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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师兄死远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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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微凉,我一低头眼泪就顺势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变成泪滴形的玉珠。钟子期,如果我对你奏的是流水,是我那五千多年等在三峡里仰望的天空,哪怕没有我的情在其中,你会不会喜欢其中的图景?我蹲下去一粒粒捡拾泪玉,装在衣袖里,满满一小袋,。但是眼泪还是一直掉一直掉。钟子期,你好像真是我的劫,可我渡不过去了。让我再试一次好不好?一次,我就回巫山去再也不回来,再也不缠着你了。
“滟滪,你这傻瓜!”平白一声怒斥,我顺着面前的脚向上看,一个漂亮的得不像话的弱冠少年几乎就是同时拽住我的手把我揽入怀中,很用力。猝不及防间,抓着的衣袖口子开了,我怎么抓都堵不住那泪玉一直往下掉。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胸口闷闷的疼:“夜雀,你怎么来了?”
“夜雀,我下凡都把自己变小,你干嘛把自己变大?我比你矮了怎么办?”
“夜雀,我的泪玉掉下去了。讨厌,那些万年玉髓是我的修为啊”
“夜雀,如果我是人就好了。”
夜雀把我抱得更紧了,他的声音咬牙切齿:“果然,再来迟一步,你就要被凡人拐去当媳妇了。”我目光涣散地四处游离,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找到的是钟子期看似无意的目光,触了电一般,我猛地推开了夜雀,发疯似的跪在地上四处摸索泪玉,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留着纪念吗?让阿巫笑我的懦弱吗?可是我只是不断地找,不断地找,我自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用抬头,我也知道夜雀悲伤的目光在我背上逡巡,但我一直不敢看他,直到我心满意足地找到泪玉,依然背对着他,起身离开。眼泪,回头又要掉下来。
“滟滪,我还是来迟了对不对?”
“就算我修炼到成妖,你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对不对?”
夜雀死死拉着我的手,好像抓着弱水三千中的浮舟,可我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落荒而逃。我一直知道阿巫放夜雀下山一定是他成为成妖了,我也知道幼妖修炼成成妖有多难熬,是我一直顾自演着自欺欺人的戏码,直到夜雀一语道破。就像钟子期无法回应我一样,我也只能那样用力甩开夜雀的手。我和夜雀,其实一样。
“可是我还是爱你,怎么办”夜雀的声音清越,和钟子期一样好听。最后的话被风吹得支离破碎,渐弱,消融。只有紫竹林,孤零零地沙沙响着。
“阿瑜,我的琴艺已经教不了你了。”
钟子期的目光约过我望向无垠的远方,我看不出他眼底的晦暗,他身边,伯牙似笑非笑。《凤求凰》成了,殷瑜也该走了。毕竟,人妖殊途。
“钟子期,这给你,拜师之礼。”我把泪玉化作的玉佩塞到他的手上,抱着瑶琴迟疑不定,“你还有话对我说吗?”
“没有。”钟子期侧首,敛起眼睫。他始终没回头看我一眼。
我按住左边的衣襟,欢快地笑:“我有话说,这玉极珍贵,你一定要生死不离哦。”看到那玉佩滑入他的衣袖,我便微笑着转身上了钟爹的船。钟爹揉揉我的头发,撑开篙子。
我的目光追逐着钟子期的身影,手上用力,响亮而尖锐的铮响声作,弦断。钟子期的身形好像滞了滞,许是我眼花了吧。我目送着他的身影迅速没入紫竹林,才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钟子期,不管你乐不乐意,这琴的声音只属于你了。
“阿瑜?”老船夫从船头看到船尾,小舟孤单地飘在江面上,只他一人。叫做殷瑜的白衣少年从江边而来自江上而去,消失无踪。世上只多了个动过凡心的女子,玉灵滟滪。
“殷瑜。”在巫山听见这名字时我只当自己做了梦,张皇回首却见了文曲星。
“钟子期死了,道死身消,被打进六道轮回投胎转世去了。”
我的瞳孔倏然缩小,变了嗓音:“你说什么?”
“你居然不知道么?钟子期可是我几千年的好友,这一世本要得道升仙,定了天界掌乐司主人的,功亏一篑了。”文曲星冷笑,“现尸身刚随你那情泪玉佩下葬。”
我几乎手足瘫软:“你是伯牙?!”
“你这样的女人,如何把握住他的爱情?”文曲星恨恨地,“偏偷去了他的心。”
我抱着瑶琴,疯了似的往钟家庄去,几近驾不住云,狠狠跌落云端,紫竹林畔一座新坟,上书,钟子期之墓。
一年之期,何至于恍若隔世?钟子期,钟子期我慢慢起身,轻笑起来。巫山白雾的罗裙飞扬,三峡流水裁作的衣带飘飞,卷起颗颗泪玉。
怎么办,钟子期,现在我一见到你就想哭呢。是不是我今生今世的泪欠给你了?我太笨,是我不好,你为什么不等一等?我的情窍等了你足足万年,现在闭不上了怎么办?我一直都在对你说谎,你是没有耐心了对吧。你说教我琴艺,是想教会我情意对不对?可是等不到我明白,等不到我坦白,你就干脆全都忘掉了。喝那碗孟婆汤的时候你有没有为我迟疑一下?我今生的劫数是钟子期,钟子期死了,我的劫数呢?过不了也消不掉了。
你说我有心无情,可你不也是无情吗?忘不掉的那个人会痛的,比我从幼妖修炼为成妖时换形易脉伐毛洗髓重塑真身还痛,我忘不掉了怎么办?你想这么罚我对吗?我后悔了,钟子期,你还带着我这一世的情泪,你如何可以一走了之?你从那轮回里出来,我把我骗你的,一字不落地,全告诉你。
我为什么学琴?我在等一个能听懂我的人,就不再孤单了。现在我等到了,他叫钟子期。
我叫什么?不叫殷瑜,我叫滟滪,阿巫说我的名字很好听,你说呢?
还有,我是谁?
钟子期坟前,我终于哀哀地恸哭失声。轻轻地,轻轻地对早不在这里的钟子期的亡灵说。
我是妖。




第一章 懒梳妆
“滟滪,你看我的云裳和彩霓哪一件比较好看?”阿巫在我面前摇曳着几件衣裳搔首弄姿,顾盼生辉。我则岿然不动,细细用云绢儿擦拭着瑶琴,目不斜视。
“滟滪,看一眼嘛我过一会儿就要去西王母那里参加宴会了,穿哪一件比较好啊?”阿巫扭着小蛮腰,不甘寂寞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你给个反应呗,穿挫了会被九天玄女笑诶。来嘛来嘛”
“滟滪,回魂啊”
“不就是因为明天是你男人的忌日吗?今天又不是我说世上又不只有钟子期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惦记的?三界的美男多了去了,钟子期连根界草都算不上,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巴拉巴拉”阿巫撅起鲜艳的小嘴,大发娇嗔,双目盈盈,无辜得像只了虐待的小白兔。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已经锃光瓦亮的瑶琴,正襟危坐,仙气凛然。正所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年头,连神女都和个妖精似的。我的满腔悲愤在阿巫那张鲜嫩如刚出水的蟠桃似的妖冶小脸面前生生哽咽住了,三万多岁的老女人了啊她!反观我这一身惨白惨白的巫山白雾制成的罗裙,这仙气飘渺的,谁才是妖精?什么跟什么嘛。
“滟滪”阿巫拽着我的云袖,眼波潋滟的。
看见她这小模样,我就一阵心软,仿佛她还是豆蔻梢头二月初,仿佛六千多年前我们初遇时,她伏在江心哭泣一样,总是令我不由自主地丢盔卸甲,大举白旗。我无奈地把袖子里那块流光抽了出来:“不要给织女小妹看到,我用三峡流光织的,她见了准来烦我。”
“滟滪,我爱死你了!”阿巫芳心大悦,赏赐香吻一枚,顿时没有了影踪。我再次怅然地扶额叹息世风日下,一阵气闷。看着巫山这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洞府,委实觉得索然无味,遂卷了瑶琴上天山去了。
我知道阿巫嫌弃我死心眼,我的确挺死心眼的。虽说是滟滪堆玉心精髓化作的精灵,我也终究是块石头,如此而已。
所以才死心眼地这么多年留着这张已经没有琴弦的瑶琴,所以才偷走钟子期的尸身用寒玉装了放在天山雪顶,深受那群雪莲花妖的嫌弃,所以才年年每逢他的忌日就到天山祭奠,所以才几百年来穿着不变的白衣。
有什么用呢?即使我还坚持着当时的种种,我也已经不是当年背着瑶琴的那个白衣少年殷瑜了。可是心里想着,身上却是鬼使神差。
干脆下凡去找他的转世好了。阿巫无数次对我说。
可是听司命星君说,坏心的文曲星写了十几个悲剧结尾的命盘给钟子期,让他世世守着一个梦,一个叫瑜的白衣少年,或孤独终老,或英年早逝。但凡他有一世是乐意忘记了我的,他其实也尽可以把我忘了,于是可以直登天界,做那高高在上的掌乐司主人。我亦不必苦苦为他愧疚,为他日日悲伤难过。可是他没有。文曲星惯来拿手这种狗血又煽情的戏码,那已经是信手拈来出神入化。我当时就感觉有人往我背后塞了块万载玄冰,从脊梁骨凉到了心底,落荒而逃。
司命星君一向是文曲星的好基友,我估计也搞不定这厮,如何去撤销这些天雷阵阵的命盘?下凡?下凡迎面而来的就是汹涌澎湃的情劫啊!过不了就是天雷灌顶,道死身消啊!我苦苦修行了一万多年,又不是非得要成仙飞升,何苦自找死路?
说起来,我就是自私,虚伪。
我知道文曲星一定特别讨厌我,不然他也不会下凡做那楚国才子宋玉,联合紫薇星官把阿巫调戏了。害得阿巫满怀期待下去,哭哭啼啼回来,巫山的雾足足缭绕了三天三夜不散,整座巫山都差点被祥云裹带得飞上天界,嗓子都哭哑了。那几天巫山愁云惨淡万里凝,烟雨朦胧得犹如蓬莱仙山。
在过去几千年,文曲星虽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并不干这等缺德事儿,我知道他就是为的报复我。
男人间的友情真是挺奇怪的。几千年的死党,他居然也会对钟子期下此毒手。换成阿巫对我,她一定二话不说给我喂一大盆浓缩孟婆汤,再来上一脚,直接踹下六道轮回。
她的人生格言是,谈个恋爱就什么都好了。
考虑到如果这么对我,我很可能会卷带了瑶琴直接跑路,所以我尚且没有横遭此祸。但是我总觉得她九成九在捣鼓什么更厉害的玩意儿,所以才纵容我荒废几百年光阴,纵容我去干偷人家尸体这种缺德事儿。她虽然横竖看上去都二,但是很有一些少女式的小心思,我最搞不定的就是她这样的。不过我这百年来越发有了一些得过且过的念头,她要怎么样,也就随她吧。
文曲星也很鄙视我这种行径,不过他嘲笑过一番后根本懒得理我。所以我把钟子期放在天山的老姐妹,雪莲花妖族长梦虚那里时,一点也没有担心一直积极做着墙头草,一件羽衣就可以收买的梦虚会把钟子期的尸身暗度陈仓给文曲星。
“嗯哼,滟滪,又来看你男人啊——”还没飞到天山雪顶,就远远听见梦虚娇柔的酷似老鸨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听着就和“姑娘,接客”没什么两样,我在云端,差点手一抖吧瑶琴摔下去,委实吓得不轻。
我一身风雪飞上天山雪顶,便遥望见梦虚一身冰蓝襦裙,芙蓉如面柳如眉,三分娇里带妖,十足的少妇风情,和她一比,我和阿巫什么的,顿成清汤挂面。一句话,阿巫虽不着调,究竟是个神女,梦虚虽是冰清玉洁的雪莲花妖,究竟是个妖精。妖,除了我这种异类,大多都是妖孽,长得妖孽,行为也是妖孽,比如梦虚。
“滟滪,”梦虚倚在天山雪顶的洞府前,似笑非笑地堵住了我的去路——雪莲花妖们金光闪闪的大门,“我们几千年的交情了吧”
我不无怨恨地腹诽没品位的雪莲花妖。庸俗!拜金!市侩!忙笑靥如花地应道:“那什么,梦虚,我们谁跟谁,叙旧什么的,不如进去聊?”
“矮油当初我们相识的时候,我还是只幼妖,现在都是人家六世姨婆婆了。”梦虚妩媚多情的眼波扫过我干瘪的白衣之下,媚态横生,激得我猛地一个哆嗦,她便款款冲我一指,“可是你,滟滪,到现在还是个老处女,难得谈个恋爱都半途而废。”
我忽然有种脚底抹油的冲动,梦虚每一次做墙头草的时候都能把话说得无比正义与光明,让人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我九成九又是要倒霉了。正不由一惊,梦虚却把身子轻轻一扭,侧过身子去,开了道。我胡思乱想着,难道文曲星终于想起了钟子期的尸身要收藏了?几百年了他要的话十几具尸身都攒出来了,特么的何苦跟我抢?我飞掠过洞府长庭,奔入放着寒玉棺的山洞,钟子期还沉睡其中,神情平静清冷一如当年。
不由自主地,就慢下了脚步,放轻了声音。想象着是不是我很安静,一直很安静,他才会睡过去,无论如何都不曾睁眼?是不是我一直等他,我就终有一天能够等待到他醒过来,然后他会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或者,我们重新开始?我用力抱紧瑶琴,它早没有了琴弦,唯有琴身上古拙典雅的花纹温润如玉,还有一丝丝温度。
“滟滪!”一个小毛茸脑袋猛地扎进我的怀里。
我一个低头,受惊不小,扶着老腰险些窒息。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那个几百年来从不敢说出口的名字,夜雀。夜雀,已经是成妖了吧。这个孩子,还和当年的夜雀一样小呢。然而夜雀永远是固执的神情,固执得让人心疼,可是这个孩子却是依然天真不染尘埃。我怔忡了一会儿,有些不知所措:“那什么,小朋友你哪位?”
“滟滪,我是子夏啊。”小孩抬了头,那张小脸和夜雀生得一模一样,只有头发,是雪莲花妖特有的纯白色。心下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我微微仰了仰头,钟子期入了那六道轮回已经有几百年了,夜雀自那以后也再没有回来见我,本来就该如此的,我毕竟是伤了他的心了。伤心的人总是残忍,那时我实在是无暇他顾。子夏么?哦,是梦虚族里那个我来时在钟子期的寒玉棺前长出来的小雪莲花妖,一个倒霉孩子,一双监护人都因为生得好,被度厄星君和嫦娥讨去做了书童侍女。雪莲花妖素来受上界仙人的喜爱,不过能够一双父母都被挑去,也委实算是衰了。
我扯出一丝微笑,一个爆栗砸在子夏的头上:“小屁孩,不准叫我的名字,叫姐姐!”我心虚地咽了咽口水,自己果然受阿巫荼毒太深,装嫩上瘾了。
“子夏,你怎么见过夜雀的?不然怎么变了他的模样,快快招来。”我张牙舞爪地提起他的衣领威胁道。
小孩挺可爱的,原来夜雀那张漂亮的小脸卖起萌来也很可爱,穿了个红兜肚,头上长一朵小花儿,蠢萌蠢萌的。子夏一双泪眼儿汪汪,因为夜雀那个别扭孩儿总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乍一见一个生得同他一般的小孩露出这等卖萌神情,委实令我这历经沧桑的心肝脾肺肾都消化不良了。
“因为,这是姐姐最想念的人啊。”子夏睁着那双无邪的眸子。
那一刻,我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




第二章 青衫湿
“为什么是夜雀呢?我最想念的人,不应该是钟子期吗?”我按住胸口,指尖泛着凉意,透入骨髓。
“因为钟子期总是让姐姐哭,”子夏眨巴眨巴眼睛,“而且这张脸比较漂亮。”
我默默捂脸,后面那个才是主要原因吧夜雀那张小脸都可以算是阿巫标准下的界草了,文曲星和钟子期算什么果然雪莲花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外貌协会忠实成员,不能对他们抱有什么期望。
“子夏。”我满面春风和蔼可亲地唤道。
“嗯?”小屁孩欢乐地仰起头,话音未落就被我面无表情地拎起来,毫不留情地一把扔了出去。我用力栓了门,慢慢低下头,按着胸口的手渐渐地紧握。我想,我不是想念夜雀,我只是想念不曾遇见钟子期的那段日子罢了。
那时候,阿巫还在执着地给文曲星送着情书,我无比欢乐地捉刀代笔,夜雀每天从荆门山上采一朵野花,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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