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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云深 (河图未删节全本)作者:紫屋魔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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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既看清了是邵雪芊,辛婉怡自然绝不会对闺中密友见死不救,她虽已得知栖兰山庄被灭的消息,对那不知来历的强敌难免惧意,但医者父母心此点姑且不论,光只她与邵雪芊的关系,便知会惹麻烦上身,辛婉怡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只是这一试脉,辛婉怡眉头却是皱得愈紧,连询问的时候都不抬头,专心致志在脉象上头,「是「洪涛无尽」,而且至少有五成威力,这怎么可能?石三爷不是到关外去了吗?」
  「是啊!」
  听辛婉怡这么一问,姬梦盈耸了耸肩,这几日里她除了照顾母亲,调解母亲与段翎间的争闹外,心中所思所想的都是此事,只是那人身形与石渐相差太多,从动作看来又没有半点以异物充填衣内、强自改变身形的痕迹,就算不知石渐远行,也不会把此事牵连到他身上。「那人身形一点也不像三叔,可娘中的偏又是三叔的功夫不只是我,连娘也一直想不透此事」
  「嗯除了「洪涛无尽」外,还有一股劲力在雪芋经脉间窜动,靠着这劲力压抑,「洪涛无尽」的伤势才没有爆发,否则以「洪涛无尽」之霸道,雪芋恐怕撑不到这儿了。不过没关系,她既到了此处,婉怡就会想办法救治她内伤,早晚还你个健健康康的娘亲,治得你别再顽皮。」
  抬起头来,对着姬梦盈温柔一笑,姬梦盈一直以来悬着的心,这才真的放了下来。虽说辛婉怡容姿只算姣好而已,若论美貌远及不上姬梦盈与邵雪芊,但在此刻的姬梦盈看来,辛姨却是再美不过,那温柔的笑意,看得她整个人都酥软了,一路走来的疲惫似才涌了上来,整个人瘫坐椅上,看得辛婉怡不由摇头,「由你护着雪芋来此,也不知是谁在照顾谁?也真累了你了」
  「不只是我,还有前辈一起」
  听辛婉怡这一说,姬梦盈猛一回头,却没见到段翎身影,她这才想到,段翎身上金龙刺虽已拔除,伤势复原极快,想来该是有什么独特功法,但若给辛婉怡看过,有这位女神医出手诊治用药,伤势痊癒更快,也该算件好事。
  就算不管此事,可段翎脸上伤痕累累,根本已看不出原来模样,想必是落崖之时脸孔与地面或石面磨擦,才会伤损若此。她虽不知段翎原来的容颜如何,但怎么想都比现在好得太多,如果可以让辛婉怡看看,恢复旧观该也不坏,至少算偿了一部分自己欠他的救命之恩。「若非前辈出手搭救,梦盈和娘只怕都已葬身深谷,不过前辈脸上有伤,辛姨也给他看看好吗?」
  「也好啊,不过得等雪芋伤势稍微好转一些才行。」
  辛婉怡微皱眉头,没怎么把姬梦盈的言语放在心上,毕竟事有轻重缓急,相较面容破相,怎么说邵雪芊的重伤都该是第一个处理的。
  但邵雪芊体内那压抑伤势的劲力,不知怎么着却令她颇有些熟悉之感,只是辛婉怡练武乃近几年的事,限于造诣见识,可没办法光从劲气特徵,便看出姬梦盈口中前辈的来历,何况这事对她而言也不怎么重要。
  她取过笔来,熟练地在纸上写下了药方,口中轻声念着:「幸好是到了这里,小梦盈你不知道,外头那五稞树,是先师从域外移植而来的「血蟾木」,其果实正是专解「洪涛无尽」伤势之方,幸好石三爷不知道,否则说不定第一个杀过来的就是你们威天盟了」
  突地辛婉怡娇躯一震,彷佛发现了什么绝不可能出现的事儿。邵雪芊体内奔腾着的劲道,愈来愈觉熟悉,她睁开眼想问姬梦盈,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那个人不可能还活着,她只觉心跳加速,勉强压下了心头的震动,「先依我这药方,晚些婉怡去采血蟾果,来解决这劲道」
  边说边写,正当药方写就的当儿,段翎的身影终于在门口出现,抬头一望,还不知有没有看到面容,光那轮廓模样映入眼中,辛婉怡便陡然一惊,手中毛笔落了下来,在桌上一滚,散乱的墨迹差一点点就沾到了已写就的字上头。那混乱却还不如辛婉怡面色的混乱,她惊得面色煞白、目瞪口呆,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庐内气氛登时一僵,就连姬梦盈也给吓着了。
  原先便知邵雪芊与段翎处得不好,虽不知是侠女与淫贼天生的敌对意识,还是两人先前就有什么过节,但辛婉怡既是邵雪芊闺中密友,邵雪芊所厌恶之人,恐怕辛婉怡也不会喜欢,是以姬梦盈只说是前辈,一点不敢漏出段翎姓名,想着先让辛婉怡治了段翎面上伤痕再说。本来以为既不称名道姓,段翎脸容又伤得看不出原本模样,即便辛婉怡再有眼光,也不可能看得出是他,最多等到治好了脸上伤势,自己再好生解释一番,想来以辛婉怡的疼爱自己,加上他的救命之恩,辛婉怡该不会放在心上,没想到辛婉怡竟似连脸都没看清楚,就已看穿了段翎身分,还惊吓成这个样子,姬梦盈眼儿在辛婉怡与段翎身上来回飘动,一时真不知该怎么解劝才是。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
  似是光只四目相交,便已看穿了来人身分,好不容易开了口,辛婉怡声音发颤,一双眼儿直盯着来人目光,似想从那里头看穿什么似的。「段翎你真的还活着你没有死」
  「是啊确实还没死。」
  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在这满布伤痕的脸儿一衬,竟不由有些狰狞。
  说来虽然身受段翎救命之恩,又看着他出手医治母亲,姬梦盈对他极是放心,但清醒时还好,有时一大清早醒来,脑中犹自混沌之时看到他的面目,就连姬梦盈都不由要吓上一跳,不由得想央辛婉怡出手救治,否则混迹江湖的男子汉大丈夫,对面目俊雅向来不甚在意,段翎又似不愿恢复旧有面目,对此毫不关心,姬梦盈可真不敢多事呢!不过看这模样,显然两人的关系比自己所想还要密切得多,若他们在这儿争执起来,姬梦盈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似乎帮那边都不对。
  「果然果然是你呜」
  听段翎开口,原本看清轮廓时只有七、八分确定的辛婉怡怀疑之心尽去。她不敢置信地摇着头,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向来没看过她如此失态的姬梦盈不由伸手扶住了她,只觉辛姨纤手发冷,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惊讶,竟是一点安抚的言语都说不出口来。
  一甩手摆脱了姬梦盈的手,辛婉怡向外冲了出去。全没想到辛婉怡会有如此举动的姬梦盈怔在当场,只感觉到辛婉怡奔行之际,泪水飞溅而出,避之不及的她竟给沾上了,她呆怔怔地望着辛婉怡远去的身影,既想冲出去把哭泣的她带回来,又怕娘亲待在这儿也不知好不好?
  「小梦盈照顾令堂,先照方子找药吧!」
  见辛婉怡掩面冲出,段翎轻声地叹了口气,一摆手便跟了出去,行动看似缓慢,却是疾若流星,加上辛婉怡并无轻功,虽说激动之下引发了体内潜力,冲出去的势头快若奔马,快到让姬梦盈甚至来不及反应,但看他这样儿,要追上辛婉怡似乎是轻松简单之事,姬梦盈放下了心,自去寻药去了。
  冲到了庐外树林之中,辛婉怡将脸埋在臂中,无力地靠着树饮泣,娇小的身躯哭得一抖一抖的。来到她身后的段翎缓缓走近,手掌轻轻地按上了她的肩头,一触便令她身子一震,哭声立止,强抑着颤抖的娇躯却是不敢转回头来,段翎也任得她这样撑着,良久良久,直到辛婉怡想要拔脚走开时,才一把用力,将她转了过来,整个人欺了上去,迫得她只能靠着树才能直立身子。
  「你你竟然没死?」
  纤手无力地举了起来,轻触着他脸上的累累伤痕,只觉甚是粗糙,光只肌肤接触便觉纤指如触砂纸,真不知怎样伤得这般重的?
  「你果然回来了回来报仇。」
  「报仇?」
  段翎微微一笑,也不管这般近的距离,无论让谁来看都是对眼前女子极不礼貌的接触,竟就这么抬起手来,轻轻地支起辛婉怡下颔,迫得她只能正面迎向自己的眼睛。「我出来是为了报仇,不过这仇家怎么都跟你女神医无关,我对你可没有什么仇可以报的。」
  「胡说!」
  似想看清他所言是真是假,辛婉怡含泪的美眸直透人心,锐利得丝毫不留余地,嘴角浮起一丝残狠的笑意,银牙似要把唇都咬破了,甚至连他无礼的手都没避开。「以你的头脑,怎会不知那时若非是婉怡漏出了消息,威天盟的人怎会知道你何时何地去采「九转龙珠」?又怎会那般恰巧地布局困你?
  也不知姬园怎会失手,金龙刺竟然没把你这淫贼活活钉死在那里!你还敢说对婉怡无仇可报?」
  「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呢段翎对你女神医,仍然是一点仇恨也没有。」
  见辛婉怡目光神情尽是恨意,摸在自己脸上的手颤抖不已,却是没什么力道,段翎笑的平静,举手轻轻握住了辛婉怡抚在自己脸上的玉手,握着软玉柔荑的感觉甚是舒服。「你是邵雪芊密友,做这种事理所当然,对此段翎完全没有感觉一点都没有,没感觉被背叛,也没感觉应该恨你,完全没有。」
  「你」
  见他神态平和,话语神情中全没一丝恨意,平静的心缓如水,辛婉怡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平和的目光。明明无须担心此人因自己通风报信而憎恨,明明他看来一点没把当年事放在心上,辛婉怡却没有半点放松的神情。
  她瞪大了眼,声音颤着,似与他的平静对比般,一点平缓下来的意思也没有,「你真不恨我?一点都不恨?明明明明是我害得你十多年都没能出江湖,十多年在武林道上都没了你名字,还让你伤成这样,你竟竟连对婉怡的恨都没有?」
  「是啊,一点都没有。」
  脸上神情依然平静,段翎笑意依然,目光淫邪地打量着辛婉怡娇躯,虽说她身形纤细娇小,容姿也只娟秀,表面上不似身段修长、前凸后翘的邵雪芊、姬梦盈那般诱人,但当年他就知道,这女神医衣内的胴体,可也真玲珑诱人,令人食指大动,爱不释手。
  「倒是女神医应该恨我,毕竟当年你在道旁救了负伤晕厥的段翎,又殚精竭虑看出了段翎体内淫蛊钻心,想方设法把段翎救醒,可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立刻把你拖上床强奸了。」
  「之后女神医努力为段翎寻找解方,但在发现「九转龙珠」这解方之前,段翎却是一找到机会就剥你衣裳,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强行与你寻欢作乐,让整个医庐都留下了你我寻欢作爱的痕迹:在段翎终于离开此处,去寻「九转龙珠」前的那一夜,更是不顾女神医辗转呻吟,干得你醒了又晕、晕了又醒,也不知被我干得泄了多少次,完事后把女神医像破鞋般扔在床上,自顾自地去寻药。仔细想想,受辱如此之深的你通报邵雪芊乃理所当然之事,段翎可是一点都不恨你」
  听到段翎这么说,当年的种种又似浮在眼前。辛婉怡目中泪光微颤,似又看到了那日清醒之后,映入眼中那床褥之上一滩滩不堪入目的狼籍秽物、桌上椅间那半湿半干的淫欲证据、磨石地面上那大块大块的淫液春潮、从门外跨进门里一条条的湿濡痕迹凡此种种都在在提醒着她,从被他弄上床去到找出淫蛊解方,不过数日之间,侵袭着她的是多淫乱污秽的波涛浪潮。
  若非那模样是如此惊心动魄,身为女子实在难以想像,自己竟会沉没在如此可怕的淫欲浪涛之中,以辛婉怡性格之温柔,又是自幼习医,特别的温和仁厚,明知段翎是因为体内淫蛊操控,才强夺了对女子而言珍若性命的处女贞洁,甚至对她日一日一而伐、毫不怜惜,绝非其心所愿,她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但他竟然连恨都不恨自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从段翎口中所听到的,但他平静的神情,却在在告诉着她,这人是真的对自己当日之事毫不在意。
  辛婉怡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感觉着什么,一颗纤细娇柔的芳心,在万千情绪冲击荡漾之中,全然不知该思索什么,盈盈双目泪水渐渐滑了下来。「可你可你都伤成了这样,却还是还是不恨婉怡,难道你真一点不放在心上吗?」
  「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一点都没有」
  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在辛婉怡泪光模糊的眼中,益发有股狰狞的嘲讽气息,彷佛在嘲笑辛婉怡这些年来积压心中的苦楚,和见到她时的心情激动,都是白白花费。「所以婉怡不用担心,一点都不用段翎一点儿都不恨你的真的」
  「你!」
  见辛婉怡又气又急,额角青筋微颤。知道她已经快要爆发了,段翎心下暗笑,嘴角都不由牵动了几下,「因着女神医的方子,段翎才能及时寻到「九转龙珠」,压下了体内淫蛊之威,现在段翎已可自控,不会像当年那样无女不能续命,总算是恢复了大半正常,说来段翎还要多谢你呢!干脆就跟女神医通风报信这点儿小帐两抵如何?」
  看他笑的如此可恶、如此优越,彷佛自己的心思全被他掌握,从他离开之后那满心的苦楚,似是都抛到了水里,一点没能得到偿还,辛婉怡只觉心下发寒,浑身都似失去了力气,心中不由恨意潮涌。倚着树不住发抖的她,保着最后的一丝理智,让心思回到了当日
  看着床上闭目昏晕的男子,辛婉怡一边把脉,一边皱紧眉头,才刚刚出师的她在葬了师父遗体之后,留在师父遗留的医庐里。虽在杏林尚未闯出名号,但她的闺中密友,在江湖上有「冷月仙姑」之称的邵雪芊,却老是说她已有神医的能为。
  辛婉怡虽不会因此自满,却也难免自得,但从路旁检回来的这个人,却让她不由对自己的本领大起怀疑之意。
  本来刚将此人带回时,还只是手痒了想试试自己本领,不然以辛婉怡一人,便有着密友「冷月仙姑」邵雪芊特地派给她使唤的庄丁门人相助,要把个大男人带回医庐,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偏偏那庄丁这几日又有事回栖兰山庄,只剩辛婉怡一人照顾,说辛苦也真有些辛苦哪!
  将他带回来已经三天了,把脉之时只觉脉象正常,弹跳有力,显然此人内功造诣不弱,又生得如此俊美,若非辛婉怡一心医道,只怕真要被他吸引住呢!只是摆脱这些不说,明明脉象正常,没生什么病,但他却是昏睡不醒,眉目时有扭曲,显然就连晕厥之中都在忍受痛苦,要说情况正常是绝不可能的事,偏偏她身为大夫,却是一点都没法弄清楚在他体内究竟出了什么事。
  若说不是生病负伤,而是着了道儿,所中者是专门对付精神的玄门异术、茅山道法,便不是医者所能处理,但怎么把他的脉都觉得不对劲,辛婉怡细细寻思,好不容易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虽说不通武功,但身为医者,难免会遇上身负武功的病患伤者,辛婉怡也不是没试过为武林中人医治,心思一到便观察出来,此人内功相当高明,但体内却有股隐劲,将他的劲道元气全然集中一处,而不是像正常人般散于四肢百骸,又或武林人般劲气自成循环,生生不息。
  这种将体内元气集中一处的手段,在武林人聚精会神应敌时自是大有好处,便是旁人,在情急之时,也会觉得体内劲力暴增,往往能做出大超平常水准的动作,如火场逃生或猛兽追咬之时:但若平常也是这样,丝毫不得舒缓,就好像让身体一直不断的活动而毫不间断,甚至连昏厥睡梦中都难以休息,可极是伤身。
  若非此人所修该是道门功法,巧夺天地元气,应对消耗时还可勉强造成平衡,只怕早要因此走火入魔了,如果不是特殊的武功,便是蛊毒或玄门异法的影响。
  想到此处辛婉怡不由有些激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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