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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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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此话何意?父皇疼爱你做兄长的替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其它的想法?”萧天越心底升起隐隐地不屑与轻视,他想着,萧天离哪怕再有才能,但毕竟过太久了昏庸日子,如今陡然受到重用,自然免不了有些飘飘然和喜不自禁。
  “我的意思殿下难道不明白吗?”萧天离古怪一笑,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萧天越见到萧天离这番急不可耐的样子,打从心底里高兴,他越是这样,自己才越有把握,不由得笑道:“本宫要明白什么?”
  “倾墨还说你肯定会看出些什么来,原来不过如此。”萧天离冷冷一笑,直直盯着萧天越。
  萧天越一声轻笑,摇了摇头,说道:“宁王爷希望本宫看出什么来?”
  “看出这场火的奇怪之处。”萧天离淡漠笑道。
  “这些事自有宫中内廷的人查,再不济,还有京兆尹府,何须我来操心?”萧天越心中越来越沉静,像萧天离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也只有自己才这么这高看他,若不是他背后有个齐倾墨,实在入不得他的眼。
  萧天越掸了掸了袍子,似乎是对自己这个宁王爷的封号很是满意:“那就希望早些查纵火之人吧。”说不出的得意与自矜。
  两人又随口说两句不痛不痒,但十分戳心的话,这才分开,各自走在玉石陛阶一边,各怀心思。
  萧天越端着自矜的笑意,显得淡定自若,原本他对这个三弟还多有提防,但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草包,所以他的心情很好,很从容。甚至已经在心底开始慢慢算计,怎么在无声无息中将这位轻狂骄纵的宁王爷拉下马,对于自己这个太子的宝座,也觉得越来越稳固了。
  只要自己不犯错,总有熬出头的那一天,就算萧天离如今红过半边天了又怎么样?
  脚步轻快地出了正阳门,看着萧天离带着几分自得,几分骄傲坐上马车,他对小厮说:“请宰相过府。”
  而那方已经坐上马车的萧天离早已收去了脸上的骄傲之意,反而握紧了拳头,他没想过皇帝会封他一个王号,本意只想让皇帝对郑才人出手而已。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皇帝是看穿了其中的猫腻,还是真的信了这是郑才人所为。
  自家这个皇帝老子,从来都不是一个昏庸的君主,相反他目光如炬,有着极大的智慧。宁王爷这个封号,重若泰山,他不得不做出轻狂之态使萧天越放松警惕,也使龙椅上那位皇帝老子对自己看轻一些。
  这朝堂上的事啊,真真假假,虚虚幻幻的,谁能看个明白透彻?
  “爷,刚才得到的回报,太子请宰相过府。”颜回轻声说道,对于细雨阁刺探情报的能力,萧天离从来不怀疑,所有的情报都是最及时,最精确的。
  萧天越的太子府上最近冷清了很多,大部分本来游离在东宫权力外围的官员们离得更远,而权力中心的人官员们为了避嫌也不敢再过多造访,这便使一向门庭若市的太子府陡然萧条了下来。
  宰相齐治不在此列,他早已不仅仅是权力中心的人物了,他与萧天越捆绑在了一起,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
  “他都已经封王了,殿下就不急吗?”齐治与萧天越说话没有太多君臣之间的拘束,十分随意。
  “急什么?”萧天越淡淡品了口茶,不急不慢道。
  “难道要等到他把你这位子占了去才急吗?”齐治阴沉沉的声音透着不满。
  “放肆!”萧天越将手中的杯子重重一顿,茶水溅出来,洒在他手上,沉喝一声。
  “老臣该死。”齐治话虽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太多紧张之色,相反多的是敷衍之态。

☆、第194章 漩涡将起

  萧天越看着他这副样子没由来的心中烦燥,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离了谁都是个死萧天越很厌恶这种受人胁迫的感觉,但目前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缓了缓脾气,他说道:“你那边的东西怎么样?”
  齐治眸光微微一闪,说道:“那件事以后,东西早就换了地方,除了老夫,没有人找得到。”
  “是吗?上次你也这么说。”显然萧天越对齐治的这种隐瞒态度很是不满。
  “上次是老臣大意了。”
  “你也真是好胆量,那样的帐本也敢给你那聪明得跟鬼似的女儿看。”萧天越嘲讽一声。
  齐治不语,那件事的确是他太过自大了。
  萧天越说的是他那批被齐倾墨和萧天离劫去了的军火,那来得蹊跷的军火一直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悬在他们脖子上,谁也不知道哪天会不会爆出来就让他们掉了脑袋。不过现在看上去,萧天离贼心似乎极大,像全数吞进去,倒是让他们安心不少。
  但还有别的几处东西,齐治在军火被偷之后,立马换了地方,并且用了极为亲近的人来操办此事,免得再出纰漏。
  里面许多东西,对萧天越坐上皇位必不可少。
  所以萧天越倒也不敢一直逼问下落。
  三王府,现在应改名为宁王府,虽然萧天离受封王号,但并没有大兴土木重新将府中改动一番,只是把那门口那块牌匾换了。
  齐倾墨捧着一卷书坐在后院花架下,听到萧天离说完朝堂上的事,嗤笑一声:“宁?”
  萧天离一脸讨人嫌的灿烂笑容,早已没了早上在朝堂上的复杂表情,巴巴儿地跟在齐倾墨眼前,悠悠然喝了口茶:“想不到我那父皇还很念旧,娘亲都去世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
  宁王爷的这个宁字,自然来于宁才人。
  “那样大一场火,你想他记不起来都难。”齐倾墨拉了拉身上的毯子盖到腰上面,淡淡说道。
  萧天离有些恼,齐倾墨是不是记性不太好,难道昨天晚上真的只是一场梦?怎么她对自己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昨天晚上”萧天离不怕死地试探着问了一句。
  “昨天晚上怎么了?”齐倾墨大大方方抬头,奇怪地看着萧天离:“三殿下不会以为我与你有了一夜情缘,就以为我从今以后都是你的人了吧?”
  萧天离怔住,不明白齐倾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讷讷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昨晚的三殿下不必放在心上,男女之间你情我愿实属常事。”齐倾墨说得从容不迫,像是昨晚那一切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一场露水情缘。
  萧天离看着她看了很久,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她笑得从容淡定,至亲至疏是她,至爱至恨,也是她。突然他神色一转,风流倜傥地转了个身,笑望着齐倾墨:“没关系,我等你承认自己心思的那一天。”
  就算齐倾墨掩饰得再好,也无法解释她昨天晚上不曾拒绝自己的事实,她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她不肯承认而已。不然以齐倾墨的性子,萧天离怎么能得逞?
  没关系,萧天离等得起。
  哪怕一颗心被她狠狠践踏,他萧天离也等得起。
  “你说,齐治会跟萧天越说什么。”萧天越懒懒笑道。
  “能有什么,无非是说说你有多具威胁,应该趁早将你赶下来。”齐倾墨也懒了身子,对于自己那个所谓父亲行事的风格极为了解。
  “萧天越可不会急,这会儿他大概真的以为我是个骄纵浮夸之人。”萧天离对自己今天在朝堂上和朝堂下的表现很是满意,让敌人起轻视之心,总是好事。
  “他是个谨慎之人,不到十足的把握不会下手的,别说你只是个区区王爷,就算是亲王,也不见得会动手,除非”齐倾墨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
  “除非我手握兵权,他再没有把握能将我打下来。”萧天离接着齐倾墨的话说道。
  “萧遥已经走了十万八千里,皇帝不是一个轻易放兵权的人,你这般浮夸不可靠,他自然不会让你会手握重兵,萧天越也不会急了。”齐倾墨说道。
  “不过那批被我们劫来的军火始终是个问题,也不知叔是怎么安排的。”萧天离摸了摸鼻子,他可不敢去问萧遥,只怕话还未出口,就点燃了他的火药包,直接将他轰飞了。毕竟那事儿,办得极不厚道。
  齐倾墨像是想到了什么,偏着头看了看萧天离,却不说话。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萧天离让她看一愣。
  “我在想,齐治是怎么得到那批军火的,那可是青沂国的东西,要运进临澜国,就是个大问题。”齐倾墨的疑惑并不奇怪,临澜国和青沂国两国往来一路盘查极严,一是为了防止内奸探子潜入彼此的国中,二是两国贸易的商人逃税的可不少,对于国库而言是个巨大的损失。
  那这么大一批军火,齐治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运进来的?
  这也是萧天离奇怪的,但是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一星半点的痕迹,他也很是无奈。
  青微许是为了避嫌,这些日子一直再也没有来过府上,但她不来府上,萧天离就得去细雨阁。有些事颜回和泠之继可以转达,但一些大的事情他们两人必须当面说,再经颜回他们转一道,无疑会浪费很多时间。
  无聊的时候,齐倾墨会想,这样拖着的意义何在?既然没有意义,自己到底为什么还不愿意放手?这样拖拖拉拉的三个人都受折磨,何不来个痛快?
  她问了自己许多次,每一次当那个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她便会强行压下。
  萧天离偶尔也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于是大家都这样拖着,因为同一件事而捆绑在一起,谁也不去想,到时这件事结束了之后,几人该怎么办?
  但有一件事他很确定:不管以后怎么样,他都不会让齐倾墨离开自己。去他大爷的一纸休书约定,他萧天离不肯放人齐倾墨还能跑得掉不成?反正这种泼皮无赖事他干得不少,哪管她齐倾墨是不是会骂他卑鄙小人。
  后来萧天离没少半夜摸上齐倾墨的床,毫无例外地被她一顿棒子打了出来。于是萧天离又想故伎重施,假装喝醉了好一亲芳泽,哪成想齐倾墨兜头就是一盆冷水浇了他个透心凉。于是,萧天离终于认命地承认,那天晚上的确是齐倾墨一时“性”起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四月中,萧天离用心扮演着一个在朝堂上春风得意骄傲自得的宁王爷形象,就连皇帝有时也看不过去,不时打压,朝中百官越发迟疑,到底是太子萧天越的东宫之位坚挺一些,还是宁王爷这突起奇兵更可靠一些。
  当然,这种迟疑是皇帝很希望看到的,他虽不惧朝臣结党,但能不结更是最好。
  只有极聪明的人,才隐隐感觉得到,萧天离与萧天越这两个皇子,越发的水火不容,越发的针锋相对了。他们远远的避开了这一场随时有可能到来的政治漩涡,选择了明哲保身。
  百无聊赖的齐倾墨捧着书喝着茶,萧天离躺在旁边的藤椅上眯着眼打着盹,鸟儿在大树上唱着歌做着窝,总之,这日子看上去很是美好——当然,如果某些人不自讨苦吃的话就更美好了。
  “那个红莲,跟你是什么关系?”萧天离语气酸酸地问道,齐倾墨可不是一个随便跟男子在外面坐茶馆聊闲话的人。
  红莲是南风楼最红的清倌,齐倾墨下嫁萧天离的那天,齐倾墨以身作诱被齐宇掳去了南风楼,见到了那个一身红衣分外妖娆,问她让一心求死的齐宇活下去是不是惩罚的小倌,在那之后,齐倾墨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齐倾墨古怪地看了萧天离一眼,他总不能是以为自己跟那个红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而且她就去找过红莲一次,萧天离就知道了,看来他对自己的关心,或者是青微对自己的关心实在太过细致了。
  “我见他长得俊俏,喜欢看。”齐倾墨冒出来一句。
  萧天离心里一堵,他现在已经分不出齐倾墨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了,听得齐倾墨这样说,不由得恼道:“难道本王长得还不够好看吗?”
  他当然好看,这天底下只怕再难找出一个比他更好看的男子了。只是,齐倾墨轻眨了下眼,两瓣略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启:“长得这么好看,你是要去跟红莲去争临澜第一清倌的名号吗?”
  萧天离气得胃疼,看着齐倾墨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摔椅子起身便走。
  颜回和泠之继赶紧跟上,走之前还不忘了对齐倾墨求饶:“姑奶奶你可别再气咱们爷了,再这么下去,爷非得被您老人家活生生气死不可。”
  齐倾墨只是偏了偏头不看他们,所以他们谁也没有看到齐倾墨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促狭笑意。

☆、第195章 上南风馆

  鹊应现在是打死也不肯再回平遥王府了,她只不过离开了两次,第一次离开小姐双腿不能再下地行走,第二次离开小姐被逼出了三王府,所以这一次,她不管齐倾墨怎么说,也不肯离开。
  这会儿见人都走了,鹊应才从怀中掏出一封还带着体温的信交到齐倾墨手中,齐倾墨仔细查看了火漆,确认无人打开过之后才展开夹在书里看着,远处哪怕别人瞧见了,也只会以为她在看书。
  看罢之后齐倾墨扔进了旁边的火盆里烧得干干净净,鹊应有火钳拨乱了还没有散开成片状的灰烬,直到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异样来了才罢手。
  “有没有人发现?”齐倾墨看着那一捧灰问道。
  鹊应仔细想了一下才说:“信是顾藏锋托了几手人拿进平遥王府,我再趁着去平遥王府拿东西的时候带回来的,没有人发现。”
  “那就好。”齐倾墨听鹊应描述了一下,细想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放下心来。
  “小姐,虽说我也不喜欢三殿下,便小姐你这事为什么要瞒着他?”鹊应有些不解。
  “因为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动手。”齐倾墨说得云里雾里,鹊应还是想不通,但不管她怎么成长,对齐倾墨的话绝对听从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所以她也不再问,转向了另一个问题:“其实,我觉得最相府才是最大的威胁。”
  齐倾墨点了点说道:“不错,郑家倒下之后,萧天越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只有齐治了,但是相府也是最好对付的,所以不急。”
  “四夫人也没有查到消息,她一个妇道人家,连相府的门都没有出过几次,怎么就突然不见了?”鹊应最近这段时间有很多事不解。
  说到四夫人,齐倾墨的脸色才露出一丝凝重,那天在四夫人院子里的事她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所以对四夫人凭空消失这件事,倒并没有太多意外,如果她还想活下去,自然要主动消失。
  齐治将四夫人失踪的消息强行压了下来,只派了亲信的人暗中打探,他越是如此,四夫人的身份便越可疑,但齐倾墨知道,齐治肯定不会跟自己说其中的原由的。
  “不用理她,我有预感,以后还会再遇见她的。”齐倾墨拍了拍轮椅,示意鹊应将她推进屋去。
  鹊应鼻子一酸,只要一想小姐以后一辈子都要坐到轮椅上了就万分难过,忍不住说道:“要不我们去找找柳公子吧,他是神医,一定能妙手回春的。”
  “不必了,我身边的这些事儿已经够乱了,实在不想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齐倾墨摇头,柳安之那样干净自在的,还是让他远离这些事的好。
  不过是一双腿,没了便没了吧,就当让自己长了个教训,以后每每看到,便会记时愚蠢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样不可弥补的后果。
  鹊应守在门口,齐倾墨用极快的速度写了一封信,放在蜡烛上烤干字迹装进信封里,在信封口上系上了自己一根头发,打了一个奇特的结,确认了一番之后交给鹊应:“你知道该怎么做。”
  “小姐放心吧。”鹊应点点头,将信贴身藏好。
  “不能再用顾藏锋的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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