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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脑的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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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做完应做的一切,我们即将炸毁我们的住所,离开人世,愿你们过好这关键的6天。 
(爱你们及全人类的)海因希 萧捷 
我很明白,我们的恫吓不可能骗人很久,尤其对月芝来说,最多只能骗她3天,她会很快发现甲烷的秘密,她一定会首先把这惊人的发现告诉你们然后通知全球。我想像得出,她在诉说如何发现我的错误时那副得意的可爱模样,她一定还要挖苦我几句。你们呢,一定会骂我是凶手或为我辩护,也许一年后还在为给我定性而大争大吵吧。现在,请你们帮助我向世界法庭说明真相吧,只要把我们提交给广播电台的那 
一盒录音带再放一下就真相大白。虽然我们有欺骗几十亿人民的罪,毕竟我们拯救了地球,请允许以功抵过,还我们的清白身世吧。 
最后吐露一下我的真情。月芝这个丫头实在聪明可人,只可惜与我同时,就只能屈居第二。我从小学时就爱上她,至今仍爱着她,追求她。但她说必须等她超过我时才会与我结合,这样我明白我不可能获得她了。在科学竞技场上是打不来假球的。我既然得不到她,对这个世界就无所留恋了。愿她常葆青春! 
飞向天尽头 
月芝在念到最后一段时,又羞又愧,面庞绯红,声音低得像蚊子,她闭嘴后还在呆呆思索。几个人同时叫道:“什么,信念完了?”“他们到底死了还是活着?” “这封信是怎么出现的?” 
月芝镇静下来,发现信笺反面还有字迹:“哦,背面还有呢。”她翻过信笺继续念道: 
注1: 对不起,我忘记交代自己的事了。我和教授早已制造好一艘新型宇宙小飞船,放在这控制室下。当我们办妥一切事后,我们就进入飞船,飞向太阳系的尽头——柯伊伯带。我们发现,有许多重大疑问要想找到答案,非亲身飞到那个遥远、神秘、冰冻的世界中去不可,这才能从根本上找到防止今后再出现彗星撞击地球的办法。你们读这封信时,我们正在那个奇妙世界中邀游呢。我们终有一天要回来的,望你们在每次七星宴上为我保留个座位——请注意我一定要坐在月芝身旁。 
注2:对不起,你们也许还会奇怪这封信怎么出现的。这是我搞的一点小把戏,说穿了一文不值。这封信和上封信我是同时写的。上封信我托一位可靠的小朋友送去的。这封信我则托他找机会贴到七星厅对准餐桌我的座位处的天花板上。我用的是记忆胶,设置了记忆时间后,胶内的分子钟走到规定时间胶体会自动升华,散发出一种气体,能使电灯暂时昏暗,信件也就飘落在月芝的手边了——原谅我又开了一次小玩笑,这可是最后一次了。 
信笺上还有一句话,月芝看了后满脸通红,没有念出来。那话是: 
“小月芝,读完信不许哭,珍重自己,另找归宿,忘掉我。至于我,纵使已和你相距百亿千米,我心中只有你,我爱你。” 
“月芝姐,读完了吗?咦,你怎么哭啦?” 
月芝把信笺小心叠好放进口袋,掏出一块手绢揩拭眼睛。她站起来:“问题全明白了,我不能再浪费一分钟了,我得马上回去抓紧战斗!” 
“战斗,什么战斗?” 
“我要加速赶制‘月芝号’飞船,尽快飞向天尽头。我要找到我的萧捷,投入他的怀抱。过去我太任性了,太不理解他了,也太不懂得人生了。我要补回这一切。我们将在天尽头举行婚礼,共同探索那个无限神秘的世界,然后携手回到地球母亲的怀中。请你们在下次七星宴上为我们留下两个座位吧——当然是排在一起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6…1 16:37:00编辑过' 

四   洞中幽灵“燕红,请坐,你找我有事吗?”水利研究所人保处宋处长和蔼地招呼着来访的姑娘。 
那位被称为燕红的姑娘,此刻犹豫地站在门口不动。她头发蓬乱,眼睛红肿,看来还来不及盥洗就赶了来。宋处长很了解她,姑娘姓赵,原是他老伴的一位住在乡下的穷亲戚,是由他介绍到研究所许柯博士家里当保姆的。宋处长只听说燕红在许博士家干得不错,很得许博士和他夫人姜芸芳的欢心。特别在上个月许博士不幸车祸遇难,芸芳痛不欲生,全靠她料理家务,进行劝慰的。现在见她大清早赶来,满脸惊疑之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宋处长心中也有些着慌,“燕红,不要急,慢慢讲,是不是芸芳身体不好,还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的,师母身体还可以,精神上也恢复了不少”燕红慌忙声明,并走进了房门。接着,她的话就有些吞吞吐吐,“只是,只是只是这些天师母好像有些不正常,吃过晚饭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不许任何人打扰她,连电话也不接” 
“唉,燕红呀,你要体谅她。她和许博士是恩爱夫妻,历尽磨难,刚刚团聚不久,博士就遭横祸去世,丢下她一个,她怎能不伤心欲绝呢?她心境不好,晚上不愿别人去打扰,是可以理解的嘛,你就尊重她的意见,不去干扰她,自己早些休息就是了。” 
“不过但是”燕红又嗫嚅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半晌,她好像下了决心,“但是,昨天夜里,我睡不着,听到她房里好像有响动,我怕她发病,就爬起床来,开门出去。我看到她也开了门,走到后园去了。我吓了一跳,半夜三更到后园去干什么?就悄悄跟着她。你猜猜她到哪里去,她竟走到防空洞里去了!” 
“防空洞?”宋处长猛吃一惊。他去过许博士家几次,许博士住在近郊区一所平房内,确实有个不小的后园,园里还有座小小的假山。这防空洞还是几十年前为了“备战”修建的,废弃后就改成地下室,作为堆放废旧家具用。他想像不出芸芳夫人在深夜去地下室干什么。 
“是呀,她去了防空洞。我又惊又怕,我怕她出事,就悄悄跟着她。她走进洞后,一直没有出来。我站在洞口听了一会,天啊,我听见师母在和一个男人讲话!” 
“什么?芸芳在地下室里和一个男人讲话?这这不可能吧?是不是你的幻觉?你听清楚了吗?”宋处长这一惊非小。 
“他们讲话的声音很低,讲的什么我听不清。但明明白白有个男人在里面,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男人的喉音和女人是不同的。我又不敢闯进去,只好回自己的房睡了。但我一直睡不着,我想师母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传扬出去那还了得。我想来想去,只好一清早向组织来报告。” 
“你出来时那个男人还在吗?” 
“我早晨起来时,师母已经回房睡了,也不知她在地洞里留了多久。我去地下室看过,里面没有人,前后门也都关得好好的。昨夜还下着毛毛雨,地面很湿,但一个脚印也没有,不知是怎么走出去的。” 
宋处长皱起眉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地沉思着,最后他以拳击桌,郑重地叮嘱小姑娘说: 
“燕红,这件事你先别张扬。按理说,芸芳在失去丈夫后,另找一个对象也不违法,我们无权干预。前一段时候,她为了许博士的横死一直悲痛万分,屡寻短见,谁也劝不过来。那时我们都很为她担心。老实说,还真巴不得她能节哀顺变,在心头创伤平复后另找个好对象呢。可是没想到她变得这么快,简直不可思议,好像太不合常理了。再说,也不应该鬼鬼祟祟进行,干这种勾当的男人肯定不会是好东西。你知道,许博士是有贡献的科学家,在我们研究所里有崇高的威望。他的去世全所同志都十分悲痛,所里以至社会上都在向他学习。他和芸芳生死不渝、坚贞不屈的爱情,也一直传为美谈,报纸、电台上都宣传过他们的事迹。这个形象如果垮了下来,而且垮得这么快、这么臭,那对人们的震动会很大,损失也会很大。现在问题还未搞清,你千万别说出去,先帮助我们调查清楚。这样吧,你先回去,装着没事的样子,你仔细留心有什么人来过许家与芸芳接触,都一一记下来。你注意看守好前后门,特别在天晚后要锁上门,严密监视,查清那个男人是谁,又是怎么进屋去的?我们在掌握情况后,要对芸芳进行劝导和教育,这也是对她负责。还要对那个男人进行警告和处理,太可恨了!燕红,你听清了吗?记住了吗?你一直说许家待你好,你要报答他们,这正是你报答他们的时候了。” 
宋处长说了一大通,小燕红静静地听着,末后,她舔舔嘴唇,“宋处长,我听你的话,努力去做。只是我一个女孩子,有点怕。” 
“小燕红,不要怕。你做的事是光明正大的,是对死去的博士和活着的芸芳负责。我们全支持你,有情况马上和我联系。” 
宋处长送走燕红后,不禁坐在椅子上发起怔来。 
他回想起半个月前许柯博士遇车祸死亡的噩耗传到研究所时,全体同志惊讶和悲痛的情况。原来许柯博士一生坎坷,在童年时就赶上十年浩劫,他父母都是归国华侨和留学生,理所当然地被打成特务,全家被驱赶到遥远的山村改造。小许柯在山村中结识了纯朴善良的小姑娘——芸芳。在父母双亡后,芸芳一家收留和抚养了他。20年后,这心心相印的一对终于成了眷属。以后,许柯依靠惊人的毅力和天赋的才能,在水利科研事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跻身于国际名家之列,当然也成为研究所的权威和骨干。他不是那种“一阔妻就变”的人,他和芸芳既是一对患难夫妻更是一对恩爱夫妻。由于芸芳离不开衰病的父母,许何也离不开他的研究王国,两人婚后竟分居了近20年。他们没有孩子,可是这丝毫不影响两人之间纯洁而永恒的爱情,直到去年芸芳父母先后谢世,宋处长才为她办好迁居手续,准备了新居,雇请了保姆。眼看可过上幸福愉快的生活了,却发生了意料不到的祸事,所里同志都为这幕人生悲剧伤心掉泪,无怪芸芳闻讯后立刻昏倒,被送进医院抢救。 
宋处长叹了口气,又回忆起他和梁书记、张所长共同去医院慰问芸芳的情景。在汽车里,梁书记愁眉不展地说: 
“方才医院来电话,芸芳的情况很糟。博士的突然遇难使得她痛不欲生,快要疯狂了。她坚持要看到博士的遗体,不让她看她就狂呼乱叫这,怎么办呢?” 
“绝对不能让她见到遗体,”张所长斩钉截铁地说,“整辆车已烧成一堆废铁,他的遗体不但已无法辨认,而且太凄惨可怖了。要让芸芳看到,她真会疯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她呢?”梁书记长叹一声,“我们只能尽其所能做好芸芳的工作,让她节哀顺变,也让博士在泉下能安心瞑目。” 
他们到医院后,发现情况比想像的还严重。院方把他们领到病房外的会客室中,并告诉他们:病人情绪十分不稳定,一点小刺激都会使她精神错乱。所以要他们暂勿进去,等给她服过镇静剂后再说。 
果然,尽管房门紧闭着,还是可以听到一阵阵喑哑的嘶叫声,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悲号声: 
“许柯呀,你就这么走了吗?我苦苦等了你20年,你头也不回地走了吗?” 
“许柯呀,你一句话也不留给我吗?我还有很多很多话要向你倾吐呀!我还有很多事要和你商量呀!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呀?” 
“苍天啊苍天!我和许柯造了什么孽,要这样折磨我们,连临死前让我们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吗?残酷的老天爷!” 
哭声稍稍停顿了一下,又传来轻轻的劝慰声,宋处长听出这是燕红的声音,但是毫不奏效,反而引发出更悲怆的叫声: 
“我不要吃药!我要见许柯!许柯在哪里?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你们不让我见一见他的面,我死不瞑目,我反正不要活了”接着又传来打碎玻璃的声音。 
“芸芳这样闹下去怕不要多久就会变成疯人的,”梁书记站了起来,“我们还是进去再做做她的工作吧。她要出了事,我们怎么对得起许柯呢?”他正要挪动脚步,却被张所长拦住了。 
“书记,我们现在进去恐怕反而会给她以更大的刺激。病房里现在由小保姆燕红陪着,据我知道芸芳最喜欢这个女孩子,一直把她当自己女儿一般疼爱,她都劝不过来,我们去又能起什么作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张所长说得对。”从门外走进一位戴眼镜的女子,她显然听到了张所长的话,就插嘴说。宋处长认识她是“灵境研究院”的倪显珍主任,是许柯的邻居,也是许柯夫妇的挚友。倪显珍向他们望了一眼,接着说,“在目前情况下,你们当领导的进去,不会有好结果,只能是火上浇油,得另外找一把‘钥匙’去开她的心锁,还是让我进去试一试,也许见效。女人的心事女人最清楚,也最能劝在点子上。”她说完后,就推门进去,嘴里还自言自语:“看来非得安排他们见次面不可了。” 
倪显珍进去后几分钟,奇迹发生了。嘶哑的哭喊声忽然停了下来,变成呜呜咽咽的抽泣和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不一会,门开了,倪显珍又走了出来,招呼他们说: 
“芸芳已经安静下来,现在睡熟了,等她清醒后,你们和燕红可以护送她回家休息。注意,在她面前千万别再提到许柯这个名字,别谈起任何关于他的事。” 
宋处长实在猜不出这位倪主任有什么法力能使快疯狂的芸芳安静下来,他只能感叹女人们确实有男人料想不到的能耐。总之,是倪显珍的出现解脱了一场危机,把芸芳从毁灭的边缘上挽救了回来。宋处长在回想了这一切事情后,再想起刚才燕红的报告,不禁长叹一声道: 
“水性杨花、见异思迁,这就是女人,这就是女人的心。” 
这天下午,燕红伺候芸芳吃好晚餐,便以要去看朋友为由,提出要请假半天。吉芳立刻同意了,还塞给她10块钱做车费,看来她巴不得燕红早点离开才好。燕红从前门出去后,绕道到后门口,把早已等在那里的宋处长带进后园。两个人钻进了地下室,宋处长搬开一些破烂家具后,招呼燕红: 
“来来来,我们可以坐在这张条凳上,前面有旧书架挡着,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 
燕红听话地坐下。处长还摸出一大块巧克力糖给她吃,并和她闲谈着,打发时间。 
7点过后,天差不多黑了,燕红显得有些紧张,宋处长摸出墨镜,递给她一副,安慰说: 
“燕红,别怕,我们很快要揭穿这鬼把戏了,你说芸芳进洞前都戴着墨镜,为稳妥计,我们姑且也戴上吧,把耳塞也塞好。” 
两人戴好墨镜、塞好耳塞后,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良久,才稍适应,这时,他们听到有人在推开防空洞的大门,从斜雨道中走了下来。“师母来了!”燕红悄声附着宋处长的耳朵说。果然,在朦胧中,他们看到一个穿白袍戴眼镜的女子慢慢地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尽头,坐在木床上。她伸手在洞壁上弹了几下。忽然,洞壁上有一扇小门打了开来,钻出另一个女人,并开口问: 
“芸芳妹,你来了,都准备好了吧?” 
这是倪显珍的声音。宋处长猛然省悟,这防空洞是很长的,一直通到邻家,在两家分界处是一堵隔墙,不是尽头。墙上还有扇暗门,上午他在匆忙的检查中,没有发现,所以倪显珍能够自由地来去,想来鬼魂也是从这里出来的。他从心底里骂了一句:“好个倪显珍,原来是你在捣鬼!”他耐心地听着她们的谈话。 
“显珍姐,你说许柯今夜还会来吗?” 
“会来的,他马上就要来了,他决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你们已见过两次面了,你要坚强些,有什么话抓紧讲,机会难得呀。不要光顾哭,我不便坐在这里,我把他引来后,还是要过那边去的。” 
“显珍姐,你且慢走,”芸芳急忙拉住她不放,“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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