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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囚妾-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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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从外边看去,这个洞口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可进洞之后,这才发现,里面一张宽大的石桌之上,璀璨晶莹、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珍稀宝石,以及许多魈奴和魃奴从未见过的珍稀钻石,并且石桌上,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而这石洞之中,也是炙热无比,仿佛身处沙漠,魈奴和魃奴一时被这桌上的宝石发出的璀璨光芒,给惊得呆愣住了。

“姬叔,你”低沉威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灼,悄然响起,而宇文昊威严冷酷的黑色身影,已大踏步向山洞的尽头走去。

魈奴和魃奴这才注意到,在山洞的尽头,一片貌似荒芜的沙石地上,奇迹般的种植着一株黑色诡异的植物,枝叶俱是黑色,枝叶顶端上结着一朵黑色的巨大花苞,大如海碗,却还未开放,空气中散发着如百合花般清淡幽雅的香气,中人欲醉。

而就在那朵妖邪的黑色鲜花之前,一个满脸皱纹,面容苍老,须发皆白的灰袍老人,坐在一张精致的轮椅之上,在上上下下打量着那朵含苞欲放的妖邪魔花,脸上是一副执着狂热的表情,眼中也流露出痴迷狂喜的神色。

而在老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同样也是身穿灰色布袍的中年男人,细看之下,这个中年男人大约四十来岁,体格稍胖,长得慈眉善目,却白面无须,而他此时,正神情悲痛,眼含热泪,双手捧着一个质地绝佳的白玉钵盂,而这白玉钵盂中还隐隐可见一丝丝鲜红的血迹,显然是适才盛装过鲜血的痕迹。

“昊儿,你,你快过来看”轮椅中坐着的老者,在见到宇文昊修长冷酷的身影出现在洞内之后,混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向他招呼道。

见那轮椅中的老人唇色发白,面色发青,伸出手指,指着那株含苞欲放的黑色妖花,布满青筋的手在颤抖着,宇文昊忙跨步向前,来到老人的身侧,微俯下身,握住了老人颤抖的双手。

“姬叔,你老为何又,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宇文昊望着老人脸上苍老枯稿的皱纹,眸中流露出悲痛的神情,却又带着一丝责怪的问道。

“昊儿,十年了,老夫花尽心血,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总算让这株魔花,即将要开放了”老人激动得全身颤抖,握住宇文昊的双手,皱纹遍布,枯稿的老脸上,显得精神焕发,浑浊的老眼中,也流露出了狂热的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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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囚妾第二卷 囚情篇 第三十章 痴情

“张义,孤王不是让你看好他吗?你怎么,又让他老人家用自己的鲜血去浇灌这魔花了?”看了眼老人身后那个中年男人手中捧着沾满鲜血的白玉钵盂后,宇文昊有些不悦的皱紧了眉头,紧盯着老人身后的中年男人,大声质问道。

那中年男人闻言颤抖了一下之后,忙向宇文昊俯身下跪道:“老奴张义,有负主子所托,没有看好姬老庄主,老奴实在是愧对主子,就请主子下令责罚吧!”

“算了,昊儿,这纯粹是老夫以死相逼的结果,张义这小子,他也是无可奈何,所以,这不能怪他的!”老人见状忙温言为中年男人求情。

“可是,姬叔,你老人家,唉”宇文昊也知这老人性子执拗,他下定了决心之事,便是他在身边,也是无法阻止得了的,因此,也只得温言对跪着的中年男人说道:“张义,快起来吧,你们都是对孤王最好的亲人,孤王又怎能忍心责怪!”

“昊儿,这就对了!”轮椅上的老人紧紧握着宇文昊的双手,盯着他幽亮深邃的星眸,感慨一番之后,才用手轻轻揭去了他脸上带着的酷似‘姬无情’的人皮面具,看着眼前这张异常俊美的剑眉星目,灰袍老人的脑中又闪现出那个身穿白衣的绝色佳人的影子,混浊的老眼中也流下了一滴热泪。

脸上又露出狂热痴迷的神情,叹息着对宇文昊说道:“老夫曾在芳儿的灵前发誓,便算是穷尽老夫一生的心血,也要解除那妖妇下在昊儿你身上的幽灵花毒,否则,老夫将无颜到地府中去见芳儿啊!”

“姬叔,快别说了,姬叔对昊儿的大恩大德,昊儿永生难忘,昊儿不要姬叔再为昊儿付出心血,只愿姬叔能安渡晚年,昊儿便此心甚慰了,可如今,姬叔你!”宇文昊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之后,看着老人苍老的面容和盘根错节,布满老人斑的大手,心头涌过一阵难耐的伤痛和愤怒烈焰!

“张义,快,快把我早已准备好的罂粟花粉,给我拿过来,这魔花,马上便要开了”老人本来爱怜的握着宇文昊的双手,可撇眼间,却见到那朵含苞欲放的黑色花苞,有一片花瓣仿佛即将要绽放,忙焦急的唤道。

而张义闻言后,也急忙从自己的内衣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银盒,打开之后,只见里面用银色箔纸包裹了一些浅黄色的花粉,张义忙把银盒递给了老人。

几双眼睛一眨不眨的同时紧盯着沙地上,那朵黑色妖邪的花枝上的巨大花苞,只见那朵形状有点像百合的黑色花苞,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第一片花瓣轻轻展开之后,整个花苞便“啪”的一声绽放,而空气中也立时弥漫起一股中人欲醉的浓洌幽香。

而就在花瓣盛开的一瞬间,只见老人手中的银箔轻扬,银箔中盛着的浅黄色花粉,便飘飞着,悉数落入了黑色的花瓣中。

“你们俩位,可服食了雪莲丹没?”而老人身后的中年男人张义,在闻到这股浓洌的幽香之后,忙对伫立在宇文昊身后的魈奴和魃奴问道。

“谢张总管费心,主公在进来此火溶洞中之前,便已给我俩人服食过雪莲丹了!”魈奴和魃奴对这身穿灰色布袍的中年男人倒颇为尊重,忙客气的答道。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朵被授了罂粟花粉的巨大花朵上,而老人也是神情紧张的注视着,半晌,见黑色的巨花在授粉过后,花瓣的颜色隐隐变得发红,老人见了这情形后,紧张得面色发白,呼吸急促,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师父,主子,快!”老人身后的中年男人张总管急道。

“姬叔”宇文昊忙以手相抵,把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老人体内,半晌,见那黑色巨大的花朵在颜色微微变红之后,却并无异状,老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转过头,慈爱的对正在输送内力给他的宇文昊说道:“昊儿,老夫没事了!”

“姬叔,你,真的没事了!”宇文昊眼见老人苍白的面色已渐渐现出些许红润,呼吸也正常了,才稍稍放宽了心,缓缓放开了为老人输送内力的手。

“没事了,昊儿,你去忙吧,只要这株魔花真能授粉,那,最多再过数月,等这魔花结出果实之后,老夫便能配制出能彻底解你身上恶毒的解药了!”老人又看了看那颜色变得艳红的花朵后,眼中又流露出狂热痴迷的神色,欣慰的说道。

“姬叔,昊儿身上的恶毒,早已经无碍,可昊儿的身边,便只有姬叔一个亲人了,昊儿决不愿意,姬叔再以身试药,所以,姬叔,日后,万不可再用鲜血来伺喂这株魔花了!”适才老人弱不禁风的体质,让宇文昊心中升起了怜悯与伤痛,却是语气严厉的厉声呵斥道。

说完之后,便厉声命令身后的魈奴和魃奴道:“你俩先护送姬老庄主出火熔洞,这株魔花,便暂时交由孤王和张义看管!”

“昊儿,昊儿”老人还想争辩,魈奴和魃奴却抢上前去,推起老人的轮椅,便往洞外而去。

等魈奴和魃奴俩人推着老人的轮椅,消失在洞外之后,张义有些心虚的望着宇文昊一脸冷若冰霜的表情,只听他沉声问道:“张义,你说,这株魔花,若是要结出果实,还需要多少时日?每日,它还需要多少鲜血伺喂?”

“回主子,这株魔花自授粉之后,至少还需一百天,才会结出果实,而在此之间,每日必得一钵盂以上的鲜血伺喂!”张总管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一脸寒霜的宇文昊。

只见他一双冷若寒冰的幽寒双眸却紧盯着那株盛开的妖邪魔花,眸中射出可怕的愤怒烈焰,嘴里喃喃道:“一百天,每日钵盂以上的鲜血伺喂?”

“主子”

张义轻轻呼唤一声,看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正暗自防备,却只见宇文昊的身形微微一动,只见一道青光从他身上激射而出,说时迟,那时快,张总管飞身一挡,硬是以自己的身体作盾,拦在了魔花之前,挡住了那道射向妖邪魔花的青光。

“张义,你”宇文昊蓦然发现,收手却已是来不及,只听“噗”的一声响过之后,张总管的胸前,已是一片血色洇红。

宇文昊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张总管摇摇欲坠的身形,这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痛澈心肺的呼叫声:“昊儿,住手!”

“姬叔”宇文昊一抬头,只见坐在轮椅上的灰袍老人,又自己用手推着轮椅转了回来,看着为保护那株魔花而中了寒玉冰镖的张义,他一双混浊老眼中,露出极度焦急且伤痛的光芒。

“主子”此时被宇文昊扶住的张总管,面色虽然苍白失血,却是语气悲凉握住了宇文昊的双手,诚心恳求道:“主子,这株幽灵魔花,乃是姬老庄主耗尽了十年心血,才培育成功的,虽然主子痛恨这株魔花吸尽了姬老庄主的鲜血,可是,若是毁了它,姬老庄主这十年来所付出过的一切,便统统化为乌有,这,这让姬老庄主他,日后,如何能够承受这种打击?”

“张义,你”灰袍老人推着轮椅靠近,眼中滴出热泪。

“姬叔,张义,你们,唉”长长的叹息声后,宇文昊又用悲悯的眼神,望了一眼,这位为了一句承诺,便荒废了十年的岁月,在这个孤寂的山洞中,用自己的鲜血,伺喂了这魔花十年的可敬的老人,如今,他已油尽灯枯,自己的本意,是不想让他,再继续每天用一钵盂的鲜血,来伺喂这妖邪可怖的魔花。

这位老人,他,曾经也是一位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玉树临风,傲啸江湖,睥睨天下的一代天之骄子啊!

可如今,他却为了实现对一个女人的痴情和承诺,而落到了如此凄惨的田地,看他现在的光景,谁能猜到,他的真实年龄,其实,尚不足五旬,而这一切,又是拜谁所赐?

仇恨的烈焰又在心中燃烧,宇文昊握紧双拳,在心里念道:“云天瑶,云天罡,快了,你们的报应,就快要到了!”

“云海棠,棠奴”心被愤怒的烈焰所燃烧,紧握的双拳,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冰冷的语调,再也不带一丝情感。





海棠囚妾第二卷 囚情篇 第三十一章 棠奴

静谧的夜晚,繁星闪烁,夜凉如水,虽才是十一月的上旬,但已渐入寒冬,天气已经很冷了,锦奴身上裹着一件灰色棉袍,还是有些冷得发颤的坐在柴房边的一块大木桩上,从怀里取出一个用绢帕包裹着的物件,轻轻的打开白色的绢帕,里面包着两个白面馒头,还冒着些微的热气。

锦奴微仰起头,看了看那位每天在干完活后,便会照例爬上柴房旁边,那一大堆高高堆着的柴草垛上,极力的想向王府后花园内使力张望的那位身穿灰色布袍的烧火丫头一眼,只见她纤细瘦弱的背影,也在寒风中冻得簌簌发抖,可她却仍旧倔强的趴在那个柴草垛上,努力的在朝内张望。

锦奴不由有些怜悯的劝说她道:“棠奴,别看了,快下来,跟我一起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锦奴,你都是因为我,才会被牵连受罚的,我都已经很对不起你了,我不饿,那俩个白面馒头,你还是自己吃了吧!”

高高的柴草垛上,那张望的纤细身影并没有回头,但回答锦奴的声音清脆甜腻,体贴窝心,听之令人生怜。

锦奴微叹了口气,她怀里惴着的这两个白面馒头,还得之不易,原是在厨房当差的好心的大厨张师傅,看她俩又因为没有按时完成李嬷嬷布置的挑水任务,而又被受罚,不得吃饭,看她俩饿得可怜,因此,张师傅在下差之后,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给她的。

“棠奴,快下来吧,你趴在上面,要是被李嬷嬷看到,咱俩又要被罚了!”锦奴好心的劝了一句之后,又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举止行为都有些怪异的烧火丫头,在心中猜测道,这个叫做棠奴的丫头,看她的模样长相,和她一身的细皮嫩肉,她应该是和自己一样,是朝中哪位犯了事的官家千金小姐,所以,才被发配到这儿,被充为奴的吧?

只是,自己家中出事已久,在官衙服役为奴,已经将近快十年时间了,所以,锦奴早就已经适应做为下人而为奴为婢了,但在几月前,分到这王府里来的奴婢,却大多是些穷苦人家卖身为奴的丫头,不仅气质粗俗不堪,长相也很平凡,便只有这个新来不久的丫头,长相超凡脱俗,美得令人心跳,而从她的气质举止和风韵上均可看出,她肯定是一位出自于官家的大家闺秀,而且,她的家中,可能才出事不久。

而棠奴,锦奴清楚的记得,大概是在一个月前,她被李嬷嬷领了来的,在她刚来的那天,虽然她也被迫换上了一身奴婢所穿的那种劣质灰色布袍,但她一身的冰肌玉骨,容颜如玉,令人不能忽视震憾的美,引得和她们在一起为奴的那些丫环们一个个愤恨和嫉妒不已。

因此,她每每便受到别的丫头们的欺负和凌辱,不仅在干活时遭到众人的排斥,备受冷落,还常常得独自一人,完成俩人应该干的活,就这样,她也经常被人陷害,到李嬷嬷那儿告状后,她还被罚,而她,虽然心里痛苦不堪,却是咬牙忍耐,默默的承受,似乎心中还怀着什么希望,锦奴知道,在这段难捱的日子中,她的心灵一直在煎熬,而她,则完全是靠着一股坚强不屈的意志力在支撑。

而自己,锦奴在心中凄楚的想道,正是因为看在棠奴和她同病相怜的份上,在看到她初来乍到时,每天跟着她们这些地位低下的奴役,做着大概她一辈子都没想到过,她有一天,会做的那些挑水,洗衣服,刷碗、倒溲水,倒夜香,刷马桶等等最下贱的苦活、脏活。

并且她还要时时受到别的丫头们的欺辱和陷害,经常被李嬷嬷处罚挨打,或是不得吃饭,而她则默默的咬牙支撑忍耐,仅仅才过了一个月,她之前水灵玉露的绝色娇颜,便憔悴和瘦弱了一大圈时,锦奴的心里,便对她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怜悯和同情。

因此,锦奴才仗义的自愿跟她分到了一组,经常帮她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但就算是这样,她俩人还是常常会因为完成不了李嬷嬷所布置的工作任务,而经常受罚。

就像今天,锦奴来了月事,但她发现,棠奴的内裤上也见了红,似乎她也来那个了,而今天李嬷嬷,偏偏又是布置下挑水的活,而她们俩人,都没有按时完成李嬷嬷所布置下来的挑水任务,而又被罚了。

唉,这样的日子,也不知,哪天,才能够,到头,锦奴轻轻咬了一口白面馒头,在心中暗暗叹道。

云海棠趴在高高的柴草垛上,眼光越过挡在前边的那堵红墙,远远的望去,北陵王府的后花园内,葱葱郁郁的花木树林中,灯火辉煌,假山鱼池、亭台楼榭,雕梁画栋,长廊红阁,美不胜收。

而此刻,在王府后花园通往王爷所居的寝殿—凌宵阁,逶迤如长蛇般的朱漆长廊上,正通火通明,几个明火执仗的家丁在前边开路,后边跟着两排身着红色纱衣、窈窕美丽的少女,挑着一长串红色的宫装纱灯,中间是一个身着朱红色内监服侍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的背上负着一个用一张精致毛毯包裹着的女人,一行人匆匆从花园中的朱漆长廊中匆匆而过,隐隐可见那男子负着的毛毯下女子的娇躯,曲线起伏,妖娆迷人。

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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