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暮未暮(军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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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来时她能有多痛苦了。但既然答应了，那就要提起全部的精力去做。

　　和那位新娘子联系过后，约定好明天上午面谈，娉阳挂下电话，暗自感叹李夏秋你终于靠谱了一回，因为这位新娘很好说话，几乎没有什么要求。

　　但从来没有要求的人要求才是最多的，这个真理娉阳在无数个顾客那里早就验证了，但愿这回没有那么背吧。

　　回家后，晓凡已经到家了，和女儿打过招呼后娉阳便开始把上次为李夏秋设计婚纱时用剩下的布料找了出来，剩下的布料还挺多的，记得当时自己还和女儿开玩笑说，这些料子以后就给我家宝宝结婚时用了。

　　找好了布料，娉阳便快速的把饭给做好了。饭后找出自己的速写本以及水溶性彩铅，晓凡见她这样就知道要设计漂亮的衣服了，于是便凑过来问：“妈妈，你要给谁设计晚礼服吗？”

　　“晚礼服明天才设计，今天设计的是婚纱。”娉阳把要用的工具一一准备好。

　　“真的啊，肯定好漂亮，那我可以见到新娘子吗？”小女孩总是会对新娘子有着不一样的好奇心，不管年龄几何。

　　“可能见不到，因为要的很急，所以等不到我们宝宝放假，但是妈妈答应你一定把照片拍下来给你看，好不好啊？”娉阳低声地说道，手上已经开始动笔了，今天她要出几款的初稿，等明天见到新娘本来才能定下初稿。

　　“这样啊，好吧。不过妈妈你要注意身体，我去看电视了。”说完小丫头就跑了出去，娉阳叮嘱慢些，得到的回应却是小丫头一下子跳上沙发的声音。

　　看着眼前的设计纸稿，娉阳忽然有些恍惚，这是自己第三次设计婚纱。上一次是李夏秋的，而第一次却是为自己的设计的，和秦墨寒一起。那时的自己怀着元宝。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

　　后，怀孕五个月的自己坐在后花园里晒太阳。

　　阳光很温暖的撒在身上，秦墨寒难得的在家，见她在晒太阳，便凑过来和自己挤在一张椅子上。

　　“干吗？”娉阳转头问他。

　　秦墨寒伸手抱住她然后往后一仰躺，闭着眼睛笑道：“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胖了多少。”

　　说完抬了抬手，“果然胖了不少。”

　　娉阳气急，“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只是很庆幸我英明神武的决定啊，放在你生了之后再举行婚礼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啊，你看你这个肚子还能穿上漂亮的婚纱吗？”秦墨寒说完亲了一口。

　　娉阳不想和他计较，忽然想起婚纱，对阿，她可以自己设计阿，她也是学过的啊！于是抬手推了推正在闭眼休息的秦墨寒。

　　“阿墨，你说我自己设计婚纱怎么样啊？”

　　“你不是找了你学姐设计吗？怎么会忽然想到自己设计。”秦墨寒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见他这样，娉阳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捏他的脸。“我不，我就要自己设计，你现在就给我去拿速写本和我的工具箱。”

　　秦墨寒连忙抓住她的手，见她瞪着眼睛不依的看着自己，顿时就心软了，确定她不能在动也不会弄疼她时，笑道：“那说两句好听的吧。”

　　娉阳听他答应了，顿时高兴了，软着声音道：“老公，你去帮我拿好不好？”

　　秦墨寒听得她这样，顿时笑容满面，亲了亲她肉肉的脸颊，便站起身笑道：“老婆大人的命令怎敢不从，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要不要吃点什么。”

　　娉阳摇头，表示不要。见他往屋内去，便慢慢的躺下了身子，盖着的毛毯也微微拉高了些许。

　　没过多久秦墨寒便把东西拿回来，又挤进娉阳的摇椅内。

　　“你干吗阿，你这样坐进来我还怎么画。”娉阳微微抱怨。

　　“既然是我们俩的婚礼，那怎么能少了我。”说着便握着娉阳拿着笔的手。

　　娉阳听在心里一阵暖意，偏头笑问：“那你准备在婚礼上穿什么啊？”

　　“军礼服！”回答的很肯定，娉阳却也没有说什么，当兵的男人似乎对军装有一种狂热的喜爱。

　　“想要什么样的婚纱啊？”秦墨寒问。

　　“嗯，端庄，典雅的。”

　　“嗯，有自知之明，这两样东西确实是你缺的！”秦墨寒说的面不改色。娉阳却气的不行，抓着他的手作势要咬下去。

　　“你咬吧，我威武不能屈。必须要诚实的和你说。”

　　将暮未暮24

　　端庄，典雅。

　　娉阳细细的回味这四个字，后来婚纱设计出来，传真给学姐看时，学姐也说很美，很端庄，很典雅。

　　只是那副设计稿，最后有没有变成衣服，她自己也不知道，送去法国手工制作了，学姐说一定在她举办婚礼的时候，带来给她。

　　后来的后来，再想起时已经是一年后了，那时的自己和以前的所有朋友同学都断了来往，直到几个月前遇见秦墨寒。

　　手上的铅笔无意识的动着，等娉阳反应过来时候，自己居然把那件婚纱画了出来。

　　样式其实是很简洁的，抹胸的设计，裙摆足足有三米长，摊开来却是一朵绽放的花朵。这是娉阳画的原图，秦墨寒则在上面加了很多她最喜欢的兰花。

　　他加画的那些花朵，是给师姐发传真那天自己才知道的，当时好像被感动的哭了。

　　每个女孩子都一个美丽的婚纱梦，娉阳也不列外，或者说她从很早之前就在期待了，从期待有一个他的陪伴，到后来期待自己穿上是什么样子，及其到现在都想知道的它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梦其实很美好，但却是可怕的，美梦成真要多幸运才会降临在一个女孩的身上。

　　想了想娉阳还是把这张设计稿给撕掉了，没有意义的事情，留着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

　　一直忙到午夜的十二点，娉阳才把几张草图给定下来，去女儿房间看了看她，洗澡后回来发现又有了灵感，连忙坐了下来把礼服的草图给定了下来。

　　忙忙碌碌直到凌晨3点才睡，第二天一早晓凡可能知道她昨天睡的比较晚。都没有来叫醒她，于是睡到了八点才起床。

　　昨天和新娘约的是十点钟见面，娉阳迅速的给自己收拾好，提着包就出门了。好在她一向谨慎，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一直到下午一点，才勉强谈妥。拖着疲惫的身体，娉阳从咖啡馆出来。见到阳光的那一刻，她才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果然如她昨天预料的一样，这位新娘子是她有史以来遇见过最难说话，好在最后终于把礼服的样式及料子都确定了下来。接着又把尺寸量好，娉阳这才脱身出来。

　　不过难得的是这位新娘子的身材极好，简直就是标准的模特身材。除去店里的那几个模型，娉阳还是第一次遇到在身材和长相方面如此合自己意的顾客。

　　去店里交代了一番，娉阳就赶去了市场，去自己常去的那家店子选购布料，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八点了。

　　晓凡下课的时候就给自己打了电话，娉阳交代她去项奶奶家吃饭，早上下楼时看见项奶奶她就和她说了的。

　　“妈妈，你回来了！”晓凡和项予坐在一起看动画片，见她进来，项予连忙走了过来帮自己拿东西。

　　“谢谢你，小予。你们吃了晚饭吗”娉阳把东西放好后，走出来问。

　　“吃了，妈妈项奶奶给你留了饭菜的，在电饭锅里，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晓凡说完就指挥项予去帮娉阳把饭菜端出来。

　　“别，别。我自己来，小心烫着。”娉阳连忙拦住，示意项予去客厅里玩。

　　“您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啊，难得我媳妇给我分配给任务。”项予有些着急的说道，站在娉阳身后不肯走。

　　娉阳笑：“好了，表现的机会呢，有的是，不急于一时。快点回去，阿姨还没吃晚饭呢”说完，也不顾他的抗议，把他推回了客厅，自己则在饭厅随便的吃了一些。

　　在外面跑了一天，虽然是冬天，但娉阳依旧觉的浑身腻的难受，见两个孩子玩的开心，便收拾了衣服去洗澡。

　　“宝宝，你们的期末考试安排在什么时候啊”最近太忙都没怎么和老师打电话，娉阳在进卫生间时忽然想到，这才问了一句。

　　“下个星期一，考一天就结束了。”晓凡亦是大声的回答，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开心。

　　娉阳无奈，不管是成绩好的学生还是成绩差的学生，想要放假的心情其实是一样的。

　　这天晚上比昨天晚上稍微早了两个小时休息，因为娉阳知道，这样子熬下去自己迟早会去医院过年的，钱在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这个道理娉阳深知，而且靠这一两个小时其实干不了什么。

　　最后一个晚上熬了一个通宵，终于把婚纱和礼服赶了出来，唯一让娉阳值得庆幸的是那位新娘子什么都没说，一直笑着说很满意。

　　结了账后，娉阳就打车回去睡觉了，连着这么多天的熬夜，现在的她站着就能睡着了。

　　秦墨寒坐在最一旁的角落里，这是一个朋友的婚礼，没有办法推掉，所以他只好来参加。看见木斐的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8年不见，那女人似乎一点也没变。

　　木斐是特意从法国飞回来参加婚礼的

　　，新郎是她的前男友，原本是要她给新娘设计婚纱的，哪里知道那不识货的女人一听是她打死都不肯，于是她便来看看，是什么人敢接她木斐不要的单子。

　　看见秦墨寒的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端着酒杯就冲了上去：“还记得我吗”

　　秦墨寒笑，点头。

　　“忘恩负义，我可是从来没敢忘记你啊！”木斐说的咬牙切齿，一旁的人以为她和秦墨寒有什么感情纠纷呢。

　　“大名鼎鼎的著名设计师木斐我不敢忘。”秦墨寒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就像是在和木斐拉家常一样。

　　木斐气的咬牙切齿，这对夫妻简直就是无耻小人啊，婚纱寄出去了就再也了无音讯了，那还是自己头一次要求当伴娘呢，那个叫付娉阳的小妞她那么喜欢她，甚至把她当徒弟一样来教导。“给你们家那位带句话，她欠我的我可还记得呢，还有记得把你们婚礼的伴娘照片给我，我要诅咒她，我的位子她也敢抢，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木斐在国外长大普通话的不是很标准，一着急就容易糊。

　　但秦墨寒是什么人，自然是字字句句都听懂了，看木斐终于平息了些，便出声道：“我和她的婚礼一直都没办，所以只要你不结婚，我想伴娘可能还是你的。”

　　木斐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把秦墨寒一把拉出了酒店大厅。“你让娉阳打胎了。你要敢说是我就现在把你推下去。”

　　“没有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很漂亮。”说起孩子，秦墨寒的神色难得的温柔了些许。“这些年，娉阳都没有和你联系过”

　　“没有。自从你们把设计图纸给我之后，她就再也没和我联系过。”木斐说的有些愤然，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丫头。

　　木斐又想说什么时，婚礼仪式开始了，无奈只好准备进去，看了眼身后的秦墨寒：“你和我坐一块。”

　　看见新娘的那一刻，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深吸了一口气，因为震撼那种熟悉感，并不是因为新娘有多美，而是那件婚纱，只是仪式的全程两人也没有说一句话。

　　敬酒的时候，坐在她们隔壁的李夏秋惊喜的说道：“怎么样，婚纱满意吗”

　　新娘有些激动，“满意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我还以为她做不出我想要的结果呢，因为那个设计师实在是不像设计师。”

　　“唉，唉有些话，差不多就行了，再说要不是我的面子，一

　　个星期怎么可能给你赶出两件礼服，其中还有一件是婚纱。我昨天给娉阳电话的时候，我听她的声音好像都重感冒了。为你的婚礼她可是通宵作战啊！”说到这李夏球秋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逞强也不会害的娉阳累成那样。“天大的面子啊，她可是只为我一个人做过婚纱，你是第二个。”

　　“好，好，一定记住的你好，只是你现在不能喝酒，等你生完孩子了，在另请你一回。”新娘连忙安抚孕妇，再则这次的婚纱她确实是很满意。

　　木斐和秦墨寒把两人的对话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不禁对视一眼，木斐没好气的笑问：“我记得她是学钢琴表演的吧。”娉阳有几斤几两她太清楚了，这件婚纱是纯手工制作的，要有多长的时间才能练就这样的水准，木斐在清楚不过了。

　　只是还来不及说什么，新郎新娘就过来敬酒了。娇俏的新娘看着脸色不大好的木斐笑的一脸甜蜜幸福。

　　“木姐姐，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和你赌气，我还找不到这么好的设计师为我设计婚纱呢，你觉的我今天好看吗”

　　木斐当然点头，这是她徒弟的作品，否认她不就否认自己吗。

　　“这件礼服也是那位设计师的作品呢！你看我们国内顶尖的设计师还是有很多的吗是吧”

　　木斐克制住自己不要去抓这丫头的脖子，这货今天是新娘是主角，她不能和她计较，不能和她计较，不能。“嗯呵呵呵呵！那是当然，都很漂亮。”

　　“那你吃好，我们先去敬那一桌的酒。”新娘指了指对面。

　　木斐优雅的点头，等她们走远之后，才嘀咕了一声：“丫的，想钱想疯了吧，这种女人也给她做婚纱。”

　　坐在她一旁的秦墨寒当然听见了，放下了手了高脚杯，然后起身准备出去。

　　木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干嘛去。”

　　“上个洗手间。”

　　“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吧，还有那丫头的，你这人和鬼一样，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跑了。”

　　秦墨寒无奈，拿出名片夹，然后写了个号码给她。“娉阳的电话，你打了她也未必会接。”说完便走了出去。

　　一路驱车赶到了C市，到娉阳家楼下已经快八点了，站了一会，秦墨寒还是走了上去，敲开了那扇门。

　　25

　　晓凡端着碗一脸担心的小口的吃着饭，妈妈生病了，从昨天开始就有些感冒，今天肚子痛的的直冒汗。让她去医院，只说去医院也没有用的。难道医院连肚子痛也不可以治了。

　　“不是，这是女人特有的病，不会要人命，却是很疼。“娉阳说到这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因为真的很难受，小腹那和有把刀在割一样的疼。以往来月经虽然也疼得厉害，但是这样的疼痛好像几年了都没有一次，女人熬夜果然是伤身，特别是身体不好的，比如自己这一次。

　　“宝宝，你去吃饭好不好，妈妈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明天早上送你去学校考试。”娉阳实在是提不起力气来和女儿解释了，只能打发她出去，毕竟自己这个样子确实是有些吓人。

　　晓凡看了好久，终于还是点头出去了，妈妈好像每一个月都会有几天肚子痛得。“那妈妈你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我就在客厅里。”见娉阳点头了，晓凡才走了出去。

　　晚饭是从项奶奶那里拿回来的，晓凡一直磨到快八点在吃晚饭。

　　于是给秦墨寒来开门的是晓凡，看见他的那一刻，晓凡是有些惊喜地，她还以为他不会再来了，只是那惊喜只是一瞬间，他怎么会来

　　秦墨寒见女儿站在那，便笑着蹲下。“凡宝！”伸手去摸女儿头的时候，还是和上次一样被躲开了。

　　“你来有事吗”看了看门外，还是让秦墨寒走了进来。

　　“我来看看你们，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