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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修炼守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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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母后关心。”徐莹轻柔一笑,“御医开了一盒清理丸,又配合药膏擦拭,已经痊愈了。”
林怀秀又问了几句,徐莹都一一答了,林怀秀这才让她坐下。
随后众人起身见过太子妃。
徐莹问了平安的状况,让人补上添盆的贺礼,便将注意力集中到白瑞宁身上。
“上次在宫中擦肩而过实在可惜,论起辈份你我是平辈,往后要多多来往才是。”
白瑞宁只是应了声“是”,便再无他话。
莫如意说过,太子妃看似和善。实际极不好惹,她还是避远些为妙。
似乎感觉到她的疏离,徐莹不动声色地笑笑,便不再发问。
她此次前来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为白瑞宁。
建王痛失桂南兵权,丝毫不管太子也失去了素来倚重的承平侯,这件事他们可是记在了太子身上。别看此时他们似乎原气大伤,可蒋国公府不遗余力地经营了二十年,势力早已渗透兵部上下,更别提他们还有北疆兵权在手,北疆军中上下几乎全是蒋国公府的嫡系。那才是蒋国公府最大、也是最可倚仗的依靠。
眼见建王根基尚在,可太子的势力却是瞬间去了一半,身为太子妃的徐莹怎会不急?尤其太子最近与皇后之间多有争执。连带着影响了提倡以孝为先的皇帝对太子的看法,这是很不应该的事,太子一向注重和皇后保持良好而密切的关系,怎会无缘无故生出嫌隙?这一切都极有可能是建王的人搞得鬼,徐莹自然要想办法去补救。
皇后林怀秀很看重自家荣耀,尤其最宠爱幼弟林渊,今天这样的事情,就是讨好林怀秀的大好时机。同时也是连络拉笼重臣家眷的好时机,至于白瑞宁,徐莹虽怀疑给太子带来麻烦的就是最近和太子走得颇近的莫如意。可自上次送来两个美人的事情看来,莫如意对这位夫人仿佛并没有徐莹想象中的那样在意,不在意。一些机密的事情便不太可能对她说,故而徐莹对白瑞宁的警惕性也有限。
林怀秀坐了一会,便与老夫人到暖阁说话,她一走,坐至上位的便是徐莹。
徐莹有备而来,捡着人心里的难事疑事送上解决良方,没一阵子便受了一众诰命的由衷感激赞叹。
气氛正浓之时,一个清秀宫女由外而入,跪至徐莹面前脆声道:“东宫御医来报,皇太孙高烧不退,之前的药都用过了,是否该加重剂量还请太子妃定夺。”
徐莹骤然色变,“你是哪个宫里的宫人?”
话没问完,林怀秀已面带薄怒而出,“究竟怎么回事?皇太孙病了的事为何本宫不知道?皇太孙既抱恙在身,你身为母亲怎地不好好看护,反而跑来这里做钻营之事!”
众人一听纷纷变了脸色,尤其刚刚接受了徐莹帮助的几人,更是面如土色。
徐莹又惊又怒,皇太孙这几日偶有不适,却只是伤风,却没有发烧,更别提什么高烧不退了,而那宫人看着面生,根本就不是东宫中人,此时再找她却是踪影全无,徐莹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旁人的挑拨之计?
到底是谁?徐莹忙着向林怀秀解释,林怀秀却听也不听,甩手便走了出去,“去东宫!”
林怀秀含怒而去,徐莹自然无法再留,来去匆匆,只得了“恭迎”、“恭送”太子妃这两句话。
徐氏临出门前满怀猜忌地瞥了跪于众人中的白瑞宁一眼,她这次来得突然,建王不可能事先设好圈套等她来踩,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宫人是在场之人临时起意推出来的,能让人毫无察觉地混进来,这个人会是谁?
白瑞宁并不知道她已成了徐莹的头号怀疑对象,她低着头跪在人堆里,脑子里想的都是之前秋雨说的,“瑞家少爷已经离府,五姑娘派人跟上去了。”
白瑞宁能动用的人有限,能相信的人更是稀少,只能叫白瑞珍借着来贺洗三之事来帮忙。
至于今日林怀秀发怒一事,对于那些聪明人来说至少会推演出七八种的原因和结果,可对白瑞宁来说不过是“皇后生了太子妃的气”这么简单,她本来就目光如豆、本来就生性鲁钝,猜不出看不出其中的暗藏汹涌,也是应当的。
林怀秀与徐莹走后,聚在一起的诰命贵妇也逐渐散去,待花厅终于重归寂静之时,顾月皎才忧心忡忡地问道:“母亲,皇后娘娘”
林老夫人满面疲色地摆了摆手,没让她问下去,自己也没说什么,由竹姑姑陪着回了葑菲园。
顾月皎略过林庞氏,转而看向白瑞宁。
白瑞宁朝她笑笑,“我也回去了。”
顾月皎有些失落。面上浮着的都是难得知己的感慨。
白瑞宁没有停留,从花厅出来后直奔采薇园而去。
白瑞珍派去跟着白瑞家的人还没有回来,算算时间,白瑞家应该已在夏芷娟的住处安顿下来,若有动向,也早该发生了才是。
白瑞宁微微地有些心慌。什么都做不下去,在书房里找了本平时爱看的杂记,半天也没看进去一个字。
如果她猜想得是真的,那白瑞家和颜清的目的为何?他们会通过什么方法白瑞宁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案头一方青砚上,那是从白家搬来的。原是白松石的喜爱之物,如今白瑞家走得匆忙,许多都东西落下了。
窗外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在烛芯上不断跳跃的橘色火苗,白瑞宁头疼得厉害,揉着额角问:“大人还没回来么?”
缘儿出去问了问,回复道:“说是已进了府,不过半路又折到百素堂去了。”
排辈份,平安是莫如意的小表妹,今日错过了洗三礼,按理说他回来也的确该去看看。白瑞宁坐了一会。起身道:“我们也去吧。”
他从府外回来,身上估计没带什么礼物,白瑞宁让缘儿带了一些金银踝子和几个赤金打造的小玩意。便动身前往百素堂。
屋外寒风凛冽,风锐如刀。
“怎么突然变了天?”白瑞宁紧了紧毛皮斗篷,顶着刚刚入夜的深沉之色赶到了百素堂。
百素堂内。几个丫头和两个乳娘在屋檐的回廊下冻得瑟瑟发抖。
秋雨前去询问,一个乳娘道:“孙少爷和小公爷在房内探看大姐儿。”
白瑞宁有点愕然,看孩子就看孩子,怎么还要把人都赶出来?白瑞宁走到平安的房门之前,先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却只听到一片沉寂。
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听到屋里传出模糊的说话声,声音都是熟悉的,可说了什么又听不真切。
白瑞宁不再犹豫,轻轻敲了几下房门,说话声噶然而止。
“阿离?”久久没人来应门,白瑞宁唤了一声。
没一会,房门打开半扇,莫如意近日倍加清瘦挺健的身影现于门后。
白瑞宁朝他笑笑便要进去,却不防被他挡在门外,白瑞宁不明就理,再看屋里,竟一片昏暗,连灯都没点。
这是干什么?
“你先回去,我回去与你交待。”莫如意低声说着,没有收回阻在门前的手臂。
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浮至白瑞宁的心头!
“到底怎么了?”难道孩子不好了?白瑞宁心中怜悯那孩子,便急了些,低头从莫如意手臂下钻了进去。
她的动作并不快,莫如意本可以拦住她,可莫如意垂目叹了一声,任她进去,而后重新合起房门。
房内昏暗得只能看清人影。
白瑞宁摸黑前进,边走边问:“孩子怎么了?”
她看到林渊就坐在窗边的位置,可话问出口,林渊并没有回答她。
身后一阵暗光亮起,继而室内被温暖朦胧的橘向笼罩,是莫如意拿火折点了灯。
“别过去。”莫如意的声音同时在白瑞宁身后响起。
☆、第一百五十四章殇
白瑞宁此时已看清,林渊坐在窗边,而他怀里抱着的正是小平安。
“到底怎么了?”白瑞宁心切之下无视了莫如意的话,几步已走到林渊身旁。
林渊看向她,漆黑的眼眸里一片死寂,秀美不羁的面容上浮现的,是死一般的灰败。
白瑞宁心间猛然一酸,“孩子”
“林渊!”莫如意轻喝的同时掠身过来。
却不及林渊的话快,他将襁褓递给白瑞宁,不带一丝光彩的眼眸黑得像两团浓墨,“死了。”
指尖已触到襁褓边缘的白瑞宁蓦然一抖!
她看递到眼前的襁褓,小平安面色青紫,与洗三时一般无二,却再不动弹,双眼口唇紧闭,细嫩的脖颈上,印着一个触目惊心的青黑手印!
“我掐死的。”
白瑞宁浑身发颤,忍不住后退一步,正挨进莫如意的怀里。
林渊的手一直举着,似乎想让白瑞宁看清平安现在的样子,白瑞宁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心跳极快,身上无力,所有的热度都冲向眼睛,恨不能嚎啕大哭才好。
“她活着也是受罪。”莫如意把她揽进怀里,低声说了一句,为林渊开解。
白瑞宁的眼角已渗出泪来,身上愈加抖得厉害,全靠莫如意的支撑才能站稳。
他早就决定了!林渊早就有此决定,所以洗三的时候才会那样悲哀不!也许早在他决定大肆庆祝的时候,就已有了这样的盘算,亲手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个解脱!
可他怎么下得去手?他对平安的喜爱心痛,白瑞宁全都看在眼中,她毫不怀疑他会无时无刻地将平安捧在手里,若平安能顺利长大,他也一定会挑世上最优秀的儿郎给他的女儿,不论付出多少代价,他那样的决心。在决定救平安时早已尽显无余!
“我一念之差”林渊终于不再执着地举着孩子,轻轻地将孩子抱回怀中,“一念之差,让她在世上又受了两天的苦。她不该受苦,我的女儿我林渊的女儿”林渊低头伏在襁褓上,声音低哑又模糊。
他没有哭。却让任何人都感觉到他的伤心,不受控制地,白瑞宁已泪流满面。
她伏在莫如意怀里,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裳,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平安挣扎了三天。终于解脱了,留在世上的,是亲手杀了她、对她无尽思念与愧疚的林渊。他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让女儿受的苦!
“我怕自己忘了。”林渊缓缓地抬起头,伸手摸小平安的脸蛋,“我怕明天起来,他们骗我说平安是自己去的,我这样心志不定的人,说不定会信的所以找阿离来,做个见证。”
难道是当着莫如意的面白瑞宁心中猛然一紧,再想不下去。
察觉到她面色的苍白。莫如意朝她摇了下头。
林渊抱着孩子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继续说道:“老爷子老太太那边我自会交待,你们走吧。替我叫青哥进来。”
白瑞宁稳了稳心神,实在不忍见他那万念成灰的样子,轻声说:“平安不会怪你的。现在她再不会受苦,自然也不愿见你伤心难过。”
林渊就像没听到一样。
白瑞宁继续道:“没了平安,你还有其他的孩子。春雨再过两个月也要生产了,不要因为愧疚而亏待了其他孩子。”
林渊凝视在平安身上的目光动了动,却仍是没有回答白瑞宁的话。
白瑞宁急得还要再说,莫如意拉了她一下,带她从房间出来。
让人找来青哥让他进屋后,莫如意道:“现在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平安是他第一个孩子,又经历了这样的事,以后就算他再有孩子,在他心里,此生也没人能比得过平安了。”
白瑞宁沉默下去,低头靠在他的身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和莫如意一样,希望林渊能尽快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可莫如意说得对,林渊放纵了二十多年,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这一回,终于有一件事、一个人在他心里扎了根,代价却又是这样的惨重,把他扎得体无完肤,几乎跟着一起死了。
“他会没事的。”莫如意说。
白瑞宁只能点头。
此时听到屋里青哥的哭声,“大姑娘去了!”
两个乳娘勃然色变!
孩子出了事情,就算乳娘不在身边,那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乳娘惊慌地便想往屋里去,却都被青哥拦了回来,只说“大姑娘天生不足,已经去了,不要惊扰大姑娘上路”。
两个乳娘都是林老夫人精挑细选出来的,自然不会是什么蠢笨的人,她们听青哥一口咬定平安是天生不足才夭折,屋里坐着的又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心里便知道无论真实情况如何,她们都得认定且只能认定这一说法。
所幸的是国公府没有牵连旁人的意思,两个乳娘悄然对视一眼,双双默认了青哥的说话。而平安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就算突然去了,也不算说不过去。
青哥抹干了眼泪转出院子,自是去通知府里的人,林渊也自房中出来,在众人间巡视一周,找到缘儿道:“青哥家的,你带人守在这,任何人也别放进去。”
缘儿先看向白瑞宁,待她点了头,自是连声答应,带着丫头和乳娘左右守住门口。林渊又说了一遍,“任何人,明白吗?”
缘儿慎重地行了个礼,“回小公爷的话,明白。”
缘儿答应得爽快,白瑞宁却怕出什么意外,这件事大概不能与长房说实话,可要是林庞氏过来,缘儿哪是对手?便悄声嘱咐秋雨去老夫人处先喊竹姑姑过来。
林渊也正要往葑菲园去找老夫人交待,走出几步发现秋雨也跟在后头,微微错愕过后,转眸看了白瑞宁一眼,这才又继续走了。
白瑞宁只觉得他的目光很是复杂,可一时间又难明其意。
白瑞宁没有在百素堂多留。跟着莫如意一同离去,回转采薇园的路上,白瑞宁始终都是游离状态,像在想着什么,可脑子里又一片空白。
“你弟弟怎么这么快就搬出去了?”回到房内,莫如意神态自若地让丫头取水净手。刚刚在百素堂内稍有流露的一点悲恸早已消散无踪。
提起这件事,白瑞宁稍显紧张,“在这里都是陌生人,他住不惯,去我娘那里了。”
莫如意似乎提起白瑞家只是顺口。得了白瑞宁一句回答便再无兴趣,转而问起今日皇后和太子妃双双驾临的事情。
白瑞宁骤然想起之前一直惦记在心里的事,皱着眉头把林怀秀今日十分抬举白家的事情说了。“我总觉得这样不好,还有,皇后对太子妃似乎有很大意见。”
莫如意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白瑞宁走到他身边去,见他目露沉思之色,一手湿漉漉的手搭在水盆边沿,半天也不动上一下。
白瑞宁拉起他一只手,取了一旁的布巾替他擦拭。
莫如意回过神来。朝白瑞宁笑了一下,继而伸出另一只手,乖乖地等着。
“最近很忙?”总是不见他的踪影。
“嗯”莫如意的唇角微微扬起。附到白瑞宁耳边小声说:“年前又要有大事发生了。”
白瑞宁的心“突”地翻了个个。
上次他的大事,是尽屠一家三百余口,不知这次的大事又是取谁的性命。断谁的命脉!
莫如意幽黑的眼睛里闪动着灼亮的光芒,“怕吗?”
白瑞宁摇摇头,“我只怕你不开心。”
莫如意唇边的笑意骤然扩散开来,染得眼角眉梢都神采飞扬起来。
府里出了事情,一会说不得还要折腾,白瑞宁和莫如意便只是和衣躺下,挨在一处小声说话。
莫如意刚说到太子已暗中查出他的真正身世,震惊之余对他越加倚重之时,屋外有丫头道:“大人、夫人,老夫人请你们到葑菲园去。”
他们两个便起来,白瑞宁一边穿鞋一边担心,“太子知道了你的身世,怎么还会重用你?”莫如意对外公布只说是林家长女认下的义子,又有一部分人知道他其实不是义子而是亲子,其中便包括太子和大部分知情人,知道他真正身世的人少之又少,而明确地知道当年内情的人,更是只限于林家几个大家长。
莫如意扶正她头上一只歪掉的发簪,讥讽一笑,“他打得如意算盘,我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对他来说并不购成威胁,而因为我的身份,皇上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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