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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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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暗子不是盯梢的,而是监视那个女人的。”齐倾墨有些疲惫地阖了眼,靠在马车的榻上小歇。
好几天前起,齐倾墨就把鹊应画的画像交给了萧天离,让他去查这个人的下落。齐铭行事很小心,连萧天离也费了好一番手脚才查到这藏身之地,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已经有身孕,而且一心等着齐铭娶她过门,今日齐倾墨在脂粉店里故意说谎,提了一下齐铭将要成亲的事,那女人自然惊诧。
大概是凭着肚子的孩子要挟齐铭娶她吧,齐铭才痛下狠手。
齐铭怎么可能迎娶她呢?她只是齐倾人的替身啊,因为有着相似的外表,才被齐铭注意到,难道有朝一日齐铭迎她进府,然后府中出现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吗?
早在相府的时候,齐倾墨就查觉到齐铭对齐倾人的感情不一般,绝不是普通的姐弟情谊,但毕竟这种事太过惊世骇俗,一直不敢确定,至到看到了鹊应画的画像。齐铭竟然真的对齐倾人想入非非,而且看上去齐倾人对这一切都是知情的,大概也就是因为知道齐铭对她的感情,齐倾人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他吧。
谁也没想到齐铭对齐倾人的感情这么畸形,真是让人感概在相府那种地方待久了,难得会有个正常人。
“齐小姐?”泠之继忍不住轻声唤道。
“嗯?”齐倾墨闭眼应了一声。
“其实我觉得那个女子本是无辜的,那小姐为什么为什么”泠之继为什么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齐倾墨依旧闭着眼,口中说道:“为什么明知她怀了孩子,却不帮她是吗?”
“是”泠之继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齐倾墨明明可以阻止齐铭的举动,却放任他动手。
“有两个原因,一,她没了这孩子才能活下去,齐家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女人生下齐铭的孩子的,到时候齐宇和齐治知道了,这个女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活不了命,没了孩子,她活命的几率就大多了。二,我需要让丰城中所有的人都看看,齐铭是如何戕杀自己的亲生骨肉的,这样才能彻底让他身败名裂,如同过街之鼠,遭人唾骂。”齐倾墨慢慢说道,一点点分析着,像是在谈一笔交易一样。
泠之继越发深刻清醒地见识到齐倾墨的冷血无情了,对于那样一个未出生的孩子,齐倾墨可以冷漠得视为一棵树一根草,毫无人性。
“那毕竟是一个生命,齐小姐你这样做太残忍了!”泠之继忍不住发怒。
齐倾墨这才微微睁了眼,阳光透过窗子洒进一道光,里面腾飞着的棉絮纤细可数,她吐字清晰且残忍:“不然呢?你是希望看到那个女人自己动手除掉这个孩子,还是希望看到她有朝一日曝尸街头一尸两命?人只有活着才是最真实的,想富贵得活着,想报仇,也得活着。”
“我”泠之继说不出话来,齐倾墨说的是实话,但有时候,越是事实越是残酷,残酷到你不面意面对。
而齐倾墨的强大之处在于,敢于直面残酷,并比它更残酷。
“其实齐小姐更看重的是第二点吧?你想让齐铭在丰城中无法立足,所以需要这样一场足够大的闹剧,那个女人真可怜,被齐铭欺骗了还要被你利用。”泠之继心中仍有余愤,口头逞着一时之快。
“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齐倾墨并不关心泠之继的想法,再次闭眼小睡。
对于有些事,不管怎么解释都是多余的,难道要跟泠之继说那个女人的失子之痛她曾亲身体验过吗?说出来了谁会信,信了又能怎么样?不能改变任何东西,倒不如沉默。
泠之继让齐倾墨的态度弄得很无语,瞪着眼睛看着鹊应:“咱家小姐平时也就这么说话的吗?”
鹊应无辜地摊手:“我觉得小姐说的没错啊。”
☆、第83章 深夜外探
&马车回到相府,齐倾墨去的第一个地方不是西厢阁,而是四夫人的院子里。
四夫人的院子大概是这相府里最阴凉之处了,焚香袅袅中,坐在对面的四夫人一如以往,只是神色更加安详,她捻着佛珠的样子慈悲之极,望着齐倾墨的眼神带着不合适的慈爱:“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如果齐铭出事了,四娘你会怎么样?”齐倾墨问得粗鲁直白,毫不绕弯。
四夫人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但齐倾墨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捻佛珠的手指稍稍顿了一下,听她平静地声音说道:“是怎么样的事?”
“不好说,有可能会死。”齐倾墨的确不知道齐治会怎么对齐铭,依着齐治的性格,没有用了的棋子都会扔掉吧。
“留他一命就好。”四夫人全然不像个母亲的样子,对齐倾墨的要求真可谓是低到令人发指。
齐倾墨有些好笑,看似风光无限的人,没了那些加身在外的名号和家势,真是连狗都不如,比如齐铭:“好,我就留他一命,凤血环是你给我的,此事就当我回报你,从此我们两清。”
四夫人突然笑起来,停了佛珠的转动,细细看着齐倾墨,幽幽说道:“你母亲当年如果有你一半的狠心就好了。”
齐倾墨心头跳了一跳,脸上看不出任何异色,说道:“死者为大,四娘说话还是忌讳着菩萨些好。”总拿自己娘亲的事来挑动自己的情绪,当自己真的会一再上勾吗?
四夫人看着齐倾墨笔直的腰杆消失在视野里,目光很幽深
流言总是传得最快的,尤其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不过短短半日时间,齐铭爱恋长姐,找了个跟长姐模样一样的人,并且亲生杀害了自己的孩子这些事,很快就被添油加醋地传开来。
齐铭和齐倾人不知是怎么回到相府的,两人一回来都往齐倾墨屋子里冲,摔了几个花瓶一套茶具,齐铭还踢倒了一张桌子,看上去怒不可遏,泠之继克守本分的挡在齐倾墨前面,随时准备拔剑。
“齐倾墨你这个贱人!”齐倾人破口大骂道。
“你能换点别的词骂吗?”齐倾墨懒懒说道,翻来覆去都是一句话,齐倾人骂得不腻,她听得都腻了。
齐铭凶狠地瞪着齐倾墨,握着拳的手青筋毕现:“你这个婊子养的,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问题问得实在弱智可笑,齐倾墨冷笑一声:“三哥先前害我不是也害很顺手吗?再说我哪里害你了,所有事情不都是三哥你自己做的吗?我可有强迫你半点,又或者是我设了圈套让三哥你跳进来?自己不懂得廉耻为何物,这会儿你在嚷嚷些什么?”
齐铭脑袋痛得快要炸开了,憋着气问她:“你把叶月藏到哪里去了?把她交出来!”
原来那个女子叫叶月,倒是个不错的名字。萧天离定是趁齐铭不注意的时候趁着混乱把叶月接走了,这会儿齐铭来找自己人倒也正常,只是自己怎么可能把叶月交出来,这种事情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吧?
“不知道。”齐倾墨的回答干脆利落。
“你!你最好把叶月交给我,不然”齐铭凶恶的表情十分吓人,真想不出四夫人那样慈悲的脸怎么会生出这样暴戾的儿子来。
“不然怎样?杀了我吗?三哥有时间想这些,不如好好想想你跟长姐的事要怎么跟父亲和五哥交代吧,对了,还有太子那边,想来此时的太子十分震怒呢。”齐倾墨一点也不担心齐铭的怒火,因为此事他只怕有更为焦头烂额的事要处理。
齐倾人名声早已不好,如今再闹出这么个事来,虽说是齐铭单恋齐倾人,但这种事总是女子吃亏多一些,日后齐倾人走到街上是真的要抬不起头来了。
太子此时只怕恨不得杀了齐倾人才好,免得要娶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回府,还是正太子妃。
果然齐铭脸色一白,连步子都虚软了一步,齐倾人更是血色全无,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如今他们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补救之法,整个丰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人的事了,齐铭更是背上杀子的名声,以后哪里还抬得起头来?
正当两人沉默时,齐宇走了进来,他脸色依然是病态的苍白,但神色却不见半点焦灼,对齐倾墨说道:“长姐和三哥性子冲动,让七妹受惊了。”
“五哥说笑,兄妹之间说说家常,哪里算是受惊?”齐倾墨可不吃齐宇那一套,毫不客气地打脸。
“七妹无恙就好,我还有事要与长姐和三哥商量,就先走了。”齐宇显然是来阻止齐铭和齐倾人犯下更多错误的。
“请便。”齐倾墨也不拦着,既然答应了四夫人留齐铭一条命,那保命之法就由着齐宇去想吧。
吵闹的屋子立时安静下来,面对着满屋的狼藉,鹊应跟丽梅连忙收拾起来,齐倾墨嘱咐一声当心点,就去到里间休息去了。
晚上还有很多事要做,白天得养足了精神才行。
月色慢慢爬上屋檐,一个娇小的黑影从西厢阁鬼鬼祟祟地走出来,四下张望了一番才往相府后门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像是在避着什么人。月光下的树枝影影绰绰,像是利鬼的爪子莫明让人心慌。
突然不知从何处伸出一把寒剑,月光下闪着夺命的冷光,直朝那黑影后背刺来,一看便知是夺命的招数。
那娇小的身影突然灵敏地闪腰,堪堪避开,从腰间摸出软件与那人缠斗起来。
那人惊呼一声“不好,中计!”便转身要逃,娇小的身影却死死纠缠拦住他去路,两人你来我往数十招,一人要跑,一人要缠,好一番费身之后,娇小的身影突然收手,冷笑一声提步轻跃上屋顶,施展轻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西厢阁齐倾墨的房间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拍了拍齐倾墨的肩:“倾墨,我们该走了。”
“这样叫我很有意思吗?”齐倾墨一睁眼便说道,萧天离今日叫了两声像是叫上瘾了一样,难不成还打算就这样叫得这么亲密不改口了不成?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萧天离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有病,叫泠之继保护好鹊应,齐铭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齐倾墨骂了一声,套了件外衣走到窗子边。
萧天离点头,走到窗边抱住齐倾墨的腰肢,嗯,很有弹性手感不错,然后说道:“走了。”
齐倾墨知道要出这院子还不惊动人,只有泠之继的声东击西肯定不够,还得靠萧天离抱着自己“飞”出这相府,也不多说什么,由着萧天离搂着自己足尖点地,一路掠过亭台楼阁,落在花草树木,这倒是齐倾墨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宰相府,四四方方,果然像一座监狱。
最后翻过那堵朱墙,停在外面等着的马车旁。
“怎么样,飞的感觉是不是很好,我的功夫是不是很好?”萧天离乐呵呵的邀功。
“带我去见她。”齐倾墨却理也不理他,径直上了马车。
萧天离深呼吸一口气,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简直太过分了,还喜怒无常,今日白天的时候明明情绪低落得要死,现在这样高贵冷艳是要闹哪样?
颜回吞了吞口水,很自觉地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多看一眼碰了一鼻子灰的爷,专心地研究着马缰。萧天离本来还想找颜回发泄一下,可看到他这副样子有气也找不到撒的地方。最后只能气恼地跳上马车,闷声地坐在马车一角。
“说说叶月的事。”齐倾墨一早就叫萧天离打探过了,但始终不是很详尽。
“切,你求我啊。”萧天离还憋着气,白眼一翻。
齐倾墨斜眼瞥了一下,心中想的全是叶月的事,也没去搭理他,萧天离一个人闷了半天,原本以为齐倾墨至少会来跟他说两句话,结果只能失望着叹息坐起来,就不该指望齐倾墨这样的人会低头会撒娇啊。
“现在是你要求我好吗?你能不能有个求人的态度和认知?”萧天离坐起来恼道。
“说说叶月的事。”齐倾墨说。
“叶月原本茶楼卖唱的女子,有一天让齐铭遇上了,就带回来了。”萧天离言简意骇。
“家中还有没有人?”
“没了,孤儿。”萧天离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马车终于停到了一座看上去极为普通的院子外面,略有些破旧的木门还掉了漆,齐倾墨拉好斗篷遮住大半张脸才下了马车,低头跟着颜回往里走去。
一直走到后院的屋子里,烛火微黄下,齐倾墨遇到了许久未见的柳安之,路上萧天离已经说过,叶月失血太多,交给别人又不放心,正好柳安之“闲着没事”,就让他“请”过来了。柳安之此时正扁着嘴皱着眉给叶月下针,看他动作似乎不耐烦透了。
“你来干嘛,不捧着你的凤血环到处招摇了?”柳安之一见到齐倾墨就没好气地骂道。
齐倾墨下意识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对于自己的失信她并没有太多歉疚,原则不是不可打破的,只要它被打破得值得。
☆、第84章 搞清状况
&柳安之本还想再说什么,但一抬头看见的就是齐倾墨脸上的伤,只随意擦点药的伤口还兀自通红着,甚至有一点点肿起,手上还缠着丝巾,有一点点血迹已经渗了出来,微微泛红。
一肚子的怨气就突然就消失了,他掏出个瓶子扔到齐倾墨脚下冷声冷气:“如果不想脸毁了就上药。”又对萧天离发脾气:“你怎么不说她受伤了?”
萧天离摸摸鼻子,柳安之这脾气发得有点没理由,说道:“你不也没问吗?”
“我还没问这女的是不是你搞大的肚子呢,你干嘛主动告诉是齐铭干的好事?”柳安之像是吃了火药,戗得萧天离满头满脸的灰。
“这点儿伤她又死不了!”萧天离也恼了,但不知道是恼柳安之对齐倾墨过份的关心,还是恼他的话太气人。
“要不我也往你脸上来一下,反正也死不了。”柳安之怪声怪气,目光不善地看着萧天离:“她一姑娘家脸上划破了,你也不上心,你一大老爷们儿破了相估计也不是个事儿吧?”
“诶我说你”萧天离手一指,准备好好跟柳安之理论一番,却被齐倾墨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她怎么样了?”齐倾墨捡起在脚边滚了两圈的小药瓶,想想自己从柳安之这里扒来的药可还真不少。
柳安之收好金针擦擦手,瞟了一眼齐倾墨闷声说:“死不了。”
“醒过来了吗?”齐倾墨走近床榻,叶月看上去脸色青白。
柳安之往叶月肩上点了两下,叶月闷哼一声悠悠醒过来,齐倾墨看着这张跟齐倾人八成相似的脸,笑意渐深,齐铭啊齐铭,自找死路你能怨得了谁?
“还疼吗?”齐倾墨替她掖了掖被子,笑容亲切。
“你是谁?”叶月看上去很警惕,双手抓住被子敌视地看着齐倾墨。
“我是齐铭的七妹,你今天在胭脂店见过我。”齐倾墨丝毫不介意让叶月知道,是自己给她设了局。
果然叶月眼睛瞪大,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起来,恨恨地盯着齐倾墨:“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齐倾墨轻轻笑说:“我不是在害你,我是在救你。”她笑起来的样子温柔动人,眸子里的冷色令人不能直视,“如果不是我骗你齐铭要成亲了,你会告诉他你怀了孩子吗?你会逼他娶你进门吗?你会知道原来你不过是齐倾人的一个替身吗?”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叶月的眉目间还是少了些齐倾人的高傲,哭喊起来略显柔弱了些。
“你以为你瞒着齐铭偷偷把孩子生下来,携子逼婚,他就会娶你吗?”齐倾墨冷眉看着她。
“他会的,他说过会一生对我好,他会娶我的!”叶月的泪痕一直挂在苍白的脸上,口里不断说着齐铭一定会娶她,女人啊,果然一旦相信了男人,就会变成最愚蠢的动物。
“他会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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