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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神复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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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精姑再次苦笑道:“我已亲口告诉主人,我只爱女人而不爱男人,希望她不要干预我的自由。”

陈镜瓶一听大讶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摄精姑长叹一声道:“我断不能在主人困窘的时刻令她为难。主人违背本意,要助阿修罗放出北冥巨兽,正是想籍此修善与魔界的关系,没想到天庭巨变,天界与魔界强弱逆转,主人的一番心血看来又白费了。”摄精姑说着停顿了一下后道:“其实主人此次命我——”

说到这里,摄精姑再次停口不言,陈镜瓶听不到下文,愣了一下忽然间明白过来,嘻嘻笑道:“命你勾引男人,是吗?”

摄精姑满面通红,转头避开陈镜瓶的目光道:“主人正是要试探我对男人的反应。”

“结果一试之下,姐姐便稀里哗啦地露了馅!怪不得主人说咱们尘缘难断,原来姐姐是想男人了!”陈镜瓶有意让摄精姑开心,因此拿她取笑起来,先前的一丝妒意早飞到了爪哇国去。

摄精姑虽羞,却也忍不住噗嗤笑道:“妹妹不吃醋了吗?”

陈镜瓶笑道:“要是水玉那妖女敢勾引我的张郎,我断不会饶她,不过如今她的生死已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摄精姑笑道:“如果是我勾引了你的张郎呢?”

陈镜瓶不怀好意地在摄精姑身上瞄了几眼后笑道:“那我就把姐姐剥光,送到张郎的床上。”

“啊呀!小丫头好不要脸。”摄精姑惊叫一声扑上去伸手要搔陈镜瓶,陈镜瓶嘎嘎笑着一边躲一边改口道:“妹妹不敢了,姐姐既不愿意,我便把张郎剥光,送到姐姐床上。”

“还说!”摄精姑臊得整张脸成了块大红布,发狠扑向陈镜瓶。二女便在水中追逐嘻戏起来,直等闹得累了,这才双双仰躺于湖面之上,载浮载沉,悠然向天。

休息一会儿,陈镜瓶开口道:“如今主人定已猜到姐姐与骇魂魔的真实关系,姐姐还准备瞒下去吗?”

摄精姑因暂时欢快而带来的笑容一敛而空,哀叹摇头道:“即便主人猜到,我也不能承认,现在还不是让主人为我出头的时候,我要争取时间,希望主人能尽快养好旧伤,然后巩固势力,重掌大权。”

“那我怎么办?”陈镜瓶为难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要我看着你受那假男人的欺凌而不闻不问吗?”

摄精姑看一眼陈镜瓶,凑到她耳边轻轻道:“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同我一心,助千手剑侠赢了与主人的这场赌博。”

“什么?”陈镜瓶才叫出声,已被摄精姑捂住了嘴。

只听摄精姑继续说道:“水玉妖女说得没错,咱们的行为始终难以得到魔界的认同,主人也不似其它魔界中人般邪恶狠毒,否则你也不会受到云王的威胁。”见陈静瓶目现惧意,摄精姑知道这句话勾起了她对魔界中人的恐惧,又轻轻转回正题道:“主人因鸩羽魔而弃道从魔,为了爱人一直以魔自处,但她潜意识里其实一直在渴望着出现一个解脱的机会,只是可能连她也并不自知罢了!”

陈镜瓶咬牙沉思,难下决断,半天才皱眉道:“主人的想法姐姐又怎么能猜得到呢?”

摄精姑微微一笑道:“难道妹子你没有这种想法吗?”

陈镜瓶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摄精姑又道:“千手剑侠身形举止酷似鸩羽魔,因而才能一时震动主人的心,但随着千手剑侠的身死,主人刚刚发芽的心机已然再次萎蘼,她不施手救助千手剑侠,而将千手剑侠的尸体交付你我,正暴露了她内心的无助,她现在是想听天由命,所以咱们决不能让她已敞开的心灵再次关闭,只因这种机会实在是千载难逢,一旦阿修罗真的统一三界,那时主人失去了利用价值,必会被列入魔界诛除异己的行列,咱们怎么能看着主人自误下去,陷入绝地呢?”

陈镜瓶默然良久,终轻轻点了下头,刚要说话,然而眼角余光一瞥,却发现百啖老妖不知何时竟已到了潭边,正拄了那根超长的龙头铁拐痴痴地盯着二女的裸体发呆。

摄精姑此时也发现了百啖大仙的存在,与陈镜瓶齐齐惊叫出声。二女各展身形,意念动处,岸上衣衫无风自动,飞披上身,脚下水波暗溶,纤纤玉足已踏立在水面之上。

百啖老妖正被湖中艳景惊得发呆,二女这一着衣,他立时从惊艳中清醒过来,也不发话,轮铁拐横砸二人。

二女万没料到这老妖竟会一见面便行凶,各举神笔、宝镜合力迎战。然而那百啖老妖的动作快得惊人,只三个照面,便听一声惨叫,可怜摄精姑被那老妖尖尖的铁拐一柱穿心,千娇百媚的一代妖娃就此魂飞魄散、玉陨香消!

陈镜瓶眼见摄精姑身死,痛得心差点没裂开,大叫一声,铜镜中惊芒电闪,已罩定在百啖老妖的身上。那百啖老妖被镜光射中,丢了手中铁拐,“呼”一声向着铜镜中钻了进去。

陈镜瓶眼见大功将成,没想到耳中听得“轰”一声响,百啖老妖的身体竟散做点点磷火,从镜光中膨裂出来,绕过铜镜,攀附上陈镜瓶的身体。

“哈哈哈”陈镜瓶目中惊恐,口里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不应有的狂笑,笑声未停,潭边峡谷内忽然变得一片赤红,谷口犹如被红绸封顶,整个眼界内所见俱是血色红芒。

“啊!”陈镜瓶心知怎么回事,身体却完全无法控制,再次张嘴发出一声吃惊的大叫,她刚想腾起身形,“呼”一声,所有红芒全部以陈镜瓶的身体为核心倒卷回来,刹那间她的身上已被一层稠稠的血浆裹住。

“好厉害!”陈镜瓶口不应心地发出一声大叫,正搞不清为何会这样时,头顶上突然现出一道光芒,一颗流星拖着长尾自血幕中穿出,霎间穿出峡谷,直上天际。

血雾散去,鸠盘荼的身形立定在谷内。

陈镜瓶身获自由,不及言谢,怆然跪倒,哀哀泣求道:“主人,摄精姑死得冤枉,如今大力鬼王与地府开战,兵凶一片,只有主人才有能力横贯地府,无人敢拦,还求主人看在摄精姑对主人一片忠心的份上,将她魂魄摄回,好在主人座前效力。”

鸠盘荼面上悲容一现,继而恢复平静道:“摄精姑中那一拐,实际上是来人用玄阳真气所化,摧魂散魄,她已然魂魄全消,我也无能为力了!”

陈静瓶呆得一呆,目中泪如泉下,愤然道:“那百啖老妖决没有胆量与主人为敌,定是受玄阴牝母指使,主人对她们一再容忍,如今难道还要坐看下属任人屠戮吗?”这话于怒中讲出,已显含指责鸠盘荼之意。

鸠盘荼脸上怒容一闪即逝,压下火气道:“此人不是百啖老妖,他来的目的正是要挑起咱们与玄阴牝母间的仇恨,让魔界发生内战。不过他既然清楚我与玄阴牝母间的关系,又能准确把握到你们的行踪,必是有魔界中人向其通信,看来魔界也已风云暗起。我虽留不下他,却在他身上附了追风血雾,若能查出与他互通款曲之人,便可为魔界除去一大隐患。”

陈静瓶愕然听罢,因摄精姑之死而暂失的理智恢复过来,才想起百啖老妖决没有能力从主人的血冥大法下脱身,这才惶然低头道:“属下愚鲁,还望主人莫怪。”

鸠盘荼见陈镜瓶认错,这才冷笑一声道:“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陈静瓶凄然一笑道:“夫妻不能团聚,姐妹不能相守,咱们苦苦执着于留在魔界,到底是为的什么?”

“放肆!”鸠盘荼一声大喝。

毕竟陈镜瓶五世投胎,都是靠鸠盘荼的法力唤醒,因而在陈镜瓶心中,那是种与生俱来的影响,颇为深刻。陈静瓶因一时悲伤兴起的胆量被这一声断喝吹散,不敢出声,低头不语。

鸠盘荼怒道:“你有胆量埋怨起我来了!生死离散,何其平常,身为魔界中人,岂能有妇人之仁?我看你真是受世毒所染,寄情于一时的得失而忘了更远的路,在千年一瞬的仙魔世界中,迟早会被情感射落,坠入凡尘而无法自拔。”

陈静瓶以往每听鸠盘荼说起这话,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然而今天,摄精姑的话言犹在耳,她忽然觉得鸠盘荼讲这话时是那么的乏力和无助,与其说她是在教训自己,倒不如说她是在给她自己强行竖立起一套行事的规则,一道自我束缚的枷锁。

想到这里,陈静瓶立时勇气倍增,开口道:“主人先前曾言,准我与摄精姑入世历练,此话可还作数?”

鸠盘荼见陈静瓶突然间惧意全无,心中大讶,点头道:“我鸠盘荼说过的话,何时有过假?”

“那好!”陈静瓶鼓起勇气道:“便求主人将千手剑侠和摄精姑的尸体全权交由我处理,同时不要——不要干涉我的行为!”

陈静瓶声调前高后低,到最后几如蚊呓,但鸠盘荼魔力高深,又怎会落过一个字?她嘿嘿冷笑道:“好啊!真是儿大不由娘,你翅膀硬了,要自己飞了,我便成全你,看你能做出什么名堂!”说罢不再理跪在地上的陈镜瓶,身化血虹,冲天而起,向着假百啖大仙消失的方向疾追过去。

陈静瓶见鸠盘荼离去,抱住摄精姑的尸体痛哭一番,这才收泪再返华山。

此时天色已晚,华山神道宫内,处处燃起灯火。来自魔界的魔兵魔将们将一道道魔幡展开,愁云惨雾中隐现鬼哭狼吼,既是一种占领地界的象征,也是一道魔家特有的防线。

陈静瓶怀抱摄精姑的尸体,驱散了层层黑气,直闯入神道宫中。

神道宫大殿上,一员身形高大的魔将负手而立,长发散披,长袍曳地。听到陈静瓶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端正的方脸上阴晴不定,尤为骇人的是他的眼中竟没有瞳仁,黑黑的眼洞中发出细微的呜呜声,仿如风过洞穴时留下的回音。

陈静瓶虽有鸠盘荼为她开窃,使前生记忆可以生生不息,但毕竟经过了五世投胎,昨日魔宫的一切已如梦幻般遥远,纵然认得对方是魔帅阴辇迪手下八王猛将中的风王,仍是被这魔头骇人的面目吓了一跳,而且风王既现,说不定云王便在左近。陈静瓶的心猛地缩在了一处,因摄精姑之死的满腔悲愤所带来的气势为之挫灭。

风王将他那令人无法捉摸的阴阳脸面向了陈静瓶,黑黑的眼洞不知是否在看着对方,血口一张道:“惊魄鬼?”话虽短,尖细的语调却如同他的脸面一样阴阳怪气。

陈镜瓶感觉风王的话声同寒风一样吹来,不敢看那对黑色眼洞,低头颤声道:“惊魄鬼见过风王!”

风王点点头,以他特有的无法辨别喜怒的音调道:“鸠师有言,千手剑侠的尸体你可以全权处理。”说罢负手不动,对陈镜瓶怀中摄精姑的生死竟是不闻不问。

陈镜瓶一听鸠盘荼已提前为自己做好安排,心中一宽,暗暗吁出一口寒气道:“谢风王!千手剑侠的尸体便暂请风王代为保管,我稍后来取”

“你就是那个投胎入世的惊魄鬼?”陈镜瓶话未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柔细的话声。

陈镜瓶一听这声音,脑中“嗡”一声轰响起来,只因来者非别,正是陈镜瓶最不愿见到的:八王中的云王。她连摄精姑的尸体也忘了放,慌慌然回头一礼道:“云王别来无恙?”

一只又胖又软的手掌掐上陈镜瓶的脸蛋,揪一揪、扯一扯后道:“难得你还记得我,这容貌虽不似以往的真身妖艳,不过脸蛋倒好像越发的嫩了。”

陈镜瓶心中大怒,却不敢抗拒,只暗中骂道:“儿子,你对老娘倒是挺了解的!”

那云王见陈镜瓶不吭声,阴阴地道:“你不肯从我,却躲上人间风流,好、好,姓张的小子艳福不浅啊!”陈镜瓶听对方语气不善,猛地抬起头来,恰对上云王那白白的胖脸,虽是笑意盈盈,飘满烟云细雾的眼洞却比风王更加骇人。

陈镜瓶忍不住机伶伶打个冷战,强撑道:“我与张郎已然花落水流,再无瓜葛了。”

云王脸上笑意更浓,偏是声音中不挂一丝笑声,叹息道:“只怕是落花仍有意,流水更非无情。”

云王越是笑,陈镜瓶心中的恐惧便越盛,她惶然失措的神态落在云王的眼洞内,云王不禁似要大笑般抬手一掌掴在了陈镜瓶脸上。这一掌打得好狠,陈静瓶连着摄精姑的尸体一同栽倒地上,再看风王,一旁负手而立,神态端严,仿如眼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火辣辣的巨痛袭来,陈镜瓶登时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往日云王在心中留下的淫威之中。“打得好!”她不禁脱口叫出声来。

云王愣了一下,笑眯眯却阴恻恻地问道:“好在哪里?”

陈镜瓶猛昂起头道:“多谢云王这一掌打醒了我!”

云王笑得嘴角都似要咧开般道:“莫不如让你彻底清醒一次。”说罢轮开手掌,左右开弓向着陈镜瓶扇来。陈镜瓶呼一声飘身向后,豁出去叫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老娘的主意,今天便跟你拼了,有本事杀了我,看你在鸠师面前如何交待,在阿修罗大魔王面前又如何交待?”说着掏出铜镜,连拍之下,道道惊芒疾照云王。

云王一见,气得脸上笑开了花,吼一声:“想死?倒美!今天叫你这小贱妇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说罢也不见他作势,大殿却霎时间陷入一片云雾之中,陈镜瓶陷身其中,耳目失聪,铜镜虽可照穿幻象,但云王的真身在云中穿行,居无定所,使得可鉴真伪的惊魄铜镜也无法施展,陈镜瓶登时只剩了挨打的份。

正无所适从之际,陈镜瓶听到了一阵风声,暗叫不妙时,身体已如落叶般被风挟住,行动再不由己。

陈镜瓶只觉被那风裹着在一片白芒中回旋疾行,左避右闪间“呼”一声穿出云雾,再抬头时发现已立定在了风王的身后。

刹那间风收云住,云王现出身形道:“老大,莫非你也看中了这个丫头?”

风王似哭似笑道:“老二不可莽撞,你惹不起鸠师。”说罢转对陈镜瓶道:“你走吧。”

云王眼中云团紧蹙,翻腾成浓黑怒云,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强忍住出手的欲望笑哼道“张敬垒!好、好!”,说罢背转身去,不再看陈镜瓶。

陈镜瓶未料到五世投胎,容貌数变,那云王竟仍不肯放过自己,听他之言,似要将对自己的怨恨发泄在张敬垒身上,心知要糟,想起摄精姑身前之言,他终于下定了脱离魔界的决心。

陈镜瓶俯身抱起摄精姑的尸体,也不说话,纤细的身影径直出殿消失在夜色里。云王霍地转过身来冲风王嚷道:“老大,我不甘心!”

风王静静地道:“老二,你如此行事难道能对得起八妹吗?”

云王一撇嘴道:“如今的雨王已再不是当年的娇娘子了。”

风王听云王语气中隐含无奈,笑着揭穿道:“但凡从了二弟的女子,没有一个能活过一年半载,为何当年你独独对八妹手下留情?”

云王苦苦一笑道:“八妹举手投足间风韵天成,或动或静,无不千姿百态,我从没见过一个女子可以像她般随时给你一种新鲜的、永远让人捉摸不定的感觉!”

云王说到这里,脸上笑容竟然敛去,叹口气道:“五妹、六妹、七妹、八妹俱是花容月貌,若非练这天威八法,定是无数魔将竞相争夺的美娇娘,迪帅此举究竟是成全了她们还是毁了她们?”

风王也被勾起了心事,无奈地摇摇头道:“当年随在你我身边的一直是五妹和八妹,而如今我却再不忍心看到他们的样子!”

云王这回脸上不笑,声音中却吃吃笑道:“大哥仍在为五妹执意修练天威八法而耿耿于怀吗?好好一个冰肌美女变成了冷面冰王,大哥既与我同病相怜,当成全我的心愿?”

风王回脸冷冷瞅一眼云王道:“你又何必急在一时?鬼母乍回魔界,并不知鸠盘荼傲慢自大的行为,仍眷念以往姐妹之情,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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