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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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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铺中,一位穿着长袍,读书人打扮的男子忿然骂道。声音有些沙,拉高起来的时候就像鸭公叫。
  叶君眉听见,面皮不禁有些涨红:不是为自家定价高而惭愧,而是为对方侮辱哥哥的作品而气愤。
  “我说妹子,我出十文钱,卖给我吧。”
  说着,嘻嘻一笑,不住瞟着叶君眉姣好的容颜。说他是来买字的,不如说是来窥人的。
  叶君眉厌恶地道:“少一文钱都不卖,不识货的,请走开。”对方在店里转悠好几回了,加上嘴上无德,她早就想拿起鸡毛禅子直接撵人。
  男子蹦跳起来:“十文钱还嫌低?哼,我把话撂这里了,除了我,没人会买这破字,当废纸还差不多。”
  “‘独酌斋’?这招牌起得不错……‘君生天地外,灵顽有无中’?此对应该源自王摩诘的‘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之句,不过信手拈来,只换四字,境界随之凛然一变,顿时意旨微茫,别有胸怀。好,黄公,李公,我们应该进去看一看。”
  随着一把清朗的声音,一行数人迈步进入,顿时让店铺显得有些逼仄起来。
  这一伙人,成分端是有些复杂。居中一位,长身玉立,富家公子打扮,留着短须,面皮莹润,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身边两位都上了年纪,长须飘飘,态势俨然,衣装俱是不凡;后面再跟两名壮汉,体型魁梧,眸子精光莹莹,很是强悍的样子。
  再后面又是四名随从。
  他们人数虽然多,但层次分明,并不闲得杂乱无章。
  这些人涌进来,叶君眉微微一惊,随即淡定,脆生生招呼道:“各位要买字帖么。”
  那公子打量她一眼,暗暗一愣,没想到这街巷里的一间并不起眼的书法店中,竟有如此绝色。虽然年纪尚幼,不施铅华,却越发显得清新脱俗,动人心魄。不过他是见过无数世面的人,在女色方面也无甚贪图,打量一眼就转过去了,专心看字。
  “好字!”
  一声赞叹,脱口而出。
  这公子眼眸闪过赞赏之意:“好一幅‘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字意诗境,浑然结合,非洒脱之心,不得此字。”
  “嗯,这一幅更好,‘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字好,句更好。但这两句却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我怎不曾见过?”
  说着,转头去看两位老者,心想他们学富五车,博学多才,肯定读过。熟料两位老者面面相觑,茫茫然。
  公子顿时愕然:难道这两句是对方独创的?
  店铺中,只悬挂着十幅字帖,数量不多,看一会便可以看完。
  公子一边看,一边不住点头,看完后,问道:“李公,黄公,你们看如何?”
  那叫黄公的老者,点头附和道:“不错,没想到在这南渡巷里还有这么一间书帖店。如斯水平,足以在墨香巷里打响名头了。”
  墨香巷,是冀州的字画一条街,有水平的作品,大部分都在那边卖。
  另一个李公拈着须道:“确实如此,但看其印章,落款‘天外客’,不署真名,倒是奇怪。”
  那公子笑道:“这个无碍,若不是时间不足,真想见一见此人。好,我就买下这幅了。呵呵,定价倒不低,看来这个天外客甚有自信。”
  要买下的,正是“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这时最先在店里的那名鸭公声男子嚷道:“这位公子不要妄下决定,此店黑着呢,这么几个字,居然卖一百多文钱,杀猪呢。”
  闻言,叶君眉又急又怒,好不容易有人买字,如果被此人嘴上放屁赶走了,那真是可恨之极。
  这公子瞥了男子一眼,不为所动,冷眼道:“人家店铺明码标价,买卖自愿,何来黑店之说?看你像个读书人,却心术不正,品德欠奉,枉读圣贤书。”
  说着,一挥手,便有一名壮汉上来付钱,拿字。
  接过第一笔生意收入,叶君眉喜笑颜开:万事开头难,开个头后,以后就好办了。
  一行人随即离开,只剩得那个鸭公男还呆在店里头。
  叶君眉扫了他一眼,有心将一捧钱抖了抖,声音清脆,示意说:你的十文钱,还是去买废纸吧。
  鸭公男犹自嘴硬,冷笑道:“臭猪头也有菩萨要,走狗屎运而已。依我看来,也就是只能卖这一幅。”
  话音未落,一名随从急匆匆入门,对叶君眉道:“姑娘,把你们所有的字都拿下来,我家老爷全买了。”
  “全买了?”
  叶君眉惊喜交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铺面近乎一个月了,无人问津,不曾想今天被人一扫而空。大起大落,出人意料。
  “不错。”
  说着,就拿出钱来。把剩余九幅字帖打包捆住,拎走。
  这一幕,鸭公男看在眼里,面色登时变得有些青白相间,火辣辣的。
  片刻之后,又有一位随从气吁吁地跑来,看着店铺里头空空的墙壁,不禁叫唤道:“姑娘,那些字帖呢?”
  叶君眉认得他,以及刚才那个随从,都是跟着富家公子一伙的,不禁有些纳闷,回答道:“刚才你同伴来,都买走了。”
  “哎呀,被李老爷抢了先,我得赶紧去禀告老爷。”
  随从一跺足,赶紧又跑出去了。
  演戏似的,本来如废纸般无人问津的字帖,居然被人抢着高价买,鸭公男看得有点晕,脑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走出独酌斋的时候脚步还是浮的:这世道是怎么啦?随便写几个字,都能卖几百文钱,冤大头就这么多了?敢情我也要开一间去……蓬!
  身后被狠狠撞了一下,仆倒在地,然后像被一座小山压住了一样,几乎无法呼吸,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身子,随即臭烘烘的一张血盆大嘴出现在眼帘前。
  “什么东西?”
  鸭公男惊骇不已,叫都叫不及,就被那张臭嘴给拱了进来,又臭又腻,恶心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却又无法吐出来。
  哼!
  一声得意的叫唤,哒哒哒,肥大的身影逃之夭夭,转瞬不见踪迹。
  男鸭公男好不容易爬起来,吐得哪一个叫“惊天动地”,差点连黄胆水都吐光了,回想刚才之事,骇然道:“莫非刚才那是一头猪?天呀,我竟给一头猪给拱了,这世道,可还有公义道理……呜呜呜!”
  独酌斋后院,猪妖美滋滋地躺回草堆上,大圣问:“事情办妥了?”
  “那是当然。”
  “怎么做的?”
  “把上面拱了,可惜没有拱后面,不知滋味如何,端是期待。”
  大圣一听,浑身一身恶寒,心想老爷怎得弄回这头夯货来,这是要逆天呀……
第八十二章:演戏
      观尘书院,黄超之急急忙忙找到叶君生,拉到一边去。
  叶君生纳闷道:“超之,怎么啦?”
  黄超之抹了把汗,说道:“君生,有人要对付你。”
  “嗯?”
  叶君生一愣:“我没得罪谁呀!”
  黄超之苦笑道:“郭南明。”
  叶君生脸色一沉:“堂堂冀州第一才子就如此器量?”明里吃了亏,难道要暗地找回来?只不过瞧着他倨傲的模样,不似会出阴招之人。
  “不是他,是他的朋友,刘三公子?”
  叶君生听着陌生,好奇问:“刘三公子何许人也?”
  “郭刘两家为世交,彼此交好,而刘三公子是郭南明一同长大的死党。郭南明在你手里吃了瘪,那刘三公子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要找机会替死党找回场子。”
  听到这里,叶君生大概明白了:裙带关系,真是好大一坨狗血。
  “他要对付我,你又如何知道?”
  黄超之道:“刘三公子就在丁班。”
  “原来如此,那他们要用什么手段?”心中自是淡定。他叶君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但也不怕别人惹是生非。
  黄超之道:“独酌斋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对了,近期可曾开张?”
  闻言,叶君生不无尴尬地道:“未曾。”
  黄超之不禁唉声叹气,情绪有些低沉。
  叶君生疑问:“难道他们要拿独酌斋做文章?”
  “可不是嘛,他们知道你开了书帖店,也知道门可罗雀。生意惨淡。于是刘三公子便要鼓动一大群生员,去你那独酌斋逛逛。”
  叶君生听着吃吃冷笑:逛?恐怕就是专门过去看笑话的吧。以此为由,确实能拉扯出许多嘲弄的话题,要折损弄臭自己的声名,日后都抬不起头来。
  文坛之中,无论诗词文章,最讲究的,便是声名。一旦名声有亏。很难再弥补回来了。名声便如羽翼,必须珍惜。
  这样的道理,就像昔日叶君生为书痴时一样,名声不好,连找个活计,混口饭吃都没人要。
  黄超之不无担心问:“这可如何是好?”
  开一个书帖店,快一个月了,一个字都没卖出过。再经过有心人的宣扬,很容易就会成为笑柄。到时,更不会有人去光顾了。
  独酌斋距离倒闭不远矣。
  叶君生沉声道:“不必慌张,他们已经去了吗?”
  “他们前脚刚走,我就来找你了。我看着,四个班的人都有,有四、五十人呢。”
  这数量,确实不少了。
  叶君生一挥手:“走。”迈开大步就出书院,回独酌斋。
  黄超之跟随其后,见他步履急促。以为他心乱了,却不知叶君生是在担心妹妹会受到惊吓。
  四、五十人,熙熙攘攘,围观看热闹,叶君眉不曾经历如此场面,难免会失措。而因为人太多了,还都是有功名的书院生员,大圣与猪妖都不好随便出手。闹将起来,那就不可收拾。
  从观尘书院转到南渡巷,距离很近。拐个弯就到了。再走向巷尾的独酌斋,也就是两百多米的路程。
  很快,叶君生与黄超之便到了榕树下,抬头一看,见到前面黑压压的围了数圈,都是穿着儒衫,头戴文士巾的生员。不少人手中还拿着折扇,很有派头地摇着。
  叶君生心中一急,赶紧跻身进去。
  ……
  书院一间清雅的学舍之中。郭南明听了消息,“啪”的丢下书卷,道:“阿三真是胡闹。”
  打报告的生员笑道:“南明兄何必责怪三公子?依我看,就该如此。那叶君生算是个什么出身,破落户的穷酸书生而已。碰运气考了个三试第一,尾巴就翘起来了,目中无人。一点名气都没,居然还敢开书帖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亏不死他。他的字帖,本就没有人买,三公子此去,亦是实事求是,绝非故意去泼脏水的。本身已脏,何须再泼?”
  郭南明轻叹口气:“话须如此,不过只怕有人以为是我指使阿三去的,未免不妥。”
  生员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公道自在人心,南明兄不必多虑。”
  “也罢,事已至此,却不好再说什么,反正我不过去就好了。”
  生员嘿嘿一笑:“你不去,肯定后悔。那我可去了,要看看这叶君生能写出什么样的字来卖,无人问津,众目睽睽之下,那脸色想必会非常精彩。”
  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走,赶紧走了。
  叶君生的出现,在生员当中引发一阵喧动。有认识的,马上转告开来,片刻之后,几乎人人都知道他便是叶君生,一道道目光聚在他身上,情绪复杂。
  人群当即自动让开路子,让叶君生进入独酌斋。要知道这一次事当中,他正是那主角,岂能缺席?
  叶君生进入到独酌斋中,见到叶君眉在神色激动地与一位衣装华丽的富家公子解释着什么,当即心头有怒意萌生,抢上去,一把拉开那公子,护在妹妹身前,喝道:“你要干什么?”
  那公子的身子骨有些单薄,猝不及防的被一拉,一个趔趄,差点摔跤,待看到是叶君生动的手,顿时冷笑道:“好个叶君生,文的不行,要动粗吗?”
  叶君生扫他一眼,并不认识,但观其模样,应该就是那刘三公子了。
  根据黄超之的介绍,这刘三公子,名“立飞”,字“望天”。其出身和郭南明有得一比,都是官宦人家,书香子弟。不同的是,郭南明为冀州第一才子,他却文才有限,典型的绣花枕头一个。只是眼界依然很高,眼睛长在头顶上,端是不负“望天”两字。
  叶君生不理他,转身问妹妹:“君眉,他们可是欺负你了?”
  闻言,刘望天顿时跳起来:“叶君生,你休得含血喷人。本公子乃是斯文人,岂会欺负一个弱女子?做出如此不雅之举。”
  听着他文绉绉的叶君生便心烦,马上叱喝:“没问你,给我闭嘴!”
  刘望天一愣,随即心头泼辣辣有火:这是什么态度?气得脸话语都有些哆嗦了:“好,真是山野村夫,粗鄙不堪,有辱斯文,太有辱斯文呀!”
  叶君生哪里有空管他,只望着妹妹。
  叶君眉似乎也搞不清状况,有些茫然地道:“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他们就来了,问我店铺里的字帖都到哪里去了。我就说都卖光了,他们都不信,还一个劲地追问,我都烦死了。”
  呃!
  叶君生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可环视左右墙壁,果然十幅字帖全部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貌似中午自己在家吃饭的时候,十幅字帖都还好好的悬挂在墙壁上,怎么一下午的功夫就卖光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刘三公子几乎要跳起来:“哼哼,依我说,你们知道我们来了,所以就把所有字帖都收起来了吧,果然演得一出好戏,但休想瞒过本公子的眼睛。”今天上午的时候,他还专门让人过来了解过情况,这才兴师动众而来。
  十幅字帖,别说独酌斋这间门可罗雀的书帖店,就算在墨香巷的一些老字号书画店,一下午都不可能卖那么多。
  行情市场在呢。
  而且叶君生的定价不菲,简直可以用离谱来形容。天下间哪有如此不长眼的冤大头,一口气全买走十幅字?
  “爱信不信!”
  叶君眉一嘟嘴,拉着哥哥的手,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了去:“哥哥,今天卖得好多钱呀,我都很小心地包好藏在床底下了,一会拿给你看……”
  非常兴奋,眼眸亮晶晶的。
  十幅字帖,总卖得一贯多,叶君眉还不曾拥有过这么多钱,就算稳妥地藏在床底下,还怕被人偷了去。
  这时连叶君生都有些晕乎了:“君眉,字帖真得都卖了?”
  叶君眉微笑道:“不是说了嘛,卖了,都卖了。”
  旁边三公子一一看在眼里,冷笑道:“装,继续装!除非你这书帖店以后不做生意了,否则定然有原形毕露的一天。世道人心,自有眼睛看。”
  一众生员顿时附和起哄,他们觉得叶氏兄妹的戏演得着实蹩脚,简直破绽百出嘛。
  这脸皮太厚了,无耻之极!
  “喂,你们让让,给我进去下。”
  随着嚷声,一名随从打扮的汉子终于挤了进来,对着叶君眉施礼道:“这位姑娘,我家老爷说了,等你家主人回来后,请他写十幅字。每幅价格,给足一百五十文钱。”
  此言一出,四下皆一片静寂,诸人面面相觑,疑惑不已:这随从,又是什么来头?
  这随从,却是中午时跑了空趟的那个。
  又有生意上门,叶君眉开心地道:“好,我会跟他说的。”然后很古灵精怪地瞟了叶君生一眼。
  随从当即拿出一串钱来:“这是一百文钱,权作定金。”
  叶君眉微一迟疑,目光询问般望向叶君生,见到哥哥摇头,立刻有了主意:“定金不敢收,我先与他说了,再做定论。”
  随从只得收回铜钱,告辞离去。
  这一幕,许多人都看在眼里,流露出来的都是质疑,不信。
  三公子哈哈大笑:“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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