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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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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高贵,慧质兰心,又懂得玩弄权势,的确是与萧天离相配的良人。
  “没什么,下棋吧。”齐倾墨依旧是执黑子,落子走棋。
  白月心中想着,果然如情报所说,齐倾墨走棋喜走黑棋,心中微微一定,手握白棋与其对弈起来。
  这一局棋下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无忧宫外早站满了人,大家齐齐站在台阶上,等着里面的齐倾墨走出来,而对于白月的这一场棋约,萧天离用冷漠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齐倾墨棋艺何等高超,白月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而且,拿他堂堂一国太子,一个男人做为棋盘赌注,白月将自己当什么了?彩头吗?这简直是一场笑话,最可恨的是齐倾墨竟然答应与她下棋。
  “爷。”泠之继在一边小声地唤道。
  “说。”萧天离心中烦乱,语气也不太好。
  “宫里那边传过来消息了,陈公公去了。”泠之继的声音再小,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可萧天离的身子还是被这细小的声音震得定住,不能移动。
  临澜国皇帝身边的那个看上永远寡言少语的陈老太监,一直在暗中保护帮助萧天离的老太监,怎么就去了?
  “怎么回事?”萧天离低声问道。
  “其实顾藏锋将军出征青沂国的事我们是不知道,是陈老公公拼死从宫中带出来的消息,他来到府上里已经受了重伤,也多亏了他,我与颜回才有时间离开太子府。不然一定被皇帝派来的人杀了灭口了,而后颜回逃去了萧遥军中,以免皇帝追杀,我则是易了装赶来了宣遥。本来我们想让陈公公跟着我们一起走的,可是陈公公说皇帝待他不薄,此番事情已经大逆不道,所以他不肯离开。没想到,这未过几日”
  泠之继低着头不敢看萧天离的脸色,想也知道那会有多难看。
  皇帝的手段萧天离再了解不过,不要说是一个跟了他几十年的太监,哪怕是他的枕边人怀中肉,只要他觉得不好用了,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掉。
  陈老太监定然是死了在皇帝手中。
  泠之继拧了拧了衣角,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前两天爷你让我查的事也有些眉目了,临澜国,的确出了些事。”
  “我的好父皇又打算做什么!”萧天离对自己的父亲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若非是还有父子之一层关系在,他恨不得杀了他!
  “皇上打算亲自迎娶白月,与百书人结成亲家,接管百书人军队。”泠之继也觉得皇帝这么做简直可笑得很,可是这就是一国皇帝做出来的事。
  萧天离哑然失笑,这等卑劣无耻的计谋全天下也只有自己的父亲想得出来了吧?自己的儿子不肯娶的女人,由他来娶,只要效果一样,他从来不在乎手段有多恶心龌龊!这就他的父亲,这就是临澜国皇帝的本来面目!
  “想来这就是白月为什么会来宣遥国见齐倾墨的原因了。”萧天离冷笑一声,以白月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听从家中安排嫁于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皇帝,她自然会反抗,而最好的方法,莫不过于萧天离立刻迎娶她,皇帝总不能明着脸的跟自己儿子抢儿媳妇。
  而想要让萧天离娶她,最大的问题是齐倾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也还是齐倾墨。
  萧天离牙关咬得咯吱作响,这些人的如意算盘一个打得比一个好,却真把自己当成了傻子,任他们摆布,他不动,不过是因为他自己是临澜国的太子,有这一层身份在,他凡事都要先想临澜国的后果,若真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屋内的棋局杀得难解难分,白月的棋路很是沉稳,不急不燥,一步步走得踏实无比,齐倾墨面对着她的棋路就像是在面对一块石头,极难下口。
  “我记得齐小姐与平遥将军的关系很是不错?”白月突然说道。
  “你对我的事应该比我自己还清楚,有话直说。”齐倾墨直说道。
  白月见她话中带讽却也不生气,依然笑说道:“或许有一事,齐小姐会有兴趣。皇帝本来是准备让百书人攻打青沂国,毕竟相对起平遥将军的正牌军来说,百书人更像是一只幽灵部队,用来突然袭击再好不过。可是平遥将军冲锋陷阵抢在了前头,未等陛下圣旨,私自带兵出城直取青沂国,这算起来可是造反,当治死罪。”
  齐倾墨知道她话里的重点不在这里,萧遥做出这样的事也太过平常,他向来不是什么按规矩出牌的人,所以她没有接话,而是等着白月将后半部分说完。
  “既然是造反,皇上自然很生气,所以皇帝连夜赶出平遥王爷所住的宫中,与平遥将军夜谈一宿。”白月说到此处突然一笑:“事情怪就怪在这里,这一夜长谈之后,皇帝非断没有再阻止平遥将军出兵青沂,反而默认了平遥将军的胡闹,甚至补足粮草,为其呐喊助威。”
  “你说这奇不奇怪,哪里有劝人的反而让被劝的说服了的,更何况他是皇帝。”白月像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轻笑一声,仔细观察着齐倾墨的脸色,却失望地没有从她脸上看到震惊的神色。
  齐倾墨依然只是平稳落字,不见半分疑难之色,只是白月看不见齐倾墨心中的担忧与痛苦。
  皇帝对萧遥说了什么,齐倾墨隐约能猜得到,但这个想法却让她双手冰凉。
  “你跟我说这个,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齐倾墨很自然地说,这么重要的情报白月不会随便给出,以同等价值的东西与之交换才应该是她所图的。
  “我想要的,齐小姐心里很清楚。”白月放下一粒白子,阳光在她透明好看的指甲上烙下一道浅浅的光,突然就晃了一下齐倾墨的眼睛。
  “白姑娘野心不小。”齐倾墨抬头一笑,那笑容格外清冷。
  “恕白月直说,齐小姐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这是现实,你我都知道。”白月也抬头静静地看着齐倾墨,看上去她不带半分惧色,只是袖子里握紧的双手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安与害怕,面对齐倾墨,没有哪个女人可以真正做到不怕。
  白月也一样,哪怕大家都在说,她与齐倾墨有几分相似,可也只是相似而已。白月不是齐倾墨,因为她没有齐倾墨的那些血洗的经历,便永远也不可能有齐倾墨的心境。
  她这番无礼至极的话并没有让齐倾墨有所动容,甚至看不到半点其它情绪的波动,只是淡淡的,漠然的,从白月身上扫视而过。
  这个女子,果真是绝顶的聪慧。
  她知道论起阴谋诡计没有几人能与自己相抗衡,便不与自己耍半点花招,最直接的话,却也最致命。而且这话,让齐倾墨完全挑不出半点问题来。
  现实就摆在这里,不管你如何粉饰太平,他依然残忍地摆放在这里。

☆、第349章 输了棋局

  无忧宫的大门打开,人们伸出了脖子等着从无忧宫里走出来的,但门前那一抹身影,却是白月,而不是齐倾墨。
  萧天离心中顿觉不妙,也等不及发问直接越过白月奔向殿内,白月张口唤了他一声“太子”,却只得到萧天离的无视。泠之继骂了一声“不知羞耻的女人”便堵在门口不让别人进去打扰自家爷与齐倾墨的谈话。
  而白月则是站在无忧宫的宫门之前,望着无忧宫那三个字,神色莫明,幻化的眸子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齐倾墨脸上的笑容很奇怪,痴痴地望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棋局,黑子输白棋半子。
  齐倾墨输了。
  萧天离也看懂了棋盘,冷笑一声:“你就这么巴不得把我赶走,宁愿输一招棋也要把我往别人身边推去?齐倾墨,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左右我的想法!”
  “你是临澜国太子,我是宣遥国公主,你的父皇害死我的娘亲,现在又害了顾藏锋,我们本就不再有任何可能,何必纠缠不清?”齐倾墨放下手中一粒墨玉做的黑棋,好整以暇淡然自若地望着萧天离,目光生疏得像看一个陌生人。
  “我自认对你已做到情至义尽,我掏尽一切对你好,可是你都对我做了什么?齐倾墨,你若尚还有一丝良心未泯,你可会有半点内疚?”萧天离的伤心尽数写在脸上,他拼却全力维护着两人的关系,可是齐倾墨却轻轻松松就其打破,这样一个人再努力又有什么用?
  “我不会,萧天离你知道的,我从来,从来都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所以我不会对你半分愧疚,为了保住宣遥国,你算得了什么?”你算得了什么?齐倾墨语气全然不似做假,字字清晰,句句分明,声声剜心。
  萧天离凄然一笑,看着齐倾墨既未发怒也未责问,日日夜夜的折磨直到今日,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齐倾墨为了宣遥国放弃他,这样的理由他甚至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所以才越发觉得这世间可笑,这人生无奈。
  “你总是有千般理由将我推开,却不知道,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为你赴汤蹈火,哪怕万箭穿心又如何?而后再用一句话又可以把我唤回来。可是齐倾墨,若我此次离去,我们便再无可能了。”
  齐倾墨怎么可能会棋差一招输给白月,她故意输棋只是因为赌注是萧天离,她输了,便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放手萧天离,推开萧天离,让萧天离与白月回临澜国,娶亲,成婚,立妃。
  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齐倾墨用最拙劣最不掩饰地方法,毫不留情,残忍至极地推开了萧天离,未带半分情意,也未留半分情面,萧天离就像一个玩具,被她赠予了他人。
  哪怕萧天离清楚明白地知道齐倾墨现在的身体有多差,知道她有千万般不能言说的理由,知道有无数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高山深壑,却依然无法抵挡此刻撕心裂肺的失望。
  是的,是失望。
  是对无论他做什么,齐倾墨都放弃自己,放弃两人未来的失望。就好似,始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在用力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而齐倾墨却在越退越远,越来越孤寒。
  别说只有三年寿命,哪怕只有三月三日又如何,齐倾墨,你当知道我与你在一起,便是人间极乐,偷得这浮生一刻的欢愉便是天赐的恩德,你却不肯。
  于是所有的坚持都失去了他全部的意义。
  “慢走,不送。”
  齐倾墨坐在软榻上,微微欠身,声音清冽,送他离开,不止是无忧宫,还有宣遥国,萧天离终于要离开这里,回到原本他该回的地方。
  萧天离拱手一礼,潇洒风流,一如当年还在临澜国宰相府两人初次相见,他绝代风华自是难掩,举手投足透几分少年顽劣,声若穿林朗风:“保重。”
  这番客套生疏得令人崩溃,短短数字皆如刀,声声刺穿二人心肺,却要装作若无其事,潇洒大方。
  待得萧天离决绝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齐倾墨一口朱红美人血洒落棋盘,染红了黑白交错的棋子,一滴清泪无声落下,和于血中,消失不见。
  背对着的两人都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一次的离别,或许是永别,齐倾墨要守护她的宣遥国,萧天离要回去临澜国完成他多年所图谋的大业。从最初一开始,齐倾墨就知道,萧天离要的是这天下一统,图的是这万里河山,只是那时她没想过要与他并肩走到面临三国相战的局面,更没有想过,她的身世如此荒唐可笑。
  于是二人都耐着满心满腹的疼痛不敢言语几分,用残忍的态度与彼此决裂。
  跑进来的叶凌奚扶起齐倾墨已经瘫软无力的身子,擦着她嘴边的血迹,通红的眼睛忍不住大大的泪滴:“倾墨姐姐,你这又何苦?”
  齐倾墨靠在叶凌奚怀中,一抹惨笑,她何尝想这么苦?
  “墨七,泠之继,随你们爷回临澜吧。”齐倾墨笑容艰涩,望着墨七和泠之继说道。
  “齐小姐,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墨七不理解,这全然不是齐倾墨的风格,她何时是这般容易放弃的人了?在青沂国那般艰难的绝境下都能坚持下来的,为何见着一个白月就要将所有过往与萧天离有关的一切推翻?
  “走吧,别问为什么。墨七,答应我,回临澜之后直接去军中,要时时刻刻与平遥王爷在一起。”齐倾墨叮嘱一声,“平遥王爷对你有没有心意,你也得在他身边才能看得明白不是?”
  墨七嘴中泛苦,却说不出什么。
  “其实齐小姐,咱们爷跟白姑娘真的没什么,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个白月,都是白月自己倒贴过来的。”泠之继以为齐倾墨是在生气白月,争着解释道。看她那副样子,是打心眼里的替齐倾墨着急,爷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来宣遥国,好不容易见着了齐倾墨,怎么能眼见着这二人生离呢?
  “不关她事,她是好女子。”齐倾墨摇了摇头笑了一声,第一次知道,想恨一个人,却不能恨不该恨是什么感受。
  “那是为什么?齐小姐你知不知道,爷当初以为你死了,一个人活着也跟死掉了没什么区别。齐小姐,你真的忍心这么绝情吗?”泠之继说着说着眼眶泛红,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齐倾墨忍着阵痛,不能说话,只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再多言。
  停顿了片刻,齐倾墨似又想起来什么事一般,交代着二人:
  “你们此去要记得,你们是临澜国的人,上阵了是临澜国的兵,切不可做出让萧天离为难的事来,我不会怪你们的。”
  墨七突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齐倾墨抿着下唇不肯接话。谁都知道,说不定哪天临澜国就兵临宣遥国城楼之下,到时候他们该如何与齐倾墨相见?
  “你们都走吧,我累了。”齐倾墨疲惫不堪地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自己则握着叶凌奚的手紧紧着不肯松开。
  等两人走远,齐倾墨才对叶凌奚说道:“苦了你了,原本以为你与莫百衍会是最完美的一对壁人,却将你们二人拉扯进了这个漩涡里。”
  叶凌奚与莫百衍两人的感受只怕不比齐倾墨好受,他们一个是临澜国人,一个是宣遥国人,结为夫妻,两国却在交战。夹在中间的二人,只怕受尽煎熬。
  “至少我们还能相守,真正苦的是倾墨姐姐你啊!”叶凌奚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抱着齐倾墨瘦弱的身子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真正苦的,是百姓。”齐倾墨的目光不知投向何处,痴痴地,涣散着,无神地望着。
  两人对坐了片刻,齐倾墨说自己身子乏了,让叶凌奚先回去,自己却去了后殿看望仍在昏睡的鹊应。柳安之也说不准鹊应还会昏睡多久,齐倾墨却突然害怕鹊应醒过来面对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世界,或许等天下一切都平定了,就算那时候她死去了,鹊应再醒来也不错。
  站在不远处的瑾诺几次想迈开步子进去看看齐倾墨,最后都止住,只遥遥地望着齐倾墨,手里握着的是写给殷笑闻的信,里面附带着投诚书,已盖上了玉玺,签了他的名字,却迟迟未交出去。
  今日这投诚书格外滚烫,让瑾诺都不敢紧握,忽然有一个自私到了极致的想法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他与齐倾墨用尽全力牺牲一切守护着这个国家,可是当这个国家里再也没有半点欢乐可言,没有故事可讲,没有故人相守,这个国家真的还有那么重要吗?
  这样疯狂的想法一旦冒出来,便像三月里的野草,在他心里开始疯长,占据了他整个心房。他收好投诚书,站在无忧宫殿前,无忧宫无忧宫,这无忧宫里何时布满了忧愁?
  忽然他脸上露出一个极释然的笑容,明媚舒展,恰如菩萨。

☆、第350章 不及倾墨

  萧天离对白月没有当年对青微的那般维护,但也提不得有多讨厌,是齐倾墨舍了他,若是倒头来怪起白月,倒是有些颠倒黑白了。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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