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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至尊狂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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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天躺在床上暗自琢磨魔门未来,心中期盼着魔女早日功成。而对静定师太与李潇潇,心中想了很久,直到确定了想法,才闭目打坐,不一刻,便进入空静之中。
第十六章 真魔(2)
次日清晨。
温暖的房间里,静定师太与李潇潇相继醒来。睁眼透过窗户,看着将要大亮的天空,静定师太感到一丝慵懒。一年来,她已经习惯了睡在床上。不是师太愿意睡在床上,而是两人均不能走出房间。一年来,房中唯一能够歇息的地方,就是这张宽大的床榻。
目光渐渐移向房内,师太仍有些迷茫。忽然,师太看到桌子上摆放的衣服时,不由完全清醒过来。然而,师太看到衣服,并没有现出多少兴奋,反而觉得有些惊惧。桌子上摆放的衣服,乃是两套雪白的丝绸裙衫,做工极其精细。
看到师太异样的神色,顺着师太的目光,李潇潇也发现了衣服。李潇潇也有同样的感受,不知如何是好。在房间之中生活了一年,早已习惯不着衣物。此时看见衣裙,好似看到了怪物。
一时之间,师徒二人怔怔出神。过了一会儿,师太缓缓起身下床,慢慢走到桌子前,凝神看着衣裙。随即,颤抖着双手拿起裙衫。师太犹豫着,好似已忘记了如何穿着。
师太与李潇潇想象不到这衣裙背后究竟是什么。一年来的遭遇,已在二人心中渐渐形成了一个固有的观念,那便是,两人都以为将要在此房间过上一生,已经完全忘了还要穿上裙衫。等到李潇潇拿起裙衫之时,两人忽然发现桌子上有个字条。看过了字条,尽管二人心中疑惑、不安,但仍是犹豫着慢慢地穿着起来。
二人穿妥衣衫后,互望一眼。霎时,穿起裙衫的二人,在各自的眼中都好似成了另外一个人。看在彼此眼中都有些陌生。两套裙衫一模一样,只是肥瘦不同。
此刻,二人在疑惑之际,几乎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幻天可能会释放自己。同时,两人也想到了幻天如何处置自己的各种可能。想到此处,两人均有些忐忑。今日,两人的命运将会如何,是否走到了尽头。思虑到此,两人不由生出一丝恐惧。
裙衫穿在身上,虽然柔顺轻飘,但二人却感到极不自然。觉得怪怪的,很不舒服。扯了扯几下裙衫,好像肌肤上似乎多了一层束缚。两人原来日思夜想如何走出房间,如何能穿上衣服,堂堂正正地像个人似的活着。而现在却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很不适应。此时此刻,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急切地要将裙衫撕烂的冲动。
“师父,弟子感觉异常奇怪,原来惯了,此时穿上裙衫感觉极不舒服。不知那魔头耍的是何种把戏,要如何对付我二人。”李潇潇眼含欣赏之色,看着美艳万端,丰腴妩媚,貌如十六七岁少女般的静定师太,犹豫着说道。
静定师太心中一动,温和地道:“主人正在外面等着你我,再不必一口一个魔头地叫着。”静定师太说罢,不由一怔,自己为何这样清楚地知晓幻天意图,意念中好似看见幻天正坐在院中。这种感觉,十分诡异。
但转念之间,又轻轻摇头。看着年轻娇丽,犹如少女般的李潇潇,此刻穿上了裙衫,真比那九天仙子还要美上几分。而李潇潇也有同样的感觉,不曾想到,经过了一年,师父已经变成了天下无双的少女。一时之间,二人竟然不由自主地为对方那飘然欲仙,超凡脱俗,胜似仙女般的绝丽丰姿所吸引。看着对方,俱都有股想要亲热的冲动。
两人面上一红,相互整理一下衣衫。今日,两人都难以理解,幻天为何会让二人穿上裙衫。隐隐约约之中,两人俱都感到自身并无生命危险。不然,幻天也不会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细心煎药,精心教授清虚宝禄上的武功。
如今,两人不论是体质还是武功,都有了极大变化。宝禄上的武功,两人已经学得十之七八。两人修习是修习,但幻天始终也没有告诉二人修习之后的事情。至于幻天教授两人武功,极有耐心,不厌其烦地指导,其目的到底想要二女做些什么。师徒两人暗自猜了好久,但始终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
两人彼此打量一眼,犹豫着走到房门前。在推开房门之前,好似都有种异样的感觉。静定师太颤抖着伸出玉手,轻轻地推开了门。房门应手而开,但此时此刻,师太却感觉已经用尽了全部功力与精力,这道门,好像重逾千斤。
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又回到了两人面前。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感受着自然的美妙,一年来所有的郁闷,烦躁,不耐,委屈以及屈辱等等,都在这一刻溶化在天地之中。
院中,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花池旁,默然独饮。木桌上,发旧的易经被翻得几乎零散。雄伟的背影,依然瘦削,但却透露出无限的坚强与刚毅。静定师太与李潇潇二人,同时感到一阵惊颤。
此刻,在幻天身上再也难以看到一丝恶魔的影子,此际再看幻天,静定师太与李潇潇不知怎么,竟然看得痴了。两人站在原地,看着熟悉的背影,竟然忘了挪动脚步。
“嘎嘎嘎……”院子中,飞来飞去的喜鹊,嘎嘎地叫着,在树丛中自由地飞翔。黄鹂鸣叫着,清脆的鸟鸣时远时近,整个院落安详无比,静谧异常。处在这样的院子中,再烦乱的心绪也会骤然平静。
师太两人回过神来,不知如何,竟然在这一刻,心中已经没了一丝对幻天的恨意,彼此眼中渐渐泛起无尽的留恋。至于是什么原因,两人没有一个能够说清楚。这种心绪,两人只能感觉,却无法说透。
静定师太与李潇潇俱都一震,一种惶恐立时涌上心头,这个男人究竟是魔鬼还是英雄,怎么令人这样难以割舍,好似整个生命都与这个曾经认为是恶魔的男人连在了一起。
随后,两人极为自然,轻轻地走到幻天身旁,无声地靠在了幻天身上。白色的裙衫轻轻摆动,长长的如瀑布般的黑发,随风飘起,一根根轻柔漫卷,美艳出尘。
幻天依旧望着远方的空际,而双手却分别揽上了娇躯。即便隔着裙衫,也能感到娇躯的温热。静定师太与李潇潇静静地站着,温柔地靠在幻天宽阔的肩膀上。师太给幻天斟满了酒,整个场景,好似一副仙女逍遥图。
过了许久,师太两人缓缓坐在幻天身旁,轻轻地靠着,没有一丝尘俗的狎昵与俗气,**都化成了神意,镌刻在心魂之中。无形的意境,无声的感受,无语的交流,形成了无法言喻的美妙之境。
杯中的美酒,干了;壶中的香茗,少了。静定师太轻轻地替幻天擦拭那张越来越分明的面颊。单看外表,幻天依然不算英俊,不但不英俊,而且很普通,普通得让人无法即刻记住这张脸。但眼中的神韵,柔和而犀利的眼光,却令人顿生臣服之感,产生难以抗拒的畏惧。
此时此刻,在幻天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丝过去的影子,那种琢磨不定,邪异而诡秘的意味再也难以看到分毫。此刻,幻天身上焕发出一阵阵磅礴无疆的气势,虽然只是随意地坐着,静静地观望天际,但整个身躯都好似融进了宇宙,囊括了整个天地。
第十七章 开悟(1)
“主人,心怎会如此安静。今日,主人好像已不再是过去的主人!”李潇潇拉起了幻天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胸口,芳心跳动很剧烈。幻天感受到了,但仍没有言语。
“别再言语!”静定师太轻轻劝阻李潇潇。
幻天收回目光,沉吟道:“江湖即将大乱,现在,已是暗潮涌动,泥沙俱下。无数宵小明争暗斗,即使本魔依然蛰伏,但不久的将来,也必将会演变成一片血腥。此刻,本魔已经闻到了血腥气,魔性的血液开始翻腾,再也难以控制。这就是魔功唯一与其他武功不同的地方。魔,之所以称之为魔,那就是需要沾染足够的血腥,才能消除心中的魔性,才能成为天魔。天魔就是神,天魔就是宇宙,就是天地,就是万物,就是整个世界!”
两人听着,感觉幻天真的不再是昨日的幻天。身上的邪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神貌,虽然极其普通,与其书生的外表极为吻合。但在普通的外表下,一颗激荡的雄心,已经燃起冲天的火焰。
“主人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忽然说起了江湖。一年之中,贱婢也不曾听过主人说起江湖。感觉今日的主人,很是奇怪,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主人本身就是魔,为何又感叹起江湖!谁死谁生,道高还是魔高,黑道还是白道,又怎会引起主人的唏嘘感怀呢?”李潇潇还是忍不住,又说起话来。
幻天看一眼美人,自言自语道:“魔,本魔就是魔。卢家一脉为何称之为魔门,魔门又与其他门派有何不同?唉,魔乃心也,心为魔才是魔,魔为魔并不是一般的魔,那是真正的魔,一个为天地而战的魔!”
说着,幻天脸上又浮现起两人熟悉的笑意,虽然乍看与先前没有任何区别,但在两女心中,却清晰地感觉到,幻天的言语及心中暗藏着无尽的悲哀。这种悲哀,是一种无法形容,甚至是无法说清,只能在心魂深处感觉的悲哀。这种悲哀正是令人无法理解,却令人感到无比惊恐的悲哀。
幻天深深地看了李潇潇一眼,眼神异常凝重,充斥着难以琢磨的神情,脸上也没了一丝温和。李潇潇心里不由感到一阵惊颤,这种眼神任谁都能看出,那绝不是温和善良的眼神。
良久,或者说很久很久,李潇潇感到幻天那一眼,直像是一把刺穿心肺的利剑,猛然扎入心房。李潇潇的血液仿佛都已凝结,在瞬间,好似一切都变成了永恒。
片刻后,幻天恢复了平静,移开目光,对着湛蓝的天空,自言自语道:“人生为何多有苦难,为何要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是磨炼还是折磨,是考验还是无谓的虚度。多少前人的痛苦,为何难以感受得到,难道人生所经历的一切,都要从头再来?短暂的人生,究竟还有多少时光可以享受!也许苦难就是享受,磨炼也是幸福。但为何又在经历了无尽的折磨与苦难之后,还要面对死亡?难道死亡也是享受!”
静定师太与李潇潇静静地听着,闭口不语,两人知道,幻天并不需要她们回答!她们只是一瞬不眨地看着幻天。两人神情专注,专注到眼中只有幻天,丝毫没有自己,充满了疑惑,充满了爱恋,神情复杂。
幻天又自言自语道:“想我魔门一脉创立四千多年,自第一代宗主神魔万天刚开始,虽然经历了诸多变换,门庭转换,但始终遵循至性至情的一贯做法。抛却尘俗理念禁锢,行天地之道,开宇宙自然之风。明天理,循天道,所为莫不是为天地而生,为天地而死。魔门最高的宗旨在于化进天宇,不禁锢于礼教,不遵循人间善恶,只为自然、为苍生而谋清平。”
师太忽道:“主人之言出于意表,令人难以理解。贱婢虽然早先身在空门,也追求空相无尘,但又有几人能堪破红尘,堪破天数奥理?”
幻天平静地看着两个女子,悠然道:“魔门追求之天地,不单单是指人间,人类乃是天地万物众生之一,虽然我们常常自以为是,但同天地宇宙相较,何其渺小!即使是本魔,突破了魔功极限,灵性悟性可能到了一种境界,但仍然处于迷茫之中,又怎能堪破红尘,真正的化入宇宙!只是尽力而为,万事全在于天。正宗的魔门认为,生是起源,死是一种解脱,是一种超越自然的回归。但是,无论起源或是回归,生死都在循回,有死才有生,有生才有死!先生先死,先死先生,生生死死,永不停息!这不是单纯的轮回,而是一种超越,超越自然的回归。”
静定师太与李潇潇默默无言,听着幻天言语,内心也在同时思索。此时,静定师太好似有所启发。心中暗忖:何谓生,何谓死,生有什么意义,死又回归何处!万物皆有生死,而在生死之间的又是什么!说是人生,过于短暂;若说是天道,又太虚无,生死到底是什么?
“唉!”幻天叹口气,道:“本魔自修炼魔功开始,便时常思虑生死之事。魔门的宗旨是否符合天道,却始终没有一个清晰的脉络。有人曾说,生是为了死,而死则是为了生,生死之间只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也仅仅是为了下一次生死的开始!因而,魔门自创立至今,所有魔门的弟子,均都不畏生死。因为生死只是短暂的过去,死后自己才能够重生。境界高些的弟子,都会为天地而生,为天地而死,面对死亡毫无惧色,勇往直前,以死求道!”
幻天所言,在静定师太与李潇潇听来,感觉有些惊异。怪不得听闻魔门弟子悍不畏死,这些人并非天生强悍,不畏生死,而是追求教义,践行魔门宗旨。
静定师太与李潇潇沉思了一阵,心中忽地泛起一个念头,看待人之生死渐趋简单,对生而言,自己无法掌握,对死亡更是无法预知,生与死之间也仅是个过程而已。
无论早晚,无论激荡还是平静,或者在人类看来,这其中也许是耀眼的辉煌。但这个过程,都很短暂。无论长久与短暂,没有人可以把握。唯一可以掌握的东西可能就是思想和行为,为什么而生,为什么而死!
“李老伯仙逝了?”幻天忽然问道。
第十七章 开悟(2)
未等李潇潇回话,幻天又道:“李老伯其实是死在自己的空静世界里。他的眼神之中,有着悲天悯人的灵光,没有任何贪念,但却……”幻天说到此处,停住不语。但在李潇潇听来,却听得目瞪口呆。
幻天又道:“李老伯潜心向善,虽然外表极其普通,普通得使人感觉不出有一丝出色的地方。但在本魔看来,他却是一个真正的完全掌握了自己命运,尤其是掌握了自己信念与心灵的一个圣者!”
说罢,幻天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潇潇,肃然道:“也正是由于李老伯那股与天地同齐的心神与德性,方在不经意间,挽住了本魔嗜血无情的天性。正因如此,李家包括你在内才保住了性命。李老伯那种空静的心性,令本魔战栗,激荡心魂。尽管在李家,他虽然不是真正的主人,并时常遭受白眼,但他的心却异常开阔。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人生,他想要的生活。既然已经拥有,也就没有更多的奢求,即便他默默无名,但已经没有任何遗憾。”
“前些时日,本魔秘密前去探望李老伯时,当本魔问他今生今世有无遗憾时,他曾说自己没有任何遗憾,他感到满足与快乐。说话时的眼神异常平和,那绝不是简单的平和,长期卧床,一个人还能如此平和地说出这样的言语,那只能说明李老伯早就看透了生死,堪破了人生。一个默默无闻的老人,竟然是一个大智者,这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
幻天自顾说着,心中无限感叹。这是怎样的一个家,真正的主人不是主人,而不应该是主人的人却成了主人。如此,也可以想象,一个连本末都已经倒置的人家,怎会有相同或者是和睦的气氛。
李潇潇娇面之上,已经流满了泪水。也许正是由于幻天说出老父的善良与宽厚,才在心里产生了一丝悔恨。常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在一定环境下,听着离世之人的善行,也将使人流下羞愧及悲伤的泪水。
李潇潇任由泪水流淌,随即,便轻轻地抽泣起来。好久,李潇潇停止了哭声,幽幽地道:“贱婢很是奇怪!幼时,贱婢很讨厌我的老父。等到稍微大些的时候,我从他人口中知晓,母亲日日呆在家中,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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