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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灭长安-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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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金陵,街上行人如织。这时,一辆马车由一个戴宽大斗笠的长衫人赶了,悄然停在城中有名的酒楼——仙客来的门前。待拴好了马,右手藏在袖中的周盂由赵长安搀下车,两人进楼,周盂对迎上来的伙计道:“已定了座的,六个人!”
“好嘞!二位客官楼上请!”
周盂问伙计:“本少爷的那些朋友已到了吗?”
“刚到。现在全在雅间里呢!”伙计殷勤地将二人引到竹帘低垂的雅间门口,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然后转身忙乎别的客人去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雅间,赵长安眼角一扫,见里面坐着五个衣光履鲜、风度翩翩的美少年,除一人背门面窗而坐,其余四人全与周盂及自己含笑点头招呼。其中一少年笑道:“嗬嗬,小周,瞧你这小样儿,气色‘好’得很哪,干活悠着点儿嘛!”
另一个少年接口道:“哈,黄哥,你还有脸说他?那次在上官府采那对姊妹花时,是谁最卖劲呀?到得最后,倒差点儿要兄弟我背着回去!”
“嘭!”这少年肩上挨了黄哥一记老拳:“呸!你还说!六天前,是谁差点儿昏死在姚人雄那新婚娘子的肚皮上?”
“唉!我哪想得到,那个骚货的浪劲儿会有那么大简直就不是我采她,而是她在采我”
赵长安一怔:正浪笑着的四少年,他竟全见过!全是在西夏欢乐宫中,被自己放走的那一百余人中的四个!唉,肖一恸真没说错,自己一时心软,救的还真不是一百多个人,而是一群两脚人兽,而自己这个东郭先生先被这些“人畜”反噬了一口。
淫笑声中,周盂坐下:“喂,诸位仁兄,认识一下小弟的这个朋友,他也想加入我们,一道为主人效力。”四少年均知周盂不会带一个志趣不投、所谋难谐的“外路人来,现既把这人带来了,那这人当然也是“同道中人”。
一直面窗而坐的少年开口了,声音冰冷:“周盂,你也太冒失了,也不跟我这个做大师兄的说一声,就随随便便地引一个外人来!”
赵长安一怔,随即心中笑了:这口音,自己很熟悉,正是那个正气君子王无涯的独养儿子,那个欲成千秋伟业,连死人肉都要生吞的王玉杰!原来,他也没死在海中!
王玉杰矜持高傲地转过头来,一眼扫中赵长安,立刻全身剧震,如遭雷殛:“你这这个人是赵长安!”
“嘭”!他整个人皮球般弹起,直向楼顶射去,同时双手一伸,已揪住身周两少年的衣襟掷向赵长安,紧接着,双足足尖疾蹬饭桌边缘。当两少年炮弹般摔向赵长安时,他身形在空中疾转,向后一仰,已如离弦之箭,射出了窗子。
赵长安手一抬,草笠已飞向一名欲夺门而逃的少年,同时袍袖轻挥,两少年只觉胸口膻中穴一麻,便软倒在地,而周盂、黄哥错愕之余,脸上的笑容都未及消失,便觉眼前似有一缕清风拂过,于是两人脑中皆是一阵眩晕。
赵长安在这二人失去知觉前,已掠出了那扇王玉杰逃走的窗子,当王玉杰“扑通”一声落入窗外楼下的秦淮河时,他也已到了青石河岸边,但他水性不好,不敢贸然跳进水中去擒王玉杰。
河水深急幽暗,他凝目注视潺潺流动的河面,只待王玉杰在水下憋不住气了,一露头,就捉他上来。但一晃眼,半盏茶的工夫过去了,竟不见河面上有分毫动静。
而这时河岸上已观者如堵。先是那在河边浣衣的少妇、吟诗的书生、读书的少年、晨起的老者,突然斜刺里见一条影子从众人头顶掉进河里,紧跟着在人影落水的岸边,又多了一名黄脸青年,只见他神色焦灼地在岸边来回疾走,凝注河面,连连跺足,也不知玩的什么名堂?
好奇观望的人越聚越多,赵长安牵记周盂等五人,恐他们又出什么纰漏,不敢再延搁,同时心知王玉杰深通水性,这半盏茶的工夫,他早不知自水底潜到了这河上游或是下游的什么地方去了,只得“唉”了一声,重重一跺脚,身形一闪,又回到了仙客来的那间雅间。
还好,五少年仍瘫在地下,且也全活着。方才点中五人身上穴道时,他汲取了上次金城外荒岭上的教训,卸脱了五人的下颌,使他们无法咬碎口中暗藏的毒药自杀。此时,五人下巴上流满了涎水,五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流露出乞求之意。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然后门帘一掀,一群人冲了进来。当头一人龙行虎步,气概非凡。赵长安认识,正是昨夜带人包围顾家大院,于一招内掰断周盂手腕的金陵总捕头铁淳英。但铁淳英却不认得他,他一眼就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倒、大张着嘴的五人,其中就有昨夜从自己手中逃走的假赵长安。
在雅间正中,安静地坐着一个黄脸青年,他平静地望着自己,宁静地微笑:“铁捕头好灵通的耳目,这么快就赶来了!”
铁淳英道:“刚才管这一片的衙役来报,说这酒楼上有异动,我就来了。你是谁?这五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赵长安道:“这五个人都是采花杀人的恶徒,现在我就把他们交给铁捕头,该如何处置,是你们金陵府衙的事,我就不置喙了。不过,据我所知,要从这五人嘴里问出点儿什么来,恐怕不太可能。另外,五人牙里都藏着致命的毒药,铁捕头最好是先把他们的满口牙都拔了,也免得出意外。”
“嗯,这兄弟们会办的。“铁淳英丢个眼色,众衙役动手,将五人生拉活拽走了。铁淳英盯着赵长安,大马金刀地坐下,不露声色,已封住了赵长安可能逃走的所有出路:“现在说说你自己吧,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跟这帮畜生搅在一处?”
赵长安微笑:“铁捕头是在审问我吗?”
“哼!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师娘学跳神!”
赵长安嘉许地笑了:“你刚才来时,你家大人,金陵太守林谦信晓得吗?”
“嗯?”铁淳英一愕,奶奶的,老子审你,你反倒问起老子来了。赵长安打量他凝重的脸色,笑了:“我是赵长安。”
“哦?”铁淳英的眼神越发凌厉了:他奶奶的,老子敢是捅了宸王宫的耗子窝了?怎地一夜间蹿出来了三个赵长安?昨晚傍晚时分来了一个,半夜三更在顾家大院时自己差点儿逮住了一个,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笑眯眯的!
赵长安抬手,揭下脸上的面皮。铁淳英乜了一眼,面色虽平静,但心中却一怔:他奶奶加他姥姥的,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长得这样英俊呀?可世上谁也没定过这种规矩,一个男人长得好了,就一定是赵长安!
赵长安又笑了,搁在桌上的袍袖未动,但坐在对面的铁淳英却立觉有一缕和煦清新的轻风袭了过来。这风,与昨夜吹飞那蓬毒针、救了自己一命的那缕轻风一模一样!他不再怀疑,翻身跪倒,重重磕下头去:“金陵太守府总捕头铁淳英参见世子殿下!”
赵长安点头道:“起来吧。铁捕头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不要随意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
“是!臣遵旨!”铁淳英起身,“臣不知世子殿下的王驾居然真的到了这里,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世子殿下别往心里面去!”
“哦,这不怪你们,是我不想惊动地方,没事前通传你们。”
铁淳英恭敬地道:“世子殿下,臣立刻叫兄弟们去禀报我家太守林大人,让他赶过来伺候。”身份既已揭明,赵长安只得点点头。铁淳英的手下动作麻利,未几,二人便听到了鸣锣开道的声音,然后一群人拥上楼来。铁淳英抢前一步,打起门帘,着官袍、戴官帽的林谦信疾步躬身进来,待他行了二拜六叩的大礼后,赵长安令他起身.赐座。但林谦信却不敢坐,只侧签着身子,站着回话。
赵长安想起昨晚铁淳英说奉命前来捉拿江洋大盗的话,遂问道:“昨儿傍晚,你接到我的钧旨了7.”
林谦信小心回话:“是。回殿下的话,殿下派来的那位公子,拿了殿下的金印,令臣差人于当夜三更,去城边的顾家大院,说是那里有一群江洋大盗匿藏,命臣缉捕。可可”
“哦!是我弄错了,那是帮正经生意人,后来我弄清楚后,又不及再派人通传你们,就让那帮商人先走了。”
“是!”但林谦信却疑惑不减:那被铁淳英掰断手腕,今早又被赵长安再次擒住的假赵长安及另外四人又是怎么回事?但赵长安不说,他自也不敢问。二人又无词找话地说了几句,然后林谦信用自己的八抬大轿,恭恭敬敬地将赵长安接回了太守府安置。
仍是太守府,仍是府中最好的西楼,但这时的赵长安形单影只,虽然奴婢成群、侍从如云,但他却如处荒僻的戈壁旷野。呆坐楼中,不经意间,他瞥见了铜镜中自己的容貌,立刻愣住了:这人是谁?形容枯槁,神色憔悴,这是我吗?他强颜对镜一笑,却不由得想起了子青,耳边似又听见她柔和的低语:“殿下,奴婢怎么忍心留你一个人孤单地在这里?”他忙抬首,只怕眼泪会流出来,便见天心正静静高悬着的一轮明月,这明月,与望郎浦岛上、树影下、海潮声中,曾照过自己和晏荷影的那轮明月,一样澄静,一样皎洁。
次晨启程回京,虽然他吩咐过了,无须大肆张扬,但林谦信仍派出了两百多人的仪仗,前呼后拥,每到一城一地,当地官员均倾城而出,跪接跪送。就这样迎来送往,说不出的声势浩大、威仪煊赫,道不尽的鲜衣怒马、排场气派。
第三十四章 剑影惊禁苑
晏荷影、赵长平两人不似回京,倒更像是寻春漫游,佳景驻留,胜处流连,三天的路程倒走了十多天。这天,到了东京郊外的琼林苑,车驾又停下了。“到了,请郡主下车!”
到了?晏荷影颇疑惑,抬眼,见车外五十步处,两只踱金铜狮,两扇红漆宫门,只看门瓦及门檐的颜色,便知这是一座皇家的离官别苑。宫门匾额楷书了三个镀金大字:少阳院。
民间传闻,此院是先帝所建,特赐予当时的宸王、赵长安之父赵裕仁的。据说,先帝是为了让赵裕仁有一个汇集天下才俊,交结朝中重臣的处所。这就发人深省了:汇集天下才俊,结交朝中重臣,这些皆应是当时的东官——皇太子赵嘉德的职司,已故去二十多年的先帝,怎会令一介王爵僭越储君,擅行太子之职?
未待她将这段前朝旧事想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已被众宫人簇拥着进去了。穿堂绕槛,远远便迎上来一个中年美妇,官妆官髻,身腰窈窕,形容姣美。人未至,笑先迎:“太子殿下,回来了?”
“是啊!”对下人向来冷漠傲慢的赵长平脸上绽出了笑容,不是那种应酬的、例行公事的笑容,而是一种只有在见到亲人和爱人时,方才会有的深情、依恋、随和的笑容。美妇瞟了一眼晏荷影,神色淡淡的,仿佛她不过是一个庸常妇人。她引着赵长平上阶入厅:“恭贺太子殿下,丽嫔八天前又为您添了个儿子。”
“哦!”赵长平应道。看得出,他对又多了个儿子并没什么感觉,倒像是别人又有了添丁之喜,却与他何干?
等二人坐定,赵长平向晏荷影道:“这位是本宫的女史官,主持东宫的一切事务,本宫的大姐!可你不能这样叫她,你就尊她萧姨吧!”
大姐,萧姨?晏荷影奇怪,在律规森严的内官,竟会有这么古怪的称谓?这时萧姨对赵长平使了个眼色,赵长平心领神会,让晏荷影稍坐,然后领着萧姨就往后走。
待到一个僻静无人处,萧姨紧走两步,到了已停下正等着她的赵长平跟前,低声问:“阿平,你打算怎么安置这个‘晏姑娘’?”话未完,双肩一紧,已被赵长平抱了个满怀:“阿绚。”这时的赵长平早没了方才在众人前的做作,一边紧紧拥着这个姓萧名绚的美妇,一边亲吻她的脖颈,咕哝,“真真要想死我了!难怪民间说,小别胜新婚。这一个多月不见你,我直疑已经过了十几年!”
萧绚轻抚他的后背,爱怜掺半:“好了,好了,馋猫一样。小心别弄毛了我的头发。”直待他亲昵够了,这才道,“好了,说正事吧!我是个老太婆了,有什么可值得你腻的?放着恁多的妃嫔不爱!”
“不!”赵长平十指环扣,抱着她的腰,鼻中冷笑,“那些女人,有哪个是真心爱我?之所以对我百般逢迎讨好,为的还不是我的赏赐?要么就是害怕我的责罚。
萧绚不接他的话:“你该去看看丽嫔,毕竟才为你生了个儿子!”
“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唉!我倒是白天黑夜地盼着阿绚你有喜,管他是男是女,只要你一生了,我就马上册封你做太子妃。”
“又来这样子胡说!我足足大你十八岁,怎么可能做太子妃?就是做你的侧妃,也还嫌不格!”
赵长平满脸通红:“说来说去,你还是不信我的心!”扳起她的肩头,凝视对方的眼睛,“阿绚,你信不信我的话?”
“什么话?”萧绚很少见他如此慎重讲事。赵长平右手食指指天:“神灵在上,有朝一日,我得继大统,登基称帝,发的第一道诏书,就是册立你为国母,我大宋的皇后!就连封号我都早已经想好了,就叫宝亲。”萧绚疑惑了:“宝亲?”
赵长平认真点头:“是啊,那些淑、贤、秀、德、惠之类的字眼,又怎能表白我对你的情意?”萧绚既是感动,又是欣慰,更是怅惘地笑了:“那外面的那个晏姑娘怎么办?”
“你”赵长平额筋暴突,“还是不信我?要不要我赌咒?”
“不要!”萧绚忙用白玉般的手去掩他的嘴唇,“信,我信,别说对自己不吉利的话。只要有你的这心,这十几年来,我也总算是没白忙活。”赵长平又把她揽进怀里:“阿绚,你只管放心,那女人我不过玩玩罢了,在我心里,天底下,永远就只有阿绚你一个女人,哦,对了,还我娘。其他的,我统统都只当她们是死人、木头!”
萧绚掩口失笑:“木头?这样吧,我先把她安置在偏殿,几时你对这段木头生厌了,或是她也替你添了个孩子,我再把她挪到别处去。哦,对了,皇上已知道你今天会到,刚才宫里太监来传旨,令你进宫去赏秋,那个人也到了,他也接到了进宫的御旨。”
“哼!”赵长平松开她的腰,“赏秋?我让他赏人!让他看美人看得要死要活,三个月也别想吃下一口饭去!”
“那见了皇上你怎么说?”
“这事好办,你不用管。”
萧绚催促道:“那你快点吧,朝服、黄轿,我都备好了,别磨蹭那人去迟了无妨,你要迟了,又该看皇上的冷脸,听皇上的冷话了。”
赵长平一亲她面颊:“你先回东宫,今夜我来为你侍寝!”
赵长平换好朝服,出去告知晏荷影马上进宫,然后两人被众太监宫女簇拥着,逶迤出了少院。门外已停着两乘华丽大轿,赵长平上了第一乘杏黄绸轿,晏荷影坐进第二乘绿呢大轿,随即两轿往东京赶去。
少阳院距东京城虽只十里,但整座东京城规模宏大,方圆上百里,皇城又在城的中心,是以轿子竞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皇城的正门——宣德门。才进门,轿却停下了,原来是换了八名蓝袍太监抬轿,赵长平的十名侍卫根本不得进门,随行的太监则全从门内的一条便道悄没声地回东富去了——大内规制最严,除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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