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笑倾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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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也，这是告别，也是不辞而别，我们还会再见的。钥匙，你拿着，房产证在床头柜里，你也收好，你可以当做是我送你的告别礼物，也可以当做，是我一定要回来的抵押品。我爱你，下一次见面，希望这句话还能有资格当面告诉你。
　　　　我笑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离开我，我却笑了。不是冷笑，不是轻蔑的笑，不是嘲讽的笑，也不是自怨自艾的癫狂的笑。是真正的笑。陆晚尘离开的时候，我哭了顾言晟离开的时候，我难过了可是欧阳临风的离开，我却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忽然就相信，他会回来，还会带给我更好的未来——虽然这未来，并不一定会被我接受。
　　　　　“欧阳临风，一路顺风。”没有眼泪，没有难过，没有怨怼，没有失落，有的是真心的祝福。这个总在我最最艰难的时候，要求我勇敢地站起来的男人，这个那么懂我，却从不给我太多关于未来的承诺的男人，这个总是给我选择，让我选择，却不因我的选择改变自己决定的男人，这个在我最痛苦的时候给我陪伴，给我温暖的男人他离开了我，可我相信，他是真的，短暂离开，他还会回来。
　　　　手机再想起来，我终于按下了接听，却意外地不是顾言晟，而是罗晓：“小也——然也集团会站起来，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对尘苑动手。相信我，我会弥补你，再也不让你失去依靠。”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然也集团和尘苑不是都回天乏力了吗？现在说的这，莫名其妙的，是哪一出？
　　　　　“只是想告诉你而已，妈妈没能保护好然然，但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小也”罗晓的语气竟然带了一点哭腔，让我又是一阵诧异。
　　　　“哦。”再多的惊讶我都不想求的解答，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而罗晓也没有坚持，“那就这样，你忙吧。”
　　　　“嗯。”我又是简介地回答道。
　　　　电话被挂断了。
　　　　　我我又在渐渐黑下来的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然后把床头柜的房产证拿出来，带着钥匙，走出了欧阳临风的新房。告诉顾言晟和陆晚尘的时候，他们都显得很惊讶，似乎很难理解欧阳临风忽然的离开，但也是看到我淡然的样子，不再多问。欧阳临风就这样看似突兀地消失在我们的生活中。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竟真的就如罗晓所言，情况一天天地好转起来。
　　　　　7月3日报纸：然也集团忽然拿出大笔资金支撑公司运转，董事长罗晓整顿旗下所有子公司的高层管理，雷厉风行。所有子公司的员工也被大量裁减，毫不拖泥带水，看出其整顿整个集团的决心。此前也有人提出集团大换血，却也会因此使整个然也集团陷入无骨架的境地，此次行动，究竟会取得怎样的效果，是使得然也集团彻底瘫痪，还是使其转危为安。我们拭目以待。
　　　　7月6日报纸：然也集团旗下所有子公司开始大量招聘新人，在各高校选取精英，其他各地区也有精英代表被选取进总部，一时间人才济济，解开了然也集团大换血的序幕。其董事长罗晓接受报道说，然也几天还有一部分核心成员，将带动然也几天重新振作。
　　　　7月12日报纸：然也几天实力雄厚令人动容，北京，南京，杭州，广州，深圳中五个同类公司竟然被合并进然也集团，然也集团在经历先前几乎面临破产的局面之后，竟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强悍实力令人乍舌、。
　　　　7月25日报纸：短短二十多天，然也几天就从濒临破产的地步转危为安，甚至超过了动荡之前的实力，其董事长罗晓实力可见一斑，在商场中经过不让须眉，实在令人敬佩。
　　　　　
　　　　　看着眼前这些报纸，我不能皱起眉来，先前不是都说要没办法了么？怎么忽然在欧阳临风离开之后，就有了这样的改变？那一大笔资金，应该不会是个小数目吧？难不成是罗晓的棺材本？百般疑惑得不到解答，我也只能静观其变，看着然也集团是不是真的能彻底从这次毁灭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何以笑倾城　第四十六章　依然恨极了你
　　　　　“小也，最近我可能会很忙，尘苑那边的事现在如果努力的话也许还有办法，如果我无暇顾及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陆晚尘最近都是行色匆匆，看来程英跟然也集团一样大有转机了。
　　　　我点了点头：“现在人手也是不足，你忙吧，我会照顾好在我自己，你也不要太累了，病才刚好，现在又这样”
　　　　　“这段时间全靠顾言晟和临风了啊。”陆晚尘感慨了一句，就是这一句话，我也体会到了他的自责，在公司最艰难的时候，竟然是自己先倒了下来，所有的工作都压在了其他人的身上，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服自己毫无愧疚吧。
　　　　“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我为他系好领带，深深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充斥着柔情，陆晚尘低头在我额上印上一吻：“嗯，我走了。”随后消失在门外。我带带地看着门板，忽然觉得现在自己的生活就跟个专家在家相夫教子的小妻子没什么两样。
　　　　自己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有什么可做的，在书房里看着林逍然的遗物，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自从你离开之后，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多到我几乎要承受不了了。可是最最承受不了的，还是你的离开。你说，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多伤害呢，虽然这个问题很蠢，可我还是忍不住要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伤害呢不是说世界是美好的么？逍然”指尖轻轻划过一件又一件熟悉或陌生的东西，甚至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都忘记了我有多久没听到你的声音，见到你，你怎么那么残忍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无心的伤害，可是再怎么无心，也是伤害。你说好一辈子保护我，半辈子都没有过，你怎么就这样潇洒的走了？“
　　　　取出林逍然的一些笔记本，有的只是凌乱地写了一些字，有的还有随手的涂鸦，整个本子就像是一个草稿本，任由主人涂抹，我看着眼前”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几个字，露出一抹笑容：”你还是这样，总是这样，在心里默默关心我，可是嘴上从来不说，你只会说我是多么的笨多么的傻，你只会贬低我。你呀，就是一个没有长啊的小孩没有长大，再也不会长大了你看，姐姐还在一天天走向苍老和死亡，你已经永远那么年轻了“
　　　　眼睛望向空气里，忽然说起了无关精要的话：”为什么他离开了，我心里会是这样的感觉呢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啊，又不是太过悲伤，又不是太过寒冷，只不过是好像心里又一个暖洋洋的小太阳，躲在心脏里，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你说，我怎么会对他产生如此奇妙的感觉？我在爱谁，我在爱谁呢“
　　　　”我总是无法回应他的话，也无法面对他的目光，现在，我也不必面对了，我是该好好跟晚尘在一起，然后携手一生吗你也认为是这样吗，逍然？”没有回答，只有我自己的低语。
　　　　我忽然有一种要出门的冲动，这样的冲动一出现，身体就好像做出了反应，换了衣服，然后迅速带上钱包、钥匙等，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楼下。
　　　　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沿着马路随意地走，脑海中，却是一刻也不停歇，想起这两三年来的一点一滴。
　　　　关于顾言晟，我始终是愧对他的，我好想从未给予他一丝一毫的回应，只是他在追随，他在跟着我的脚步，我却无法回头跟他说话。我无法拥抱他，也无法叫他离开。现在的顾言晟，也被生活改变了许多，他不再是以前那个纨绔子弟，而是一个行业中的精英人物，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也对责任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从前我是多么希望他可以尽快成长起来，可是现在，似乎又没有太多的喜悦，是因为我吗，所以他的人生一下子变得如此曲折。
　　　　我第一次见到顾言晟的时候，他也是对我出口调戏，被我白了一眼外加一顿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喝之后给雷倒在原地。随后，去洗手间的左迟惜回来，我又迅速转变为温柔的花痴女人，看的顾言晟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一整个晚上都对我吹胡子瞪眼的，好像是在鄙视我变脸快。那时候的顾言晟属于飞在云端的傲娇男，恋爱史中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小丫头那么不留情面训斥了一通的记录，所以他很不服气地开始接近我，每次都无一例外被我轰到了九霄云外。
　　　　再后来再后来我们就成为了朋友。虽然我也不是特别仇富，但是对于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千金小姐都很有点偏见，除了觉得左迟惜又酷又帅之外，对别的富家公子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顾言晟打破了我的偏见，让我知道了有的富家子弟也是很不错的，他虽然傲娇，可是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虽然有时候爱胡闹，可是心地善良也为人大方这绝不是他赔了我两个笔记本电脑之后才说的。那个时候的他，是多么阳光大气多么潇洒多么风流啊！
　　　　可那都只是记忆中的了，现在的顾言晟，成熟稳重了许多。见识了这世间的险恶，渐渐变得内敛。成熟、稳重这对他来说，究竟是好是坏？现在的他，快乐吗？或者说，如果不是我，他也早晚有一天会跟左芒在一起，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皆大欢喜，左迟惜也就不会背叛他，他还是原来的他，涉世未深，在家人的庇佑下快乐地生活，一辈子虽然有点傻乎乎，但总算是欢乐的一生。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过去了吗？
　　　　只是我也不知道了，我也无法控制一切了
　　　　关于陆晚尘，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终于都不再懦弱，不再退缩，可以真正在一起了。我越来越经常想起我们在POPBAR的第一次见面，从那之后，到游戏里的相识，到现实中的靠近，在试探、退缩、靠近、分离之后，终于走到了一起。一个绝美温情的男子，生性淡然骨子里却又满是热血、执着、软弱、骄傲、淡然、小幽默、凛冽，百变的陆晚尘是他。
　　　　我和他，好像在一起的时间和分离的时间差不多，太多的想念在时光里发酵，太多的等待在生活中酝酿，最后终于在一起，究竟是不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我们早就在一起
　　　　如果我们能一起经历更多，参与更多彼此的人生，或许我们能更加执着地在一起。

　　　　稍微嗤笑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的这个念头：“林小也，你还真是不知足”是啊，真是不知足抬眼往四周看，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欧阳临风先前自己买的那套房子里，房子还在安安静静地矗立着，可是却已经人去楼空。这个房子，就算是欧阳临风他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来了吧。我数了数楼层，找到欧阳临风家的那扇窗，想起第一次到他家里来，是因为遇上流氓，我受了伤，他发了病，那是我们真正开始熟识的开端。不知道现在的他，发病的时候还有没有人在身边，他总是什么也不说，却总是在默默视线自己的承诺，不知不觉，我们就已经认识了将近两年了。
　　　　从电梯外的惊鸿一瞥，到醉酒后的莫名缘分，欧阳临风就这样生生插入我的生活中，以一种不可忽视的姿态横在了我的面前。或许是从陆晚尘离开的时候开始，我渐渐迷恋他那双永远淡然自若却充满了激情的眼眸，光是一双眼睛就好像黑洞一样，可以将人吸引进去，万劫不复。你会痴迷于他的眼神，永远那么有力量，带着不可抗拒的傲然。他的生活也是如此，平淡，却不无聊：冒险，却不莽撞——好像什么都为他所掌控，没有什么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欧阳临风是个比谁都勇敢的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不会去求，只有他自己去争夺。我真是佩服他，也羡慕他。
　　　　“缓缓掉落的枫叶像思念，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手机铃声忽然想起，打破了我的神思，罗晓的声音有些黯然地传来：“然也集团有救了，尘苑也不会垮，但是经历了那么多，然然也没有了，我也很累小也，现在，你会愿意回到妈妈身边吗？你是我的女儿，现在然也集团还没有重新站稳，还会有人来打主意的，将来肯定还会有很多危险，我真的不放心，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她的语气里，充斥着逼真的焦急。
　　　　“不会。”我淡淡地说，“你知道吗，我恨极了你，但又无法完全憎恨你，你让我这些年来都活得很痛苦很痛苦，这辈子都抹不去那阴影，我怎能原谅你，我怎么原谅你？”
　　　　“果然还是这样”罗晓的话语间又低落了几分，“那，我会让阿九去保护你的。”
　　　　“随便。”不再听她说什么，就径直挂掉了电话。
　　　心情有些阴郁又带些默然，我随意看着街上来去的人流，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什么可以吸引我的。
　　　　看到报刊亭上摆放的报纸时，眼光一顿然也集团疑似仍有暗台，强强联手共创年度巅峰。
　　　　何以笑倾城　第四十七章　英雄呢？美在求救！
　　　　报纸上的标题纯属噱头，或者说重点就是那个“疑似”，内容没有一点有用的，通篇都是揣测，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提供给读者一个线索然也集团能起死回生肯定又力量在暗中支持。这不是废话吗，没有暗中支持，她哪来这大笔资金？没有暗中支持，现在的然也集团都已经破产了！难道是罗晓又傍了一个大款？不不不，我立刻否定了这一想法，没有理由的否定。也或者是我根本不愿意相信，她在我的心中是一个为了金钱和权势可以抛弃自己的身体、尊严和子女的女人。我恨她，最恨是她抛弃了我们，也是恨她摧毁了我心中一直以来完美的母亲的形象。
　　　　不过虽然这报纸看的我气不打一处来，脑子里却还是飞速地又闪过一个念头，欧阳临风离开的日子和然也集团有巨资支持的日子就是同一天，这也太过巧合了，莫非这支持和欧阳临风有关，或者，罗晓知道欧阳临风去了哪里？这个想法看似有点滑稽，因为罗晓和欧阳临风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但是这个莫名的念头一直在我的脑中盘旋，久久不能散去。
　　　　给罗晓打电话问一下不久知道了？说干就干，我立刻找出罗晓的电话然后打过去，一个冰冷的女声死气沉沉地说：“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通话中？跟我没说完几分钟就跟别人打电话去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每隔三分钟打一次电话，每次都是手机里那个讨厌的女人坚持不懈地说罗晓还在通话中，一直通到我手机都快没电了还在通。
　　　　“你大爷的二大爷的三大爷的全部大爷的童话通话中，通话你妹啊！”我怒了，转而打给阿九，这一次倒不是那个讨厌的女人了，而是阿九有些惊喜的声音：“小姐！”
　　　　听到阿九的声音，我就像一个人爬了一年的雪山终于见到了亲人，就差痛哭流涕了：“阿九，你现在有空吗？”
　　　　“有，小姐有什么吩咐？”阿九恭敬地说。
　　　　我迅速发号施令：“赶紧来接我，我要见罗晓。”
　　　　“是，小姐现在在哪里？”阿九毫不犹豫地答道。我告诉了他自己的位置之后，就站在原地等阿九，心里还在暗骂罗晓怎么老有打不完的电话。
　　　　其实小的时候，她也总是有打不完的电话，无论是带着我和林逍然出去玩也好，还是在给我们过生日的时候也好，总会有手机铃声不适时地响起，然后她就带着歉疚的笑意到一边去接电话，通常接完电话之后没有一次能够继续带我们玩或者跟我们切生日蛋糕的。不过那时候我和林逍然都比较乖，能理解她的工作，知道她一个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