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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行空之萧峰后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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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打在我腿上,但我那么久不走路,两条腿不会闷出病来吗?我说了,我只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心口痛,大夫给我看病的时候,我又没生气,他们就是神医也瞧不出来啊。”
“哦,原来如此,”萧峰忍着笑问,“那这些病过了一百多年了也没好?”
阿紫一本正经地道:“当然没好,虽然我们是从一百多年前来的,但我们也没活一百多岁啊,我这些病是顽疾了,不那么容易好的,不过要是不生气,心口是不会痛的,就算刮风下雨,我脚疼走不了路,有你扶着我也就行了。”言下之意,是要萧峰永远不离开她,不惹她生气。
“哈哈,”萧峰还是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就是会胡说八道。”他顿了顿,正色道:“要我不骂你,你就好好听我的话,不许再任意妄为。要是还做些往别人头上套铁套、动不动就朝别人发毒针、割人舌头、挖人眼珠子之类的事,我绝不饶你。”
阿紫朝他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知道了!”
两人一路说着,阿紫忽然勒马止步,指着西边远处的一座烟雾缭绕的山峰道:“那儿就是飘渺峰,峰上建着一座灵鹫宫,你的二弟虚竹从前就是住在那儿。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萧峰手握缰绳,抬头远望,只见阳光之下,那烟雾中的飘缈峰灼灼生辉,想是山峰上的积雪被光线折射之故。一时间,往事蓦然涌上心头,想起他和虚竹、段誉三人在少室山下与天下英雄的那场恶斗,想起他二人出生入死、深入辽国营救自己的深情厚义,然而转瞬之间已经沧海桑田,如今故人都已作古……饶是萧峰如此硬朗的汉子,也不禁热泪盈眶。
萧峰正自恍惚间,忽然从西边远远传来一阵轻柔的箫声,那箫声温婉清雅,又带着若隐若现的淡淡哀愁,仿佛一个明眸善睐的少女凭风立在秋月下,轻轻叹息……
就算萧峰如此不懂音律的人,此时也不禁被那箫声吸引,不由自主地侧耳细听。阿紫也听得出了神,轻轻地道:“这世上竟有这么好听的箫声,不知吹箫的是何人。”
箫声由远及近,萧峰看见一队人马从那边山脚处转出来,正朝这边的大道急奔。阿紫说想看看吹萧的是何许人,于是萧峰就和她打着马慢慢朝前走去,等着后面吹箫的人赶上来。
这群人来得很快,不多时已奔到萧峰和阿紫身旁。只见十几个黑衣少女骑着马前后簇拥着一顶轿子。抬轿的是四个穿长袍的汉子,他们步履如飞,竟奔得和马一样快。那箫声正是由轿子中发出,透过轿子侧面朦胧的窗纱,隐约可见一人坐在里面。
“唉,可惜看不见。”阿紫低声道,忽然一扭腰,飞身而起,扑到轿子一侧,伸手就要去撩那轿侧面的窗帘。护在轿旁的一个黑衣少女娇喝道:“休得无礼!”她来不及拔剑,忙伸手阻拦,还没有触及阿紫的衣裳,只觉眼前一花,阿紫已被一条人影倏然拉住,稳稳地把她放回她的坐骑上。
未及众黑衣少女反应过来,那箫声忽然嘎然而止,轿子的窗纱猛地被掀开,一个女子从轿里探出头来,灿若星光的眼睛在萧峰脸上一扫,冷冷地道:“阁下是谁?”萧峰虽心系阿朱,于女色从不挂怀,但看见这女子时,依然觉得眼前一亮,她的容貌用绝世风姿来形容毫不过分。萧峰抱拳道:“我们只是路过,我这小妹子任性,听了姑娘的箫声,想看看姑娘的模样,才有如此冒昧举动,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峰,脸现疑惑之色,不过稍纵即逝,她淡淡地道:“哦,原来如此。”语气已较先前大为缓和,她放下窗纱,清脆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走吧,别误了行程。”
“是,姑娘!”众黑衣少女齐声答应,一行人复朝前奔去。那悠扬的箫声再次传来,但箫声里却仿佛多了一丝喜悦,让人听了不禁心神俱往。
阿紫道:“这女子好大的派头,别人都骑马,她偏坐轿子,还让人抬着她和马赛跑!”
萧峰道:“那四个轿夫不是等闲之辈,轻功很不错,内力也有一定的火候,他们却甘愿为这女子抬轿,看来这女子很有来头。”
“哼,”阿紫冷笑着道,“他们是不是被这女子迷倒了也未可知,她吹箫的功夫连我都被迷住,她还生得那样娇媚。”
“阿紫,别胡说!”萧峰正色道,“名节于一个女子来说很重要,你不可信口开河。她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你刚才如此无礼,她也没有怪你,这在江湖上已经很难得了。以后你可不许再这样任性了!”
“姐夫,”阿紫见萧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美貌女子教训她,不禁醋意大发,翘起小嘴来道,“你这样护着她,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阿紫!”萧峰沉声喝道,“你越说越荒唐了!我早和你说过,我心里只有阿朱,天下的女子纵使再好,也不是阿朱!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说着说着,竟有些气恼,心想无论是前世或者今生,他对阿朱的真情从来就没有变过,阿紫,这个现在他最亲的人,竟然怀疑他!
阿紫见萧峰动气,不禁深悔失言,她知道阿朱在萧峰的心里无人可以代替,只是一时气恼,又见那女子绝世姿容,醋意大发之下竟口不择言。她靠近萧峰,从马背上伸过手去拉拉萧峰的袖子,轻声道:“姐夫,我刚才信口胡说,你别生气。”
萧峰看看她,叹了口气道:“阿紫,你终究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小丫头!”
“你对阿朱姐姐的心意,世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阿紫说这句话时,心下甚觉凄凉,暗想无论萧峰是对阿朱至死不渝还是喜欢上刚才那绝色女子,都和自己无关,这么多年以来,他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没有长大的小丫头看待,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萧峰见阿紫秀眉微蹙,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不高兴,于是笑道:“今天天气晴好,咱们来赛马怎么样?”
阿紫一听,果然来了兴致,嫣然笑道:“好,我们很久没赛过马了。还是老规矩,我先跑。”话音刚落,她“驾”地一声,骑着马已飞奔出去。
萧峰存心要让她赢,只是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途中又遇见那坐着轿子的女子一行人,她们的马虽然也快,但比起汗血宝马来当然不可同日而语,萧峰和阿紫瞬间就把她们抛在了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奔了一阵子,前面出现一家酒家,一个大大的“酒”字在店前斜插出来,迎风飘扬。萧峰见了,酒瘾又犯,他对跑在前面的阿紫道:“阿紫,在前面的酒家停下,我要喝酒!”两人虽然相距甚远,但他的声音在空气中清晰地传到了阿紫耳里,在她听来,就像他在她身旁说话一样。阿紫应了声,慢慢收紧缰绳,渐渐勒马止步。转眼间,萧峰已追了上来,两人来到那酒家前,翻身下马,早有店里的伙计过来将缰绳接过去。
第二节 英雄相惜(二)
萧峰和阿紫进店内坐下,店小二殷勤地跑过来问道:“两位客官,吃些什么?”
萧峰道:“挑你们最好的酒,给我打十斤来!”
此言一出,四周刹时投来无数目光,坐在店里一隅的一男子原本脸朝窗外正在出神,此时也不由侧过脸来,只见他面目丑陋,脸上毫无表情,双目却炯炯有神。他扫了一眼萧峰,随即看到坐在一旁的阿紫,他仿佛微微一惊,慢慢收回了目光,。
“什……什么?”店小二的舌头有点儿打卷,“十……十斤酒?”他盯着萧峰,心想:要不是我的耳朵有问题,就是你的脑子有问题!
“你的耳朵有问题啊?”阿紫大声道,“打十斤酒来,还不快去!”
“小姑娘家,说话别这么……”他一句话没说完,忽然盯着阿紫看了看,猛地像见了鬼一样失声叫道,“是你?!”
阿紫怒道:“是我!认出姑奶奶来了,还不快拿酒来!要不是最好的酒,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那店小二突然转身就跑,跑得比耗子还快,一下子就钻进了厨房。
萧峰奇道:“他为什么这么害怕?你认识他?”
阿紫摇摇头道:“不认识,只是以前北上寻你的时候在这里喝过酒,和那个什么黄帮主的宝贝女儿在这儿打过一架,这些我都跟你说过了。”阿紫从前对萧峰说起自己一路北上的经历时,她害怕萧峰又逼她嫁给游坦之,所以叙述时绝口不提碰上游坦之,当然也不提她差点儿给郭芙戴铁面具的事,但要说以她一人之力击败郭芙夫妇,又恐萧峰不信,所以干脆连耶律齐也省略了,只说她在一家酒店里碰到郭芙,弄清她的身份后,她决意为杨过报仇,就和郭芙动起手来,就在她要打败郭芙之际,丐帮的援兵赶到,她唯有朝郭芙发了毒针,才侥幸脱身。
萧峰点头道:“难怪他这么害怕。”他顿了顿,接着道:“上次你肯定打烂人家不少碗碟,这次就该和和气气地对人家说话,怎么动不动就要割人家的舌头!”
阿紫笑道:“我只是吓吓他,哪里是要割他的舌头?”
萧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真拿她没办法。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小二拿酒来,阿紫一拍桌子,正要发作,忽见衣着光鲜的掌柜亲自抱了一坛酒走过来,陪着笑脸道:“让两位久等了,实在对不住,这是三十年前我亲自酿的酒,刚才我去后院的树下挖了来,才会费了这么些时间,请两位海涵。”
“三十年前?”萧峰眼睛一亮,他在蒙古军中整日喝那有一股骚味的马奶酒,虽然酒性很烈,但于他来说已经很无味了,此时见着这坛三十年的陈酿,就像碰着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高兴。
掌柜的刚揭开坛盖,顿时酒香四溢,掌柜的端起酒坛子正想往碗里倒,却被萧峰一把拎过去,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好酒!好酒!”萧峰把喝空了的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连声赞道。此时店里静静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所有的人都盯着萧峰,也不知是因被他的酒量所惊,还是因喝不到如此芳香甘醇的美酒而心生妒嫉。
萧峰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不禁咧嘴一笑,敲着酒坛对那掌柜的道:“掌柜的,还有吗?全拿出来,我请大伙儿喝!”
那掌柜的一面伸着头往酒坛子里看,一面苦着脸道:“哪里还有啊?我三十年前就生了一个女儿,也就只埋了一坛酒。”
“什么?”萧峰吃了一惊,“这是你三十年前酿的女儿红?”
掌柜的苦笑着道:“是啊,这位姑娘发话说要我最好的酒,我哪敢不挖出来?”
阿紫道:“你这老头儿,骗谁呢!难道你女儿三十岁了还没嫁?”
“我嫁没嫁关你屁事?”随着一声断喝,一个又高又胖的女人从厨房里大步跨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炒菜的铁铲,蹭蹭蹭地朝阿紫走来,她脸上、身上的横肉随着她的步子不住摆动,看得阿紫目瞪口呆。那女人冲到阿紫跟前,居高临下地挥舞着铁铲,声若洪钟般道:“臭丫头!是不是你喝了我的女儿红?是不是你趁着我不在,打烂了我家的桌椅碗碟?”
掌柜的连连跺脚,恨声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告诉你,有客人的时候别出来吗!”
那丑女大声道:“爹,别人踩到我们头上来了,你还忍声吞气!挖了我的女儿红,也不和我商量一声儿!”
阿紫捂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那掌柜的道:“怪……怪不得你的女儿红埋了三十年!我现在相信了。”
那丑女气得哇哇叫,一铁铲就朝阿紫的头击来,恨声道:“我让你笑!”
阿紫身子微晃,想避过这一铁铲,谁知那铁铲忽然在空中改变了方向,朝阿紫的面门横扫过来。阿紫万万想不到在这村野小店,这么一个丑女竟身怀武功,眼看这一铁铲避无可避……突然,铁铲猛地在空中停住,萧峰的一只手已牢牢地握住了铁铲的另一端,几乎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得他道:“这位姑娘,是我喝了你的女儿红,实在对不住。”
“什么?是你喝了?”那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峰,忽然羞红了脸,手上用力,想拔回铁铲,谁知却被萧峰握得纹丝不动,她扭捏着道:“冤家,你要娶我,也不能老握着我的铁铲啊。”
此言一出,满屋哄堂大笑。萧峰连忙撒手,“什……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了?”
那丑女握着铁铲低着头道:“你把我整坛女儿红都喝了,还不是要娶我?”
萧峰道:“我原是不知,掌柜的也没说是女儿红,要是知道,说什么我也不敢喝姑娘的这坛酒。”
那丑女满脸委屈,“你什么意思?想赖婚啊?”
第三节 英雄相惜(三)
“天下竟有这么想嫁的人!真是可笑!”随着清脆的话语,一群黑衣女子簇拥着一位明艳照人的绿衣少女走了进来,萧峰听那声音有点儿熟悉,转头看时,认出她正是那吹箫的绝色女子。众人的眼睛立时被她吸引过去,她恍若天人的姿容让人忍不住自惭形愧。
但那丑女可不买她的账,她又挥舞着铁铲冲到绿衣少女跟前,“我想嫁关你屁事!”
绿衣少女冷笑道:“你想嫁本不关我事,但喝了你的酒,就要娶你,天下好像没这个道理!”她身旁的一个婵女快步走到店内的一张空桌前,把一个深绿色的软垫放在一把椅子上,那绿衣少女轻移莲步,在椅子上盈盈坐下,接了那婵女递过来的青瓷雕花茶碗,头也不抬,问那婵女道:“青弦,这位姑娘是什么来头?”
“禀姑娘,她叫赵飞燕,原是昆仑派门下,八年前出师下山,以使一把铁铲而闻名,因力大无比又相貌奇丑,江湖人送了她一个绰号叫铁铲夜叉。”青弦如数家珍般信口拈来,众人越听越奇,谁也想不到一个小丫环竟对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听到如此肥硕的丑女竟与古时细腰美女赵飞燕同名,都忍俊不禁。
那赵飞燕瞪圆了眼睛,铁铲指着青弦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查了我的底细,看来今天你们是存心找碴儿来了?!”
“这也用查?”青弦撇撇嘴道,“江湖上的人哪一个不在我们……”
“青弦!”绿衣少女轻声喝断她的话,掉头对赵飞燕道:“找碴儿?你还不配!只是看不惯你那副恨嫁的德性而已。”
赵飞燕大怒,“这个人我嫁定了,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跟我争男人!”
绿衣少女脸色一变,霍地站起来,衣袖轻拂,一枚细如牛毛的针朝赵飞燕劲射过去,旁人根本看不见如此细小又去势如此迅猛的暗器,正在电光火石之际,萧峰手中筷子出手,“当”地一声,在离赵飞燕面门不足一尺处把细针拦下。饶是赵飞燕凶悍,此时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一直没停过的嘴巴赶紧闭上了。
绿衣少女背过脸去,冷然道:“这种人留来何用?”她虽然目光看着墙,但谁都知道她这句话是对萧峰说的。
萧峰皱皱眉头,道:“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姑娘出手未必太狠了点。”
绿衣少女侧过脸来,一双妙目盯着萧峰,忽然猛地掉转头,抬腿就往外走。不一会儿,只听得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远,想是那绿衣少女已经去远。
店里的人静静地听着她渐渐远去,仿佛在回味着她的音容笑貌,直至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了,男人们才失魂落魄地讨论起她的绝世姿容。
萧峰掏出一片金叶来递给掌柜的,那掌柜的见识了萧峰的武功,知道他比阿紫更厉害百倍,当下吓得连连摇头,“不,不,我不要!”
萧峰抓过他的手,把金叶硬塞给他道:“我不小心喝了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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