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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色的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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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说。“昨晚我忙了一夜,有点累,得回去好好补上一觉。”

她下了车,但并没马上离开,“我准备了一份礼物,要送给你,我在楼上等你。”

又一个等我的?

梅阑上楼了,留下车里还在挣扎的我,既不下车,也不发动。

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她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个人。留下,珊珊会伤心;走,梅阑呢?

珊珊外表坚强,内心脆弱;梅阑好不容易才突破自己,我不想她又变回去。

难道就没有双赢的办法?

忽然,一条短信提示。是亚伦:我已到达深圳,会在这里待三天,再赶往重庆。多帮我留意一下孬孬和阿芬,拜托了。我和于淼二人世界很好,勿念。

“王八蛋。”我瞅着手机骂道。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这条短信来得很及时,我知道该怎么双赢了。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珊珊:临时有事,晚点去,想你,我的公主。

简洁明了,一点破绽都没有。装傻装得久了,似乎真的会变傻,我竟忘了自己最擅长的就是——骗!

放下手机,冲上楼,梅阑已经在等我了。她包着毯子,窝在沙发里。一脸得意的笑,好像知道我一定会上来。

“礼物呢?”我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松开手,任由毯子顺势滑落,露出一丝不挂的胴体。

她的肌肤那样光滑、紧实、弹性十足,令人不禁垂涎,三尺岂够。

我将她抱起,在床上轻轻放下,一切都发生得那样自然又和谐。我们像是第一次偷尝禁果的初恋男女一般,小心翼翼,动作轻缓地,举行仪式一般,生怕一个节奏的错乱打破这优雅的旋律。

我接受了这份“礼物”。

一番云腾雨骤过后,珊珊累得睡着了。我留下一张字条:临时有事,赶去处理,明早来接你上班。

离开梅阑的公寓,我飞车赶到珊珊家楼下。从后备箱里拿出本来准备送去干洗的衣服换上,又喷了点古龙水。

一切准备妥当,这才走进B座,来到701门前。

敲了门,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珊珊的场景,不过当时并未敲门。

她开了门,一下子扑到我身上。“你终于来了。”

我能感觉到她的愉悦,所以我觉得自己做了件正确的事,虽然用了不道德的手段。

我们一起吃了她做的西餐,喝了点红酒,洗了个澡。

没错,一起洗的,当然除了洗澡还同时干了点别的。

我们从浴室到床上,没人记得中间的距离是怎么过去的。

第二天早上,等她醒来,我们一起吃了早餐。

“我出去办点事,一小时后回来,你换好衣服我们去看电影。”我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门。

走到楼下,回头看她站在阳台上,一脸幸福地朝我挥手。

我也朝她挥挥手,并外加一个飞吻。然后,驾车离开。

到梅阑家接她上班,她同样兴奋地扑到我身上,并且给了我一个甜蜜的吻。

计划完美执行,我的心情很好,但就是连着两天没睡好觉,多少有点体力不支。

我送梅阑到电视台后,回去接珊珊,再到我们此时坐在电影院里,已经是中午12点。这真是一个充实的上午。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珊珊竟然挑了部动画片《Ratatouille》来看。

我决定不想那么多,幸福一秒算一秒,如果下一秒世界末日,那我的人生就是最完满的;下一秒不是?那我就再多幸福一秒,别叫我考虑一分钟之后的事。

看完电影,我们去了外滩,她告诉我,已经一年没来过这里了。

我们手拉手逛在浦江边,招来不少羡慕的眼光。这年头帅哥美女不少,但是大多不是猪头领个美女,就是帅哥身伴恐龙。像我们这么相配的,确实不多。

“看,那边有个美女。”她忽然指给我看。

我看过去,的确是个性感高挑的美女。年龄应该不大,在22岁左右,但脸上的浓妆化得倍显成熟,加上若隐若现的黑纱套裙,令人想不自觉地走上前去,搭讪道:“多少钱?”

“没什么好看的,”我说。“哪比得上我家‘公主’。”

“哼,这么性感、年轻的姑娘,白给你你不要?”她仰起小脸,眼神挑衅着看我。

“亏你还是做市场的,这年头哪有白给的?真要白给也不敢要啊,谁知道背后什么陷阱?还是自己逮到的安全、放心。”说着,我紧紧搂过她的肩。

“我是兔子,还是猫?要用逮的。”她嘟着嘴。

“哼、哼。”我张开嘴,用吸气的方式叫了两声。

“你才是猪呢。”她用力挥动拳头,在我胸口轻轻捶了两下。

我们一边闹一边往前走,刚好路过黑衣美女时,我们一起看向她。她双脚交错着,一手掐腰,一手拿着手机,仪态万千地站定在原地。从浦江上吹来的风,撩过她的长发,悠扬地飘飞在空中。她的眼神很纯洁,与高高挑起的眼线不搭,鼻子很小巧,唇彩很浓烈。

她用小手指挑开被风吹到额前的头发,动作依旧妩媚。有电话进来,她一手抱胸,一手轻抬起,接道:“诶,干哈玩意儿呢?”一口地道的东北话。

我和珊珊对视了一眼,然后憋着劲儿,走出十米远才终于忍不住,一起大笑出来。

第十九章 纸与火的较量

纸,包不住火。

人们总把秘密比作怎么藏也藏不住的火。

不过我倒是觉得,即使能藏住,也必定会灼伤自己。

一周里,我来回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奇怪,不仅不累,反而乐此不疲。这就是男人的原始性能吧?这种感觉,像打了兴奋剂。但不知药效过后,会否有副作用?

我这算“偷情”吧?人们常说,“偷来的才香”,我举双手赞成。我知道这行为是错的,但越是知道,却越是欲罢不能。

夜里,我独自坐在自家的客厅,喝着啤酒。电视开着,我却不关心播放的是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我瞟了一眼,是金鑫。

我懒得动弹,哪怕手机就近在咫尺,但我就是不愿意多伸那么一下手。“什么事?”我最终不耐烦那噪音,接了起来。

“呃”

本来我就不太想接电话,偏偏接起来后对方又吞吞吐吐不说话。借着点酒劲儿,我气急败坏地吼道:“有屁就放。”

可说完就后悔了。对方更加沉默,我于是补充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有话就说吧。”

“你今天去了新天地,对吗,和一个女人?”金鑫小心翼翼地问道。

果然,我看得没错。今天上午带梅阑去逛街时,远远看见的两个熟悉身影,就是金鑫和珊珊。

“她也看见了?”我说的,是珊珊。

“恩,看见了。不过她并没说什么。”

送梅阑回家后,我的心就一直忐忑不安。我劝慰自己也许看错了,但连我都不相信自己,看错一个人还有可能,把两个人都看错,这种机率几乎是不存在的。

“哦。”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我怕我越帮越忙,所以什么都没替你说。”

“谢谢你。”

“不”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没有听下去的耐心。

我挂断电话,接着关机。但只短短几秒,我又立即重新开机。

我在等另一个电话。

人在等着什么的时候,特别容易犯困,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已经天亮了。

我没有看号码就马上接起来:“喂,珊珊?”

“早上好,亲爱的。”平时的甜言蜜语,此刻听来是那么的僵硬。

“早。”我料到她会给我打来电话,但具体会说些什么,完全无法预知。

我听到她用娇嗔的声音,向我发出邀请:“我想去游乐场,陪我好吗?”

“好。”

撂下电话,换了身衣服,我便出了门,开车去她家接她。

一路上,我想着今天可能发生的情况。她会臭骂我一顿,然后给我重重的一巴掌?不,这不是她的性格。那么,硬拉着我去摩天轮,哭上一整圈?再或是边喝着咖啡,边平静地等我主动忏悔?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直截了当的分手吧。

我自然不怕分手,但我怕给她带来伤害。真可笑,我原本是为了不给她伤害,才欺骗了她,结果这欺骗更具杀伤力。老话儿怎么讲来着?“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们去了锦江乐园,她拉着我玩这个、玩那个,嘻嘻哈哈,蹦蹦跳跳。

玩累了,坐上摩天轮。

我偷偷把纸巾握在手里,准备着。

可她不但没哭,反而一直笑着。她本来坐在我对面,当车轿升到最高点时,她忽然凑到我身边,挤坐了下来,指着玻璃外的景色,给我介绍她眼中的这个城市。

休息够了,她又拉着我往下一个游乐点跑去。一个再接一个,一直玩到了天黑。

当星星挂满天时,我们坐在咖啡馆的露天阳台上。

她端着咖啡,对着月亮,似乎有点中秋的感觉。她嘴边依旧挂着笑,丝毫没有要提昨天的事的意思。好吧,既然她不说,就换我主动吧。

我问:“珊珊,”她转过头看我。“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她两眼闪烁着,满是柔情地望着我:“我爱你。”

简单明了的三个字,字字爱意无限,却也充满智慧。这句话即代表了“我没有问题要问”,又代表了“我原谅你”。

我不禁自嘲地笑道,张诺啊张诺,你终究不够聪明。眼前这个睿智的女人,该是你好好学习的老师。

我感谢她的宽宏,并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我便来到梅阑家楼下,发了短信叫她下来。

她只披着一件呢子大衣,下身还是睡裤和拖鞋,飞快地从公寓楼跑进我的车里。“怎么不上去?”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她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儿。

我硬打精神,微微笑。“我也要送你件‘礼物’。”

“哦?”她咬着嘴唇拖着长音。“在这里‘做’?”

她故作怪异的表情看着我,眼神色眯眯地上下打量我的身体,这本该很好笑,但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给。”我递给她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

“魏导演?”她惊讶地道。

“没错,她要开一个新的栏目,我推荐了你。”

“这么说,我能去CCTV了?”

“只是一个面试机会,不过我觉得你一定可以胜任。”

“这真是一个该令我兴奋的‘礼物’,但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这是一个好机会,你会实现你的梦想。”我说。

突然,她把纸条撕了。

“”我本来想喊住她,但却什么也没喊出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完全看出了我的心思。

幸运的男人,一生会遇上一个聪明的女人。而不幸的男人,就因为遇上不只一个聪明的女人。

我把脸扭向一边,“我来跟你道别。”

“原因?”

“我有女朋友。”

“哦。”

我们俩坐在车里,沉默了足有一个小时。尽管车内的暖气够足,但我的心仍冷得瑟瑟发抖。

“对不起。”我说。

“啪”车门一开一关,梅阑跑了出去,奔着来的方向。

但就在她快要跑进公寓时,忽然停住了,转过身,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赶紧下车,跑过去,给她披上我的外套。她的脸上,满是泪水,但眼睛却瞪得很大,直直地望着我。我一下子抱住她,紧紧地。

公寓里,窗帘被拉上,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墙上映出一个影子,那本该是两个人,但现在却紧紧贴在一起。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着,伴随连续的轻叹。那声音代表很热,由内而外。汗水顺着光滑的肌肤滚动着流淌,散发着那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儿。

一番激情过后,她蜷缩着,依偎在我身上。

我又错上加错。其实从一开始,这个错误就注定不可挽回,只会越陷越深。

“我不求和你在一起,只希望,能有那么几个偶尔,你能属于我。”梅阑将头深深埋进我的怀里。

偶尔?恩,那就暂且享受这个偶尔吧。

“你该上班了。”我看着表,对她说。

“不,”她摇摇头。“我不去了。他们找不到我,会安排临时主播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么有风情的女人,只能用身体来表达了。

我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

就在这时,“嗡——”是我调成震动的手机。

梅阑把电话递给我,我看到上面的来电人是孬孬,他有我的号码,但可从没打过电话给我。

“喂,孬孬?”

“亚伦在哪儿?”一上来,孬孬就气冲冲地道。他可从来没直呼过亚伦的名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他故意躲着我的,是吧?”

“他出差了,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我还知道,他跟阿芬上了床。”

听他说完这句,我楞住了。

大概是因为我的沉默,孬孬似乎猜到了:“你也早就知道了,是吧?”

“你在哪里?有家吗?我去找你。”

挂掉电话,我拿手机狠狠地敲了敲头。

“你怎么了?”梅阑抓住我的手,阻止我自虐的行为。

“呵呵,都TMD是混蛋。我、亚伦、阿芬全TMD是。”我真想拿手机撞死自己。我这边是一男两女,他那边是一女两男,都离不开个性字。

我拨打亚伦的号码,果然关机状态。于是又打给金鑫,要了于淼的电话。

“喂,于淼吗?我找亚伦,他和你在一起吗?”

“恩,你等等,我把电话给他。”

“好的,谢谢。”我尽量装得平静,不露破绽。

“阿诺?什么事?”

“‘东窗’破了。”

“什么东窗?我只听说过膜破了,东窗怎么破?”

“‘东窗事发’,这成语你没听过吗?”

“邱语芬?”他刻意压低声音,估计于淼还在旁边。“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正要去找孬孬。”

“”

“你怎么想的?”

“你觉得这事儿能用钱摆平吗?”

“能。你花钱雇个杀手,把孬孬干掉。”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呸,你也配提‘正经’两字?”

“我知道错了,可事到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我深呼一口气,“等我先去孬孬那儿看看情况,回来再跟你说。把手机给我开着!”

我这两天似乎不停地在接电话、撩电话。

来到有家,孬孬正坐在沙发上,金鑫也在。

“你怎么来了?”我问金鑫。

“我听到你电话里着急地问于淼号码,想必是出事了,所以我来看看。”

我看向孬孬,手指上夹着烟,在嘴上猛啜了两口。我看到烟头点燃的火星不停抖动着,那是他的手在抖,显然因为气愤。

原来,是阿芬和别的男人从酒店出来,被孬孬撞见。还没等孬孬责问,阿芬反倒先骂起来,笑话孬孬没能力,并自爆料背着他和很多男人,包括亚伦上过床。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他。

“我、我不知道。”

“你有多少钱?”

“啊?”孬孬被我问傻了。“干吗问这个?”

我掏出手机,“我帮你找找看,哪个杀手价钱便宜,买凶,把亚伦干掉。”

“没、没到那个地步。”孬孬跳起来拦住我,他好像真相信我手机里有“职业杀手”的电话号码。

“你不是要找亚伦吗?我帮你找,你打算找到后怎么做?”

“我本想”孬孬仰起头,但话到一半便卡住了,又低下头。

孬孬想说的不过是,我本想骂他、打他,再不然就是按我说的叫嚷着杀了他。但被我抢先说了出来,所以,他没有说的了。

“冷静下来,”我按着他的肩膀,和他一起坐到沙发上。“这件事上,亚伦的确对不起你。但是,又不能全怪亚伦。”

“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就在他出差之前,我已经狠狠骂过他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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