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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教母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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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园,却不会让人有煞风景之感,整体画面是十分自然和谐的,仿佛千年之前就是这样了。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城堡的肃穆质感,添上了几分柔和与亲切。在一般的城堡建筑中是很少见的,包括更著名的温莎城堡,因为,这是谢采的手笔。既不改变特伯乐城堡作为王室守护者的风格,又融入了中国的园林天人合一的味道。令我十分惋惜,如此人物,却不能向他讨教一二。
  与建筑外部对比,主堡大厅便相形见绌了。那只是一个巨大的装修奢华的客厅,大厅的顶部很高,装饰有大片彩色玻璃窗,不过可能是岁月婆娑的原因,有些地方的色彩已经脱落了,显现出几分历史的沧桑感。大厅顶还装饰有各式豪华的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吊灯十多盏,假如全部打开的话,大厅里面肯定是纤毫毕现。在一排豪华沙发的后面,是一个大大的壁炉,想必在寒冷而又漫长的冬夜,主人和客人在熊熊的壁炉前喝着咖啡,促膝交谈,其乐也融融。总的来说就是,就是普通西式城堡的宏大和豪华。通过宽广开阔的面积,令人生畏,这是很多建筑常用的手法。通过豪华气派的装饰,引起其他贵族的共鸣和寻求认同,展示特伯乐家族的实力。
  爱丽丝·特伯乐是人精中的人精。
  第一次拜访,她是在主堡大厅接待我,然后,亲自带我们在城堡走了一圈。之后,她每次都是在花园招待我。
  我有些惊讶,因为以她招待我的态度之亲近喜爱,她并不是瞧不起我,如果她真的瞧不起我,她干脆不邀请我来就好了,那么,她是发现我对花园的偏爱了吗?我从未提起我对花园的偏爱,第一次逛城堡时,也注意控制自己的表情处处表达惊叹和赞美。
  有一次,我佯装不经意的提起这个问题。
  结果,她哈哈大笑,难道你不是真的更喜爱我的花园吗?
  我大窘,这是不可反驳的事实。姜还是老的辣,我太嫩了。
  于是,我更喜欢到特伯乐城堡拜访了。既可以欣赏我喜爱的风景,又可以吸收学习很多东西。
  我对花园的喜爱并非全无道理的中国情结,一般西方人走到这里,是不会发现他的不同之处的,但我以前是学旅游的,对中国园林多少有些了解,一眼看去便找到了熟悉感。
  特伯乐城堡的花园可以明显看出西方园林设计的轮廓,但在细微之处又被中国花园的精致补上了。
  花园的外围选择用竹编的篱笆而不是精雕细琢的大理石或镂空的铁栏,很是质朴,这冲谈了大厅的堂皇富丽,使人更能回归大自然。
  走进花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绿幽幽的草地,草地之间分布着对称形状的的花圃,或新月,或满月,或三角形,或英文字母形,或不规则的形状。(这种布局很西方的,虽然内容很中式。普通的西式草地是修建整齐的小草,草地中的图形是硬性剪出规则的对称的灌木,但谢采用花圃取代了可怜的灌木。中国的园林讲究浑然天成,回归自然,天工妙成,尽量消除匠气。而西方的为了追求整齐对称,留下太多人工刻画的痕迹,是中国园林设计的大忌,但西方人讲究人定胜天。这是文化差异。)
  花圃里面种着各种花草(多是来自中国的),长短交错,红绿相映,或矜贵,或娇弱,或端庄,或娴静。花圃旁边或置石或立碑,说明品种与产地。每种花草都被照顾的很好,看得出来,主人是下足功夫的。最令我开心的是这里种有各式我最爱的兰花,娇弱稚嫩的小苍兰、时刻微笑的蝴蝶兰、含蓄内敛的文心兰、典雅秀气的蕙兰和高洁淡泊的剑兰。(你说我当初取笔名怎会没想起我最爱的兰,而找了个菊字呢?可见,即使是取名无能,也不应该翻字典决定的。)
  当爱丽丝知道我喜欢兰花后,微微叹息:“你果然和他很像。”那位他是谁,不言而喻了。看着那些兰花,想象与爱丽丝初遇的谢采的风采,应该是如兰般温和秀雅的君子吧,如此人物,可惜不能向他讨教一二,否则,定会受益不浅。我也跟着惋惜地叹了口气。
  (注:西方文学所讲的花园,一般是指那种纯种草,再搭建一些玩乐休闲的设备,如秋千之类。当他们说花圃才是指种花的地方。但把花园和花圃合在一起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少见。)
  草地上修建了很多长廊和凉亭。廊柱都是罗马风格的,少雕琢,多巨柱,恢宏大气,走在其间,令人易生心胸开阔之感,通风透光,给人遍体舒畅之感。不似中式的那种一曲三折、重重叠叠、庭院深深的感觉。
  凉亭水榭却十分精致,是一种细腻如苏绣的感觉,像是苏州园林的小巧秀气,却奇妙地与四周的西式建筑融合在一起。湖泊很大,但只养了一些金鱼,没有荷花,估计是养不活。闲暇时到这里休息,常能得到心灵的抚慰与平静。
  草地上间或分布着榆树、橡树(也称栎树)、杉树、月桂树我曾经饶有兴致地一棵一棵地看会不会有中国的竹子、榕树、白杨、松柏或枫树,令我意外的是一棵也没有。倒是水榭那边有一些柳树。不知是那些树们水土不服还是与这城堡不搭,反正是没有。
  草地的另一边搭建两座秋千,秋千上环绕着不知名的褐色藤葛,藤条上开着淡紫色小小的花儿,再加上身后郁郁葱葱的的葡萄架,和更远一些的城堡尖顶和蓝天白云为背景,如诗如画,我都怀疑,还有人舍得坐上去吗?
  不像其他城堡的草地没有或只有一条大路。特伯乐的草地上小路纵横交错,阡陌相通,全是鹅卵石铺就的,有的是纯黑,有的是纯白的,有的是鹅黄的,有的黑白相间,有的五彩斑斓。主人的巧思令人惊叹。
  除却特伯乐花园的魅力,另一个让我喜欢到这里的原因是爱丽丝的指导。
  贵族的礼仪、宴会的应对、家族事务的打理、资产的管理只要我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她就不吝赐教,甚至把一些小事让我处理和把一些不重要的产业给我练手。这种贵族长辈式的教导在英国两个没血缘关系的人之间是几乎不可能的,并且对我帮助极大,而对这位明年就要离开世间与她的爱人团聚的老夫人,我只能拼命吸收她教的知识,而把感激放在心中,以求日后回报,至少不让她付出一生心血的家族在两年后覆灭。

  永别

  时间走得很快,一眨眼就进入1984年了。
  我很紧张,不停地替爱丽丝把脉、检查身体,却什么异样也没有,只有很正常的老人的虚弱。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绝望。
  虽然我在治病医人的经验很少,可我也是名医高徒,知道这样的没问题只说明了爱丽丝的死亡就如记载一样,是正常的寿终正寝,非人力可以挽回。
  爱丽丝似乎也感觉到什么了,一次,我替她把脉之后,她跟我说:“生与死是无法抗拒的,我们只能享受二者之间的一段时间,死亡的黑暗帷幕将衬托出生命的光彩。”
  可是,对生者来说,这只是代表阴阳相隔。
  对我来说,只代表着我再也不能在这世间看到您和蔼可亲的面容,只代表着我再也不能在时间听到您温和关怀我的声音,只代表着我再也不能接受您的谆谆告诫。所以,我希望你能活得长久一些。我在心中默默地说。
  之后,我再也没有替她把脉了。当然,这不等于我已经放弃让她活多几天的想法,我只是把方向换成食疗而已。
  也有人问起,我都这么忙了,为什么还在这时候钻厨房呢?
  我就说我只是对中国食物忽然感兴趣了。
  爱丽丝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但我总觉得她是明白我的,只是她不说,我就装傻了。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请不要阻止我。
  就算一开始是怀着不好的目的接近爱丽丝的,但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接受了爱丽丝的百般厚待,我是真心把这位慈祥的老妇人当成自己的奶奶的,我和爱丽丝甚至比和德思礼一家、哈利都更亲近。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对我始终都保持有一段距离,而达力、哈利都需要我的照顾。爱丽丝精明细心,能随时准确地发现我的心思,对中国人又很了解,照顾我时,既处处到位,又不会越过一个脚趾。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让人不心生亲近呢?何况我这么个莫名其妙地穿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伦敦的人呢?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连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这么一份温暖是我之前想也不敢想的。我越在意,它就越温暖。它越温暖,我就越不想失去。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我越来越紧张,我不知道爱丽丝具体在哪一天逝世,但如果我没给爱丽丝的死亡带来蝴蝶效应,那爱丽丝就是一天一天地迈向死亡。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越来越紧的日程中,抽时间变着花样绞尽脑汁设计食疗食谱。我想即使我不能改变她的死亡,至少我尽力延迟那一天的到来了。
  幸好,特伯乐家养了一群中国厨子,否则,单是怎么做菜就能愁死我。(小然说过,Susie不是万能女主,做菜就只会广东的家常菜,精致一点的都拿不出手。)
  其实,真正厉害的中国厨师很少会到万里迢迢的英国谋生的,特伯乐家的还是当年谢采带来的厨子教出来的。这就是说有两个缺点,一是那些厨子只会做固定的几道淮扬菜(也常称为江浙菜,是中国四大菜系之一),对食疗一知半解,或根本完全不懂,而我只是略微涉猎到食疗,淮扬菜更是限于书本的介绍(好在Susie是学旅游的,这些虽然只是简单学过,但广东和上海说到底都是同属于江南),怎么把这两种糅合在一起让我很费脑筋。当年谢采带来的老厨子还有一个未过世的在特伯乐城堡养老,只是人老了,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而且,Susie是广东人,完全没有听过纯正的上海话。这实在是考验Sue的语言能力,当然,理解成锻炼也没问题。)
  这让我无比怀念互联网时代,但是,我也很清楚,虽然中国为了加入互联网做了很多努力,但由于美国政府的干涉,Internet要1994年才能进入中国,要想在英国网上搜到中国的食疗知识,恐怕要等到2000年才有希望。而这时的中国才刚刚开始改革开放,程度有限,绝大部分的西方人对那个古老神秘的国家的印象还停留在大辫子男人和小脚女人拿着烟杆的阶段。所以,很难在英国找到关于中国的正面的知识,食疗几乎不为人知。
  在焦虑和忙碌之中,伦敦的冬天悄然而至。
  这一段时间,我打理的一间小店铺出了问题,我连着几天都没去特伯乐城堡了。
  有天早上,我忽然在凌晨三点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就起来拿枕头底下的书乱翻。(小然吐槽:女儿啊,难道你这习惯再也改不了了吗?)
  忽然望到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心下一惊,马上合上了那本《东坡精选》,但不祥的预感像秃鹰一样在心头盘踞不去。越想越怕,爷爷去世那天,我也是未知道消息就莫名奇妙的泪流不止。
  我和爱丽丝又不是夫妻,有什么好急的。我勉强安慰自己。
  终究是睡不着了,就这么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勉强熬到天亮,我立即赶到特伯乐城堡。
  安德森管家惊讶地看着我,这么早来拜访实在是太奇怪了,“Potter小姐,出了什么事吗?”(我曾经让他叫我Susie的,但他坚持这么叫,说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管家是不会失礼地直接叫客人的名字的,说了几次我就随他了。)
  我不知如何解释好,难道要说我因为毫无依据的预感决定一早来看爱丽丝去世了吗?
  换个其他人,我可以凭借我与爱丽丝的关系不回答,但安德森管家问是不能不答的。
  安德森管家的家族世代是特伯乐家族的管家,几百年前就是特伯乐家族的家臣了,还被赐予特伯乐姓氏的荣耀(按英国习俗,即使是中小贵族家臣也很少被允许随领主姓的。)。所以安德森管家的名字是安德森·特伯乐。他的爷爷是看着爱丽丝长大的,他的父亲是陪伴爱丽丝长大的,他本人也已经为特伯乐家族服务三十多年了。
  我支吾了半天,最后只好说,“我没什么事,只是快十天都没来找爱丽丝聊天了。很想念她了才会这么早过来。”
  “哦,是这样啊,”神色不见一点怀疑,尽管这借口明显连我自己都不信,安德森管家依然恭敬的站在一旁和我说话:“听说曼得诺街那间首饰店出了点问题。”
  我一愣,爱丽丝让我打理的都是小生意,因此,我一上手,她就让我一切自己决定了,再也不过问,看来,这家里什么事都瞒不过爱丽丝的。
  我竭力压下心中的焦虑和不悦,用一贯温和的语气说:“特伯乐家的事情有安德森管家不知道的吗?”
  安德森管家慈祥地笑了笑,用一种了然的眼光看着我说,“那倒不是,是夫人说如果你再没发现其实一切都是经理人从中作怪的话,她就要重新帮你上课了。夫人虽然没说,但我猜得到夫人是想念你了,你以前可是天天来的。所以你要是再不来,就打算让你天天过来上课了。”
  我心中一暖,心中的焦虑却加倍地在叫嚣,又和安德森管家聊了很久,再看看表,才过了不到一小时,现在刚过了七点。
  “波特小姐最近很忙吧,眼圈周围都黑了。”安德森管家嘴里讲的是我的黑眼圈,眼睛却盯着我的怀表。
  我知道瞒不过他,也熬不下去了,直接说,“我现在很想见爱丽丝,你能把她提前叫醒吗?”
  爱丽丝年纪大了,醒得早了,但是还是按以前的时间起床——8:00。,现在这个时间我也拿不准她醒了没有,也许安德森管家会知道。
  “我当然可以,但是为什么呢?”安德森管家平静地问。
  “我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做了个噩梦”我编了个借口出来。
  安德森管家用完全不明白的神色看我。
  该死的文化差异!
  我只好直接说:“我梦见爱丽丝对我说,她要去和谢采伯爵团聚了。”
  安德森管家似懂非懂地看着我。
  西方人是没有这种亲人会在死前和其他人告别的说法的,也没有和爱人地下团聚的说法,更不会有我这种古怪的因为一个梦就一早去打扰别人的人,估计安德森管家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但我就算我很失礼,我也只是一个5岁的小女孩,做了噩梦会怕,会求证不算很奇怪,虽然这很不符合我一贯成熟的样子。
  安德森管家认真地想了想,才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好吧,我去把夫人叫醒。”
  过了很久,始终不见安德森出现,我越来越担心,狠狠地咬着红唇,克制自己不要失礼地跑到爱丽丝卧房去,
  终于,安德森管家面色苍白地走出来,我也跟着刷白了脸色,难道
  他沉痛地对我说:“夫人去世了。”

  阴谋

  1985年3月29日渐渐走近了,我等着罗伯特·特伯乐的生日聚会请柬,现在还有一个星期。一般宴会提前三天到一个星期发出邀请才是最有礼貌的。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阻止他到海上开Party的,听安德森管家提起宴会真的打算在海上开时我刚开口提议换个地方,罗伯特16岁的女儿Linda即刻就说一定要到海上开宴会。我实在是无计可施。
  爱丽丝去世的第二天,Linda就亲自登门请我把那些爱丽丝交给我打理的产业还给特伯乐家族(说话时还特意加重特伯乐几个字),说是美达加夫人(罗伯特的妻子)可以自己打理,让我做这些事这不符合贵族的规矩。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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