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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袖玉环-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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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成道:“距今好久了?
王修路一沉吟,道:“死去不久。
公孙成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那蓝天义的武功,仍然强过蓝夫人?”
王修道:“两人本是一对恩爱异常的夫妇,但蓝夫人的才智,却是高过那蓝天义甚多,所以蓝天义遇上了什么疑难a之事,大都要请教夫人。但蓝夫人却既明大义,又兼妇德的女人,她不满意丈夫的作为,但却有不能以妻子之声,出来和丈夫作对,蓝天义对夫人,却有着无比的畏惧,蓝夫人姑守镇江一年,蓝天义一直在江湖上倒行逆施终不敢放手施为,但如今他没有顾虑了,也许此刻江南道上,已正有着剧烈的变动。”
公孙成道:“如若小弟能够早知此事,必将晋见蓝夫人,劝他以大义为重。”
王修道:“在她潜意识内,早已觉着应该死在丈夫的手下,才算尽了妇德,所以,当她和蓝天义动手到生死关头之际,不忍杀死丈夫,却给了蓝天义杀死她的机会。”
公孙成道:“王兄知晓的如此详尽。有如在现场目睹一般。”
王修道:“在下看到蓝夫人的尸体,也看到蓝天义……”
语声一顿,接道:“蓝夫人的话题,到此为止,在下相信,这件事在江湖上,还算是一件隐秘,此时此情,这件事还不宜在江湖之上宣布,公孙兄以为如何?”
公孙成道:“王兄说的是,在场之人,情勿把此事宣扬出去。”
目光转到江晓峰接道:“江世兄,呼延老前辈没有来么?”
王修接道:“鸟王已把武功传授给江世兄,来不来,都不关紧要了,但在下相信,我们一旦需要他时,他会随时出现。”
公孙成略一思索,道:“好一个随时出现。”
江晓峰听王修不但隐瞒了延啸的身份,而且又把自己从那蓝夫人学武一事,也一并隐起,暗自讨道:“他才智过人,江湖上一致公认,隐瞒之年,必有道理,我也暂时不能泄漏了。”
心中念转,口中问道:“公孙老前辈,在下想请教一事?”
公孙成道:“什么事?”
江晓峰道:“我那方姊姊那里去了?”
公孙成一悼大拇指,道:“方姑娘可当巾帼英雄之称,调峰犀利,口若悬河,而且不惜劳苦,奔走说服各门派与会人物,她刚到武当派停宿之处而去,大概就要回来了。”
常明突然冷哼一声,说道:“迄今为止,各门派与会之八,心中还不信那蓝天义会在江湖上造成劫难,对此联手抗拒蓝天义的事,都很冷淡,唉!大约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公孙成道:“亏得方秀梅方姑娘那份奔走的热情,不厌其烦,再三解说,有时一人舌战群豪,常至唇干舌焦,这份耐心连兄弟也觉着望尘莫及。”
王修道:“去年参与蓝天义六十大寿贺客,只有她和江世兄是生离蓝府之人,其他人物全都被一网打尽,江世兄又甚少在江湖上走动,识人不多,只有偏劳万姑娘奔走解说了。”
呼延啸假扮老仆,一直静静的站在江晓峰的身后,垂手而立,一语不接,倒是装的十分神似。
王修道:“目下这盘龙谷中,到了有多少人?”公孙成道:“就兄弟所知,到会之人,不过三十多位,侄少林、武当,两个武林中最大的门派,都已有人到此,希望至今日三更之前,能够多有几位高人赶到。”
王修道:“少林、武当,赶来的是何许人物?”
公孙成道:“唉!说来实叫人泄气的很,两派来人不少,但非派中的主要人物,小要饭的说的不错,大约非要几场惨痛的戮杀之后,才能够使他们清醒过来。”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照在下的想法,他们纵然没有讨伐蓝天义的用心,但一睹松兰双剑,也该是武林中的一桩大事,也许主要的人物,都会在今夜之中赶到。”
公孙成道:“但愿王兄高论中的。”
王修微微一笑,道:“公孙兄,蓝天义以数十年的侠名,一旦为恶,实也是叫人难信,松兰双剑,虽然是武林中大具声望的人物,但他们却无法说出蓝天义的恶迹,这群英大会之上,说服群豪,还要伏凭公孙兄和方姑娘的力量了……”
突然住口不言,侧耳听去。
果然,突岩之外,传过来枯草折断的轻微声息。
常明挺身而起,道:“大约是方姑娘回来了,我去接她进来。”
王修道:“小心一些。”
常日正待举步而行,突见人影一闪,一个十四五岁,身着青衫背插长剑,眉清目秀的童子,停身在突岩之前,距几人,也就不过是两三尺远近,说道:“不敢有劳。”
显然,他已经听到了王修和常明的对话。
王修心中暗道:“好快的身法。好灵敏的耳目,小小年纪,有此成就,自是大有来头的人。”
公孙成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在下公孙成,请教小兄弟是那一门派中人?”
那个童气定神闲,还礼笑道:“在下是松溪老人的守洞童子。”
公孙成道:“失敬,失敬,阁下原来是松溪老人的门下。”
那小童微微一笑,道:“在下奉命来此寻访阁下。”
公孙成道:“奉何人之命?”
青衣小童道:“松溪老人之命。”
公孙成道:“有何见教?”
青衣童子道:“东主想在未见群豪之前,先和公孙先生谈谈。”
公孙成道:“松溪老前辈现在何处?”
青衣童子道:“候驾丹室。”
公孙成道:“可是只限定在下一人么?”
青衣童子打量了王修、江晓峰一眼后,道:“以外的嘉宾,劳请公孙先生代邀,但人数不能超过八位。最好那些人,都是和蓝天义照过面,或者知他较多的人。”
公孙成道:“那很好,在场之人,大都和蓝天义又过面的,就我们五人一行如何?”
青衣童子道:“如若公孙先生觉着妥当,在下自是不便多言,小童替诸位带路。”说罢,转身向前行去。
这事大出意外,不但公孙成为之一呆:就是王修也有莫名所以之感,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齐齐举步们前行去。
江晓峰低声说道:“王老前辈,在下去不去?”
王修回头一笑,道:“一起来吧!”
几人随在那青衣童子的身后,出了深谷,向一座绝峰行去。
远远看去,那绝峰峭立如削,纵有上乘轻功,也是不易攀登,行至近前,才见那峭壁间石岩突出,处处都可落足着手。
行近峭壁之前,青衣童子停下脚步,道:“咱们如攀登峭壁,可省下不少路程,如要绕道,必须绕过此峰,走一条羊肠小径。”
公孙成道:“既有捷径可循,咱们就攀登这片峭壁吧!”
青衣童子微微一笑,道:“这走法近的很多。”
手足并用,向上攀去。
群豪相随身后,鱼贯而登。
青衣童子一面向上攀行,一面不时回顾,似是察看几人的脚程。
行至崖腰时,突然停了下来,道:“到了。”
公孙成回目流顾,只见停身处,正好把谷中形势,尽收眼底,如若那松溪老人,派人在此监视,谷中人的活动,大都看的十分明白。心中暗道:“这松兰双剑,选了这等一处险静所在隐居,原来是有心安排。”
只见那青衣童子,在一个粗大的石岩上摇动了一阵,峭壁间立时裂开了一座石门。
但那人口之处极小,只是勉可容一人侧身挤人。
青衣童子当先行人,公孙成等,鱼贯而随。
只只用p石门之内,另有一个十三四岁的佩剑女童守候。
呼延啸走在最后,进人石门之后,那女重立时将门掩上。
门内是一条很窄的石道,大都要佝背而行,才可通过。
行约十余丈,景物突然一变。只见一广大的石室中,放着石案和松木椅,石壁一角处,放着一座三尺高低的丹炉,炉中火光熊熊,冒出半尺左右的蓝色火焰。
一支高燃松油火炬,照的满室通明。石室中空气清新,想是有着很好的通风路线。
王修暗中估计攀登山峰形势,这一阵奔走,大约已经将近到前山,这石室员在山腹之内,但深度不超过三丈。
目光转动,只见这炉室对面壁间,有着两处门户,想是还有相通的石室。
那走在最后的青衣童子,进人丹定之后,回头推上一块石盖,掩去了几人进人丹室的门户。青衣童子回顾了几人一眼,缓缓说道:“诸位请坐。”
这石室很宽敞,十余张松木椅子,半圆形的围着一座长形石案。
王修拉过一张木椅,当先坐下,公孙成、江晓峰等依序而坐。
这时,那青衣童子已然捧着香茗送了上来。
公孙成接过香茗,打量石室一眼,不见那松溪老人,但却忍下没有发问。
那青衣童子似是巴瞧出了公孙成心意,说道:“诸位请销候片刻,敝东主就要出来了。”
话声甫落,只见在首一座石门大开,缓步走出一个身着皮袍的白发白髯老人。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老人很会保重啊!这样热天,意身着皮衣。”
目光微抬,只见他脸色红润,依然有如童子,双目中神光慑人,一望即知,是一位身具精深内功的人物。
公孙成站起身子,一抱拳,道:“晚辈公孙成,见过张老前辈。”
王修、江晓峰等紧随着站起身子,抱拳作礼。
松溪老人一拱手,道:“诸位请坐下。”
自己也在一张松木椅上坐了下来。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三十年前晚辈有幸得拜仙颜,但不知老前辈是否还记得晚辈王修?”
松溪老人笑道:“你号称神算子的是么?”
王修道:“不敢当,那是江湖朋友们的抬爱。”
松溪老人目光转到江晓峰的脸上,道:“这位小兄弟,大名怎么称呼?”
江晓峰道:“晚辈江晓峰。”
常明接道:“小耍饭的常明。”
呼延啸道:“老奴江啸。”
松溪老人微一沉吟道:“蓝天义执意胡闹,不知目下江湖上的情形如何了?”
公孙成道:“托天之福,目下江湖上还是个阴霸未雨之周,蓝天义在这一年中,一直未开始大举发动。”
松溪老人凝目沉思一阵,道:“这中间定然是别有内情了。”
王修道:“老前辈高见,但目下牵制那蓝天义的原因,已然消失,江湖大变在即。但幸得老前辈禅关届满,看来,这一代武林同道,福泽深厚,不该受此磨难。”
松溪老人道:“唉!蓝天义如若熟读了金顶丹书和天魔令。纵然我和掘荆双双出山,也未必能够是他之敌,果很累累,岂是无因……”
王修接道:“老前辈语含玄机,似乎是说蓝天义为害江湖一事,播因子数十年前了?”
松溪老人点点头,目光转注在公孙成的身上,道:“我所以要提前请你们到此。一则想了然一下江湖近况,再者就是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仰脸思索了一阵,道:“世人都知道蓝天义的侠名,但知道蓝天义的出身生性的人,确实是少之又少了。”“王修和公孙成,在武林中向以博闻多知称誉,但此事两人却是全无所悉,想互望了一眼,茫然不知所对。
松溪老人道:“蓝天义确然在江湖之上;作了不少为民除害,行使仗义的事,但那并非是出干他的本性。”
公孙成道:“他行快数十年,获誉之高,江湖上一时无两,想不到六十大寿之后,竟然易善为恶,要在江湖上造一番残酷的杀劫,不错把数十年建立起来的侠誉,全部尽付流水,这一点实叫在下想不明白。”
松溪老人道:“这就和他的出身生性有关了。”
王修道:“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蓝天义纵然是出身卑微,但他在武林中的辉煌成就,也该满足了,为何会临老变节,不怕自毁声誉?”
松溪老人略一沉思,道:“蓝天义出身子盗匪世家,其生父阎坤,匪号蓝胡子,五十年前在江湖道上,是一位极具恶名的独行大盗,但他的母亲,却是一位书香世家的宦门之女,阎坤夜人官府,见其貌美,施展迷香,挟其外出,迫其成亲,生下了蓝天义,那阎夫人熟读典籍,极富心机,对阎坤威迫成亲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但她自知手无缚鸡之力,阎坤又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阎夫人虽有报复之心,却无报复之力,那阎坤又是粗鲁之夫,不解温柔,把夫人抱囚于一座悬崖绝峰之顶,以防她逃走,而且动辄打骂,这就使那蓝夫人心中积怨更深,极思报复,苦于没有机会而已,但数年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这一段武林秘辛,只听得王修等一个个瞠目结舌,全神贯注。
王修轻轻叹息一声,道:“那蓝夫人找到了什么样的报复机会”
松溪老人道:“唉!背后论人之短,实非老夫愿为,但留下形势不同,老夫只好直说了。”
王修道:“我等洗耳恭听。”
公孙成道:“也许可从那蓝天义出身之中,找出对付他的办法。”
松溪老人道:“那就是蓝子羽的出现了,篮子羽为躲避仇人追踪,带伤避难绝峰之顶,遇上了阎夫人,伤势发作,无法行动,阎夫人助他疗好伤势,并留在家中养息。其时阎坤在外行劫来归,阎夫人本来很美,只是山居无人,又加上夫婿不解温情,也就未注意过自己的容貌,但自篮子羽留住之后,她开始注意自己,她天生丽质,再加上刻意修饰,虽已生儿育女,但却别有一种成熟娇艳……”
说到此处,似是难再接口,沉吟不语。
公孙成道:“以后情形如何了?”
松溪老人道:“唉!以后么?那阎夫人就和篮子羽勾搭成奸,阎坤回家之后,目睹其情心中自是大怒,蓝子羽为护情和那阎坤展开了一场恶斗,那时蓝天义已解人事,目睹其情,自然是伤心欲绝了。”
语声一顿,接道:“蓝子羽的武功,本来是高过那间坤甚多,但他心中有惭,不忍下手,但在阎夫人值保之下,只好施下煞手,活劈了阎坤,带着阎夫人下了绝峰……”
公孙成道:“蓝天义也随同而去么?”
松溪老人道:“那时他年纪幼小,全无谋生之能,只好跟着蓝子羽,易姓为蓝,那篮子羽在武林之中,原是一个邪正之间的人物,但他对阎夫人,倒是很好。对待蓝天义更是视如已出,把一身武功,倾囊相授,大约是希望在蓝天义身上的舍施,以补心中一份愧咎,但那蓝天义心中却一直记着杀父之忧,有一次,在一场父子过招中,蓝天义突然记起杀父之仇,忽下辣手。刺死篮子羽,蓝夫人目睹其情,心中愧忿交集,闭门悬架而死……”
王修突然接口说道:“我明白,明白了!”
松溪老人道:“你明白什么?”
王修道:“他潜意中。对女人有一份英可名状的痛恨。所以,忍心系了他贤淑无比,聪慧绝伦的妻子,对那位明艳照人,美绝人衰的女儿,也不是出于衷心的喜悦。”
松溪老人怔了一怔,道:“蓝天义又杀了自己的妻子?”
王修道:“不错,他杀了一个贤淑的妻子,也是助他成为江湖一代大侠的恩人。”
松溪老人叹息一声,道:“他内心中,隐伏着对女人一种怨恨,一旦这些怨恨爆发出来,就成不可收拾之局,平日里千般爱护,一想间可能取她之命。”
公孙成道:“蓝天义如何得到金顶丹书和天魔令,练成绝世之技,老前辈可知晓内情?”
松溪老人道:“那天义的二字是他自己所取,因他满怀激忿,行道江湖,下手极辣,很短时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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