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悲情曹雪芹-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中秋十天假满,他们辞了我。还是如伞氲亩啵醯谜馄渲杏姓梦疑细锶フ夷悖细岛阆铝私希痔亓四锛遥嗫髋盅就犯嫠吡宋夷愕南侣洹!
“她怎么会知道?”绣春很奇怪。
“是听她表哥说的。”
“她表哥是谁?”
“就是送你来的那个赶车的。”
“噢——”绣春恍然大悟。
“可他怎么也不肯告诉我你到底在哪儿,他怕没了命,胖丫头说尚书府害死个丫头,就跟碾死个臭虫一样。”
“我明白了,这都是胖太太的坏。她害我到这一步,并非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是为了二姑娘的那盒首饰。”
“什么首饰?”
“来,咱先喝干了这杯酒,让我慢慢地跟您说。”绣春为雪芹斟满一杯酒:“这是您爱吃的南酒、烧鸭,我始终记得,所以让他们准备了。来,我陪您先干了这杯。”
绣春喝干了杯中酒:“中秋之夜,傅恒去宫里领宴,胖太太让我跟两个老奶娘陪她过节,谁料,她们在我的酒里下了迷药,将我迷倒,当天夜里傅恒就糟蹋了我,第二天清早他走之前我说我要见表少爷一面。六七天之后,朱光来说送我到小卧佛寺,结果把我送到了这里。”
“这群畜生,这是人办的事吗!”雪芹扬手把酒杯摔碎:“我去找他们!”
雪芹霍然而立,却被绣春一把抓住:“您去找谁?”
“傅恒!”
“在江南。胖太太回了娘家。即便他们都在,我是傅家的奴才,奸淫、打骂、凌辱、杀害全凭主人一句话,您有什么权利过问。”
“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公平!”
“表少爷,您是读书人,您告诉我,什么时候世道公平过?什么时候当官的不害小民?这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世道啊!”
“好一个杀人不见血!”
“表少爷,没想到这一夜奸淫,我竟怀了傅恒的孽种。”
“啊!这”
“哈”绣春仰天大笑:“孩儿都是娘身上的肉,纵然如此,几天前我也把这孽种打掉啦!”
“绣春!”
“表少爷,绣春也是孽种。”
“什么,绣春你”
“唉——”绣春叹了口气:“咱们在府里的时候,您整天忙于修建省亲别院,哪有工夫说这些让人听了就伤心的事,何况您又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今天好了,难得清闲;我跟您说说我的身世。”绣春举杯在手:“来,表少爷,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再干了这杯!”
绣春跟雪芹碰了一下杯,二人一饮而尽。
绣春慢慢地低下头去,沉思良久,她在回首往事,理顺思路,当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她双颊泛红,激情似火,两眼似滞如愤,严厉而又深邃,她看了一会儿雪芹,轻轻地说:“我的母亲是苏州人,她们三个小姐妹结伴来到京城,在一家大宅门里当绣娘,给主人家绣衣料、被面、帷幔、床帐之类的东西。我母亲最年长,也最漂亮,她身材苗条,十指纤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天赐的是福还是祸,让东家的大少爷看中了,在花园里用绳子捆住身子,给糟蹋啦。一个姑娘也不懂什么叫怀孕不怀孕的,其次,这种事又怎么开口告人呢?月不见潮,最初以为是有病,到四个月上就已经显怀了,我母亲找到那个作孽的畜牲,他不认账啦!我母亲无法可想,只好舍下脸来去找老太太。表少爷,你猜怎么样?”
“老东西也不认账?”
绣春一拍桌子:“非但不认账,反说我母亲不知道跟谁通奸,怀了野种,用这个孩子来诬告他家大少爷,有意讹诈钱财。不容分说把我母亲塞住嘴,捆了手脚,装上大车,拉到城外一个荒无人烟的半山坡上。”
绣春气得满脸通红,周身发抖,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没让雪芹,端起来一口喝干。
雪芹看她气成这个样子,只有赔着小心,轻声地说:“先不说这些了,咱们走,以后慢慢讲。”
绣春摇了摇头:“被一个好心的砍柴人救了,不过他自己衣食不能自顾,可怎么养得起我母亲呢?况且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最后那位砍柴人把我母亲送到山上一座尼姑庵里,这庵中只有一位主持,香火还算好,添一张嘴算能勉强维持。我母亲真是痛不欲生,总想寻死,老主持百般解劝,日夜监护,母亲才算安定了些。可是她也想除掉我这孽种,无奈野岭荒山哪里去找医生,即便能找到医生,谁又肯办这损阴败德的事儿呢?再一说,在佛寺里杀生害命,老主持是绝不肯答应的。就这样,我,我这冤孽便来到这张着血盆大口的人世间。就在我满月的当天夜里,可怜的母亲偷偷地溜出尼庵,趁着夜黑风高,周围一片死寂之时,跳崖自尽了,深涧险谷削壁如刃,连她的尸身都没有找着。”
“唉!”雪芹二目噙着泪花,慨然而叹。
绣春述尽心头血泪,情绪似乎反而平静了许多,她为雪芹和自己又斟满了杯酒,接着说:“就这样,老主持佛心永渡大慈大悲,一口汤一口水的把我养活,我在这深山古刹中,一住便是九年,本想十岁祝发,皈依佛门,了此一生。可天哪!——”绣春已是大声疾呼啦:“天公不作美!天不从人愿!老主持在一个深秋的夜晚,萤火如豆的微光之下,伴着窗外凄哭的秋雨圆寂了、归天了,她走得是那么从容,那么安详,慈眉善目还像平日一样面堆笑容。”
绣春忍住悲伤,继续说:“我当时一点儿都不害怕,跑到大殿前,点上一对素蜡,升上三支线香!跪在佛前反复地吟诵着老主持口传心授给我的一部佛经——《大悲咒》——直到东方破晓,丽日中天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有站在供桌边,不停地敲击着那尊古磬。那磬的声音虽然很低沉,但是它的音域非常宽广、悠扬、雄浑,好像它也知道老主持驾鹤西去似的,那婉转之音,如泣如诉,那激越之声真能穿山裂石,响遏行云这磬声引来了山村的父老,他们大伙协力烧化了老主持。我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能独留山寺,村长便把我领回家,我帮着人家打草、喂猪、干农活儿,转眼之间四年过去了,倒是衣能遮体、食可果腹。可是有一天该天杀的傅恒家,派人下乡来买丫头,他们先找到村长帮忙,一进院儿就看中了我。村长又何乐而不为,临走的时候,他跟我说:‘我养了你四年,你的身价钱并不多,就算抵了你这四年的吃穿用度吧,咱们两清了。往后你就有的是福享了!有的是福享!有的是福享!’其结果就享到了这般田地,表少爷,你说,我肚子里的这个孽种,能留吗,倘若也是个女婴,难道让我们祖孙三代,同走一条道路吗?”
雪芹二目满含着热泪,叫了一声:“绣春”
“表少爷,曹先生,您告诉我,这是人间,还是地狱?”绣春实在忍受不住,终于哭了。
雪芹扶住绣春,自言自语地说:“仅为女子昭传,显然软弱无力,要刺豪族、反权贵、争公允、鸣不平!”
绣春另取了一双大杯,斟满酒递给雪芹:“来,咱们再喝了这满杯酒,有些事您还不知道,听我再说说。”
二人举杯喝干了一大杯酒,绣春搌搌眼泪,接着说:“二姑娘用心良苦,为免其父居心不良,曾经先问清您的家境,再问我是否愿意侍奉先生,最后请其父在省亲之后,将我和二姑娘价值十万两银子的首饰都给了您。还记得吗,她进宫前的家宴上,二姑娘亲眼看着咱们喝了那杯酒,实际上那就是订亲的酒、交杯的酒。先生,您明白了吗?我没看错,您真是个好人!”
雪芹恍然大悟,他打了自个儿一个满脸花,打得还挺重。绣春急忙握住他的手:“您忠于表少奶奶,这并不错,一点儿都不错。只怨我绣春命小福薄罢了。”
这时小丫环进来问:“妈妈打发我来问一声,上菜吗?”
“上,先上鱼。”
“是。”小丫环退下,绣春又斟上了两大杯酒:“我让他们做了四种鱼为取一句吉祥话。”绣春一言未了,四个小丫环齐来上鱼。
一说:“五柳鱼。”
一说:“松鼠鱼。”
一说:“瓦块鱼。”
一说:“清蒸鱼。”然后尽皆退下。
绣春举杯:“绣春祝先生吉庆有余,四季平安!”言罢一饮而尽。
雪芹望着绣春一时语塞,他不想再让绣春看见自己流泪,便慢慢地低下头去。忽而听到有调动琴弦的声音。雪芹抬头望去,只见绣春手按宫商,低声吟道:
请饮下,胭脂酒,
杯中凝尽泪血仇!
自从与君相邂逅,
一任喜色跳眉头。
非是女儿不知羞,
梦里情怀情更稠,
相思寄红豆。
浮萍草,逝水流,
侯门绝非百花洲!
我不想玉堂金马攀紫绶,
更不想飞骥身披千金裘。
惟愿终身相厮守,
谁不知,一世知音最难求,
饥苦不堪忧。
中秋夜,陷恶谋。
大人为淫乐,夫人将财求,
清白女儿身,瞬间变下流。
天不为公与天斗,
虎狼为恶投吴钩。
女儿失贞!珠沉玉碎断缆崩舟。
祈盼泉下共金瓯。
绣春歌罢欷殻岩郑┣弁蚍旨ざё⌒宕海骸拔也辉诤酰乙欢ㄒ⒛悖缟‘见到你给她的手帕就说过,你心灵手巧、聪明伶俐,一定是她的好帮手。”
“唉——”绣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惜晚了。”
“不晚,决不晚!”
恰在这时老鸨子闪身而入:“怎么样了,曹先生,菜也吃了,酒也喝了,话也说了,曲儿也听了。今儿个您也就别走了。”
“我问你,我为绣春姑娘赎身,你要多少银子?”
“妓女从良,这是好事儿,我先给姑娘道喜,至于银子么我是八百两银子买的,怎么着您也得让我赚二百两吧。”
“你的意思是一千两?”
“没错,一千两。”
“好,一千就一千。”
“表少爷,您上哪儿去找这一千两银子啊!”
“你不用管,我曹雪芹虽穷,可是一千两银子还能找的到。绣春姑娘你好自珍重!”雪芹言罢翻然离去。
老鸨子向门外喊了一声:“来呀。”
“是。”两个小丫环应声而入。
“把这残席撤下去。”
绣春说:“把酒给我留下,再给我找一件大红的彩衣来。”
“有,有。我明白你的意思,新嫁娘怎么能没有大红的彩衣呢!我去拿,我去拿。”老鸨子说着先自出门而去。
幸好是二更刚过,雪芹一路小跑儿来到敦诚的家里,让仆人火速通禀。敦诚得报慌慌张张迎到外书房:“雪芹兄,家人说你找我有急事?”
“对,我是来借银子的。”
“要用多少?”
“一千两。”
“你要这许多银子干什么?”
“为绣春赎身。”
“绣春?就是给文四爷提亲的那个姑娘?”
“对,如今让傅恒家给卖了,卖到妓院里!”
“怎么,尚书府卖丫头这已是奇闻了,怎么还卖到那种地方?”
“他们是先奸后弃,伤天害理呀!唉!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我如今心急如焚,你看”
“好好好,我去看看,未必这么顺手。”敦诚急忙去取银子。
雪芹在房中坐立不安,踱来踱去。
没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敦诚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儿:“雪芹兄,现银只有二百两,还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共合七百两。不过,不要紧,咱们明早再去找我哥哥凑一凑。”
“明早太迟了,我现在就去。”
“夜里有查夜的,遇上了又是麻烦。”
“不要紧,我钻小胡同,不走大街。你把这七百两给我吧。”
“要不我陪你去。”
“不不不,两个人碰上查夜的更麻烦。”雪芹把小布包揣在怀里,与敦诚恭手而别。
幸好敦氏昆仲住的不算太远,雪芹心急火燎,脚下如飞,穿街过巷,来叫开敦敏家的门。
敦敏衣冠不整的迎了出来,雪芹向他说明来意,敦敏赶忙从内宅拿出二百两银子,和一包首饰,递给雪芹:“这些银子是二百两,这是一包首饰,跟他们当面议价吧,足值一百两银子。”
“好好,多谢了。我告辞了。”
“等等,天也快亮了,我跟你一块儿去。那种地方都欺负人。你把银子和首饰都交给我,好歹我也是宗室,有这条红带子好得多。”
雪芹点头称是,等到东方破晓,二人一同来到艳香楼。
老鸨子引着雪芹、敦敏登上楼来,雪芹用手推门,房门紧闭,他连拍带叫:“绣春,绣春,我回来了,银子借到了!”但是室内无人应声,雪芹情急之下一脚踹开房门,但见绣春身着大红彩衣,已然悬梁自尽了。
雪芹大叫一声:“绣——春!”欲往解救,但因急火攻心,一个跟头跌翻在地,立时气闭,敦敏扶住雪芹捶砸撧叫:“雪芹!雪芹!你醒醒啊!”
老鸨子大惊失色,翻身下楼找到男老板:“掌柜的,绣春那丫头上了吊啦!”
“救啊!”
“救个屁呀,都挂了大半夜啦!”
“嘿!这不人财两空了吗!”
老鸨子眼珠一转:“不然!那个姓曹的昏过去了,咱就说是他把那丫头片子挤兑死的,跟他打官司,让他赔银子!”
“对!我先去找地方,然后去找县衙门里的王班头,先把他抓起来再说,别让他跑喽。”
“着!”
县衙门的大牢里,横躺竖卧着十几个衣不遮体、蓬首垢面的犯人。大牢中间有一架木榻,上边睡着一个黑大汉,仰面朝天鼾声大作。
“哗啦”一声牢门被打开,雪芹被牢头使劲儿一推,“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众犯人俱都坐起来看着他,但无人相帮。
这声音把黑大汉惊醒:“他妈的,怎么这么大动静,没看见你黑爷爷睡觉哪吗?”
“对不住您,我不知道您睡着了。”牢头给黑大汉请了个安,回身欲退。
黑大汉问:“站住,什么案子?”
“花案儿。”
“哼!把他锁在尿桶旁边。”
“嗻嗻。”牢头答应着把雪芹拉到尿桶旁边锁上,走了。
马上就过来五六个人往桶里撒尿,把雪芹呛的透不过气来。等这些人小解之后,雪芹问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这位大哥,什么叫花案儿啊?”
众人闻言无不哈哈大笑。笑声过后有人说:“花案儿就是调戏妇女啦!淫人妻女啦!与人通奸啦!被人抓住啦,送交官府啦!所以就锁在尿桶旁边啦!”
“呸!我不是花案儿!我是冤案!”
黑大汉霍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小伙子,你先别嚷嚷,你先说说你的冤情。来来来,咱们都躺下听,躺下听,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说完黑大汉又躺下了,牢中的犯人很听他的话,呼啦一声躺倒一片。
“嘿!”雪芹又气又恼,可又无可奈何:“好!我说”
敦敏眼看着雪芹被衙役带走,也无计可施,他只好赶到小卧佛寺跟如伞杆咔扒椋笏参咳缟‘说:“嫂夫人先别着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开妓院的自然跟地方有勾结,咱们算是吃了个眼前亏,我马上去找关系,跟县太爷托个人情也就是了。只可惜那绣春姑娘唉!可叹雪芹兄哭的死去活来”
幸好如伞闹杏惺圆⒉皇志牛鼓芊垂窗参慷孛簦骸拔乙不丶仪笄蠹腋福瑦Z认识的人多,也许能跟这位县太爷拉上关系。”
“好好,双管齐下更为有利。我先告辞了。”
大牢里,雪芹已经不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