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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配(高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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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勘正简直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又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摸了摸她的发丝:“你放心。”
  睡梦中的秦愿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他的话,居然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掌。蒋勘正嘴角凝了一丝笑,拨通了私人律师的电话。
  “胡律师,前两天的离婚协议书,对于财产分割这一块,我希望女方再拥有一处房产。接下来,我不再出面,请你办妥这件事。”
  “好的,总裁,我明白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孟远在霍明朗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下午,趴在桌子上也补眠了一会儿。霍明朗下午又有两台大手术,据说要到晚上十点多才下手术台。孟远自己在医院旁边的一家牛肉拉面馆,点了一碗面,雾气腾腾里,她恍惚看到蒋勘正路过的身影。
  她心里还是疼,看见他麻木的心就会一丝一丝开始往外扯。她连忙低了头,赶紧吃面。
  只是惊鸿一瞥,很快就见不到了。孟远吃完了面,留了张纸条告辞。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明天她就要回学校上班了。她知道霍明朗留下她的意思是什么,她在纸上写到:明朗姐,从明天起,我答应你也答应我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去接受治疗,我会好好的,你放心。
  到了晚上了,医院里比白天安静了许多。孟远临走前,去了趟二楼。出乎意料的是,蒋勘正没在。病房里只剩下秦愿。孟远走上前去,一切都静悄悄的。
  输液在一滴一滴地滴着,秦愿的脸色已经好看了一些。孟远出神地盯了她一会儿,突然伸手掀开了被子。
  她的手撩起了秦愿的病号服,刀口还缝着针。孟远的手忽然就摸了上去,她笑了下:“要是我一刀下去,你从此就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了,是不是?”
  她的手来回摩挲,眼睛盯着床头柜上的水果刀。
  大概过了五分钟,孟远终于收回了手。她又将被子盖好,再次出神地望着秦愿,低而缓地说道:“我想过再把你赶出去,也无数次诅咒你去死。”
  二楼的病房,床前有月光跑了进来。孟远蹲下来,与病床平视。星星点点的光撒到她的侧脸上,她小巧的脸庞显出一丝宁静。
  “我不会这样想了,不会了。”孟远呐呐自语:“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这么多年,我终于搞明白了。我永远多做多错,而你就算是远在天涯,也永远是对的。”
  孟远又站了起来,站到了窗口。从这里望出去,是一片枫树,环绕着一个人工湖。白天的时候,风一吹,树叶扑簌簌地掉在湖面上。这会儿正有一个清洁工在那边清理。
  她深沉到无法自拔的感情就像这些树叶一样,粉身碎骨扑身而下,而蒋勘正在第二天就忘了,干干净净,早被理清。
  “你什么都比不上我,甚至根本不爱他。但是你唯独胜我一点,那就是阿正爱你啊。”孟远抚了抚自己的胸膛,那里面的一颗心因为自己亲口说出这个事实,上下跳动,在油锅里翻来覆去。
  “而这一点,就已经将军。”
  孟远终于回过了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蒋勘正已经站在了病房里。他盯着自己,眼神冷漠。
  年少时,她没有犯下大错,他的教养使得他对自己也是照拂有加。可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没有对她更加好,反而越来越差。
  他如今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冷漠的,嘲讽的,厌恶的,甚至憎恨的。三年里无言的付出与讨好,却换不来他一点一滴的爱。
  其实蒋勘正跟她孟远,都是执着的人。只可惜他们执着的对象不是相互的。
  “我来看看她。她还好吗?”
  蒋勘正又盯了她一会儿,才道:“已经在康复了。”
  “哦。”孟远点点头,她朝着蒋勘正笑了下,身高的差距她还是仰望着他。
  蒋勘正皱起了眉头。
  孟远又朝他笑了笑。
  今天她朝他笑的次数是三年里最多的一天,蒋勘正不懂她的意思,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答应跟你离婚,但是股票、基金、房子、车我通通不要。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不想跟你爸妈说离婚的事,希望你来搞定。”
  孟远是带着笑跟他说的话,蒋勘正一时怔忪,心脏那块像是被小虫子咬了一下,麻麻的。
  “好。”他答应。
  孟远朝他点了点头,终于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离婚了。今天的更新,我现在速度很渣,辛苦你们等了~么么哒~

☆、chapter14
  孟远又请了一天假,再次回到了临江公寓。布桑城天气逐渐变冷,她裹着黑毛衣慢吞吞地在小区的路上走着。从远处看,她的背影孤单而又冷清。
  大清早的天气,空气对于孟远来说有点冷冽,她垂着头轻轻地咳着。黑色的发,黑色的衣,中间只露出来一截白皙瘦弱的脖颈,触目惊心。那样瘦,仿佛只剩下了骨头,明明不大的年纪,却已经习惯向生活低头。
  蒋勘正刚从医院回来,沈溥昨天来看他,给他留了一辆路虎,美其名曰是庆祝单身。那会儿秦愿还没醒,蒋勘正打了电话给家里把吴嫂叫到了医院,自己回家洗漱准备回趟公司。
  刚刚开进了小区,就看见了孟远。时至今日,他已经得到想要的结果。本来以为孟远会死拖着不离婚,后来却发现竟然这么好解决,甚至连财产都不需要分配。沈溥大声叫好,知道他们今天办手续,连忙安排了今晚的派对,说是一定要好好庆祝。
  此时此刻,要是搁往常,他必定开着车从孟远身边呼啸而过。可是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手下的反应几乎不经过大脑,一直在慢慢得跟在她的身后。
  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没有发现自己。一直等到下了车,看着她进了公寓。
  屋子里还是27度,今天是吴嫂正常上班的日子,孟远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她的人。家里还是老样子,打扫得很干净,厨房里甚至还有冒着热气的小笼包。
  孟远径直上了二楼主卧,将梳妆台上自己的东西收拾进包里。又整理了些零零散散的东西,最后才到了衣帽间。
  在这里,她给蒋勘正打过领带。刚嫁给他的时候,她几乎什么都不会。直到有一天学校的老师问她会不会打领带,她才赶紧去学。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学以致用。
  傻乎乎地练习了很久,每次看着蒋勘正都下意识地看向他的领带。她不是会说话的人,又怕他用言语击伤她。总是慢慢地等啊等,心里偷偷地期待。直到有一天,他收了一条新领带,那条领带也稀奇,一般打法还真打不好。
  蒋勘正一个人弄了好久,眉头微微地蹙着,可他又不是容易放弃的人,斗争了好久。这个时候,孟远才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我帮忙?这个我好像会的。”
  蒋勘正斜着眼看她,她傻愣愣地朝他笑。大概是时间上实在是来不及了,他终于点了点头,放开了手。
  孟远才多高啊,堪堪站在他的胸前。蒋勘正身上好闻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那么近的一刻,孟远不敢太奢侈,于是小心翼翼到十分慢吞吞,最后还是蒋勘正看不过去,不耐烦地问了句:“你到底会不会?”
  “会的,会的。”这才打上最后一个活结,目送了他出去。
  记忆总是心酸而深刻。孟远兀自一笑,从衣帽间掏出来两个大箱子。她的衣服不多,很快就收了出来。她抱着两个大箱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只能低着头看楼梯,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蒋勘正就这么看着她跌跌撞撞地下来。原来她既然这般弱小,这应该不是孟远,孟远应该是心狠手辣、手段高明的女人。
  孟远下了楼梯,放下来纸箱子才看到了蒋勘正。她有一瞬间的尴尬,几乎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毕竟是那么深爱的人。她只能又朝他笑笑,打着不痛不痒的招呼:“你回来了?”
  蒋勘正点点头。这个时候晨起的太阳正好从落地窗户里照进来,他整张脸浸在一片金黄色的光中。孟远有一瞬间的恍惚。那是一张温和的脸啊,一如许多年前的模样。
  可是蒋勘正说出来的话却兜头泼了她一盆冷水。
  “这会儿有时间么?正好可以去趟民政局。”
  孟远的心早已经历大起大落,这会儿只剩下一颗麻木的心对着他木木的笑。
  她也不知道除了笑,她还能做什么?
  “我知道了,能麻烦你把东西帮我送到学校宿舍么?我请了一天假,随时有时间的。”
  蒋勘正点了点头,孟远局促地站在那里,明明已经是这个屋子三年的女主人,却还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哦,那个,吴嫂今天没来上班么?我想跟她告个别。”
  蒋勘正推了推眼镜,随手脱了外套,从地上搬起孟远的两个纸箱子。随后又告诉她:“我让她去医院了。”
  去医院里照顾谁不言而喻,孟远赶紧点点头:“哦哦,那也没关系,麻烦你帮我说一声。”
  蒋勘正轻轻松松地扛起两个箱子,侧头无声地望了望孟远。孟远对蒋勘正的所有动作都清楚明白。是让她走的意思了。孟远连忙拿起装好的包。
  这就是告别了啊,孟远掏出了自己的钥匙环,扯下了钥匙,不小心还划破了手指。她的手有些僵硬,硬生生地掰开了钥匙圈,将钥匙放在了客厅的桌上。
  果盘里还有她没有来得及清理的水果,冰箱里还有她亲手包的馄饨。这个家里她留下了,可是这个家却留不下她了。
  孟远终于看了最后一眼,带上了门。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三年里从来没有做过的位置。她从前一直以为要让自己与将勘正离婚,她会死的,可是现在她除了心里空荡荡的,反倒生不出歇斯底里的情绪来。
  划破的手指血已经止住了。她又习惯性地垂着头,无意识地摸索着。
  蒋勘正皱了皱眉,腾开来一只手,从储物柜里摸了大半天,终于摸到了一张创口贴,递给了孟远。
  “谢谢,谢谢。”孟远道了两次谢,有点诚惶诚恐。
  蒋勘正嘴角扯出一丝笑:“孟远,你不用这样。我希望我们之间清清楚楚,房子股票依旧有你一份。不过,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飞蛾扑火般的爱,最终没有打动那颗磐石般的心。她永远站在最底下,即便努力万分地伸出双手,也丝毫够不到夜空中那颗最远的星。
  “你知道”孟远缠上了创口贴,声音轻而缓:“我是那么爱你啊。”
  她几近喃喃自语的话,没有传到蒋勘正的耳朵里。
  民政局很快就到了,孟远开了车门,从包里掏出红色的小本本。她忍不住翻开了看了一眼,蒋勘正脸色僵硬而冷漠,而她则是做贼心虚,连镜头都没有敢看。
  办理的过程太快了,面色冷淡的工作人员只问了他们确定没有这一个问题。
  蒋勘正点了点头:“想好了。”然后眼神便无声地扫向孟远。
  “我也是。”
  “啪!啪!”两声,红本换成了蓝本。
  在法律上,她已跟他再无关系。而在情感上,她从来走不进他的世界。
  走出民政局,太阳已经暖洋洋地照上来了。孟远自己抱起了两个纸箱子,拦了辆的士,朝蒋勘正点点头:“我先走。”
  这一次,她总要先走。
  蒋勘正看着孟远的车驶出了他的视野,电话便响了起来。
  沈溥浮夸的话语顿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阿正!欢迎你回到单身的世界!晚上老地方,周恪初那小子好不容易将自己儿子托给他叔叔了,你可得出来啊!”
  “你自己玩吧。”
  “我擦!你”
  沈溥还没说完,蒋勘正已经挂了电话,他再看孟远,已经找不到踪影了。
  当初她大张旗鼓,费尽心机挤进他的生命,没想到离开地却那样无声无息。
  竟然那么顺利,蒋勘正发动了车子,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迎面而来一辆急救车呼啸而去,蒋勘正扫了一眼,车速加快,到了医院。他摘下了戒指,随手放在了兜里,上了二楼。
  却没有想到秦愿竟然不在病床上,他立刻去找主治医生,却碰到了周恪初。那人,站在神外科外走来走去,神情专注,脸色却像是镀上了一层寒霜,连蒋勘正路过他身边都没有察觉。
  秦愿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做检查。蒋勘正这才又回去跟周恪初打了招呼。
  “老周!”
  周恪初下意识地点点头,愣愣地看着他:“哎,你知道刚送来的病人是谁么?”
  “谁?”
  “在民政局旁边出的车祸,估计得死了,这会儿正在找病人家属呢。谁知道是谁啊?”
  蒋勘正心里嗡的一声,他突然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周恪初看了看表:“就刚才,不过二十分钟前吧。”
  “那你在这里干嘛?!你认识么?!为什么要问我认识么?”
  周恪初脸色突然一沉:“我来找人,她做手术了,没人签字,耽误时间。我在等她。你可别问我找谁。”
  蒋勘正掏起了手机,手指莫名地发起抖来,拨向了那个没有拨过几次的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更新一直很晚,真的对不住大家了,以后更新跟大家说明,千万别等了。明天的更新估计也是这个时候,鞠躬!

☆、chapter15
  “嘟嘟”的几声,一直没有人接,电话声之间的间歇突然变得冗长而令人烦躁。蒋勘正的眉头微微蹙起,心里莫名其妙便生出许多胡思乱想。
  电话被挂断,急促的忙音让蒋勘正突然涌上来一股怒气。她什么时候敢挂过他电话了?!
  周恪初见到蒋勘正的神色一变再变,便说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要是不认识,那也就算了。只是现在医生都在等着做手术呢。”
  蒋勘正又重新拨起了电话,也没仔细听周恪初的话。
  孟远在出租车里,透过挡风玻璃看了最后一眼。蒋勘正转身离开的背影依旧决绝不留情面。她垂头看着离婚证这三个字,拒接了蒋勘正的电话。
  她所做决定都万分艰难,如果选择回头,便又要痛彻心扉。所以只好躲开一切诱因,哪怕就这一天,让她先走。
  没想到蒋勘正又再一次打来了电话,孟远看着闪动的“老公”两个字,眼眶渐渐发红。
  司机从民政局门口拉的人,又在后视镜里看到她这番情形,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秉着宁拆十庄庙,不拆一桩亲的原则,对着她说道:“小姑娘,是你老公吧?赶紧接吧。”
  铃声愈来愈响,孟远摇了摇头,又挂了蒋勘正的电话。
  蒋勘正怒极反笑:“胆子倒一下子变大了呵。”
  “孟远?”周恪初一寻思,已经猜中了几分:“你不会是刚刚从民政局那边过来吧?你以为孟远出事了?”
  蒋勘正终于放下了手机,看了周恪初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迈开了脚步就离开了医院。
  孟远下了出租车,扛着两个大箱子慢慢地爬着楼梯。学校的职工宿舍条件也不是很好,学校建校已经一百多年了,职工宿舍用的是最老的房子。孟远又住在五楼,吱嘎吱嘎地踩着老旧木制楼梯,一层一层地往上走。
  她做人其实是失败的,路上碰到好几个同系的老师,见她搬着大箱子也没说要帮忙的话。她这些年所有精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这会儿失败了,简直生活都覆灭了。
  可是即便燃成了灰烬,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走。
  终于到了宿舍,新学期开始的时候蒋母本来做主要把她的宿舍都给退了,当时她下意识地拒绝了,这会儿正好有了一个栖身之地。也就过了一个暑假,单身小宿舍,也没有多少很脏的地方,只要擦擦就好。
  孟远从洗手间里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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