱的头发,盛宁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盛世尘取出一柄木梳,把他纠结的头发慢慢的梳顺。盛宁的头发总是剪的半长不短,握在手中软而绒细,彷佛不禁一握。

“生活很辛苦吗?”

“不是的。”盛宁低声说:“我过得很好。”

盛世尘没有再说什么,细心的将他的头发挽起,然后拔下头上的玉簪,替他绾在发上。

盛宁低头坐着,眼神有些迷惘。

“好了。”盛世尘说:“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你到水边照一照看看?”

“不用看的。”盛宁这会儿终于彻底清醒。

盛世尘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你不想回去,我们就不回去。你喜欢在这里住着吗?要是你喜欢,那我们就留在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不好?”

“不,”盛宁说:“先生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回去也好,留在这里也好,都听你的。”

盛世尘停了一停,说:“好。既然说都听我的,那你先好好休息,等我回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所以,我希望你陪我一同去。”

盛宁压根儿没想过要问去什么地方,他只是点点头:“好。”

就算是去天涯海角,去地府黄泉。在盛世尘身畔,什么地方,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愿意陪在他的身边,去任何地方。

他怕的,不是去处有什么可怕。

他只怕,盛世尘要推开他。

他只怕,盛世尘会忘记他。

第十八章

在上一世的时候,出行有许多种方式。比如火车、汽车、地铁、航船、飞机但是在古时候,车、马、船三样是雷打不动的。

当然若是有功夫在身的人,愿意用轻功——劳动自己两条腿跑路,那也随他高兴。

只是,古时候的路况不好,交通落后,旅店稀少,食物艰难。

所以,在古时候的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可是扎扎实实的艰苦。就算准备的再万全,有些事还是不能避免的,比如,被大雨困在小客栈里,上不了路。

小客栈里的饮食粗砺,因为阴雨的关系,被褥都有了一股潮答答的发霉气味。

这已经是客栈里最好的一间房,有扇窗子,盛宁趴在窗台上向外看。

外面是雨,无边无际的雨。

盛世尘安静的坐在桌前,他手里有一枝笔,在白纸上安静的描画。纸是最普通的桑纹纸,纸面很粗糙,墨也是一般的杂墨,但是笔是他随身带着的,他在画窗前坐的人。

沉默的少年,他那样看着窗外的时候,盛世尘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曾经他那么了解他,知道他每一个动作后面会接着什么动作,知道他每一个笑容后面究竟是藏着什么想法。

但是,现在他完全不了解盛宁。

盛宁离开他的那些年,不受任何约束的成长着。性情越来越像一口收敛的井,深深的,把声音和光亮都收了起来,然后不动声色。

他现在希冀什么?厌恶什么?渴望得到和害怕失去什么?

盛世尘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

盛宁的心中还是有他的。

在初见的时候,在只有两个人的灯下,在情欲气焰悄悄生长的时候但是,在这种时候,盛宁的眼光不在他的身上,他在看着一个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焦点。

盛世尘有些心乱,但是最后一笔还是稳稳的画了下来。

颜色不够白的纸上,是一个只有简单笔墨线条的男孩子。

盛世尘的笔下,不知不觉的代入了自己浓浓的追想和怀念。

那个男孩子的眉宇间,有着淡漠与柔和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脸庞消瘦,但是鼻头圆挺,嘴唇丰润。

很矛盾的一个人。

盛宁回过头来,不知道刚才冥想了些什么,脸上微微带着一点笑意:“画好了?”

“嗯,”盛世尘把画纸摊平,“过来看看。”

纸上的人十分神似他。

水墨画都是这样的,山水当然是如此。就算是人像画,也是气质神韵最为紧要。

“还喜欢吗?”

盛宁点了一下头,忽然笑了一下:“你也去坐着,我来画。”

盛世尘有些意外,但是笑容完美:“好。”

盛宁却没有拿毛笔,他想了想,转身跑了出去。盛世尘微微感觉奇怪,但是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

过了一会儿,盛宁跑了回来,两手黑漆漆的不知道摸了什么,拿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捡的掉下来的板凳面板,把纸放在顶上,把木板斜斜的抱着,一手开始画。

他手里拿的东西并不是盛世尘所见过的任何一种笔。笔端应该是坚硬的,因为可以听到笔尖接触到木板上有明显的声音,还有,移动在纸面上的沙沙声。

他也没有用墨。

盛世尘越来越好奇。

盛宁低着头,他画的很快,甚至不用抬头去看盛世尘现在的模样,他的脑海中,有一个最最深刻的影像。那影像如此清晰细致,他想,也许闭着眼睛,也可以描绘出心中最爱的那个人面貌来。

他画的很快,盛世尘听到飞快的连续的沙沙声响。

然后盛宁忽然停了手。这一停就是多半晌,一动也没有动。

盛世尘轻声问:“怎么了?”

盛宁的手微微的抖。

画不下去了,盛世尘的眼睛他画不出来。

那双眼睛,他以前不敢直视,现在却觉得难以摸清的深沉和真挚。

他画不出来。

盛宁手指一软,那截短短的炭条嗒一声轻轻掉在了纸上,接着滑下去掉在了地上。他低头去捡,盛世尘那白皙优美的手快了一步,把炭条捡了起来。

然后,盛世尘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

很少为什么事情动容的他,却第一次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

那纸上有浅浅的灰黑色,一个人的身影跃然纸上,眉眼生动无比,明与暗,挺立的鼻梁,眉如远山青就彷佛透过一扇小小的窗口,看着时光尽头的,另一个自己。中间隔了一段荒芜的时光,那是他们互相阻隔对方的距离。

盛世尘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画。

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人的形貌,与从前的那些简单的墨线或是水彩的渲染,完全不同。

一个人的剪影,就这么用水漂过,细细的整理好了,铺在纸上。

只是,这个人的眼眶里,是空的。

那应该是人流露心事,可以窥见灵性的眼睛,没有画出来。

外面的雨声更紧了。

“对不起,先生,”盛宁低声说,把画板放下,“我画不出来。”

盛世尘静了一会儿,低声说:“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法,从哪里学来的?”

盛宁笑容疲倦,“我不知道也许是前世带来的,也许是梦里学到的。”他看看天色,“先生要喝茶吗?我去煮点茶来。”

盛世尘明明知道他是在逃避,但是却又不得不放开手,让他暂时逃离。

不能逼的太紧,他他会觉得十分不舍。

盛宁现在已经像是一张淋过雨,又过度曝晒的纸张,那样脆弱而疲倦。他的眉毛从来没有神气的扬起来过,眼帘时常低垂,总不抬头看人。

盛世尘常会有错觉,那单薄的窄窄的肩膀,似乎一用力就会被捏碎。

所以,暂时让他逃开,让他能稍稍的放松。盛世尘并不想把他再逼急了盛宁可以决绝的离开第一次,也就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那漫长的分离的岁月,盛世尘看着自己的手。

那些无声的,午后苍白的阳光。

没有弥漫的茶香,没有那和顺的微笑,没有那样温柔而坦率的眼神相伴的一天,又一天

盛世尘的手指无数次的握紧又张开,除了风,他什么也没有抓住。

那些无微不至的照料,那温存的言语和举止那些被他忽略的时光,和那些照料背后所隐藏的,一颗真挚的充满爱意的心。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忽略那明显的落寞,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却像是失去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光亮和气味,一切都不再美好,生活单调乏味,枯干的彷佛过季的蒿草。

没有一点生机。

他在的时候,那些温柔都被他忽视。他走了之后,所有的空白都无法填满。

大段大段的空白,一片接着另一片。

他提起笔来,却无法画出任何图画。

那时候,会想过,没有武功的他,还带着伤离开的他,会去什么地方?过的好不好?应该到哪里去寻找他的踪迹

盛宁不会知道,刚才那一幅简单的肖像,是从分别之后这么久以来,盛世尘第一次作画。

“先生,”盛宁将托盘轻轻放下,斟出热茶,“没有什么好东西,只能将就了。”

盛宁的脸上有淡淡的歉然,似乎不能给盛世尘最好的一切,便是他的亏欠、他的错误一样。盛世尘看着这样的他,手心微微刺痛,却终究没有伸出去。

盛宁拉了凳子,坐在下首,安静的垂下头一语不发。

盛世尘拈起杯,轻轻啜了一口。

盛宁抬头说:“小心,烫。”眼光与盛世尘一触,又低下了头。

雨声接天连地,无边无际。盛世尘小口小口的啜饮,把一壶茶喝了大半,茶叶粗劣,茶水微苦,颜色也是一种不新鲜的黄色。

盛宁一定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尽量让这茶变的更适口一些。

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盛宁总是会将最好的东西给他。哪怕自己再辛苦也是一样。

他总是很安静的陪在身旁,一直一直那样安静,让人记不起他的存在。

可是他是存在的。

他存在阳光里,茶香里,那些温暖流动的气息里,他时时处处都在。

“摇光他们还听话吗?”盛宁闷了半天之后,低声问:“先生是不是觉得他们太蠢笨了,使唤着不顺心?”

盛世尘缓缓摇头,“不,他们很好。”

盛宁抬了一下眼,又垂下了眼帘,“可是先生却并不显得开心。”

盛世尘微笑不语。

身边那几个侍童是盛宁一手调教出来,放在他的身边的,的确各有所长,精细谨慎,服侍妥贴。可是,盛世尘却在失去了盛宁之后,日复一日的感觉到落寞和空寂。

明明茶还是过去一样的茶,用一样的茶叶、水,用一样的冲泡方法。

可是,的确尝不到过去的滋味。

一样的茶,一样的水,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滋味。

盛世尘一天又一天的失望,表面上看,一如既往。但是心中有一块地方,慢慢的干涸,荒芜,变成寂寞的沙漠。

盛宁给予他的,是毫无保留的,无微不至的温情,还有爱恋。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点点滴滴的逐渐想起,盛世尘茫然又觉得惶恐,他面对着一地的碎片,笨拙的,把一块和一块极小的片段拼凑起来。

每一个片段里,都有盛宁,还有,两个人之间那样不顾一切的爱情。

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的两个人,成天成夜的缱绻缠绵,如同生共长一棵藤上并头开出的花朵,花叶相系,血脉相连。

但是,那些过往,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破裂成一地的碎片。

雨声连绵不绝,填补了两个人之间沉默的空白。

房间里弥漫着那并不很好的茶香,盛世尘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盛宁抬起头来,脸上有一抹红晕。因为知道那瓶子里装的什么,所以总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该换药了。”

盛宁觉得嗓子里干干的,艰难的吞咽了一下。

盛世尘看到他精致的,不是很明显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知道他发窘,微笑着说:“很快就好的。”

盛宁又咽了一口,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趴着比较方便涂药。”盛世尘说。

盛宁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在盛世尘目光的注视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了床边,手机械的抬起来,松开腰间的系带,褪掉衣裳,然后解开裤子上的系带。

衣料是很好的,很软很滑。系带一松,他闭上了眼。

盛世尘的手在温水里洗过,轻轻按在他的背上来回抚摩,“你害怕我?”

盛宁的声音闷在枕头里:“没”

口是心非。

盛宁害怕什么呢?是不是他对他的心意里,还搀杂了太多习惯性的敬畏?

盛世尘微微沉吟,拔开瓷瓶的瓶塞,用指尖挑了带着香气的药膏,轻轻涂抹在盛宁的腰上。药膏是凉的,沾在肌肤上,盛宁忍不住轻轻一颤。

盛世尘看的分明,或许是因为心中有畏惧,也可能是药膏太凉,或是腰上新生的肌肤格外敏感,盛宁腰背的那片皮肤上起了极小的、那种战栗的小疙瘩,细细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指尖下的肌肤绷的紧紧的,让人觉得又可怜又可爱。

药膏涂完,盛世尘拉过薄被替他盖住裸露的身体,轻声说:“好了。”

盛宁动了一下,脸还是朝着床里的。

在盛世尘看不到的这个角度,盛宁的手悄悄贴在脸颊上。

好烫

简直像是烧热的铁鏊,把一块面饼贴上来,可能马上就会被烙熟。

盛世尘坐在床沿,手一下一下的,慢慢抚摸他的头发。散在枕头上的头发不够黑,也不算长,黄黄稀稀的,但是非常柔软细滑,有点茸茸的感觉。

盛世尘在剎那间想起刚刚救下这个孩子的时候,他迷惘的眼神,无助的身形。

救人的时候,不是不骄傲的。那种可以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不由得人不骄傲。

但是,是他成就了盛宁,还是盛宁成就了他?他似乎从来没有照料过这些孩子,他只是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对待他们,让他们选择未来,让他们自立自强。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

只是只是现在,觉得有些遗憾。

没有亲手照料过他,替他穿过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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