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暮未暮(军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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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条人不是太多的路让她开着，娉阳小心谨慎的踩着油门，秦墨寒也不说话，时不时的提醒她哪里要减速，哪里可以换挡了。一路开下来，尽然被她开到了小区门口，晚上小区里停满了车子，秦墨寒不放心：“我来吧！”

　　“我自己来，这种路最能锻炼人了。”娉阳把着方向盘不肯放手，秦墨寒也无奈，看准了方向，时不时的帮她把方向盘带一下免得，噌到别人的车。

　　还好一路有惊无险的开到了楼下，把车子靠在花坛边，娉阳没把握好，况且，前前后后的移动太麻烦了，想了想还是直接停了，可是一开门就头疼了。

　　真好停在花坛边上，一开车门脚下就是花坛。见娉阳久久不下车，秦墨寒探身过来问：“怎么了”

　　花坛里前几天还看到过蛇，娉阳自然不敢往里面踏，想了想还是退回车位，直接从副驾驶座下来了。下车后看着车子停不像样，就差没横着了。接过秦墨寒手里的东西，把钥匙给他：“你去在停一遍吧，不然别人的车子没法过。”

　　把车子重新停了一遍之后，秦墨寒看着她发愣的神情，拍了拍脑袋，笑道：“走了，回家了！”

　　“我妈妈说，没几天她和凡宝就到京城了。说是想带着孩子去看看外公外婆，你是什么意见”晚饭后，秦墨寒坐在餐桌旁整理工作，想起这件事便问她。

　　娉阳收拾碗筷的手，顿了一下，过了以后又拿起抹布，想了想还是说了声：“待会再说，我先把厨房收拾了。”

　　秦墨寒点头，他手上有些棘手的事情要处理，说不好这几天还要回京城一趟。

　　等她从厨房出来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秦墨寒的东西早已收拾好，放到一旁去了，好明天带回办公室里。

　　“去不去，你问问凡宝自己吧，她也从来没有去过哪些地方，小心些。”娉阳坐在秦墨寒的对面，两人面前一人放了一杯茶。

　　看她这样秦墨寒便知道她有话要说：“好，我会和我妈妈说的。”

　　“还有，你上次问我的事情，我想过了。”看着他透过来惊喜的目光，娉阳捧着杯子的手，捏了捏。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我把女儿的抚养权给你。”

　　她想过了，她身体状况，这两年平安无事的过下去还没有什么，但她害怕，怕自己忽然那一天倒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那样她的凡宝要怎么办啊还不如趁她的身体还行，把女儿就此交给他，孩子总归是要离开父母的，早些离开和晚些离开，似乎也没有多大区别，但是她不能让她看着自己离开，那样太残忍了。

　　秦墨寒面色铁青的看着与他淡漠对视的娉阳，随即也明白过来，她知道她还是原谅不了，但他不着急的，他想要的不是女儿的抚养权，拉住娉阳的纤细的双手，哑着声音道：“娉阳，我以为，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的。”

　　“我明白，只是接受不下去。”娉阳亦是坦然的说到，就如同小的时候上数学课，你明明知道，那些东西很重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己说了一千遍一万遍都是接受不下去。现在的娉阳就是那样。虽然知道很重要，也知道劝自己说，其实他对自己很重要，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受不下去，却也不想去到别的地方。

　　抽回自己的手，娉阳静静的喝了一口水，“我身体不好，把凡宝的抚养权给你也是让我自己安心吧，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我也知道我如果有一天不在了，你会把她照顾的很好，但还是想亲手把她交给你。”过了良久，又加上了一句：“她是你的孩子。”

　　秦墨寒知道她的心结依旧在，只是在一起而已。“她是我的孩子。”

　　声音低低的重复着她的最后一句话，娉阳，如果可以你告诉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会把你的心在像我打开，让我往里面走一些呢“你答应过凡宝说，不会不要她的。”把女儿给了自己，那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他不能答应，娉阳我不想让你安心。你说过，她是你的命。可你知不知道，你也是我的命。

　　“我没有不要她只是把抚养权给了你，她依然和我在一起，你时常把她带去京城，时间久了，她也就慢慢习惯了。”

　　“然后你也慢慢放手了，是吗娉阳，你想过有一天我带着女儿来找你，你不在了。我们要如何面对吗我求你，在想想好吗一年两年都无所谓。如果你一直都不想的话，我也不逼你。但是也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行吗”秦墨寒几近祈求的说，他以为娉阳会点头的。

　　只是没想到，她摇头了。

　　“这样，我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可以该断还是断了吧。那八年，我们都走过来了。其实现在回头看看，路虽然难一些，但其实也没什么。”最后一句话，娉阳故作轻松，却不知道为什么，心疼的厉害，有种窒息的感觉，伤人自伤，大概也就是这个感觉吧。

　　尝试过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有些的时候还是会有窒息的感觉，在一起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即使回不到从前，也不该是这样，两人走的这样小心翼翼，这样太累了。她很感激这一次自己生病时他一直在身边陪伴着，但也正是这一次，她才体会到，要想走在一起太难。

　　秦墨寒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让去劝她，但他很疲惫了。“我们都在想想，我明天要回一趟京城。你照顾好自己。”秦墨寒落荒而逃。

　　这一晚，一个家，两间房，两张床上都躺着心疼难忍的两个人。娉阳不知道为什么她哭不出来，她真的真的想让自己哭一场，哪怕是掉一滴眼泪呢可除了心痛外，什么也没有了。难道自己本质里就是一个自私冷血的人，娉阳笑出声，自私冷漠的人才好呢，不必活的那么可怜。

　　而另一边，秦墨寒翻出手机里一家三口的合照，这是他和女儿拉着她照的，照片上的她，带着一丝的笑容，眼里也含着笑意，每一次看见这张照片，他都会觉的，再过不久他就和娉阳在一起的，睡在一张床上。

　　可就在今天，他还认真仔细的教她开车，她也学的开心，但“该断还是断了吧。”这句话是她方才说的，说的时候眼睛里一片漠然。他知道她的心结还在，还没有解开，或许这辈子都解不开的。但只要不是拒绝，他真的什么都能接受的。

　　幸福的人总是一个摸样，不幸的人却各有不幸。

　　这句话，用来形容他们之间再好不过了，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那幸福的人里的一个摸样呢。第二天一早，秦墨寒进卧室看了看娉阳，也知道她是一夜没睡，早上才睡着，便不打扰她，留了张字条，便走了。没有归期！

　　看到字条时，娉阳笑笑，转身丢进了垃圾桶里。这样最好了！

　　晚上的时候晓凡给娉阳来电话，说自己现在苏州，这里的园林都好漂亮，什么时候她能想和妈妈一起来一趟就好了。

　　“可是妈妈没有时间啊！”娉阳笑着说。

　　“妈妈，爸爸今天给我电话说，他在京城等我呢，你们一起去吗”晓凡兴奋的问，这些天玩的很开心。

　　“没有啊，爸爸他有事情才回去的。”

　　“这样啊，那到时候我和他一起回去呢还有妈妈我给你买了好多的礼物啊。爷爷也说什么时候有空就去C市看我们呢”晓凡絮絮叨叨的和娉阳说了快一个小时。

　　这是这些天养成的习惯，隔一天她就会和女儿说上一个小时！这习惯似乎不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只有这样才有转折的机会！

　　将暮未暮58

　　秦墨寒只在女儿来的第一天和她见了一面，之后的几天自己回到家里，她早就休息了。今天是谭一胜等人请客，叮嘱秦墨寒必须带着女儿来，否则就不让见面。

　　秦墨寒见晚上的事情也不是太重要，把事情安排好后，秦墨寒便来接女儿。地点定在谭一胜的私人会所里，秦墨寒带着女儿到的时候，几个人窝在里面打牌呢！冷焱带着那水水坐在一旁点菜，叶向东的妻子陶瑜荟也在。

　　见秦墨寒到了，几个人把牌往桌子上一扔，转头看着晓凡。几个人平时都嘻嘻哈哈的，但这么认真的看着个小姑娘还是头一回。吓的晓凡直往秦墨寒身后躲去，抱着秦墨寒的腿，露出一点头来看着几个人。

　　谭一胜最先反应过来：“这双眼睛真是太像娉阳了。”

　　其他几个人也是点头附和，叶向东和冷焱是见过的，晓凡冲着他们乖巧的喊了：“叶叔叔，冷叔叔好”

　　谭一胜凑上去，也不知道是从那个温柔乡里爬起来，一身的香味，一走近就冲的父女两个齐齐打了个喷嚏。

　　“爸爸，这个是叔叔还是阿姨啊”晓凡小声的问，因为她还没见过哪个男的身上那么香的，除了在店里见过的那些阿姨。

　　其余几个人，默默的笑，然后撑不住的狂笑出声。谭一胜嘴角抽搐着，过了好久才说了句：“老子是男的！”

　　“可是，只有女的身上才那么香。”晓凡也不怕他，况且她只是说实话而已。

　　秦墨寒在谭一胜那个老子出口就想要一脚踹翻他的冲动，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还是忍住了。

　　这边几个人就笑的更欢快了。谭一胜气的咬牙切齿的：“再说一遍，我是男的，至于身上那么香，是因为，刚刚有人不小心泼了香水上来，明白了吗叫叔叔好！”

　　“谭，叔叔好！”叫完，晓凡就抓着秦墨寒的手不肯放开，然后秦墨又为她介绍其他人，晓凡一个个的喊过去，几个人很慎重的给了见面礼。秦墨寒一点也不客气的让女儿拿着，晓有点忐忑这样好吗这些人看上去和爸爸很好的样子。

　　点菜的时候那水水和陶瑜荟两人坐在晓凡的两边，问了些问题，告诉她想吃什么就自己点，不必拘束。

　　晓凡点头答应，点了几个看上去还不错的菜。

　　陶瑜荟是见过娉阳的，有好几次她都想开口问，晓凡怎么你妈妈没来啊但看着秦墨喊得眼神和今天丈夫出门时和自己说的话，还是没有问这顿饭对几个未婚男性来说吃的有点憋，因为什么话都不敢乱说。只能是闷头吃菜，时不时的说点最近的新闻。

　　吃过饭后，晓凡也觉的很无聊，和秦墨寒说了说，就一个人跑去大厅玩了，因为进来的时候她看见大厅里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在弹钢琴，那个钢琴也很漂亮，她想去看看。

　　秦墨寒交代她不准离开会所，然后让谭一胜通知会所的工作人员时刻注意着。

　　晓凡一个人走到大厅，慢慢的走近那个在弹琴的女孩。弹的是什么曲子她不知道，但是很好听。

　　如果弹玩一首曲子，正准备休息片刻的时候，转头便看见一个穿着绿色裙子的小姑年看着自己，很特别的款式，至少在这来来往往的人中她还没见过。而且这个小姑娘眼睛特别漂亮，如果停下来，笑问：“喜欢钢琴吗”

　　“喜欢，我奶奶说妈妈以前就是学钢琴的，但是我没有听她弹过。姐姐你弹的真好听！”晓凡笑着夸奖。

　　如果点点她的小鼻子，笑道：“这是姐姐听过最真诚的感谢，谢谢你！”

　　“不用谢，你可以教我吗”晓凡看着觉的手痒痒的，能弹出好听的曲子那该多棒啊！

　　“好啊，姐姐拿着你的手弹，就刚刚那首好不好啊”如果说着便让她把手放在钢琴上去。

　　慢慢的大厅里又响起了那首小夜曲。来往的人一大一小，一白一绿的两个漂亮女孩子弹琴都微笑着点头，因为很美。

　　“哇，好满足啊，我奶奶说妈妈以前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就是学的钢琴，我想妈妈弹的时候肯定好听！”

　　如果听她一直说自己妈妈如何，便笑着问了声：“那你妈妈是在那个学校学的呢说出来看看姐姐知不知道啊！”

　　“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奶奶说很厉害的。”晓凡也不知道好不好，但却知道一定很厉害。

　　“你妈妈确实很厉害，她弹的一定很好，她今天没有来吗”如果有些震惊，英国皇家音乐学院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她想见见这个女人。

　　“我妈妈在C市啊！”晓凡不以为意的说，她其实还想在弹一首曲子。

　　“那今天谁带你来的呢”如果不经意的问，这个会所来的人非富即贵，她也能猜到些什么。

　　“爸爸带我来的啊！”晓凡依旧抚摸着键盘，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喜欢啊！

　　如果暗自感叹，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妈妈一个人在家啊”

　　晓凡回头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有想哭的冲动，对着如果说了一声：“姐姐我走了！”

　　一路跑回去，晓凡眼泪早就流的满脸都是，一把推开包厢的大门，冲上前去抱着秦墨寒哭道：“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一屋子人看着满脸是泪的小姑娘，全都顿在那里。

　　秦墨寒转头看着女儿哭的这么伤心不知道她怎么了，一把抱住她，帮她把眼泪擦干：“怎么了怎么忽然想要回去了，告诉爸爸怎么了”

　　而一旁的谭一胜则把值班经理叫了过来，询问刚刚谁和小姑娘接触了，值班经理把刚刚自己看到的都说了一遍，他也把如果叫过来问了，没有什么有问题的，一切都很正常，小姑娘突然就哭了。谭一胜想，这丫头可能是想家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晓凡趴在秦墨寒的肩头，来来回回就说这一句话。

　　陶瑜荟走过去把晓凡抱了过来：“和婶婶说说，是不是想妈妈了”

　　晓凡点头，秦墨寒这时也过来，笑道：“那给妈妈打个电话好不好，过两天就送你回去！”

　　晓凡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我们都不在，那家里只剩下妈妈一个人了！”说着又看着秦墨寒哭了起来。

　　脸色瞬间巨变，秦墨寒一把捞起女儿，帮她把眼泪擦干：“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去找妈妈！”

　　是啊，自己也说过，如果有一天女儿和自己回去看不见她会不知道怎么办，那怎么还那样让她一个人在家里。

　　“我们先走了。”秦墨寒给家里去电话，让把女儿的东西收拾好送去机场，他现在和女儿一样迫切的想要见娉阳。

　　“爸爸，你害怕你一个人吗”晓凡看着窗外问秦墨寒，或许她不觉的这个问题有什么，但是却深深的刺痛了秦墨寒的心。

　　“爸爸害怕见不到你和妈妈！”他哑着声音开口，那天他怎么就离开了呢“我也怕见不到妈妈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呢”晓凡转头有些自责的说。

　　秦墨寒摸摸女儿的头不在说话，他心里也很难受。

　　两人到C市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毫不意外，家里的灯还亮着。

　　娉阳打开门看见她们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笑着抱了抱女儿笑问：“宝宝，今天怎么回来了！”

　　“因为我想妈妈了啊！”晓凡开心的抱着娉阳，却偷偷的把眼泪擦干，在车上她就和爸爸说好了，不在妈妈面前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的。

　　“妈妈也想你了！来，让妈妈看看你胖了没有啊”娉阳把女儿抱在手里，只停了几秒，晓凡便挣扎着要下来了！

　　“妈妈，我胖了哦。那你呢，我走的时候你说了不会瘦的，不然我就找爸爸算账！”晓凡插着身子故作严厉的说道！

　　“那我明天去买个体重秤吧！”娉阳笑着提议，还是忍不住的把女儿又抱了起来！

　　秦墨寒把女儿的衣服送到卧室里去，正想开口说，他们晚饭吃的少，还有什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