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爱神-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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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驭食记》？「你是指，我要穿上清代的衣服，前面露出半个光头，后面扎一条辫子？」

　　　　「救人最重要，你就别计较扮相。」

　　　　艾尔摇摇头。「不对，我记得《驭食记》的背景设定在外国人进入中国后的清代末叶，我可以打扮成使馆大使。」

　　　　是啦。金发的艾尔，有维持帅帅扮相的特权。万人迷冷哼声。「算你走运。」

　　　　「OK，Let’sgo！」




第七章　艾尔的祕密特训　（1）

小说中时间的流逝，跟现实生活是不同的。

　　　　现实生活中，日子是一天一天地过，每天的二十四小时，每小时的六十分钟，每分钟的六十秒，一点也马虎不得；可是在小说的世界里，一天可以很漫长，也可以把数年的时间化约成「数年后」一句话。

　　　　回到现实生活一会儿，再回到《驭食记》中的橙子，虽迫不及待地希望明天就是七月十九日的厨艺大赛，可又下意识地不希望时间过得这么快，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令人开心，可想着世界上有个人为了自己不断地努力上进，也是喜悦所在。

　　　　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吧。她想起自己对艾尔的单恋，犹如单行道似的恋情投射，却不曾得到对方的回应，就觉得自己傻。如果她能早一点创造出罗颖，早一点进入《驭食记》中与罗颖相遇，她就不会为了艾尔难过、伤心。

　　　　「咚咚咚匡。」

　　　　三更天。更夫的梆子声，报出了此刻的时间。橙子翻过身，见习爱神答应她的是白天回到现实世界，晚上再进入小说世界，等她一觉醒来，就要再面对现实生活，而她与罗颖的恋情，就算《驭食记》让他们在一起，可终究是晚间的一场美梦，不能延续到现实生活中

　　　　「小娟。」

　　　　咦？是幻听吗？她怎么听到艾尔的呼唤？明明和自己说好，绝对不要再忆起艾尔的一切，为什么连在《驭食记》中，也会听见他的声音？莫非她对他始终难以忘怀，才会在胡思乱想中误认他的存在？

　　　　「学妹。」

　　　　噢，这不是幻觉。她死也不可能让万人迷闯进她的心扉。她翻过身，果然发现万人迷与艾尔同时站在她眼前。

　　　　她立刻从床上跳起。「你们干嘛来？」

　　　　「我来带妳回去。」艾尔说。

　　　　「我不要。」她才不要回到那个只能单恋艾尔，却不被艾尔接受的现实生活。

　　　　「小娟！」

　　　　「我不要，除非你们让罗颖跟我一起走。」橙子嘟着嘴，此刻再见到艾尔，她发现自己不再迷恋他了，同时出现在她脑中的影像是罗颖，是那个和她在灯下对坐，诉说着自己想成为淮安第一名厨的罗颖。

　　　　「我不是跟妳说过了？罗颖是你笔下的虚构人物，所以妳不能带他回到现实生活。」万人迷提醒。

　　　　橙子躺回床铺，不理他们。「既然他不能走，我也不走。」

　　　　「既然妳不走，我只好留在这里陪妳。」

　　　　咦？艾尔怎会如是说？该不会是她听错了？她再度坐起。「艾菲尔？道格拉斯，你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妳怎么不叫我艾尔了？」虽然这次她喊的是全名，艾尔却觉得失落，难道是不习惯吗？抑或，是确认了一直悬在自己身上的一颗芳心，已转移到他人身上，为此感到哀伤？




第七章　艾尔的祕密特训　（2）

「你不是讨厌我叫你的小名？」

　　　　是啊，他每次都叫橙子不要叫他「艾尔」。可他从没想过，当橙子照办时，他竟会难过。「现在，我宁可妳叫我艾尔。」他黯然道。

　　　　橙子突然觉得紧张。此刻的艾尔，陌生得令她不敢正视。

　　　　「小娟，我」

　　　　「我先说。」橙子打断他的话。「农历七月十九日，老佛爷会举行一个厨艺比赛，如果你有办法在那场比赛中夺魁，我就跟你回去，从此忘了罗颖。」

　　　　厨艺比赛？艾尔睁大眼睛。「我不会做菜啊。」

　　　　「你不会做菜，为什么要求我做各国的美食？」橙子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哎呀，令尊没有告诉妳，那是开玩笑的吗？我压根儿没想过，妳会把那话当真。」

　　　　他还真敢说！橙子气呼呼地从床上跳起，直瞪着他。「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的玩笑话，伤了多少脑筋？杀了多少苹果？甚至我会进入《驭食记》，都是因为你的玩笑话。现在，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没得商量吗？」艾尔仍在力挽狂澜。

　　　　「没得商量。对了，如果你再囉唆，我直接判你出局，你也不用比了，你们两个，」她的视线一转，改瞪着万人迷。「你们两个一起滚回现实世界，不要再来打扰我和罗颖！」

　　　　「连我也有事？」万人迷还以为自己不出声就没事，孰料一样扫到台风尾。

　　　　「没错，你也跟那个见习爱神说，如果他敢动歪脑筋，我宁可独身一辈子，也不会再谈恋爱！」

　　　　看来她已经下定决心，万人迷拍拍艾尔的肩膀。「走吧。」

　　　　「可是」

　　　　「怕什么？别担心，神会站在你这边，你一定会赢过那个罗颖的。」万人迷安慰道。

　　　　「他赢得过罗颖？哼哼，真是不好意思，这场比赛的评审是我，我说了算。」

　　　　什么？这根本是作弊，艾尔哪还有半点胜算？「这是不公平的。」

　　　　「放心，我对吃东西最公正，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罗颖原本就是神厨，正常情况下，你们输他是应该，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能够让我把优胜评定给你们。」

　　　　「小娟」

　　　　就在艾尔企图做最后的挣扎时，万人迷说：「别求她了，就让我们用实力告诉她，什么叫不可能的任务！」

　　　　一阵风刮过，卷走了他俩的身影，重新躺回床上的橙子，又开始辗转难眠。嘴上说了是爱定罗颖，可见到艾尔为难的神情，她又动摇起来。难道，这就是劈腿的感觉？

　　　　欸，偏偏在这里，不能打电话给万人爱商量对策，也不能上MSN和明日新闻社的社友求救，她只能一切靠自己。




第七章　艾尔的祕密特训　（3）

对了，为了公平起见，她不能让厨艺比赛那天这么快到来，好让艾尔有充分的准备时间。而且在厨艺比赛前，她应该要以「小娟」的身分，再和罗颖见一次面，确认自己的情感归向。


　　　　在橙子烦恼自己爱情的同时，另一个头疼的人是艾尔。

　　　　正如学校的考试般，负责命题的人，永远不知道作答人的痛苦，只有在立场交换后，才会咒骂起对方的残忍。

　　　　艾尔的感想也是如此。想到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对橙子也无甚怨言，然而他要怎么做，才能从厨艺比赛中脱颖而出，将橙子带回现实世界？

　　　　「老兄，别想太多。」万人迷安慰道，从橙子的态度，谁不知道她根本是挟怨报复，可谁叫《驭食记》是她的创作呢？作者最大，她又是啥劳子的郡主，负责担任这场比赛的评审，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大可以直接把第一名给罗颖，还没人敢有意见，因此艾尔再努力，恐怕也不敌她的偏心。

　　　　不过，从他俩的互动看来，他总觉得事情还有转机，因为橙子对艾尔并非完全无情，会开条件给他，倒像是试探，而非绝对的报复

　　　　「我可不可以找人代打？道格拉斯国际料理馆的师傅，个个都取得国际厨师认证，应该没问题。」

　　　　他怎有这么偷鸡摸狗的想法？不过，这想法其实不赖，但执行上有困难。「你考试的时候，可以找枪手代考吗？」

　　　　「你可以请见习爱神，把师傅变成我的模样。」艾尔记得，刚才见习爱神把万人迷变成了橙子的样子，所以一样可以把其他人，变成艾尔的样子。

　　　　「你真厉害，居然想得出这么棒的点子。」

　　　　「不好意思啦。」谁叫他是天资聪颖的艾尔，道格拉斯企业的预定继承人？

　　　　「你觉得橙子会认不出来？开玩笑，她都挑明了要盯你，哪可能只是吃菜就算了？一定会问得很详细。」

　　　　说得有理。艾尔不该低估橙子的找麻烦决心。他苦恼道：「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进行地、狱、特、训！」

　　　　「不要啊！」

　　　　挣扎归挣扎，艾尔仍是逃不了接受地狱特训的命运，他头上的厨师帽写着「必胜」，一身的厨师装扮，显示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艾菲尔？道格拉斯，你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厨子。」万人迷说，他咳了两声，稍微卖个关子，又说：「我为你请来的老师，是全天下厨子梦寐以求，却从来没人美梦成真的超级大厨。」

　　　　「不如换你来幸福。」

　　　　早就瞥见来人的艾尔，感到无聊地解下自己的围裙，想要系上万人迷的腰。

　　　　「没礼貌！和橙子约定的是你，又不是我，赶快把衣服穿好，老师来囉！」




第七章　艾尔的祕密特训　（4）

万人迷打落围裙，随即动作迅速地闪到一边。「让我们来欢迎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亲切温柔，和蔼可亲。他到底是天使的化身？还是地狱的使者」

　　　　「什么地狱的使者？你皮痒啊！」

　　　　万人迷的头，立刻被勺子重击。「我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柳宿，世人称我为天厨星，掌管天界厨房之事，请多多指教！」

　　　　出现在厨房中的柳宿身型颀长，一张娃娃脸挂着阳光般的灿烂笑容，让人看不出他的实际年纪，他穿着一身现代的厨师服，右手拿着食杓，自然而然焕发的气势，令人一望即知他的厨师身分。

　　　　「古代的厨师服，也长这副模样？」艾尔怀疑道。

　　　　「当然不是！可是没道理人间的厨师服都进化了，天界还要穿几千年前的旧衣服，你说是吧。」

　　　　柳宿的伶牙俐齿，博得艾尔的好感。他本以为天上下凡的星宿，必定是LKK到难以沟通。「那请老师指教。」

　　　　「指教不敢当。来，给你个见面礼。」

　　　　说时迟、那时快，柳宿手中变出一个木盒，外有漆金刻百鸟呈祥，给人的感觉相当华丽。

　　　　「这是」

　　　　柳宿将木盒打开，只见金光闪闪、瑞气千条，艾尔好不容易看清楚木盒里头的东西，是一把刀。「徒儿，你出运了，为师为你商借来传说中的庖丁刀，你要好好利用。」

　　　　话说庖丁本为战国时代的名厨，据说他解剖牛的技巧出神入化，可以一面解剖，牛却在不感觉痛苦的状况下死去，因此这把「庖丁刀」成为传说中的神器，惟有缘人可一睹其庐山真面目。

　　　　「既然工具已经准备好，请两位开始。」

　　　　负责看戏的万人迷，就等着吃好菜。

　　　　「说到这个『吃』字，首重食材，据说橙子姑娘家的超市供应的食材最是齐全、新鲜，因此我不必教你挑选食材，你要比赛时，命见习爱神去超市采买即可。」

　　　　听起来简单，只怕见习爱神做不来。「还是请老师教我诀窍。」

　　　　「你是担心见习爱神不行吗？这样好了，为师跟他一块去，保证替你挑来最佳食材，你意下如何？」

　　　　天厨星自己出马，当然没问题。艾尔放心道：「那就万事拜托了。」

　　　　「有了食材，接下来就是食材的处理，有泡、洗、切、种种方式，你接下来要学的就是用刀的技巧，要知道一道佳肴的重点在色、香、味，而客人会不会选你做的菜，重点便在色，因此凡是想成大厨，基本刀功定要扎实。」

　　　　「是。」

　　　　「那么，看我示范。」

　　　　柳宿将象牙豆腐抛至空中，长刀一挥，落于砧板上时，是小块并齐的豆腐。

　　　　「好像很简单。」




第七章　艾尔的祕密特训　（5）

艾尔同样将豆腐扔向上空，一阵手忙脚乱下，落在砧板上的豆腐却砸烂成豆腐泥。

　　　　「天厨星，你先教他简单的。」万人迷看不下去啦。

　　　　「唉，我上次一刀一刀的切菜，已经是好几千年前的事，还要回想一下。」

　　　　柳宿闭上眼睛，状似痛苦地回忆。天啊。虽然他看起来年轻，可毕竟活了好几千年，记忆力没年轻时好了，必须一点一滴地抓回原先的朴实技巧。

　　　　想了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好，现在照我的方法做。」

　　　　于是，这一次的柳宿，再没有花俏的技术，他一刀一刀地切，动作却仍俐落无比，只见砧板上的菜或是成丝、或是成块，都整整齐齐、一模模一样样。

　　　　「我也来试试。」

　　　　艾尔一刀一刀地慢慢切，虽然切得小心翼翼，可毕竟是成形了，而且乍看之下成丝、成块，切得半点不含糊。

　　　　「你很有天分哦。」柳宿夸奖道。

　　　　「不敢当。」

　　　　「现在教你一个比较难的雕工。这是在盘饰时爱用的技巧，我教你最简单的梅花型。」

　　　　突地，柳宿将刀直拿，以斜刀与平刀混合，精细快速地切成一朵一朵的梅花。

　　　　艾尔依样画葫芦地拿起刀，慢慢地摸索着雕刻梅花的技术、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好了。」

　　　　「嗯，你真的很有天分。接下来，就教你『煮』的技巧！」

　　　　由于《驭食记》背景是在清代，那时还没有瓦斯炉，柳宿就变出木柴，开始生火。

　　　　「好麻烦。」艾尔摇摇头，他这才知道瓦斯炉是多重大的发明，大概跟爱迪生发现电一样，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呵呵，你觉得麻烦，但现代人很奇怪，没事就喜欢出门烤肉，宁可烤得半生不熟，也不要在家里用瓦斯炉。」

　　　　说得也是。连艾尔自己，也是喜欢出门烤肉的一员，因为烤肉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享受从生火起的挑战，以及大家一起动手烤肉的乐趣。

　　　　柳宿的手中，忽然多出两把扇子。「你们两个也来帮忙。」开玩笑，他可是堂堂天厨星，没道理两个小子在那儿纳凉，他却要辛辛苦苦地生火。

　　　　「我也有分？」万人迷仍在迟疑。

　　　　「这场比赛的输赢跟我没什么关系，跟你却大大的有关。你不搧，难不成我搧？」

　　　　言之有理。万人迷只好收下扇子，跟艾尔一同蹲在灶下搧风。

　　　　搧呀、搧地，万人迷突然想到一个法宝。「天厨星，是不是可以借那个？」

　　　　「哪个？」

　　　　「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他记得《西游记》里说，芭蕉扇是如意法宝，可以把火搧成各种想要的情况。




第七章　艾尔的祕密特训　（6）

「别开玩笑了，不过是生个火，你居然要借到这种高档货？」柳宿严词拒绝，他未免太懒惰，而且铁扇公主也不可能借。

　　　　于是，万人迷放弃了这个念头，继续和艾尔一齐搧呀搧、搧呀搧，搧到瞌睡虫来访，使他跑去找周公下棋

　　　　「碰！」

　　　　他的头上，突遭杓子重击。

　　　　「你这个暴力厨师，总有一天会被你打死。」当他发现凶手是柳宿时，不高兴地抗议。

　　　　「快起来。我们要煮菜了。」

　　　　啊，原来已经到了准备吃饭的时候？万人迷还记得，他上次到《红楼梦》的世界（请见第三集），或是到北宋徽宗的时代（请见第六集），都享受到饭来张口的特权，没想到这一回切实感受到古代穷人的生活，使他为自己得生于文明的二十一世纪而感动。

　　　　「要记得，煮饭时要在饭中放一块木炭，这样才不会煮成三色饭。」柳宿说，其实距离他上一次用古典的炉子煮饭，已经是数千年前，一到天庭，根本不必生火，只要用神力变化火焰即可，所以他连现代的瓦斯炉都不太会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