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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神复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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瞽目神弓击倒白无常,正待逃开,白影一闪,鼻上正正挨了一击,摔倒在地面。

瞽目神弓心中大惊,以自己意测之术,竟不知那白无常是如何出的手,此鬼身法之快,简直无法想象,可惜自己的弓箭没有带在身边。

想到弓箭,瞽目神弓一骨碌爬起,将顺手抓起的一起石头向对方飞掷过去。

那白无常身形不动,只将头一偏,由于速度对快,登时晃出了两个头形,大石从虚影中穿射而过。

白无常一边嗷嗷鬼叫,一边顺手解下脖间一块元宝。

对方的这一动作在瞽目神弓脑海中显现得清清楚楚,有了适才被击的经验,瞽目神弓情知若等到白无常出手,自己便已是断然无法避开了,因而毫不迟缓,一头栽倒,呼一声,那块元宝贴着头皮飞过,险险中的。

瞽目神弓心中惊骇不已,幸亏黑无常已然离去,这白无常虽然身法奇快,功力奇高,只是脑筋好像不大好使。

想到这里,瞽目神弓猛一起身,双手虚扬,立即仰倒。

这一招果然奏效,耳旁只听呼呼声响,又是几块元宝贴皮飞过,险之又险。

那白无常却是个真真的傻瓜,专爱模仿别人动作,眼见对方双手乱扬,他也一股脑将手中元宝掷了出去。待回手再摸,才发现脖间空空,已是无物可丢。

“噢!”白无常一时傻眼道:“又输光了,又输光了!”口中喃喃,连瞽目神弓丢来的一块大石也不顾了,“砰”一声正中前额。这傻瓜摸摸脑袋,回身逃去,一边跑一边唉声叹气,眨眼间不见踪迹。

瞽目神弓长嘘一口气,暗道好险。他不敢再在此处停留,爬过矮坡,也不辨东南西北,径直向前行去。

如此走得一日,前方只是山重水复,不见半点人踪。

瞽目神弓正自发愁,心中警兆忽现。

瞽目神弓暗暗冷笑,这等鬼祟伎俩,对付明眼之人固然有用,对自己却是直如掩耳盗铃。当下也不喝破,穿林越涧,走到一块大石之前。

才拐过石去,从石后突然跃出一道鬼影,其快如风,直扑瞽目神弓。

瞽目神弓头也不回,左脚反踢,一个倒挂紫金钩,便听“哎哟!”噗嗵,那人如蛤蟆一般横着倒飞出去,直挺挺爬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瞽目神弓话声未毕,那鬼忽然跃起,利箭般飞射过来。

瞽目神弓也是吃了一惊,自己适才一脚攻其不备,换了阳间之人,断难如此快便恢复过来,看来鬼域能人无限,随便一个小鬼竟具如厮威力。

瞽目神弓不敢大意,凝神接招,把那个鬼打得满地找牙。然而那鬼既不逃走,也不叫嚷,只是埋头找打,奋勇挨拳。瞽目神弓偌大一个铁汉,竟也觉得心中不忍,拳头渐渐打不下去。

便在这时,空中气浪忽然凝结,连呼吸都为之窒息,一个气团呼啸旋转而来。

这气团如烟如雾,黑黢黢的核心外裹了一团黑气,旋转间将丈数方圆内抽成一片真空,处身其间,动作变得极其缓慢。

瞽目神弓早有先兆,预先一伏身爬在地上。对面那挨揍鬼却没瞽目神弓的本领,骤惊之下,身躯已被气劲吸住,眼睁睁看着那团黑烟击在身上,“哎呀!”一声,立在那里如泥雕木塑,动弹不得。

瞽目神弓暗叫厉害,于瞬间探清对方六人来的方向,一骨碌爬起向左侧无人的一片密林处奔去。然而没跑两步,身后气浪再紧,忙二次伏地,那气团从头上呼一声窜过,调个头向主人处奔回。

追来的鬼没料到瞽目神弓竟能未卜先知,避过拘魂烟的回旋袭击,大怒下吼一声,再次将气团丢出。

瞽目神弓将对方的动作探得一清二楚,虽不惧暗算,但几次伏身,已被三个鬼欺近身来。

那三个鬼早追得心中起火,此刻见对方无处再逃,有一个鬼冷笑道:“再跑啊,你个孙啊—”

这鬼一语未毕,不料瞽目神弓突然回身袭来,碗大的铁拳将那鬼的一张嘴打得只有啊啊的份,头晕脑转下手一松,一个黑烟团掉了下来。

瞽目神弓不敢碰那气团,“嘶”一声撕下左臂衣袖,抖手裹上气团,一用劲,那团气已撞上身旁一个鬼的面门,那鬼张嘴在那里大喊大叫,却已动弹不得。

剩下一鬼,见形势骤然逆转,吓得转身欲逃,被瞽目神弓臀上一脚,送得飞撞在树上,贴干滑落,爬不起身。

这几下兔起骰落,干净利索,然而毕竟迟得这么一迟,已被第四个鬼追了上来。

这鬼手中提着的却是一条绳索,眼见瞽目神弓连败三鬼,竟是毫不畏缩,将索劈头盖脸朝瞽目神弓抽来。

瞽目神弓不知这索的厉害,不躲不避,一探手,准确无误地抓上索头,往怀中一扯,正要用力抢夺,不料感觉一轻,对方竟放脱绳索,那索借着瞽目神弓的一夺之力,如蛇般直缠上身。瞽目神弓再要变招已来不及,被那索捆了个结结实实,挣扎不脱。

这鬼见得了手,不再理会瞽目神弓,径直去到被拘魂烟困住的那个鬼面前,那鬼急叫轻点间,已被这个鬼倒提起来,轮锤般向着一棵大树的树干砸去。在那鬼的惨呼声中,一个黑色烟团脱出身去,向前飞坠。

“他妈的,老子非让他也尝尝”

刚获自由的那个鬼张口骂得一半,忽见前方树后伸出一支木干,在从自己体内摔出的气团上一挑,那气团立即反向飞了回来。

“不”那鬼叫得虽响,动作却不怎么快。也难怪他,两只脚还提在同伴手中,直挺挺又做了一根木偶。

提着那鬼的这鬼一见大惊,丢下同伴,向后欲退,不意头顶树干上跳下一个道人,那道人浓眉巨目,也不搭话,轮圆手中树杈,“咔嚓”一声,半截枝干伴着头后脚前的这鬼一起摔在地上。

空中气浪骤然紧缩,窒息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却是剩下两鬼见对方厉害,不敢奔近,齐齐发出了拘魂烟球。

来的道人并不躲避,伸手掐决、默念法咒,旁边灰影一现,又一个老道闪出身来,二人齐吼一声,剑指前伸,那两个烟团速度为之一窒后,呼一声被迫了回去。

后方二鬼见这二道身具法术,非普通鬼魂可比,不敢再斗,探手收了烟球,转头逃去。

那浓眉道人背手来在瞽目神弓面前,呵呵笑道:“瞽目老儿,你这又是玩得哪门子玄虚?老朋友相见要缚手缚脚,想必定是你们匡庐派的绝学!”

瞽目神弓一听笑道:“龟乩道友就是爱胡说八道,我感应到你们奔来,立即回身牵制对方,以便你们突施奇袭,没想到支撑不了片刻,便被捆成个综子,这鬼域当真是玄怪的很,你我却要步步小心了。”

旁边守静道人过来道:“我们三人迷迷糊糊间清醒过来,却发现处身山中,幸好三人没有走散,大伙儿行了半日,鬼影也不见一个,正不知是生是死之际,听得这边有厮杀声,这才奔来,不意却是老朋友在这里大打出手,一时手痒,也便凑个热闹。”

“你不用给他留面子。”最先出手的正是夫子帅:任伯踵,这任大帅一边走来一边笑道:“瞽目神弓以神射出名,如今赤手搏倒三鬼,已是骄人之作,倘再受表扬,这老瞎子忘乎所以,只怕要天天被人绑来绑去了。”

瞽目神弓也不为仵,笑着点头道:“我倒没有忘乎所以,夫子帅死过一回倒是变得油腔滑调了。”

夫子帅一听哈哈大笑,“倘死过一回还不能大彻大悟,拘泥于世俗情感,忧愁哀叹,那可真是死不如生了!”说着上前来替瞽目神弓松绑。

守静道人听二人谈到生死,也好笑道:“原来死也不是件难事,为什么世人总是谈死色变,痴迷留恋于尘世之间呢?”

龟乩道人装作全通道:“守静道友这你就不懂了,活人一世辛苦,舍不得搏来的功名利禄、娇妻爱子,哪如你我这般,来去从容,了无牵挂。”

守静道人见龟乩道人装腔作势,心中失笑,但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点点头又摇摇头,想到尘世如烟,似白驹过隙,瞬间即逝,一时间感慨万千,无以言表。

两个道人在这里装高深,那边却急坏了夫子帅。他替瞽目神弓松绑,竟发现这索无结无头,浑然一体,却又坚韧无比,越拉越紧。夫子帅正解得冒汗之际,忽听前方传来话声道:“这是鬼域缚鬼索,不同于凡间绳索,你只需摸到一处硬块,一掰便开。”

瞽目神弓这才想到,先前的挨揍鬼还被拘魂烟困在那里。虽不知他是什么来头,但料来不是适才一伙。见夫子帅怎么也找不到绳头,便运用意测之术,指点夫子帅抓了轻轻一掰,哗一声,那索果然脱下身来。

夫子帅端详那索片刻,看不出什么名堂,笑着抛给瞽目神弓道:“瞽目老儿,看来这索与你有缘,还是留着做个纪念吧。”

瞽目神弓轻轻一笑,他虽目不视物,却比夫子帅更了解这条绳索,知自己也参不透用法,便将绳先纳入怀中,回身向挨揍鬼走去。

那鬼一见大惊道:“先前是个误会,你一身黑衣,我只当你也是亡魂军团的一员,唉你”

那鬼还在大呼小叫,瞽目神弓已然将他一把提起,掼在地上。一个黑色烟球滚出,那鬼登时恢复自由。

众人看看瞽目神弓,再看看地上躺着的四个鬼,果然都是一身黑衣,模样的确有几分相像。

瞽目神弓问那挨揍鬼道:“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亡魂兵团又是什么来历?”

其余三人一听也都凑了过来。从今日一战来看,这鬼域竟也是分帮分派,既处身其间,倒不可不预先了解。

瞽目神弓问得多,那鬼答的也细,他一边坐下休息,让伤痕累累的身体得到喘息,一边说道:“这里是鬼域罗丰山。”

“罗丰山?”守静道人显然听过罗丰山的名字,插话道:“可是那座鬼域第一大山的罗丰山?”

“正是!”那鬼点头道:“罗丰山在鬼域北方葵地,山高二千六百里,周回三万里,第一大山之称当之无愧!”

“听说罗丰山是出名的鬼山,历鬼出没,邪魔聚集!”

守静道人刚说罢,龟乩道人不甘落后地起哄道:“道友又说差了,在这鬼域之中,哪一座山不是鬼山?倘走出个人来,倒要把鬼也吓跑了。”

那鬼一听暗暗摇头,这四人刚刚身死,仍在念念不忘人鬼之分,于是解释道:“这位道兄并没有说错,虽同在阴间,但向北翻过这座罗丰山,便是鬼域沧海,海上的度朔之山,正是鬼门所在,其间关押的俱是罪大恶极,万死不得超生的邪凶厉鬼,本有神荼、郁垒两位大仙看守,有入无出,但在押解途中,却仍被无数恶鬼脱困,聚集在这罗丰山中,把个鬼域第一名山,变作了与阎罗十殿相抗的又一座森森地狱!地府曾几次派兵,但罗丰山地域宽广,因此每次清剿都收效甚微。”

夫子帅听罢问道:“听老兄口气,当是阎罗十殿中的狱官了?”

“狱官倒不敢当,兄弟蒋何欢,是秦广王座前总哨官。”

瞽目神弓听这鬼说的得意,点头道:“原来是位官爷。”

蒋何欢受了恭维,得意抬头,但一想适才被打得满地找牙,忙又低头道:“不敢当,不敢当!”

守静道人见了好笑,问道:“想是秦广王又要剿贼,才派蒋兄进山查探?不过如此单枪匹马,蒋兄这总哨官做得也有点称职过头了。”

蒋何欢一听惭愧低头道:“兄弟本来领了一队人马,但尽数折在了山中,只兄弟一人侥幸逃脱,心知无颜回见秦广王,因此才想拼死擒得一人。”说着用手一指瞽目神弓道:“待见了这位老兄穿着与那些恶鬼的服饰有些相似,这才引起了一场误会。”

“原来如此!”瞽目神弓点头道:“那些鬼凶恶至极,地座剿凶,必是顺应民心之事。”

蒋何欢叹口气道:“剿凶之说,已是三千年前的事了。自从鬼母天尊座下鸠盘荼避入鬼域,占据罗丰山,便开始纠结山中恶鬼,慢慢凝聚成一股足可与地府军队相抗的可怕力量,诸位适才所见,便是鸠盘荼手下骇魂魔座前的亡魂军团。”

想想适才一战,瞽目神弓心有余悸道:“那些恶鬼的身手的确十分惊人,难怪老兄你不敌。”

蒋何欢尴尬一笑道:“亡魂军团成员乃是千里挑一选拔出来的,骇魂魔的手下倒也不全是如此厉害。”说罢突然醒悟到什么似地说道:“如今鬼域大乱将起,正是用人之际,兄弟愿从中作个引介,以各位的身手,不难得到秦广王的重用。”

夫子帅并不理会他什么重不重用的话头,开口问道:“地府既非剿凶,缘何派老兄深入险地?这却不合情理。”

蒋何欢正要回答,瞽目神弓已笑道:“定是秦广王得到黑无常的讯息,知道骇魂魔将不利于地府,因此才派人四出打探消息。”

蒋何欢一听惊道:“黑白无常一向神出鬼没,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瞽目神弓笑着将遇到黑白二无常的事说了一遍。龟乩道人哈哈笑道:“在阳间便听说那白无常脑筋不太灵光,如今听你一讲倒是传言非虚了。”

蒋何欢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黑白二无常正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却没有胆量开二个无常鬼的玩笑。于是岔开话题道:“那骇魂魔集结人马,为防消息走漏,不仅派兵将山前方圆千里之内的鬼魂悉数捉走,而且请来了吸神娃横亘山中,阻止地府哨探进入。那吸神娃现出原形,却是如山大一只银蚕,一张血盆大口能将秦广王的森罗殿一口吞下,凡靠近它方圆十里的鬼魂,俱全遭了它的毒吻,兄弟的手下,有一半也是丧魂在那张大口中的。”

“怎么可能?”龟乩道人不信道:“若有此恶鬼,阎君为何不早早将它铲除?反留它祸害阴间!”

蒋何欢牙疼般吸着凉气道:“老兄你初来乍到,自不知情,这吸神娃的主子正是魔师鸠盘荼。那鸠盘荼当年与鸩羽魔夫妇二人阴阳同修,悟透了血幂大法,功力日增、称雄魔界,以至连他们的主子九子鬼母都得让她三分。若非鸩羽魔的另一个情人玄阴牝母因妒生恨,害死鸩羽魔,而太清老祖又以无上神威剑斩鸠盘荼的真身,只怕到今天鬼府就不止罗丰大帝与大力鬼王双雄并立了。”

龟乩道人听到这鸠盘荼竟敢与太清老祖抗衡,不由暗暗乍舌,口中却仍不服气道:“便算她厉害,毕竟失了真身,还能有什么做为?”

蒋何欢连连摇头道:“且不说那妖婆的本领神鬼莫测,便是她手下的四大妖娃,也足令地府众阎君们头疼的了。”

“噢!”龟乩道人一听来了精神,“你适才所说吸神娃想是其中之一,但不知另三位是谁,这四个妖娃又各有什么惊人的手段?”

蒋何欢见四人一齐将目光注视在自己脸上,便细述道:“那四大妖娃分别是摄精姑、吸神娃、惊魄鬼和骇魂魔。摄精姑与惊魄鬼容貌俱生得绝顶漂亮,那摄精姑据说本是传说中的仙侠正派‘神画门’中的传人,却因偷了掌门师兄丹青幻客的神笔,托庇于鸠盘荼,避入阴间、自甘坠落。她绘出的人形之所以活灵活现、神气十足,只因所画之人的全部精气俱被神笔摄入画中,这画如何能不妙?只可怜那被画之人,却蔫如枯茄,不出三日,变作一具皮骨瘦囊而亡。”

守静道人听得怒道:“这种女人面如桃李,心如蛇蝎,最是恶毒不过,我从没听说过什么神画门,但既是仙侠正派,又为何会放任自己的弟子在外行凶?”

“我也只是偶然听秦广王说起过一次,想来那神画门早已没落消亡。”蒋何欢似对摄精姑有几分好感,说罢话锋一转,替她辩解道:“那摄精姑虽能伤人于无形,却并不曾听说她害过什么人,想来神画门也是因此才不苦苦追究的,况且传说她的师兄丹青幻客苦恋师妹,把偌大个门派搞得乌烟瘴气,神笔门消亡,只怕也与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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