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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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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但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胜者为王败者寇,齐倾人跟姚梦斗不过齐倾墨,那是她们手段不够。
  哪一个在候门相府活下来的,不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沾点血腥味算得了什么?他要的就是这样够狠的人:“所以,若七妹愿意相助于太子,想必会是极大的好事,我们都是同样的人。”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亲娘和六哥都死于姚梦和齐治之手,如果不是与萧天越有着不同戴天之仇,齐倾墨真的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齐宇,他的话每一句每一字都正中人的软肋,而且言辞诚恳,太过容易让人信服。
  只可惜从一开始,齐倾墨便是注定了要与萧天越成为生死之敌的,无论给出多大的筹码,她都不会让步半分,哪怕最后落得玉石俱焚,也不要让他好过!
  “五哥的来意小妹知道了,但道不同不相为谋,郑公子说不动我,五哥你也还是免了吧。”齐倾墨神色清冷地下了逐客令,不再也齐宇多费口舌。
  “七妹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这世上之事总是有转圜之道,七妹是聪明人,应该比我清楚才是。”齐宇却不放弃,继续游说。
  “五哥,凡是有转圜之道的人和事,都是为了求一线生机,而我根本不求半点活路,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半点转圜。”齐倾墨最大的本事就是三言两语能把人气死,她冰冷的话令齐宇一怔,不求半点活路,就是说死都拉上萧天越和齐家做陪了?
  好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就算齐宇脾气再好,也克制不住怒气,齐倾墨此人油盐不进,怎么说都不听,那就怪不得他下狠手了。
  齐宇眸光一迷,神色冷寒,提了袍子就往外走,却正好撞上了端着茶水进来的丽梅,滚烫的茶水洒了齐宇一身,洁净的袍子一大片浅黄色的茶渍,丽梅连忙跪下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起来吧。”齐宇不悦地抖着衣摆上的茶水,但在齐倾墨面前对一个侍女发脾气却又显得太过掉价,闷着一口在心里头发出不是,不发也不是。
  “奴婢帮五公子擦一下吧。”丽梅说着便掏出手帕帮齐宇擦拭,却被齐宇嫌弃地避开,冷哼了一声傲然离开了。
  丽梅仍然跪在地上,握着帕子勾着头,未得到齐倾墨的允诺她不敢起来。
  齐倾墨看了一眼打翻的茶水,并不说话,只顾着看着这一江动人的夜色,鹊应倒是心好,连忙拉起丽梅,看着她被烫得通红的双手怜惜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等下回去赶紧上药吧。”
  “多谢鹊应姑娘。”丽梅通红着眼忍着泪意,又瞥了一眼齐倾墨,见她依然毫无反应,只得咬着嘴唇收拾了摔坏的茶具退下。
  “小姐,那丽梅也挺可怜的。”鹊应走到齐倾墨对面,以为齐倾墨是在为刚才丽梅的鲁莽生气,想替她说说好话。
  齐倾墨抬眼看她:“你之前不是挺讨厌她的吗?”
  “那是之前,如今既然她也在小姐手下做事,我自然不能再抱有成见了。”鹊应让齐倾墨说得脸上一红,之前她的确对丽梅挺不待见的。
  “鹊应,你心太善,要改。”齐倾墨却莫明其妙地说道,“她打翻了茶水冲撞了齐宇,就应该要受到惩罚,我本意是想让她在这里跪上三个时辰的,你却做主让她先下去了。”
  “可是她手都烫伤了,小姐也就不要生气了。”鹊应急忙说道,生怕齐倾墨等下还要罚丽梅。
  “她哪里值得我生气,只不过做错了事,就应该要受到相应的惩罚,鹊应你记着,不是所有人都会原谅你的失误,所以,尽量少犯错。”齐倾墨落定最后一子,抚着受伤的右手看着鹊应的眼睛,她还是有些单纯和愚善,一如前一世的自己,前一世,自己就是因为这样的愚善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要她身边的人都明白,愚善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是,我记住了。”鹊应没由来的一阵心虚,似乎被齐倾墨那样的眼神看着,没有做过错事也像是犯了错一样。
  鹊应很快为她的善良付出了代价,一行人回到相府时已是深夜,推开相府的大门里面却是灯火通明,齐铭领了一群家丁手持棍棒站在院子里,手里举着的火把看上去燃了很久,一看到齐倾墨等人,齐铭就喝道:“不知廉耻的贱婢,还不快快过来认罪!”
  齐治这两日领了圣旨去了别处,相府里主事的人现是齐宇与齐铭两兄弟,齐宇跟郑威还在外面,这屋子里说话最有份量的自然是齐铭。而他也十分享受这个地位,看他的样子,倒很沉醉于这种呼风唤雨的感觉。
  他的话很明显是冲着鹊应说的,鹊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望着齐倾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三公子此话何意?”
  齐铭冷哼一声,看着齐倾墨冷笑道:“七妹,你的下人不知廉耻,竟然敢勾引我五弟,罪证确凿,你还不把他交出来!”齐铭这人看着本是英气勃发的少年,如今却一脸的蛮横之相,果然是相由心生。
  “下人,哪个下人?”齐倾墨当然知道他指的是鹊应,是在明知故问而已。
  “自然是你的好鹊应了,竟然暗中给我五弟送定情之物,我相府怎么容得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人?”齐铭说得义正言辞,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鹊应送去浸猪笼了一样。
  齐倾墨不喜地敛了眉,看着齐铭的目光也不善起来,鹊应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暗中与齐宇有所往来,沉着声音说道:“三哥一直在说证据信物,到底五哥你拿到什么证据了?”
  “你自己看看!”齐铭扔过来了块方帕在齐倾墨的脚下,齐倾墨低头瞥了一眼,的确是鹊应的针线活儿不错,上面还绣着一行娟丽的小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能同生,日日与君好。”

☆、第78章 吐字如刀

  &“你还有脸念出来,日日与君好,我呸,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才能说出这么下作的话!快把她交出来!”齐铭破口大骂,显然还在记自己几次嘲讽他的仇。
  鹊应脸色微白,捡起地上那一方帕子,细看了下:“这这不可能,小姐这不可能的!”
  看鹊应的神色,齐倾墨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看来这手帕还真有可能是鹊应的,拿过手帕齐倾墨不以为然地翻看了一下:“就凭着这么一方帕子,你就说是鹊应的,是不是太过武断了?”齐倾墨冷冷回击,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齐铭看来今日是准备充分,从后面拖上来一个丫头,齐倾墨一看,却不知是哪个房里的丫头:“奴婢亲眼看到鹊应姑娘去的五公子房里,还听见他们说什么夜间相会。”
  那丫头看着面生得很,齐倾墨也不知道她哪个屋的,但是她说的好像真的亲眼所见一样,倒是令人好奇是谁教的她了。齐铭冷笑道:“齐倾墨,这一次不管你怎么狡辩,都别想救她,你也等着去父亲那里领罪吧!”
  “三哥,我想问问,这帕子你是从何得到的?”齐倾墨细细看着帕子上的针脚,终于让她看出了些门道来。
  “自然是我五弟给我的,我五弟高洁清华,又岂是鹊应那等下贱之人配上的!五弟仁慈不忍多作苛责,我却不能让一个下贱的女人污了五弟的名声!”齐铭说得大义凛然,只差拔剑起誓了。
  “三哥与五哥真是兄弟情深,令人动容,但是,这方帕子是鹊应的,又不是鹊应的。”齐倾墨扔回帕子,又落到齐铭脚下,“这帕子的确是鹊应的不错,但这上面的字却不是鹊应的针法,三哥若是不信,大可去找个绣娘来问问。”
  “齐倾墨,你果然最擅诡辩,这大半夜你居然叫我去找绣娘,哼,我告诉你,不管你如此巧舌如簧,我今日也要把鹊应这个败坏门楣的贱人带走,不然我齐府门风何存?”齐铭说着便让人冲上来要拿住鹊应。
  齐倾墨伸出手挡在鹊应前面,微抬下颌神色清寒:“今晚五哥约我出去小坐,鹊应跟丽梅也随我一同前往,三哥却非要说鹊应与五哥私会,这理由是不是太拙劣了些?”
  “哼,你怎么知道不是鹊应那个骚货知道五哥要约你出去,故意借这个机会接近我五哥,我五哥的名声可受不起这种贱货的玷污!”齐铭说话太难听了,气得鹊应大骂出声:“三公子,说话做事但凭证据,这方手帕的确是我的不错,但是这上面的字却不是我绣上去的!我今日与小姐一同外出,何时与五公子相会过?更别提什么我倾慕于五公子,简直血口喷人!”鹊应连声说道。
  齐铭冷笑道:“是吗?那你敢说你今日出去没有纠缠于我五哥吗?”
  “我当然没有!”鹊应自认行得正站得直,回答得也理直气壮。
  “好,丽梅你说,你今日有没有见到鹊应与我五哥在一起?”齐铭突然把目光转移到丽梅身上。
  丽梅早让眼前这局面吓得跟筛糠似的了,哆哆嗦嗦连句话也说不利索,让齐铭这一吓,“噗嗵”一声跪倒在地上,眼泪都出了:“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跟鹊应一同外出的吗,莫非有什么话不敢说?”齐铭冷哼。
  屋子里传来两声娇笑声,便看到齐倾人一手掩着嘴笑个不停,眼中的怨毒之色让她原本美艳的脸显得狰狞,笑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到齐铭身边软软糯糯说道:“三弟真是糊涂了,难不成忘了我们七妹的手段,这个叫丽梅的就算知道什么,也只能是难言之隐啊。”
  说着她眼光瞟了瞟齐倾墨,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什么惊色,却只看见齐倾墨依旧冷漠无情的眼神,又不敢与她对视,只狠狠绞着手帕。
  “长姐说的是,是小弟忽略了她手段之残暴。”齐铭对齐倾人的神色十分恭敬,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明明高出齐倾人许多,在她面前却像是只听话的宠物一般。
  齐倾人很喜欢这种被人捧在高处的感觉,慢声细语说:“来,丽梅告诉我,今日你可见到了鹊应与五公子在一起?”
  “回回大小姐的话,奴婢,奴婢上船之后就与鹊应姐姐分开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啊!”丽梅抽抽答答地说完,泪光涟涟。
  “哦,那就是说鹊应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五弟了?”齐倾墨偏着看着鹊应。
  齐倾墨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甚至有些懒洋洋的,好像是因为站得太久了腿有点酸,找到旁边的花坛坐了下来揉着腿,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鹊应很清楚,齐倾墨暂时不会替她说话,如果眼前这点小局面自己都应付不了,那也的确不配再跟着小姐了。
  握了握拳,给自己壮了胆,鹊应挺直了背大声说道:“大小姐,三公子,我不知道这个丫头是从哪里听到我要去找五公子的,但是片面之词怎能当真?这方手帕的确是我的不错,但上面的字找个绣娘过来便可分辨乃是出自另外的人手中。丽梅今日在船上的确未与我在一起,但这也不能就说明我去与五公子会面了,更何况今晚船上的人那么多,再去找人问问便知我一直守在坊外等着小姐,最后,何不叫五公子来当面对质!”
  鹊应的脸因为激动微微有些泛红,但话却说得越来越顺,底气越来越足,甚至带着些质问的语气。她这些年受了许多的委屈,虽然齐倾墨重生之后扬眉吐气不少,但是那些阴影一直还留在她心底,这一次算是彻底爆发了出来,她骨子里是跟齐倾墨一样有着傲气的。
  齐倾墨低着的头微微露出些笑意,鹊应的话虽然仍有些瑕疵,但能说到这份上已是难得了。
  齐铭也没想到一个不声不响的丫头居然有胆子对他大呼小叫,又想到今天白天在齐倾墨那里受的屈辱,他竟然连这个贱婢都杀不了,更是怒火中烧,说话也越来越阴声怪气:“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做尽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居然还有脸大呼小叫!我五弟是何等尊贵之人,岂会来见你这种野狗?”
  “你说什么?”齐倾墨这才抬了头,看着齐铭,眼里的寒芒在火光跳动中像根细刺扎进人心底,令人胆寒。
  齐倾人不失时机地拍着胸口退到齐铭身后,娇滴滴地委屈道:“唉呀七妹这样好可怕哦,三弟你看她。”
  “长姐别怕,有我在她兴不起多大的风浪。”齐铭真是个合格的护花使者,长臂一伸将齐倾人挡在后面,嘴里头好一口象牙。
  齐倾人从齐铭后面露出个头,看着齐倾墨无声冷笑,她恨不得吃了齐倾墨肉,喝了齐倾墨的血,那冷笑像是她在摇着一面胜利的旗帜,招摇个不停。
  齐倾墨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装腔作势,对这相府里的人所谓亲人简直恶心反胃得想要作呕。
  “齐铭,你闹够了没有?”若不是看在四夫人的脸面上,齐铭以为他有机会站在这里得意张狂吗?不知死活的人,这样的把戏简直拙劣到齐倾墨不屑动手。
  “闹?我告诉你,今日你交出鹊应倒还好说,若你不交出来,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齐铭也不知是跟谁借了熊心豹子胆来吃,今天像是发了疯似的逮着齐倾墨不撒手了。
  “是吗?”齐倾墨的好脾气磨光了,冷笑一声,偏头抬眼斜睨着齐铭,火光跳动在她脸上,莫明的有些令人害怕,且看她薄如刀削的红唇里吐字如刀:“今日你这事就此作罢,我兴许会考虑放你一马,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不介意送你去死!”
  “哈哈哈”齐铭听了齐倾墨的话突然放声笑出来,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边笑边说:“不介意送我去死?你倒是来试试!”全然没有发现齐倾墨越来越冷的脸色,冷得快要冻住人的心跳,带着嗜血般的残忍。
  齐倾墨看着齐铭张狂的笑,起身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顿道:“齐铭,这方帕子上,绣花的线是丰城李记铺里的红酥线,绣字的线却是红娘坊里的天衣缕,你若不信,可随便找个懂红妆的人来看看。如果我没记错,整个相府唯一用天衣缕的人只有长姐吧?”
  齐铭让她的气势震得退了两步,看了一眼身后的齐倾人,结巴着:“不不过是一点丝线而已,说不定是鹊应那个贱人私下买的,又能说明什么?”
  齐倾墨轻扯嘴角,笑意残忍,移了视线看着齐倾人:“天衣缕以金贵为名,纤细柔韧,线入衣而埋,故名天衣,这种丝线非百金难得一寸,鹊应可买不起,长姐你说呢?”
  齐倾人神色慌乱了一下,连忙稳住,但说话的底气却不太足了:“正如三弟所说,不过是一点丝线,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第79章 神秘女子

  &看着他们二人,齐倾墨目光微挑,看向跪在一边的丽梅:“至于丽梅这个丫头,不是你说晚上夜色极美,想一个人去看看的吗?”
  丽梅的身子陡然一僵,脸上的血色猛得退下,脸色惨白地抬头望着齐倾墨:“是是的,是的小姐,奴婢是这么说的。”
  “那就是说鹊应到底是守在我门外,还是去见五公子了你都不知道是吗?”齐倾墨清冷的声音像是带起一阵冷风,让人不寒而粟。
  “是”丽梅不知道为什么齐倾墨突然盯上了自己,只能麻着头皮应道。
  “很好。”齐倾墨笑着点头,又看向另外一个已经差点被人忘了的丫头,就是她说的听到鹊应要去找齐宇。
  “你来告诉我,你说你亲眼看到鹊应去的五公子房间?亲耳听到她说的话?”齐倾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小丫头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抖着身子埋着头:“是的。”
  “是几日前?”齐倾墨问。
  “两两日前。”小丫头眼珠子转了转。
  “五公子向来喜欢白色,想来鹊应去找五公子表明心迹,那日穿的也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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