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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后传之鹿死谁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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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会将他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但若舞锤者是个大力士,那便得其所哉了。以往练这心法之人,只因内力有限,勉强修习,变成心有余而力不足。写此心法的人也明白这其中关键所在,所以要再三告诫。
    梁缘练到第五层后,只觉全身精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之,周身百骸,当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他用了点水,再接再厉又练起第六层来,这第六层的奥妙之处,又比第六层深了数倍,一时之间实是难以尽解。好在他被关在这黑洞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想不通就不想,想通了就接着练,一连过了几日,终于想通了第六层,开始练第七层,这乾坤大挪移一层比一层难练,第七层更是匪夷所思,进度十分缓慢。
    这一日梁缘正自修习,忽听洞壁上传来“砰,砰”的敲击声,心中不由大喜,定是孔改又来找寻自己了,当下急跳到传来响声的洞壁处用手上铁链用力敲击洞壁,并高声大叫:“孔教主,这里,孔教主。”可是外边之人显然听不到他在里边的大叫与敲击声,那人敲击洞壁的声音越来越远,已经转到了别处敲击,梁缘不由对建造此洞的人破口大骂起来,这龟孙子怎么建的洞口,在里边可清晰听到外边声音,外边却听不到里边一丝动静,他骂过建洞之人后又骂老鬼,直到骂累了才躺到地上大口喘气,心中不由灰心透顶,看来,老鬼不来自己非得困死这洞中不可,算了算日子,老鬼也最少半个月未曾露面,想来老鬼定是故态重萌,任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外边的人却是十分有耐心,仍在敲击着洞壁,看来此人是在一寸寸的敲击排查,梁缘不由心中又生希望,如此细致的排查,说不定会触动那挂弓箭的开洞口机关,当下将耳朵贴在洞壁上,倾听那敲击人的方位,推断他离开洞口的机关有多远。
    但是洞外那人始终在对面那一面洞壁敲击,看来他是将那面当成了重点,过了好大一会儿,又听他挪动东西的声响,但是范围仍在对面,梁缘不由心焦,照这样进度,什么时候才能排查到这开洞口的机关,正在这时,只听洞外一人喝道:“邓法王,你偷进圣洞,在这翻箱倒柜的做什么?”梁缘一愣,外面敲击之人不是孔改,而是金光如来邓元觉?说话之人的口音也非常熟悉,却不知是何人。
    只听邓元觉道:“原来是杜法王,说话别那么难听,我这是偷进圣洞?你进来又算什么?难道不算偷进?”梁缘恍然大悟,来人是铁匠神杜微。这杜微在魔教中属娄云一派,与邓元觉不是一路,两人在这里相逢,却是有趣。只听杜微道:“我是有人秘密告诉我,你偷进圣洞,他不是你对手,所以才寻我来制止你。”邓元觉轻蔑的道:“是孔改那废物找你来的?我到不知杜法王什么时候和那废物搅到了一处,不过废物就是废物,杜法王认为废物是教主就去抱废物的大腿,未免眼光太短浅了吧。”
    杜微冷声道:“告诉我之人不是孔教主,但是邓法王你是什么身分?就算是孔教主无能他仍是教主,你这样以下犯上侮辱教主,罪不容诛。”邓元觉哈哈笑道:“杜微,我乃四法王之首,你四法王中排名老三,你对我无礼,是不是也算以下犯上?再一个此洞无那废物教主与圣姑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洞,圣姑已离山二十日有余,你又没得那废物教主允许,你进洞也算偷进,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杜微“哼”了一声道:“教中谁不知邓法王有名的鼓舌如簧,我不与你逞口舌之辨,你随我去找祖右使,他掌管戒律堂,让他看看谁对谁错?”邓元觉哈哈笑道:“杜法王,你我皆不是三岁小儿,你怎说些弱智之言,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凭什么和你去找祖右使?你想告发尽管去告发,嘴长在我脸上,我自会找祖右使分辩,何况教中皆知你与祖右使和我不对付,就算祖右使偏听偏信你所说之话,教中悠悠众人可会心服。”
    梁缘不由对邓元觉人格低看几分,邓元觉言中之意分明就是你去告我,我不承认你又如何?何况祖士远和你是一派,我和你不一派,我就说你们是打击异已,教中之人不是你一派,你奈我何?
    只听那边的杜微言语渐寒:“邓元觉你乃我教四法王之首,先教主圣公方腊更曾以国师待你,你也是江湖宗师身份,可是行径却如泼皮无赖,你不觉得可耻吗?”邓元觉鼻孔“哼”了一声道:“五台山下来我五大杀僧,虽然所选路不同,有的甚至成了冤家对头,但是却有一共性,那就是全部秉承喝酒吃肉,杀人越货,持强凌弱,泼皮无赖这十六字真言,僧人我就是光棍一条,你奈我何。”
正文 杜微之死
    梁缘在里边也不由气笑了,从没见过一个宗师自已承认自己是泼皮无赖,并且以此为荣的,郭京能将十分无赖的话说的道貌岸然,但是郭京却不会说自己是无赖,这邓元觉就是一滚刀肉,对付这样的滚刀肉,根本无套路可言。只听杜微冷声道:“我管你光棍也好,无赖也罢,你今天既不愿去祖右使面前领受戒律,我杜微就替祖右使行使戒律。”邓元觉却少见的宣了一声佛号:“阿弥佗佛”然后冷声道:“杜微,你既然非要管闲事,也别怪我早就看你不顺眼,我早就想看一看是你的锤刀厉害还是我的疯刀厉害,不过我劝你别动手,谁能生着走出这圣洞还不一定,到时到底谁对谁错,更是生者的嘴中言。”
    杜微不由犹豫了,金光如来邓元觉与神刀贺不摧的师父劈风刀石宝号称当年教中最能打的两个人,自己虽从打铁悟道,悟出锤刀功夫,又有一手百发百中的飞刀,但这些对付邓元觉却无一丝把握能胜,如果真的拚死一搏,自己生的几率绝不会比这个无赖邓元觉大,本来自己是维护教规,维护圣洞,如果死了,可真如邓元觉所言,邓元觉会反诬自己偷进圣洞,被发现恼羞成怒,却被邓元觉诛杀,本来占理的事却要落个无理。邓元觉看出了杜微的犹豫,又冷笑几声道:“杜法王,其实我也不想与你动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咱们有理无理也不是只有一个祖右使评定,自可找冠左使评定,何必非要拚个渔死网破呢。”
    梁缘听到这里心道,这邓元觉果然奸滑,三言两语逼迫的杜微打也不是,告也不是,不过听这杜微动静,估计也难以打起来,正在这时,猛听杜微高喝一声:“好贼子。”接着拳脚声,刀交声响成一片,片刻之间又偃旗息鼓,梁缘心中好奇心大起,两人动手了?谁胜了?
    过了许久,才听闻邓元觉道:“从龙,你来圣洞是跟踪的我,还是跟踪的杜微?”梁缘心中一动,从龙?又来了一人吗?从龙?莫非是魔教付教主贺从龙?如果是他,他和邓元觉联手,杜微性命难保。只听贺从龙的声音道:“我谁也没跟踪,我比你早到。”邓元觉“哼”了一声道:“你到比我还有心。”贺从龙幽幽道:“圣姑离山之事孔改那废物虽瞒得甚紧,却也不是无迹可寻,我是在圣姑离山七日后得知,然后开始进此圣洞,据我观察,薜斗南是在第十日头上开始进洞,你是今日才来,却是最大胆一个,呆这么长时间,岂不被杜微发现,至于还有没有别人进过此洞我就不知道了。”
    梁缘掐指算了算,贺从龙第一个偷进此洞,也是在第七日,那时自己已被老鬼关进这小洞,他们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还藏身此洞。只听邓元觉道:“现在教中派系林立,谁也顾不了谁,圣姑既不在,正是查探圣公宝藏的大好时候,就是被他们发现,又能怎的?我们之间全部互相制衡,谁又能奈何谁?一旦圣姑回山,就再也无此大好良机。”贺从龙道:“邓法王所言极是,从龙愚钝,竟未想破此层,你我一向同气连枝,不如联手如何?”
    邓元觉嘿嘿笑了笑道:“从龙,你我同气连枝是对付娄云,你为人阴险,胸中甚有丘壑,薜法王是明阴,你却是暗阴,我也怕被你摆上一道,除了对付娄云,我看还是各干各的。”贺从龙尴尬的干笑两声道:“邓法王,你你,实不瞒你,我对圣公宝藏没有兴趣,我只是觉得圣公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应在此间,这样吧,我们联手,找到心法归我,找到宝藏归你,如果没心法算我白助你。”邓元觉半晌无语,大概心中打不定主意,只听贺从龙又劝道:“刚才虽是我先偷袭的杜微,但是邓法王你也出手参了战,杜微致死的一击还是你下得手,我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杜法王认为我们还不是同气连枝?”邓无觉又停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好,就这么说定。”梁缘在里边却是大惊,刚才杜微与邓元觉对峙,看来贺从龙先在暗处偷袭了杜微,然后邓元觉又出手,二人杀了杜微,听闻贺从龙是方腊在官兵兵围帮源洞后才提拔贺从龙任的付教主,其人在魔教根基甚浅,否则他不会巴结着邓元觉要与邓元觉合作。
    只听贺从龙又道:“我们最好赶紧离去,孔改估摸在有一盏茶时间就该来巡洞了,别被他发现。”邓元觉鼻孔“哼”了一声道:“那废物怕他做甚,他若不知趣,就让他与杜微做个伴,一起去见阎王。”贺从龙道:“孔改那废物暂时杀不得,如果我们找不到宝藏与心法,这突破口还要在他身上找寻。”邓元觉稍一沉思道:“你说的不错,只是这杜微的尸体怎么办?”贺从龙道:“我们带出去扔山沟里。”邓元觉迟疑道:“杜微刚才说有人告诉他我进了圣洞,那人自知不是我敌手才请了他过来,杜微若不露面,此人必定疑心于我。”贺从龙笑道:“杜微已死,谁人证明我们来过圣洞,谁人又证明我们杀了杜微,此人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邓元觉不由也笑道:“贺付教主智谋宽广,所言极是,邓僧佩服。”二人一同大笑,当下二人带着杜微的尸体离洞而去。
    梁缘心中复杂万分,他对铁匠神杜微的感觉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但是那日从他与郑魔君激辩,杜浪郑不为为了老百姓对付强盗官兵,到后来又结交冠倒行,一直到现在的孔改方小妹传艺,使他对魔教的印象大为改观,魔教教义本无错,圣公方腊当年率众起义也是出于侠心义胆,虽然后来得权之后内部各方势力互相倾轧,但是观杜浪这些魔教后辈子弟本性皆不坏,他也实不愿见魔教血腥内斗,祸起萧墙。但是杜微之死必使娄云与邓元觉一系势同水火,没有血根本难以洗清仇恨,这也注定了魔教的颓败不可避免,冠倒行苦苦守护之愿也势必成空,想到此,他猛摇了摇头,这关自己何事,自己身困此处,性命还难保,又管得了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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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唇枪舌剑
    接下来两日反倒十分平静,到了第三日,外面的洞中忽的嘈杂起来,人声鼎沸,最起码有二十来号人,他忙来到洞口处,耳贴洞壁,听外面动静,只听一人高声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这声音梁缘认识,正是魔教光明左使我行我素冠倒行,顿时洞外石洞中静了下来,只听冠倒行接着道:“薜法王,你是推理和追踪的高手,追到这里可查到什么线索?”
    却听薜斗南阴恻恻的声音道:“冠左使,姓薜的敢断定这层是杜法王与人争斗之所,杜法王在此间被杀之后,才被移尸洞口外。”梁缘在里边听了有些纳闷,那日贺从龙与邓元觉商议要将杜微抛尸山沟,却为何遗尸洞外呢?只听冠倒行问道:“薜法王,从这打斗现场可看出什么端倪?”薜斗南阴声道:“杜法王虽被人匆忙毁尸,但从这里的环境看,杀杜法王的应该有两人,杜法与一人正面对敌,被另一人从后面偷袭打伤,然后二人合力将杜法王击杀。”冠倒行又问道:“可能看出何人所为,出手的人擅长什么,使什么兵器?”薜斗南叹了一口气道:“杜法王尸身被毁,已看不出被什么所伤,如果。”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然后道:“也只能看出是二人出手,凶手是谁,实在不好推定。”梁缘不由对这薜斗南多了几分佩服,薜斗南仅凭现场就能推出个大概,这也不是一般本事,但是听他口气却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只听冠倒行道:“尸身被毁,现场的线索又少,祖右使你第一个到现场,却也只是看到了人影,并不能看出是何人所为,这就难办了!祖右使,你还有什么办法。”后一句却是对无尘剑祖士远说的。梁缘也总算明白了邓元觉和贺从龙二人为何没将杜微尸身扔山沟里而是抛尸洞口的原因了,洞口的位置高,他们到洞口指定发现了祖士远,所以匆匆毁尸脱身。
    只听祖士远平常清幽的声音突得尖锐起来,却是责问孔改:“孔教主,圣姑已下山多日,你为何不报于我和冠左使。”孔改在祖士远责问下讷讷道:“我,我。”冠倒行在旁却帮着孔改说话:“孔教主和圣姑职位在我二人之,所行之事自不必报于你我二人,我知祖右使心伤杜法王之死,但此事与孔教主无关。”
    祖士远愤愤道:“孔教主武功低微,没有圣姑坐镇,他如何能镇守得住圣洞,若他早报你我二人知道此事,你我防微杜渐,定不会使此事发生。”冠倒行冷声道:“孔教主武功是低微,但是孔教主又没请这些霄小之辈来圣洞觊觎圣物,怎可一味苛责孔教主。”梁缘不由对冠倒行心服,祖士远与杜微同属娄派,无端生事实属正常,但是当事人邓远觉与贺从龙却不出声,冠倒行不干其事,却秉公执言,实在难能可贵。
    忽听一人高声怒道:“冠倒行,你是何意,难道我父亲是霄小之辈?孔改是教主,我父亲死的不明不白,难道他不应该给个说法?”说话的梁缘认识,,正是死了父亲的魔刀浪子杜浪,冠倒行不亢不卑道:“我等早已圣火令议定,圣姑屋后乃禁地,不得圣姑和孔教主应允,摩尼教下不得踏足半步,孔教主又未请杜法王来圣洞,杜法王之死又关孔教主何该,杜法王乃我教法王,我们至不会使他死得不明不白,但是眼下线索齐断,只有慢慢查访,缓。”杜浪不等冠倒行说完,打断他的话,高声叫道:“慢慢查访个屁,你又没死爹,你不着急,依我说把这些嫌疑分子全抓起来,一个个拷打,不怕他们不招。”杜浪除了怕他父亲,谁也不怕,说话从来出言无忌,梁缘不由替他担心,如此说话,依冠倒行性格岂能罢休。
    冠倒行还未答话,旁边一人用挑衅的口气朝杜浪道:“小兔崽子,你瞪着我干嘛,难道你想把我当做嫌疑分子抓起来?”说话的正是金光如来邓元觉。杜浪话中充满了火药气:“我就把你当做嫌疑分子了,教内就你和贺从龙的嫌疑最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急着跳出来,说明你做了亏心事。”
    金光如来语中狰狞:“王八羔子,老子就是嫌疑分子了,又能怎样?你他妈的平常依仗杜微罩着口无遮拦,没大没小,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现在没了杜微,看还有谁罩你。”邓元觉素来是真小人,说话从来直来直去,以前有杜微的牵制,面对杜浪的挑衅还有所收敛,现在没了杜微,他蔫还会顾忌。不过娄派不是只有杜微一人,所以杜浪未还击,旁边一人冷冷道:“邓法王未免太猖狂了,没了爹就要由你期负,你把教中规矩当成了什么,有郑彪在,你想放肆,还是不行。”说话的却是娄派金甲天神郑魔君。邓元觉哈哈笑道:“我教训晚辈,关你屁事,你跳出来找抽是吧?兴这个王父羔子大放厥词,就不兴我管教晚辈,我倒要看看我放肆了,你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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