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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舞 作者:恍然若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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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孩子们都要结婚了,不服老不行了。”卓玲对显臣说。
  庄显臣笑言:“在我眼里,你和当年一样年轻美丽。”
  “甜言蜜语。”卓玲嘴里是这样说,脸上的笑容却满足幸福。
  “阿贞。”庄显臣道:“上回你儿子回来时向我为你辞工。”
  淑贞敛了笑,放下手中正擦拭着的一个古董花瓶,虽然淑贞身为管家,早已不用亲自做家务,只负责监督其他工人做事,不过,家中但凡涉及到古董等贵重物品的清洁,她还是要亲自去做的。
  “嗯,阿南是想我随他去法国定居。”她说。
  卓玲啊了一声,“阿贞,你没和我说过。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可舍不得你走。”
  淑贞的脸立时有了笑意,还没开口,庄显臣就道:“卓玲,这话说得可不对啊,阿南是个孝顺孩子,阿贞也该到儿子身边享享福了。”
  “道理我懂,只是阿贞在我身边几十年,舍不得。”卓玲道。
  淑贞叹口气道:“我也是。想想要离开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离开你们,到那个陌生的地方去,心里就不是滋味。”
  “阿贞哪,阿南有出息,是你的福气,你放心,我看好阿南,他不会让你过得不舒适的。”显臣道。
  淑贞知道显臣说的在理,可让她放下这里就走,心里总是不舍。笑叹着不说话了。
  “打算什么时候走?”卓玲问:“让我早做准备,也要好好送送你呢。”
  “阿南说下周回来接我。”
  “意文知道你要去法国吗?”卓玲问淑贞。淑贞摇头:“我还没和她说呢。”
  “这孩子,从小粘你,知道了不定怎样呢。”卓玲笑。
  淑贞的神情便不太好了,下意识看看客厅挂着的意文的画像,想着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将她带大,这回一走,也不知能不能再见面,心情就落到了底谷。手上擦拭的动作也迟滞起来。
  庄显臣望了她一眼,清清嗓子道:“卓玲,我想,天培的叔叔来了后,和他商量一下,给两个孩子订婚。”
  “订婚?”卓玲惊讶:“太快了吧。”淑贞附合道:“是啊,李少爷人虽然看起来很好,可毕竟才和意文相处了小半年,老爷您也不过见了几面,就让他们订婚?”
  庄显臣道:“是匆忙了些。这孩子,飞扬跳脱,性子不羁,虽然在我面前收敛许多,我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样的性格,作为艺术家倒是非常合适,要做好企业,就很困难了。我心里实在是不太喜欢。奈何女大不由娘啊,意文偏偏喜欢他。早点让他们订婚,我带在手边,让他多学几年,可能会好些。”说这话时,他脸上都是无奈。可怜天下父母心。
  “阿贞啊。”庄显臣道:“你等意文订婚后再走吧,订婚会有好多事要准备,你留下来,一呢帮帮卓玲,二呢,意文从小是你带大,她心里也当你是半个母亲,订婚这样的大事,你不在,她会难过的。”
  “哎!”淑贞脆生生应了声,情绪立时好了许多,显臣看着她笑笑,淑贞笑道:“我打个电话给阿南,让他别来接我了!”突然有了个暂时不走的理由,淑贞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卓玲笑道:“阿贞啊,别说我不舍得你走,我看你自己也根本就不想走吧。”
  淑贞不好意思地笑笑:“人老了,一动不如一静。”
  “那就别走,让阿南回来。显臣不是说让他回来庄氏做事么,这样多好,你也不用走,阿南回来庄氏帮忙,显臣也能轻松些。”卓玲快言快语。
  淑贞道:“太太说的是,等阿南这孩子回来后,我再劝劝他。”
  “嗯。”卓玲刚要再说什么,电话铃响了,卓玲微笑着去接电话,“喂。对,是意园,庄意文?是我女儿。”卓玲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骤然色变,握着话筒的手剧烈颤栗起来,以至于根本捏不住话筒,话筒啪地一声掉下来,电话线吊住话筒不停地转动。
  话筒掉落的声引得起庄显臣的注意,他抬头望去,只见妻子转过脸来,庄显臣惊惧地发现她的脸色惨败如死灰,心猛地一沉,他冲上去,一把扶住妻子:“卓玲,谁来的电话?你怎么了?”卓玲瘫倒在他怀里,“意文。”只吐出了意文两个字,一口气回不上来,晕了过去。
  淑贞惊得根本管不了手上拿的是什么,丢下古董花瓶便扑了过来,“太太!”庄显臣将卓玲交给淑贞:“快,扶着她。”
  伸手抓起电话,那边打电话的人正在拼命地喂,显臣稳了稳心神道:“我是庄意文的父亲。”
  “这里是香港教会医院,您女儿因为车祸,目前正在我们这里抢救。。。。。。”庄显臣脑里轰了一声,下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木然道:“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到。”丢下电话,就要往外冲,淑贞大叫:“老爷,太太怎么办?”
  显臣这才惊觉过来,抱起卓玲:“阿贞,叫阿荣备车,我们去教会医院。”
  淑贞应了声,冲出去叫人,显臣用力掐着卓玲的人中,颤声唤:“卓玲啊,醒醒,意文没事啊,你醒醒!”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十六章
  李天培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瞪着充满血丝的眼,死死盯着手术室门上方亮着的红灯——“手术中”。刺耳的刹车声,车身撞击的巨响,受伤的人杂乱的哭叫声,都在耳边轰响。
  闭上已瞪得干涩的眼,他把头深深埋进双掌,手指用力抓住头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如果知道前面会发生车祸,自己决不能开这样快。
  那该死的玻璃,怎么会飞出来。为什么砸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意文!看到意文倒在血泊里,他真是快要疯掉了,一秒钟前,还搂着他的腰,笑语嫣然的人儿。刹那间便了无生命迹象。
  生命怎么会忒般脆弱。李天培撕扯着头发。如果,当时自己快一秒,或者慢一秒,所有的事都会不一样。他多么希望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那个人是自己。如果可以让意文平安无事,他愿意用生命去换。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李天培抬头望过去,只见意文的父亲庄显臣奔了过来,外套凌乱地套在身上,印象里一直一丝不苟梳得光滑整齐的头发散乱了,脸上是惶急的担忧。
  “伯父。”他站起来。庄显臣惶恐不安的眼这才对上他,看清他是谁后,容色大变,抖着手指着他:“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只有意文受了伤?”庄显臣瞪着李天培,李天培的衣服皱巴巴地,又是泥沙,又是血迹,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庄显臣的头一晕,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倒。紧跟在他身后的司机老荣一把扶住他:“老爷,您冷静点。”
  庄显臣深吸口气,强自镇定自己的情绪,微合下眼,张开,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刚问过值班护士,说是车祸,你怎么会没事?”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天培,除了狼狈点,他明显没有受伤。
  李天培痛苦地说:“我们在高速上,前面一辆大巴车变道时和另一道上的一辆车相撞。大巴车的玻璃迸裂,飞出来的一块,砸到了意文。”他的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庄显臣全身都在发抖,控制着自己,他问:“进去多久了?”
  “三小时。”李天培垂下头。
  “三小时?!我半小时前才接到通知!”庄显臣怒不可遏。李天培拗着手,支唔道:“对不起,伯父,我原本想等意文平安后再通知您的,怕您太担心了。”
  啪!庄显臣终于克制不住自己,轮圆了手,狠狠给了李天培一巴掌,暴怒道:“混蛋,你凭什么做这样的决定?你有什么权利不通知我!”
  李天培被打得侧过脸去,左颊上立时现出红红的五指印。嘴里一阵腥咸,他摸了把嘴角,是血。“对不起。”他咬着唇:“我实在太害怕了。对不起!”悔恨的泪水盈满眼眶。
  庄显臣用力挥着手:“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李天培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不,伯父,求求您,让我看到意文平安。”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意文为什么会在里面?”庄显臣的声音都哑了,“你马上给我滚!”
  李天培扑通一声跪倒,声泪俱下:“伯父!我知道我错了,您让我守在这里,我不能走,我要守着意文平安出来。”
  庄显臣目眦俱裂,低吼道:“阿荣,把他拉走。”
  老荣上来拖李天培:“李先生,走吧。”
  “不。”李天培到底年轻力大,挥手挣开老荣的手,面对庄显臣:“伯父!求求,您让我守在这里。”
  庄显臣咬牙:“滚!”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他用力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你滚。”老荣冲上来扶着庄显臣,对李天培大叫:“李先生,求您先离开吧,您害了小姐,还想气死我家老爷不成?!”
  庄显臣的脸色已经铁青,李天培惊跳起来:“我去叫医生!”庄显臣竭力挣扎着:“不用你去!”
  老荣已经从庄显臣怀里掏出救心丸来,塞入庄显臣嘴里,庄显臣的眼还是死死地瞪着李天培,老荣怒道:“李先生!你还不快走!”
  李天培看着庄显臣青白的脸渐渐转色,呼吸也慢慢平缓,只能站起来,对着庄显臣鞠了一躬:“伯父,您保重。”抬头看了看手术室,一步一回头,猛地咬牙,奔了出去。
  老荣扶着庄显臣坐下,庄显臣喘息着,好不容易顺了气,对老荣道:“阿荣,你守在这里,我得去太太那边看看。”支撑起来要走,却又无力地坐倒。
  老荣急道:“要不,您坐着,我去急救室看看。”一抬头,道:“阿贞来了。”
  淑贞一路小跑地过来:“老爷,意文怎样了?”
  “还在手术,卓玲怎样?”庄显臣急急地问。
  “太太人是醒过来了,担心意文,让我过来看看。”淑贞道。
  “这里还没消息,阿贞,你守着,我先去看看卓玲。”庄显臣道。
  “好。”淑贞道,看看庄显臣容色灰败,担心地问:“老爷,您还好吧?”
  “没事,我没事。”庄显臣在老荣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离开,看背影,一下子老了十年。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十七章
  庄显臣强忍着身体一阵阵的不适,医生办公室内的空调打得很足,可他的额头上还是一直在冒汗。
  贺威廉垂着眼翻看眼前的病历,踟蹰着,脑中组织了一篇又一篇的说辞,想着怎么才能明确又妥当的告诉庄显臣他女儿的情况。认识庄显臣二十几年了,看着小小的意文出生到长大。意文在庄显臣心中的位置他心里太清楚了,连自己都为这孩子难过,对意文爱逾性命的庄显臣,听到结果后,会怎么样?实在是很难开口。
  “威廉。”庄显臣唤,老友这样认真谨慎的神情,又一直没有开口,庄显臣心里知道,意文的情况应该很严重。强自镇定着,只有放在膝盖上的微颤的指尖,能暴露出他心里的不安。
  “说罢。”庄显臣抽动嘴角,挣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你我是多年朋友,还不了解我?这许多年来,我大风大浪见多了,不要担心,你实话实说。”
  威廉听言,抬起头来,正视着庄显臣:“显臣啊,那块玻璃砸到了意文的腰,虽然X光片上,显示她腰锥并没有明显损伤。可是,她醒过来已经快一周了,下肢仍然没有知觉。她转院过来时,我就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他摇摇头:“应该是神经方面的问题。”
  “还能治吗?”庄显臣满怀希望地看着威廉,威廉已是香港最好的外科医生。随着威廉的头缓缓地摇动,庄显臣的希望也随之破灭。“那,眼睛呢?”他急切地问。
  威廉矛盾地看着老友一夜间全白的头发,不想回答,却又不能不回答,行医几十年,见惯生老病死,看得人都麻木了。今天才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工作,一句话,就可以将病人家属眼中的期盼与希望全部熄灭。
  “我原以为是她脑中的淤血压迫眼部神经造成的暂时性失明。”威廉一字一顿,庄显臣的心在下沉,“是视网膜,外力引致的视网膜损伤。”
  “能治么?”庄显臣问得已是无力,“只有移殖。”威廉说。“那好。”庄显臣的眼一亮,猛地握住威廉的手,拼命地点头:“就这样,移殖,多少钱都没关系。。。。。。”
  威廉叹口气,怜悯地看着眼前急切的父亲:“显臣,香港有二万多人在等着做眼角膜的移殖手术,而适用的眼角膜可能等一年也等不到一对。我已为意文提出申请,但以她目前的情况,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
  庄显臣颓然松开手,重重在坐倒,威廉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庄显臣掩住脸,掌中传出闷闷的太息。
  “还有你太太。”威廉说得艰难:“很危险,不能再有丝毫剧烈的情绪波动。再发生一次脑血管迸裂。就。。。。。。”他没有说下去。
  庄显臣抬起脸来,眼神木然,摇晃着,他站起来,声音低若游丝:“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威廉追着庄显臣出来,拉着他说了些什么,他只看到威廉的嘴一开一合,什么都没能听入耳,推开威廉,他跌跌撞撞地往病房走。
  站在病区的大堂电梯前,庄显臣的脑子一片空白。二楼,是妻子卓玲住院的病房。四楼,是女儿意文住院的地方。先到哪里去?看着电梯上上下下,电梯门不断地在他面前打开又关上,路过的人都是脚步匆忙,没有人在意到他,只是偶尔有人嫌他挡着了电梯的入口,从他身边挤入电梯时,回头会责怪地瞪他一眼。也许,像他这样迷惘神伤样子的人,在医院里见得太多太多,人们都为着自己的痛楚而奔忙,哪有人有闲心去管这样的人。
  不敢面对妻子疑问的目光,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妻子的疑问。意文呢?一看到意文原本明亮如星辰的眼睛现在如同蒙了灰珍珠,他心里就抽痛得不能自己。意文醒来后,除了一开始发现自己失明和瘫痪的情况时,惊恐地大哭一场后,一直保持着沉默。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乖巧得像没发生任何事。只是每看到她死气沉沉,了无生趣的脸,庄显臣就想抱着她大哭。
  可是,他不能哭,这个家,还要靠他支撑着。妻子,女儿,都是他的性命。为了她们,他决不能倒下。
  “庄总!”声后传来一声急急地呼唤。
  他木然回头,气喘吁吁跑来的,是公司的罗秘书。
  “什么事?”
  “出,出,出事了!”罗秘书上气不接下气:“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我快急死了。”
  庄显臣眉头动了一下,“什么事?”他机械地问。
  “我们发南洋的货,货轮触礁,全沉了!”罗秘书道。
  “沉了?”庄显臣皱了皱眉,反应有点迟缓,思索了一下,才明白,“让钱副总处理吧,我最近没有时间。”转身要离开。
  “不,不是啊。”罗秘书一把拉住庄显臣,“还有什么事?”庄显臣有点不耐烦,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处理公司的事了,而且,公司的副总裁钱立明向来精明强干,有他处理事情,自己还是放心的。
  “今天财务总监MR李递了辞职函。”
  庄显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诧异地问道:“为什么?”罗秘书闪烁不安的神情映入眼里,他突然感觉到不妙,一把抓住他:“快点,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
  云之舞 情深缘浅 第十八章
  罗秘书闪烁不安的神情映入庄显臣眼里,他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觉,一把抓住他:“快点,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
  罗秘书苦着脸:“副总昨天就没到公司上班了,我们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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