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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虚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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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讯兵带来,史其道亲自接见,详细一番询问後,已是半个时辰之後的事了。这传讯兵是祁碧芍的亲信,人颇精明能干,见史其道全无所动,如他故意拖延,也不点破,道:「属下身体疲累之至,恳请史节准在下退往後营休息。」史其道战略一沉吟,点首道:「也好,我一会商议对策时,再请你来提供资料,切勿随便出外,留在营中等我的指令好了。」说到最後,两眼瞪了那传讯兵韩森一眼,韩森心中一寒,暗凛此人武功之精深。韩森在史其道两个亲兵的带领下,到了一个偏僻的营帐。韩森进入躺下後,那两人竟待在帐外,韩森暗忖这两个人这样监视自己,分明禁止自己把消息传播出去,看来连龙尊义也给瞒在鼓里,心下不由焦急万分。现下祁碧芍和她的部下,正在十万火急之中,若没有援兵往助,迟早全军覆没。韩森再不犹豫,一把抽出匕首,往营後挑断缚紧营脚的绳子,俯身爬了出去。营外的空气,使他精神一振,忽然背心一凉,一阵剧痛,台起头来,只见史其道其中一个亲兵,正向着自己泞笑。韩森惨叫一声,当场死去,双目不瞑。祁碧芍浑身浴血,着名一长一短双剑,在如狼似虚的蒙军阵内冲杀,身边剩下不到五千人。其他人或被冲散,或是战死当场。他们在蒙军排山倒海,绝对压倒性的兵力下,仍能支持上四个时辰。到现在,各人都是力尽筋疲,但龙尊义的援军依然未见一人。身旁惨叫连声,祁碧芍看着自己最得力的部下,多年出生入死的战友,一个一个在眼前倒下,祁碧芍终於下了她最不想下的命令。全军撤退。这一仗,已经输了。锐气先折。包括龙尊义的军队在内,已经全输了。祁碧芍现在只想一件事,就是要突围而去,取史其道的项上人头,以祭自己战死沙场的兄弟和红枪谭秋雨的魂。史其道的中军人帐,蓬的一声破人踢开大门,一个身形奇伟、满面红光、年约五十的大汉,旋风似地卫了进来。大汉怒道:「其道你怎样弄的,祁碧芍在外力抗蒙军,你竟坐视不理,又不报告我知,你当我龙尊义是甚麽人。」史其道一副惊惶之态,必恭必敬地道:「大帅息怒,我已有适当安排,这里绘有一图,画下了所有进攻部署,你一看便明。」说完在怀中取出一幅地图,在龙尊义面前打开。龙尊义面容稍佳,低头正要细看,忽然腰侧一寒,一把利刀已拦腰刺入,同时蓬蓬两声,胸前连中两拳,全身向後飞出。对面史其道满脸笑,原先站在身侧的阿法监,手中还执着一把染满自己鲜血的利刀。过往之事,迅即袭上心头,心下恍然大悟,跟着是无边无际的後悔。龙尊义心中狂喊:秋雨、碧芍,我对你们不起,更对国家民族不起。耳际充满史、何两人的狂笑,龙尊义狂嘶一声,便即死去。史其道见龙尊义身死,同阿法监道:「法监,你即刻令人施放烟花火箭,通知思汉飞皇爷,一切照计画行事。」阿法监面有得色,领命而去,心想立下如此大功,异日升官发财,享受人间富贵,确是美妙之极。史其道望着龙尊义体,暗忖:自己如非蒙人所派之反间,如何能料事如神,处处为你取得利益,数得你今日宠信。世间祸福难料,便在於此。仰头一阵奸笑,得意万状。阿法监走出帐幕外,点苍双雁沈非闻和沈非志两人守候在外。阿法监一挥手,立即有亲信往高地施放火箭。龙尊义本来有一班护卫亲随,但那护卫统领,却是史其道安插之人,所以起不了半分作用,现今龙尊义一死,军权立时落到他们掌握之中,想到这里,阿法监禁不住又笑了出来。点苍双雁的老大沈非闻道:「何爷这般欢畅,老鬼必已早赴地府阴曹了。」阿法监道:「这还用说,我们的史老大是思皇爷最倚重的人才,当年弄垮陆秀夫,现在覆亡龙老儿,建下不世功业,岂是易事。」点苍双雁的老二谐笑道:「这个当然,老儿我看他死不瞑目,当年带回岳册,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若非皇爷布下我们这几着棋子,岳册又怎能安返南方。」几人一起狂笑起来。周围依然满布军帐,旌旗飘扬,近二十万的兵将全被蒙在鼓里,懵然不知一个使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计画,正在密锣紧鼓地进行着。阿法监一望天色道:「快要黑了,时间亦差不多,我们应该往接程老师他们了。」叁人和十多位亲随连忙上马,驰出营外,他们都有龙尊义的通行手令,畅行无阻,很快驰离营地。走了一刻钟,众人到了一个森林的边缘,阿法监一声呼啸,林内走出了一班大汉。阿法监等叁人慌忙施礼。带头的一人道:「法监不用多礼,一切进行顺利。」竟是程载哀和一众思汉飞辖下的汉人高手。阿法监恭敬地道:「龙老鬼已被属下和史老大合力干掉。」程载哀道:「很好,异日论功行赏,你两人应记首功。」阿法监道:「还请程老师栽培。」阿法监作个手号,身後众兵连忙下马,悉悉,脱下军服来,和程载哀等对换穿上,转眼间,程载哀等十多高手,变成阿法监的近卫亲随。程载哀略一点头,阿法监带头驰出,点苍双雁、程载哀在後紧跟而上。这时夜色低垂,天上一片漆黑,满天星斗,阿法监等在夜色掩护下,驰返龙尊义大军的军营。恶狼潜至。
第九章 玉殒香消
史其道大刺刺坐在中军大师的帐内,不断以龙尊义的名义,向统军的将领发出指令,这些将领虽然不是和他一样是思汉飞派来的奸细,但大多数是他提拔到这个位置,对他的指令,丝毫不敢有违。史其道心中升起一个奇怪感想,暗忖异日无论如何荣华富贵,也远及不上这一刻的一半威权,况且自己叛徒之名,再无可能洗脱,甚至蒙人也看不起自己,想到这里,手脚冰冷。一路以来,他的目标就是要覆亡龙尊义,这类问题,不是不想,而是太遥远了,但在这一刻,这所有以往遥不可及的事,忽然变成即将降临的现实,不由他不想。史其道暗忖,假设自己现下领导全军全力抗蒙,那又是怎样的一个局面?刹那间,他感到历史已在他手上,随着他的意愿而改变,想到这里,史其道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运行加快。这时,一把低沉的女子声音在帐外响起道:「谁敢阻我」跟着数声惨叫响起,一个头颅滚了进来,史其道认得是自己一个亲随,不禁大骇。一名女子手持一长一短双剑,旋风般冲了进来,双剑斜刺史其道。史其道掣刀在手,努力对抗看双剑发出来的杀气。那女子当然是祁碧芍。这时她头发散披,全身伤痕。祁碧芍道:「龙尊义何在。」史其道听她直呼龙尊义之名:暗呼不好,看来今次龙尊义也不能作为他的挡箭牌。史其道沉声道:「龙大师刚回营休息,祁先锋有话慢讲。」祁碧芍道:「我看龙尊义不是回後营休息,而是给你送回地府休息了,是吗。」剑光一闪,两支长短剑幻化出两道白芒,一上一下,直向史其道刺来。史其道一咬牙,运刀上下封架,一连串兵铁交鸣的声音,刀剑迅速地接触了几十下。史其道暗叫不妙,这祁碧芍武功高强,直可与程载哀相比,现在只希望阿法监等及早赶来,否则性命难保。帐外的其他将领,见帐内刀光剑影,素知祁碧芍武功高强,那敢插手。况且祁碧芍因无後援,致全军尽墨,他们也有所闻,心内是同情祁碧芍。史其道在生死的边缘,死命挣扎。阿法监、点苍双雁和乔装了亲随的一众蒙方高手,这时驰进营地。何、程等同时一愕,远方火把无数,把营地正中处照得如同白昼,人声嘈吵。阿法监道:「那处不是中军帐,龙老儿的营幕吗?」程载哀在後沉声道:「我看是其道出了事,快去」众人一夹马腹,十数骑在密密麻麻的营帐间穿插,同着中军大帅帐幕驰去。很快便到达大帅的帐幕前,这时几乎全部带军统领级的领导人物均集中在此处,一圈一圈围满了龙尊义的兵员,手执火把,把帐幕围在当中,水不通。一个将领见阿法监到来,连忙上前道:「何指挥回来就好了,不知如何,祁小姐和史副帅两人在帐内勤起手来。」阿法监心中一凛,祁碧芍武功高绝,自己这方除了程载哀外,单打独斗,无人是她对手,正在犹豫,程载哀一众,开始移向一角。阿法监知道程载哀看穿他的心意,此举无异要他自己应付,惟有硬起头皮,同左右双雁招呼一声,叁人一齐向大帅帐走去。众将领连忙让开一条路来。阿法监和点苍双雁叁人来至帐前,帐内兵刃之声倏然而止,令人不知内里玄虚。阿法监朗声道:「祁小姐,万事好商量,何必动武,蒙人现在虎视耽耽,我们先来个笼里反,使亲者痛仇者快。」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周围的将领纷纷出声附和。一阵凄厉的笑声从帐内响起,其中哀愤无限。众人毛骨悚然。笑声一止,祁碧芍在帐内厉声道:「龙尊义大帅何在?我们在这里闹到天翻地覆,为甚麽不见他出来干涉。」众将面面相觑,他们曾四出派人找龙尊义,但他便似在空气中消失了一样,他的近卫亲随,却说他最後和史其道在一起,看来有些可怕的事情经已发生了。全场鸦雀无声,原来祁碧芍手持一长一短双剑,长长的秀发垂在两边肩上,浑身是血污,站在帐门之前。背後帐内全无半点声息,史其道也不知是死是生。祁碧芍闪闪生芒的眼光注定何法监,使他胆内生寒。祁碧芍这手高深莫测,控制了全场的情绪。何法监知道史其道不发援兵助祁碧芍,已激起公愤,纵使以往站在史其道一边的将领,随时会倒戈相向,况且一直以来,他们有龙老鬼这个挡箭牌,龙老鬼已死,所以目下一下子应忖不妥,可能是万刀分的下场。祁碧芍道:「史贼已招认自己是思汉飞派来的奸细,你还想否认吗。」这几旬奇峰突出,周围数千将士,一齐哗然,忽然又一片默静,原来都想听何法监如何对答。何法监仰天长笑,掩饰心中的惊慌,跟着喝道:「祁碧芍你以下犯上,杀害史副元帅,现今又含血喷入,意欲同为?」他不敢指祁碧芍杀龙尊义,因为知道这是没有人相信的。祁碧芍的忠义,早深入人心。祁碧芍游目四顾,视线射到程载哀等身上,心中一震喝道:「你们是甚麽人?」随着她的目光,所有火把同时高举,照向程载哀等十馀人。程载哀仰天大笑,手一扬,一枝火箭冲天而起,爆出了一团红色烟火,鲜血似地染缸了天际。程载哀一跃而起,直向祁碧芍扑来,擒贼先擒王,只要制住祁碧芍,群龙无首,再多上一倍人,也起不了作用。一时刀光剑影,展开混战。祁碧芍一跃向何法监凌空扑去,两剑无孔不入地向他急刺。何法监拔出背後双节棍,拚命封架。他那是祁碧芍对手,何况身边尽是龙军,转眼连中数剑,虽然不是要害,心理上的影响非常大。点苍双雁这时不知转到那里去。程载哀劈飞了几个挡路之人,堪堪扑至连连後退的何法监身後,正要出手。祁碧芍倏地向後退,阿法监向後便倒,刚好给程载哀扶着他的体,只见他眉心露出半寸许的剑伤,鲜血激溅而出。祁碧芍退得不知所踪。蒙古军的号角传来,营地四周出现了无数的火把,漫山遍野都是一队又一队威武整齐的蒙古骑兵,直杀入营内。决定性的时刻终於来到。程载哀身形一跃,掠空而去,直追祁碧芍消失的方向。祁碧芍退入己方的将领丛中,无论往日是自己的朋友或是敌人,都期待的看着自己,知道现在已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心下一片茫然。祁碧芍一振精神,沉声道:「第一军和第二军负责外围的抵御工事,第叁军、第四军和第五军,待在内围候命。」各将连忙领命而去。祁碧芍跟着道:「如若我有不测,便由第叁军的陈准负责指挥。」陈准绝非甚麽人材,只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也只好被任为先锋。祁碧芍知大势已去,就算岳飞再生,也是难挽败局。蒙军冲破了几个缺口,冲进了己军的腹地之内。好像扑入羊群内的猛虎,纵横冲杀,使己方溃不成军。就在这时,程载哀出现眼前。四周杀声震天。这不是一个战场,而是屠场。祁碧芍心中狂叫,即管到了十八层地狱,也要找龙尊义这老糊涂算账。程载哀道:「素仰祁小姐双剑合璧,今日得此良机请教,至感荣幸。」祁碧芍眼射奇光,沉声道:「我不欲与你相斗,走开吧。」程载哀奇道:「动手与否,看来已不由你作主。」祁碧芍轻轻道:「程载哀,我们同为汉人,在此以命相拚,你不觉惭愧吗。」程载哀默默无语。他现在是棒打落水狗,算不上光荣的事。便在此时,一把声音在他身後响起:「程老师暂请稍歇一会,这处请让卓某处理。」卓和大步走来,身旁尽是一众蒙古、色目和蒙方的汉人高手。祁碧芍心中一震,己方是一败涂地了。心中忽然想到传鹰,暗喊一声,传郎永别了,提起双剑,直向卓和扑去。见祁碧芍冲来,卓和知她存下死志,一挥手,身後高手汹涌而出,如狼似虎扑向这名震江湖的红粉艳后。祁碧芍夷然不惧,击剑凌厉地向扑来的两人攻去,置背後袭来的兵器不理。五件兵器一齐刺在祁碧芍身上,她的双剑亦刺入了面前两人的咽喉。祁碧芍运功一震,全部兵器飞弹开去。她全身已受伤无数和疲劳、神经麻木,她甚至感不到伤口传来的痛苦。一掌无声无息从背後拍来,卓和的声音从後面响起:「小姐请上路吧!」就在这一刹那,一种低微的啸声在极遥远的地方响起。一刹那後,那啸声已响彻云霄,震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这时卓和一掌刚印在她背後,祁碧芍口中一甜,喷出鲜血,全身乏力,轻飘飘地向前跌去。刚好一人迎面赶来,一把将她抱入怀里。祁碧芍勉力一望,全身一震。竟是朝思暮想的传鹰。传鹰一把抱起祁碧芍,直向卓和冲来。卓和魂飞魄散,双纲全力攻去。传鹰一伸手,穿纲而入,一拳打在卓和胸前。卓和一个身子轻绵绵地离地而飞,他听到自己全身骨骼碎裂的声音,所有荣华富贵,千里威权,都离他而去,变成和躺在地上其他体绝无任何分别的另一条死。传鹰缓缓望向怀中玉人,花容惨淡,气若柔丝,全仗自己输入的真气护着一命。围着两人的程载哀等蒙方高手,惊若寒蝉,以至四周全无半点声息。没有人敢走近两人。传鹰是众人默认天下无敌的高手。在大众环伺下,传鹰轻声在祁碧芍的耳边道:「碧勺,你有甚麽未了之恨,让我给你了结。」讲完环顾众人,又道:「要不要我将他们全部宰了。」包围着他的人一齐面色大变。内围的人开始退向外围。传鹰的威望,震慑了每一个人,没有人觉得逃走是耻辱。祁碧芍沙哑的声音道:「我很开心,有你在这里,便像那次在西湖畔时,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我,我不要杀人,叫他们走,我只想我们两人在一起。」这刚强的女子,在死前终於显露出柔弱无依的一面。传鹰的眼睛扫射了众人一遍。围着的众蒙方高手感到他的眼光胜似电光,显然心头一阵震悸,全身发软,这样的敌人,如何可以对抗。也不知是那人先走,一忽儿全部退得乾乾净净。祁碧芍在传鹰怀中看着星空,喃喃道:「传郎,我时时在想,我的故乡,应该是在那一粒星的旁边。」传鹰台头一看,天上无数星点,也不知那一颗才是祁碧芍的故乡,低下头刚想再问,祁碧芍早已气绝。传鹰一声悲啸,全身不断抖动。这是他最後一次感受到「人」的「悲痛」。祁碧芍便像路上扬起的尘埃,随风而动,不由自主。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第十章 破碎虚空
蒙军取得全面胜利。思汉飞发下命令,追杀每一个逃走的敌人。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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