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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暮未暮(军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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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阳从来不会对着女儿用命令的语气说话，每一次都是这样和她打着商量。
晓凡嘟了嘟嘴，“好吧，我待会去项奶奶家玩一玩，那妈妈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好！”娉阳点头，帮着女儿整理好衣服，然后又催着她去洗簌，她今天要早点去店里。
一到店里果然如自己预料的那样，人很多。好在店面不大，小贝一个人就能照料的过来。娉阳拿过昨天送来的礼服，拆开一看，居然是国外的高级定制礼服。这一件衣服估计就能抵着自己店里将近一个季度的收入了，难怪昨天小贝那样吱吱唔唔的给自己电话。要是一般的礼服，她自己就能改了。
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把腰身改小些，穿这身衣服的人生病了，最近瘦了很多，要求胸部也要改小些，可是穿上之后的效果不能看出是改小了的。这就很考验人了，娉阳微微叹了口气，这些年什么样的顾客没有遇见过，像这样明确的把要求提出来的人已经是很好的了，总比什么要求都不说，只说一句穿在身上好看就成了的人好。
这件衣服改下来，估计能收个五百块钱。仔细的按着尺寸去改，生病的人体重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瘦下去了，也说不定睡了一夜又胖了回来。这样的衣服改起来很费力，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娉阳都坐在那一针一线的改。
看着眼前的那几张纸，万腾有些忐忑不安，“老大，只能找到四年前至今的资料，其它的像是有人动过手脚，一点痕迹也查不到。”
秦墨寒伸手把资料拿了过来，上面清楚的写着娉阳和女儿的信息。
付语凡，晓凡，凡，平凡。娉阳你为女儿取这样一个名字是否害怕女儿像你自己一样呢？资料细细的看下来，心里油然升起一股骄傲，他秦墨寒的女儿注定是不会平凡的。8岁的小姑娘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还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三好学生，少先队员，还有写的一手漂亮的楷体。
照片上的她笑起来有一颗小小的虎牙，眉眼弯弯。眉目间有着自己的影子，只是个子比同龄人稍微要小一些。
在看娉阳的那些资料，秦墨寒只觉的自己每翻过一页，心都会跟着颤抖。从一间小小的老鼠街店铺，在到如今的步行街，娉阳走了整整两年。
做的是原创设计，淡季时她自己会绣一些苏绣来卖。店名取的很简单“有间衣铺”。旁边有一副从她店里买的苏绣，绣的是一幅牡丹小鸟。绣品上的小鸟展翅欲飞，牡丹花富丽堂皇。活灵活现，尽管自己是个门外汉，却也知道能绣成这样的作品，绝非一日之功。
娉阳原来在英国留学，学的是钢琴表演艺术。服装设计只是偶尔起的兴致和朋友学了半年，那时还给他做了一件衣服，当时自己嫌弃针脚不够平整拒绝穿上，事隔8年，没想到这竟然成为了她谋生的事业，唯一让秦墨寒有些兴奋的是，娉阳一直单身。但资料显示她也一直在相亲，相亲的对象不一，但大多都是离异，有过婚姻经历的。
收起资料，秦墨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快中午了，不知道她们母女吃午饭了没有。自己如果贸然的去找她们不知道娉阳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他想象不出，一定不会如自己期待的那样美好。
想了想还是拿起车钥匙，准备去娉阳店里看一眼。
“秦总！”段子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从门里出来的人，控制不住的喊了一声。
05
“秦总！”段子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从门里出来的人，控制不住的喊了一声。
秦墨寒皱眉看了段子微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或许是生病的人太过脆弱了，段子微见秦墨寒这样居然落泪了，他从来都是不遮掩的，怎么今天眼里的不耐烦那么重呢？
助理见段子微这样，连忙开了门把她推进去，这里人来人往的被记者拍到可就不好了啊！
秦墨寒车到了娉阳开店的广场，她的小店开在一楼，为了不让他发现，秦墨寒带了一份商场的地图，在2楼找了个茶座，要了个包厢，掀开窗帘正好能看到小店。
店里生意据目测还不错，只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娉阳一直坐在缝纫机后面改着衣服，期间只是喝了一杯水，女儿也没有看见。秦墨寒有些挫败，就连出现在她们母女面前的勇气都没有了，自己何时这样过。或许是真正的在乎，才会有怯意吧！。
这天下午，秦墨寒喝了整整三壶茶，直到下午五点的样子，娉阳出去把女儿接了过来，晚饭很简单的吃了一旁买的快餐。
小姑娘今天明显看着比昨天高兴，见有客人来了，居然也像模像样的上前招待，很认真的为他们搭配衣服。那个顾客穿出来之后，居然还挺好看的，小姑娘这下就更高兴了。娉阳也面色柔和的看着女儿，认真的给客人提意见。
秦墨寒从昨天看见她们的那一刻就无时无刻的不在幻想，如果自己也站在他们身边，那该有多好啊！这样的幻觉，在自己喝醉酒时，总是时常出现。所以秦墨寒在人多的场合从来不敢放开了来喝，喝醉了的自己他控制不住。而他不允许自己在有别人的地方控制不住自己。那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伤，于是他只有隐藏。
到快十点时，娉阳才带着女儿回家。周六广场的人特别的多，十点已经很早了。但晓凡还小不能熬夜，所以娉阳只好带着她先走，留下小贝关门。
一路尾随，看着她们母女进入小区，家里的灯亮起，秦墨寒才慢慢的开车回了酒店，看来他要让万腾买一套这个小区的房子了，不能的离的她们太远了。
用房卡刷开门，还没来的及关上，就被段子微堵住了。
“有事吗？”秦墨寒不悦的问，眉宇间的不耐与疲惫早已经收起。
“你明天和我一起走红地毯好不好？”段子微咬咬唇问，心里不停的在打鼓，他应该不会拒绝吧，上次自己提了，他不是什么也没说么！
“我不会在公众场合露面的，还有事情么？”
“我，我这两天生病了！”
“嗯，注意身体。”
“那我走了！”饶是段子微在爱眼前的这个男人，也知道他现在很不愿意和自己说话了。她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我要等着你来找我。转过头的段子微默默的数着数“1”
“嘭~！”不可置信的转头，他居然就那样关门了，段子微愣了几秒，然后又开始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位活祖宗了，没有啊！
秦墨寒有些烦躁的耙了耙自己的头发，还有他那一堆的女人必须要处理干净了。不然到时候娉阳问起来，他要怎么和她说清楚。
翌日，秦墨寒虽然明确的表示过自己走红地毯，但是做为主办方他还是要去活动现场，只是早就交代好了各路媒体不允许把他的照片往媒介上发。
作为星宜的董事长，秦墨寒理应去慰问下公司几个大牌的员工，而这些大牌里就有段子微，他一手默认的捧出来如今国内一线当红花旦。
娉阳很讨厌到处是脂粉味的气氛，也很后悔带着女儿一起过来了。早知道就把女儿送回家再过来了。
“不要乱跑，这里人太杂了。”娉阳再次叮嘱女儿，然后又拿起一旁的针线改衣服。
娉阳改的是另外一件，好巧不巧，这两件衣服都是段子微的。病了几天的她，比以往瘦了不少，这些礼服都是从国外量身定做的，现在送回国外改肯定来不及了。
今天试穿娉阳改的第一件礼服，段子微难得说了声，改的挺合身的。于是助理赶忙把电话打到了娉阳那，让她立即过来赶场帮个忙。
娉阳对待顾客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应。而段子微的助理可能是经常处理这些事情的，一通话说的娉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那样带上女儿和工具赶了过来。
好在这件礼服要改的地方不多，只是这里的人太多太杂了，吵的娉阳头疼。还有女儿好奇的眼光四处的看，她只好拉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好在女儿一向乖巧听话，乖乖的坐在自己身边，时不时的帮她递个剪子什么的。
连一旁的工作人员都说，“这小姑娘真是听话乖巧。”
只是娱乐圈的人，对于长的漂亮的小姑娘从来都是不放过的，特别是晓凡这种一看就很有灵气的漂亮小姑娘。一个小时的时候就有好几个经纪人过来问，愿不愿意让女儿做明星。
在娉阳明确的拒绝了几个人之后，终于有人小声的说了句：“给脸不要脸。”
娉阳笑笑，把手里的最后一针收好，然后把衣服交给一旁的助理，“你让段小姐试试吧。”
而一旁在化妆的段子微也一直在观察娉阳，见她这样说，就起身快速的把衣服穿上身了。果然，很合身。
“谢谢~！”段子微难得的有礼貌一回
娉阳点点头，“既然这样，麻烦把工资结一下吧，我要回去了。”。
众人默，然后又响起几声高低不一的嗤笑声，这女人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谁还会少她那点钱。
助理连忙拿出了钱包，递给段子微。
段子微大方的掏出一千块的纸币。
娉阳数了七百，然后把剩下的三张换回去，“这才是我应得的。再见！”
回身提起自己的箱子，然后牵着女儿的小手怡然的走出了化妆间。
原本嘲笑娉阳的几人，被她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而其他的几人则是惊讶于娉阳面对段子微这样公众人物，连一句奉承的话都没有，仿佛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顾客。你要做的事，和所从事的职业与我无关，我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拿应的报酬。
成名后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的段子微确是微微一笑，如果自己这样会被说成是高傲的不知好歹吧。普通人其实也有普通人的幸福，以及骄傲。
秦墨寒带着几个副总走到段子微的门前时，娉阳已经带着女儿出来了。看着远去的背影，用眼神示意万腾去看娉阳母女怎么会过来。
而自己则是走进了化妆间，“子微，怎么样啊？”
显然段子微还没有回过神来，看见秦墨寒和几个公司领导，连忙挂起一贯甜美的笑容，“领导们怎么过来了。”
余下的几个人连忙客套了起来，秦墨寒慢慢的退到众人身后门口的位置，万腾走到他身旁，把刚刚打听到的前因后果告诉他。
果然如自己所料，秦墨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完那七百块钱。人已经走远了，万腾只好等着屋里的那群人问起时在编个理由。
等秦墨寒跑到门口时，娉阳母女已经上了出租车了。
这一刻秦墨寒忽然明白，在这件事的态度上，如同这八年的时光一样把他们之间隔的万丈远。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秦墨寒颓然失力，心知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应付里面的那些人了，只是有许多人生来的职责好像早已经确定了一样，容不得你有任何的理由去拒绝。
狠狠的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的秦墨寒哪里还有刚才的心疼及迷茫在，眼睛光亮的如同黑夜里出来觅食的豹子，似乎这一夜有一场无硝烟的战争要悄悄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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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妈妈，你是不是很难受啊？”见娉阳一路都不说话，晓凡轻声开口，刚刚在那里那些人的笑声她也听见了，她知道他们看不起妈妈。
“啊？”看着窗外的娉阳愣了一下，回过神，笑着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凡宝，你要记住，只要是不偷不抢，不管是何种收入都应该能经受的起各种目光及考验。”
晓凡是懂非懂，但她知道妈妈这是没有在意刚刚发生的事情了，“我知道了妈妈。”
娉阳默然的把女儿拥的更紧，这孩子还是太敏感了，虽然八岁的孩子这样不奇怪，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孩子从小就这么的敏感，敏感的让她害怕
“咦~~？这副市长怎么才上马半年不到就被检察院的带走了？”小贝看着报纸好奇的评论，“居然还是半夜两点钟，现在的检察机关晚上都不睡觉的么？”
娉阳对这些时政新闻从来不感冒，所以也不发表评论，自顾自的画自己的设计稿。
见她不理自己，小贝也习惯性的自顾自的说下去，然后就翻到了娱乐版。“哇，姐，我们改的衣服居然是段子微的，你今天怎么没和我说啊？”
“忘记了。”娉阳头也不抬的说。
“怎么能忘记呢，我好喜欢她的，早知道就该让你帮我带一张她的签名照的，现在网上卖的还挺贵的~！”小贝遗憾的说。
娉阳这回是真的无话可说了，任由她一个人自说自话。反正，也习惯了。
而秦墨寒则是一早回京去汇报工作了，万腾留在C市处理秦氏集团的工作。和以往不一样的是，秦墨寒直接坐的直升飞机回京，同行的还有冷焱
冷焱是这次总参派下来处理C市行政副市长的事情，本来这件事情纪检委出面就可以了。但这位副市长暗地里参与了军火和毒品的贩卖，已经危及到国家安全。作为总参三部的主要负责人员，冷焱当然要亲自走一趟，而秦墨寒则是暗地收集证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来自总参二部。
总参二部素来有中国的美国中央情报局之称，所属成员除去部长对外有公布名字之外，其他内部工作人员一律不公开其身份。而驻外的武官多为总参二部派遣，所以表面是商人的秦墨寒实则为总参二部一局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秦墨寒出国前是办了退役手续的，所以他的资料显示的已经退役，实则是现役的大校军衔。冷焱老是嘲笑他，这些个军衔估计要等他死了才能写上履历，在要不就是他弃商从政。
对于这些，就连这些年来离他最近的万腾也一无所知。秦墨寒素来是谨慎的人，即使是自己的心腹，他也不会去告知万腾自己的真实身份，即便他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出卖自己。但那又如何，毕竟人心是这个世上最难测的东西。
“昨天晚上没睡好？”冷焱观察了很久也没看出来秦墨寒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秦墨寒瞟了他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养神。
冷焱笑，“难道你那朵紫薇花给你找麻烦了，不对啊，我记得昨天不是抱了个最佳女主角回去么，她们那个圈子里的人不是最注重这些的么，难不成是你没送礼物啊？所以佳人生气了？”
秦墨寒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冷焱，“自从当了爹之后，你越来越三八了，再过两年你是不是也要更年期啊！”。
“哼哼，谁没当过爹啊！”冷焱毫不客气的回道，他可不怕触及秦墨寒的逆鳞。每次只要说到这，秦墨寒准没声，原本以为今天的他也会和以往一样会若无其事的叉过话题。谁成想他直接沉默了。
有原因，冷焱侧头看了一眼他，“出什么事了？你家里又逼婚了？”。
“我还会因为他们而动情绪么。”终于还是憋不住，冷焱是少数知道前因后果的人，“我这次去C市，见到娉阳母女了。”
冷焱难得的放大了瞳孔，然后又迅速的平静，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那你打算怎么办？”
很多事情局外人要问清前因后果实在是太难为当事人了，所以有的事情问多了反而让人没有了倾述的意愿。冷焱深谙此道。
“我想把她们接回到身边。”秦墨寒的声音，从心底深处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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