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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神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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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秀姑却轻轻得一摆手,黯然叹道:“我姊姊已被人擒走啦!”

原来醉菩提的笑声,她早已听得明白,麻谷老人天网恢恢之言,虽是一语双关,但两项一凑,她是何等聪明的人,哪会不明白的。虽然他们没有对她说,但是她心中有如镜子般的明亮,不说而知。

麻谷老人好生尴尬,直抓头,又扯衣,只见秀姑两眼望着天都秀士,道:“我们不去五动台山啦,急速赶回苗山去吧!”天都秀士一怔,便问道:“秀姑!为什么?”

秀姑眼睑一垂,说道:“天理昭彰,当真疏而不漏,这是怪不得万蜂王的,我那昔日苗山居处,不是已被他烧个净尽了么?唉!若是我姊姊那些徒众,从此失去了统率,那结果便不堪想像了,我们倒要赶紧回返苗山,处理善后为妙厂那娲母的武功是何等的高绝,休说是的一些徒众,便连那些侍女之辈,长时间的耳濡自染,皆已学得一身武功,如果失去了统率,从此以后,为害江湖,到处放蛊,贻害青年,那岂是人们所愿见的。

天都秀士闻听秀姑的这番话后,说:“你说的却有道理,事不宜迟,我们就星夜赶回苗山去。哈哈恭喜秀姑,你这一回苗山,必可尽除苗疆地区放蛊之害,那些中蛊的人,便可有福了。”

天都秀士当年进入苗山,就是因为蛊毒为害西南各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子散妻离,亲人才;得见,夫妻团圆。背着悲天悯人之心,进入苗山,想劝告娲母以慈悲心怀,别再下蛊,岂知不但没有达到目的,自己倒被娲母下蛊,险些丧了性命,倒多亏秀姑伸出救援之手,把自己从危险中救了出来,以致娲母怀恨在心,欲将秀姑,置于死地,两人便双双躲到太行山上石洞之中,逃过娲母的暗算。

现在娲母已被醉菩提带走,生死不明,苗山无人统率,秀姑前去,接领遵徒从,多年心愿,眼看即可达到,是以天都秀士大声恭喜,一则已秀姑离开苗山多年,这次又可旧居重住,二则自己的宿愿即偿,岂能不心花绽放,喜笑颜开,且达多一句话的工夫敢等不及,背起秀姑,便往苗山奔去。连和麻谷老人、万蜂王、唐棣三人打个招呼都来不及。

麻谷老人眼见两人远去的背影,哈哈笑道:“娲母伏诛,罪有应得,这就应了古语所说的:‘天作孽犹可达,自作孽不可活。’苗疆多年流害的蛊毒,眼看此尽除,天都秀士多年的努力,眼看就要实现了。呵呵,秀士那个老头儿好不快活。高兴的连和我们打个招呼都忘了。走啦,蜂王,我们也看到好高兴,那么也为高兴而庆贺一番,快去提个洒楼,干几大杯!”

他嘴时嚷嚷着,哪知一掉头,万蜂王已踪影不见。

麻谷老人一怔,心想:“是了,这万蜂王虽然冷冰冰得由些不合人情,但这也难怪他,也一生独居深山,与世间无争。经年累月和那些蜜蜂为伍,很少和外人相见,到那儿去说话呢!在那个环境下,孤身一人,来去自由,无人来往,便养成孤独性格,重复旧业,再以养蜂为乐事。咦!怎么唐棣这小娃娃也不见了?”

原来他和万蜂王上崖的这一阵功夫,因耽心秀姑的安危,去看视秀姑,一直到天都秀士和秀姑离开此地。万蜂王也不告而走这段时间,竟然忽略了唐棣,现在人去地空,回身一看,唐棣也不见了。

麻谷老人一抓满头又短又稀的白发,便已有些眉目,心想:“蜗母既然在此地现身,蓝茜那个女娃娃必然也隐藏在此地,这个男娃娃心中想念那个女娃娃,如痴如狂,茶不饮,饭也懒得吃,必然在这附近寻找那个女娃娃去了,我也不必在此等候了。”

麻谷老人,心念及此,便一跃而起,那蓝茜想也看到师祖被擒,这女娃娃虽然刁钻调皮,但对师门却甚忠义,岂肯就让她师祖受醉菩提的侮辱或杀害,她必是随后追赶醉菩提设法救出她师祖娲母,唐棣原是为救她而来,现在发现了她的踪迹,他岂上让她冒险前去,必然也跟着去了。

麻谷老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想错,立即飞奔下山,向方才醉菩提所去的方向,如飞的追赶下去!

麻谷老人,推情忖理猜得果然不差,正当他和万蜂王追扑娲母下山之时,唐棣习‘将秀姑交与奔去的天都秀士,忽见崖边林中人影一晃,便不再见踪迹。

唐棣看到娲母现身之后,便猜想蓝茜必在左近,故尔时时留心,刻刻瞄视,一见人影晃动,便知必是蓝茜无疑,故不言语,立即,追了过去。

等他到了那人影倏晃之处,地见一条黄线般的光亮,已投向东南方,前面,一团红影,有如风驰,乜掣,疾奔而去,唐棣立知那是醉菩提,那条黄色光亮必是蓝茜,即刻脚下不停,把轻身功夫尽量施展出来,如飞得往前追去。

追来迫去,只见人山更深,渐渐的那条红影已越去越远,但和前面的蓝茜却相距不到十丈,这时更清楚是她,若是出声呼唤,蓝茜定然听到,但他心中却是奇怪,心想:“她这么追赶醉菩提则甚?醉菩提又为何在前狂奔不停?”

心中奇诧,脑内疑惑,但不出声呼唤,跟在后面,以观究竟。陡见前面一座高峰插云,唐棣到了峰脚,只见路旁立着一座石碑,上刻三个大字:“妙峰山。”

唐棣虽然追失了前面人影,但这妙峰山乃是唯一的去处,往山中去的路径,也只有这唯一的一条,想必是蓝茜,已跟踪追到山中去啦。只见山岭连绵,林木森森,路窄树高,难见天日。

唐棣并不循着上山之路,惟恐被人发现,使敌人有了警觉,便难以窥探山中的虚实,便专走树木浓密之处,逐树飞跃,便于隐藏身形。上行未到一半,忽听左前方树后,有话声传来。唐棣便忙止步隐身,藏在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上,隐身下看,但只能听出那话声在两丈之外,但不见人形,再细瞧一回,却见有株两人合抱粗的大树挡住,所以只能闻人声,而不能见人形。

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姑娘来此,莫非与那和所擒的女子有关么?”

唐棣实不知娲母被醉菩提所擒,只觉得这说话声音的男人,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只是奇怪,心想:“若说是蓝茜被醉菩提所提,那么,这个人所称的姑娘,又是谁?”

当时脚下往树枝上一点,身子往上一拔,轻轻的往前一窜,便跃登在大树上。唐棣自得万蜂王授与上乘轻功,已能微风不动,在高处来去自如,不会被人所发觉,树下两人,显然毫无察觉,仍然照常说话。

接着但是一个女子的口音,冷冷地答道:“是又怎样,让开!”这声音一入耳,唐棣理觉得熟悉得很,但很肯定的这个女子,绝对不是蓝茜。

唐棣轻轻地拨开枝叶,探头一看,心说:“他两人怎会也来到此地?”

只见先前说话的男人,正是在武昌城中,和蓝茜拼斗的那位丑少年。也正是唐棣至今尚后悔失之交臂的那位年轻人。对面的那位姑娘,白衣白裙,正是雪娘。心想:“那位丑少年,却为何故来到此地;雪娘想是寻找蓝茜刚到此地,两人不期而过,也是有的。”心中倒十分拿起闷来。

那雪娘在燕山和麻谷老人分手,本应随后赶来,倒不足为奇,奇怪的是这位丑少年,孤身一人来到这妙峰山上却是为何?唐棣看清两人,并由谈话中听得和尚擒到一人,挟持上山,仔细一想,大事不好,拦和尚所擒的女人,必是蓝茜,绝对不是第二个人,这一来蓝茜可要惨了,和尚把蓝茜恨之入骨,这次抓到她,为了报复前仇,岂能轻易放过她,我必昨赶紧设法,上山去救她,以免受罪。

他这里本想要跳下问个明白,再到山上去,忽然听到那丑少年诚诚恳恳的说道:“姑娘!在下实是一番好意,我看见你随后赶来,先前还以为你是那和尚的党羽,等到看见姑娘的轻身功夫和他显然有别,这才上前相问,若是姑娘是为他所擒来的女子而来,那么,那教姑娘得知,那和尚已被在下制住了。你也就不必再为那个女人耽心啦。”

唐棣一怔,这少睥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要制住醉菩提,岂能这般容易!

那雪娘显然也是不相信,醉菩提的功力,更特别深厚,哪容易一下子就把他制服得服服贴贴。

丑少年看到雪娘脸上的表情,业已看出她心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话,便道:“姑娘请随我来!你看到士,便可知道啦。”

说完。转身就走,雪娘和他相距一丈左右,自后跟着那位丑少年。唐棣看到两人已走进树叶之中,便由树上飞身落下,蹑踪跟随。

忽见两人腾身上跃,原来已到了林木尽头,再往前走,但是一处嵯峨的石岩,乱石杂列,高低有差,草木全无。无处隐身,唐棣这时,不敢向前跟随,深恐被他们两人发现,诸多不便,乃绕道而上,才要藉耸立的岩石藏身看时,只听那少年说道:“姑娘,在下所言,并非虚语。你看!”这时却听雪娘一声惊呼!

唐棣忙看时,只见地上果然躺着醉菩提,两眼紧闭,面色灰白,全身不能活动,显然是被丑少年点中六大穴道,不远处,更有一女人倒卧在地,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呼吸微弱气息奄奄,显然身受极重的内伤。

唐棣再仔细一看倒卧在地的的女人,并非蓝茜,却是娲母,心中倒高兴的不得了,现在已然知道酢菩提所擒到女人是娲母,实非蓝茜,心上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却知蓝茜必在此山中,早晚会相见的。但是令他疑惑的是娲母如何被醉菩提擒到,而且受到这么重的伤?其实娲母将秀姑双腿击中逃离山下时,即被胖和尚擒到,只是那时他正追找蓝茜,娲母被胖和尚所逮到,只是很短暂的时间,所以他一无所知,后来在树上听他二人谈话,竟误认是蓝茜被擒,现在一看明白,真相大白,他竞不关心娲母的死活,心中只是惦念着蓝茜的安全。

那雪娘两眼望着她那躺在地上的师祖,半晌竟不言不动,呆呆的站在那里瞧看,就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更不相信她的师祖会被别人伤到逮住。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事实却在眼前。师祖躺在地上,不言不语,不动不起,两眼不开,呼吸急促,面色纸白,白衣仍在,岂能不信,忽地纵身扑了过去。

那少年似乎早就防备她有此一着,倏地一晃身,已拦在她身前。、丑少年忙不迭往后一退,哪知他一松后,雪娘竟会脚下一个跄踉。

唐棣一怔,那少年似要伸手相扶,哪知雪娘看似一个跄踉,少年却扶了个空,雪娘早扑到了娲母身旁,忽听那少年叫道:“动不得!”

话出口,霍地一掌推出,那掌劲大是奇妙,雪娘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将她往横里托出数尺!

眨眼间,那少年已拦在雪娘身前,急道:“姑娘,这贼和尚在她身上动什么了手脚,你一动她,她必痛苦不堪,难以忍受。”原来这是少年的一番好意,惟恐雪娘上前一翻动,便能使娲母遭受挫筋折骨之痛,故尔上前拦阻雪娘。

雪娘这时已是泪流满面,痴痴的在哭泣,一脸惶急之色,不知如何是好。在这荒山野地之中,如何可将娲母运苗山疗治,现在自己实难为力,而丑少年又说不能移动,这更作了难,一时情急,悲痛更为增加,便不自觉得哭出来。

唐棣已在石后,看得很清楚,便不由得暗自点头一叹,心想:“不料娲母恁般歹毒,誓死杀妹,放蛊害人,由爱生妒,由妒而生恨,由恨而残杀,实在违背一天有好生之德的本意。竟自不体天心嗜杀成性,岂料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今天竞被醉菩提狠心制住,将她错骨分筋血脉逆转。现在奄奄一息。今后如能侥幸得活,则一身武功,必将付诸东流,不成废人,便为幸运。过去名传武林,现今年纪老大,不知反悔,仍如往昔,争强引:恨,致有今日大难临头,性命难保之辱。倒不如她得两个徒孙心存忠义,胸藏爱心,不以其师祖害人为可耻,蓝茜追赶救援,雪娘见师祖受害伤心悲痛。都具有一颗善良的心,这非人性而何!年轻之人,尚怀忠义,而娲母年岁老大,仍不改本性。自恃武功高,非一般人都所能比,白恃功力,骄傲狂妄,目无他人,而今天竟然落败于胖和尚手中,显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为人者,岂可不以娲母为戒,而三体斯言。”

只见她咬牙恨道:“莫非”少年说:“她被贼和尚他分筋错骨了,而且不知用何手法,将她经脉逆转。现在若触动到她身体,必如万箭穿心一般。”

少年所说的确实丝毫不假,那醉菩提将娲母拎到此地,原是要在这无人的山中,将他徒弟们死时的情形问个明白,又唯恐娲母难缠,以自己的功力,无法和她相比,所以他有这样的想法,为了自身的安全起见,便想出先将娲母分筋错骨一着,这样对娲母便无所顾忌了,然后才替她解开穴道。那娲母生性暴躁,多年以来,在她的眼睛里,哪有人敢动得了她,你想连天都秀士那样功力高强的人,她都敢和他一较短长。并不把他的放在心上。今天面对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胖和尚,岂肯服输,她不但不肯说,反倒出口相骂,那醉菩提更是一个粗心急躁的人,平时就常常的动肝火,只要一不顺心,便喷出酒箭伤人,哪能忍下这口气,立即将她经脉逆转,休说娲母不敢动弹,那醉菩提只要用一个指头儿碰她一下,也必会痛入骨髓,这简直比任何酷刑都要厉害。

醉菩提正在哈哈狂笑,白鸣得意之时,哪知黄雀捕蝉,猎人在后。那丑少年突然在他身尚而来。

醉菩提由西疆来到中原这几年中,环游四海,浪迹南天北地,自恃酒艏功力,可以制人,便生骄狂。又加以脾气躁急,稍不如意,便横眉怒目,发生争端,到处结仇,简直是不可胜记。那少年和他仇深似海,数千里跟踪,但因环境不宜,始终未得下手。虽然他的武功不弱,但连唐棣尚且不及,如何能和醉菩提正面争锋,这丑少年虽然貌丑而心却一点也不丑,竟有自知之明,认为一对一,面对面相拼,根本就不是胖和尚的对手,又何况和尚随时都能喷出酒箭制人,那一着更是难防,不如智取,便觉得可靠。只有伺机偷袭一途。今日在香山发现醉菩提扛着娲母奔向山中而来,便也跟踪而至。醉菩提将娲母放置天乱石堆中,分筋错骨,经脉逆转,自鸣得意,高兴万分,仰问哈哈大笑同时,丑少年眼见机会难得,时机已到,便从背后,用劲使力,点中了胖和尚大穴,和尚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着了丑少年的道儿,当即身子一倾,栽倒在地,身子动弹不得。丑少年半年多的心愿,今日便一举成功,心中兀自高兴。

就在醉菩提被点中穴道,倾身倒地这瞬间,少年已然发现雪娘追踪而来。因为当时敌友未明,强弱不分之际,丑少年便急速离开现场,隐没于森林之中,等到看见她轻身功夫与醉菩提有异,所著白衣,竟和娲母所穿者一模一样,心中立即明白,她必是和醉菩提所擒的女子有关,故尔出面拦阻,据实而告,这才引遵雪娘来到此地。

雪娘惶急不知所措,那少年便道:“姑娘,若我猜得不错,这位姑娘的师长被胖和尚分筋错骨,虽然吃点苦头,倒可以复原,只是那经脉逆转,却非你我所能为力,姑娘若不见弃,何不将她救往小五台山去,由.家师为她治疗,或者可以稍见功效!”

唐棣闻听少年说出这番话,不由心中暗自惊奇,心说:“这少年来自小五台山,小五台山,过去并没听听到有人提过,有什么高人名手,这少年说去请他师父代为疗治,岂不大奇!”

那雪娘年轻,过去从未遇刘过这样疚心的事,娲母突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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