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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密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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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沙子埋葬,不如搏他一搏。方一鸣无条件支持亚楠,钟教授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做了让步。

风沙之中,他们来不及找上山的道,抓住荒草和树木就往上攀。别说钟教授,就连亚楠和方一鸣也不擅长登山,而此时他们都被逼成了攀岩高手。抬头望去,山顶藏于混沌之间,放眼脚下,黄沙正以每分钟一厘米左右的速度掩盖着地面。

钟教授体质确实不行,爬不了多远就气喘吁吁,为了不让他丢掉性命,亚楠和方一鸣起初轮流背他,后来都背不动了,就拖着他走,三人连拉带扯几个小时,直到处于风沙的高度之上。此时,头上玉宇清澈,脚下黄涛滚滚,但相比几个小时前风沙小多了,隐约可见远方的孔雀河被沙丘切为几段,楼兰古城只剩下半壁残恒,山口的吉普车踪迹全无,那座废弃的村庄早已被石头和沙土掩埋,包括那口装载着生命同时也爆发了死亡的深井。

钟教授抖掉身上厚厚一层黄沙,在空地上坐下来,从怀里掏出钢笔,又撕了片烟纸搁在膝盖上,方一鸣歪着头问:“你要写诗吗?钟教授哽咽着说:我要写遗嘱。既然已经死里逃生,还写什么遗嘱?莫非老头儿吓出毛病了?方一鸣很是不解。亚楠却明白钟教授的心思:这么高的山,能上来算是侥幸,可怎么下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他可不想再连累别人。更何况山顶冰架松垮,也许瞬息便酿成灭顶之灾,与其把大伙拖死在这里,不如自我了结,留一纸遗嘱让活着的同伴带给家人。

亚楠不理他,这时候劝也没有用,就由着他发泄一下,等发泄完了还得一起奔命。亚楠并不知道,子君、张昕和小周此时正在他们脚下的山洞里,当她拿起电话拨子君手机的时候,对方也正在拨她的电话,一样的没有信号,一样陷入更大的忧心。

装回手机。亚楠也坐了下来,无意间触到衣袋里那串项链。取出放在手心,项链在夜色中发出莹莹绿光,却不知他的主人刘雯现在安慰如何。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利的嘶喊,是个女人的声音,在深山之中反复回荡,听起来十分凄凉可怖。



下卷(地狱之门)第六十二章(巅峰极限)

亚楠站起来,循着声音望去,见前方一座山包后露出半间石屋,窗洞里火光摇曳,忽明忽暗中窜出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掖着什么东西,大概是个盗墓贼或劫掠者。黑影绝对想不到,自己的行为在如此隐秘的山间会被人盯上,更没想到对方会给出如此严厉的惩处,那凌空飞梭的石块长了眼睛一样击中其右腿,顿时皮开肉绽骨精髓伤,他因此逃得更加仓惶。

“带上教授,我们走。”亚楠让方一鸣搀起钟教授,她必须尽快离开此地,倒不是为了除暴安良、行侠仗义,而是根据山顶的方向和角度,雪崩之后,数以万吨的冰架将毫无阻碍地砸进这片凹地,总不能刚逃脱黄沙覆顶又陷入冰雪坟墓。不知出于面子还是果真做好了自我绝弃的准备,老头儿拼命挣扎把方一鸣甩到一边,后者踉跄几步差点跌在地上。

钟教授用嘶哑而抓狂的声音表示自己的坚决:“你们干嘛非要摽着我?我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你们要是还尊重我这个老头子的话,就给我自生自灭的权利。我不想让你们给我陪葬,我不需要!我是损了阴德的人,你们这两个活人就不要再加重我的罪孽!我求求你们了!”方一鸣束手无策地望着亚楠。亚楠不言不语,伸手摘掉钟教授脖子里的围巾,抖一下上面的砂土,塞进他仍在嚎啕的嘴里,反剪其双手拖上就走。方一鸣看得有些发呆,等他们走开几米之外才回过神,弯腰拾起老头儿掉下的钢笔和未写完的遗嘱,然后快步跟上。

黑影腿上有伤行动很慢,为防追踪,他一路上躲躲藏藏,但还是很逃脱不了亚楠锐利的眼睛。亚楠见其对山势非常熟悉,料想必然是本地人,跟着他走一定能找到下山之道,于是加快了跟进速度。出乎意料的是,黑影没有下山反而继续向上走,绕过几道山梁又躲起来了。亚楠见松树旁好像有口山洞,洞内闪烁着暖暖的火光,想必钻入了山洞之内。在火光映衬下,方一鸣发现山洞再往前竟是黑漆漆的断崖。

相比历尽艰险的子君和亚楠他们,躲在崖边洞穴里的刘雯虽毫发无损,却也惊魂未定,先是滚石如雷,后是冰架崩裂,真害怕洞顶坍塌把自己砸成一块肉饼。刘雯估计唐克还是逃跑了,就在下定决心趁雪崩全面发生前退回葫芦口的时候,没想到那双瞳怪物居然回来了。走进洞里,唐克把一袋食物抛给既惊且喜的刘雯,然后蹲在火边摸出一包烟抽。不愧是在恶劣环境中长大,地震引起的剧烈山崩仅仅给他手臂造成几处轻微的刮伤。

刘雯打开那个鼓囊囊的帆布袋,见里面装有两张烤熟的馕、一块野猪肉还有一小瓶羊奶。刘雯拨开瓶盖先喝一口羊奶,尔后问:“哪儿弄来的?”唐克没有吭声,也没有看他,似乎在想什么事,刘雯又问了一遍他才回答:“从一家猎户那儿劫来的。”问起食物的来路,不过是刘雯的好奇心作祟,他可做不到‘渴死不饮盗泉之水’,在获知答案后,他咀嚼的速度只是慢了半拍,一大块野猪肉照样吃得安心自在。又不是他劫来的,他当然没有心理负担,就像我们掏低价买二手汽车、电动车、计算机或手机,谁认真思考过它是不是不义之财?如果享用赃物的无辜者也算帮凶的话,地狱里又该增加多少人被砍掉双手?

刘雯边吃边看着唐克,目光中没有丝毫谢意,他已然恨他,数年的欺虐凌辱怎么能用一顿劫来的饭勾销?何况他带食物回来不是因为讲义气,而是为了那串翡翠项链。刘雯在想:等唐克把自己送过深山,然后告诉那串项链早给弄丢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喷血而死。唐克心里也在打算盘,他在刘雯吃得正香时终于开了口,但内容与那条项链无关:“为了给你弄吃的,我的左手被那个烧火的娘们抓伤,右腿差点被人给打断,所以,要我送你过山,得再附加一个条件。”

刘雯抬了抬下巴,让他说下去。唐克的语速慢吞吞的,口气却不容置疑:“你得把我妹子娶了。”刘雯被狠狠噎了一下,他想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夸张,否则唐克不会一把夺下他怀中的食物,甚至把他嘴里未嚼烂的肉块也一起抠出来。刘雯劈手又给夺回来:“我没说不愿意啊!”他没必要为一句承诺跟肚子过不去,管他信义不信义,先吃饱了再说。“你答应了?”唐克伸长脖子,要从他脸上辨出是真情愿还是假同意,可眼前的刘雯不再是几年前任他欺凌的孩子,只稍稍皱了下眉就令他生出三分怯馁。

这顿饭刘雯吃得并不爽,倒不是因为唐克附加这条件过于苛刻,而是山洞上冰架的滑塌声越发刺耳。他将吃剩的食物放进帆布袋栓在腰间,也不问唐克是否还饿着肚子,把他从火堆旁搡出洞外:“快想办法送我过崖,待会儿发生雪崩,咱俩谁都跑不了!”危险在即,唐克也没有说什么抱怨的说,扯上那条编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麻绳,一头做成活套,一头握在自己手里,借洞口辐射出的光线,瞄准山崖对面那棵松树最坚固的枝桠抛过去。刘雯的心跟绳索一起落在那截枝桠上,而且落得相当踏实。

唐克使劲拽了拽手里的绳索,回头看看刘雯,意思是:走吧。刘雯往前走了几步,见万丈深渊之间唯有一根细绳联系,而这细绳便是他通过断崖的桥梁,如果落下去,恐怕没着地就先呗熔岩烤化了。唐克看出他的胆怯,于是半带揶揄地说:“这绳子本来可以做成双股,你却不肯帮忙,现在只能冒险了。我个儿小身轻应该问题不大,你就不好说了,个儿高体壮,又刚刚吃了东西”

刘雯粗口:“少他妈废话,你能过老子就能过!”唐克挽起袖子走到崖边,把绳索另一头固定在一块高高突出地面的岩石上,然后抓住绳索使劲按了按,并试着把身子悬起。在刘雯看来,那绳索承受一百多斤的重量应该没问题。唐克回头瞧了刘雯一眼,开始慢慢向对面攀行,他的身体刚在断崖上悬空,就感到绳索剧烈摇晃起来,同时脸上凉飕飕一片。起初以为又来了余震,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大块冰砸在山岩上造成的震动,腾起的那团冰雾正在缓缓弥散。

保本儿的刘雯已匍匐在地,朝空中一瞧,吓得他差点喊出来,只见一座小山一样的冰架紧跟着坠下,目标正冲头顶。他抱着生命结束前的最后一丝侥幸猜测:如果判断精确反应迅速,在冰架落地前滚出几米,造成的冲击说不定可以把自己弹到山崖对面去。可惜,这不过是他的主观想象,更客观合理的结果是:只要冰架的路径不发生改变,将直接把他砸成肉泥。




下卷(地狱之门) 第六十三章(三角玉圭)

刘雯的运气确实不够好,但也不是差到了极点,因为他总是碰到倒霉的事情,而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次也不例外。按照既定轨迹飞落的冰架,在离地面三四米远的时候忽然改变方向,最后砸中刘雯右手边一块岩石,发出天崩地裂的震动,无数碎冰伴着石块向四方抛射,又如天女散花般落下。刘雯的身体未挪动半厘米,灵魂却逃了到九霄云外,直到冰块造就的痛感把神经催得麻木,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活着。

保证刘雯大难不死的正是亚楠,她跟踪唐克到山崖附近,继而发现了走出洞口的刘雯。

当时,她觉得从背影上看有点像,只是不敢确定,后来听到他讲话的声音才确认是刘雯无误。刚要喊他的名字,便有一大块冰从山顶落下,砸到崖边的岩石上引起震动,刘雯随即趴下。几秒钟后,又落下一更大的冰架,方向直冲刘雯,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后者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她拣起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头甩向冰架,不清楚能否力挽枉澜,只知道自己用尽了全力。

那块石头虽然未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却给快速下坠的冰架造成一定推力,偏离的距离不足三十公分,但足以挽救刘雯的性命。冰架撞地之后,把捆绑绳索的岩石砸个稀巴烂,麻绳断开落向悬崖对面,碎石坠入山谷发出滚雷般的回响,周围的树木瑟瑟发抖,枝干在炸开的雪雾中迅速结上一层白霜。尘埃落定不久,张昕便从山脉的“喉管”里钻出,他先看到了连绵起伏的黑色山峦,继而呼吸到了清新微凉的空气,最后怔在深不见底的断崖前。

刘雯战战兢兢爬起,眼前的“餐景”让他自然而然意识到,唐克已经“杯具”了。虽然意外捡回一条性命,但回家的梦被从天而降的冰架轰碎了,没有手机,联系不到子君和张昕,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又缺乏唐克这样的向导,就算翻过阿尔金山,也未必能活着到达阳关,即便返回葫芦口,摆脱黑暗兵团的耳目,可他没有座骑,绝不可能徒步返回弗宁。他猛然发现,绝望比死亡还恐怖。

一束光线从对面射来,同时传过张昕的声音:“嘿,是刘雯吗?”刘雯抬起头,眯着眼晴恍若梦里,他的嘴颞颥许久才轻轻回出一句:“是我,我是刘雯。”音量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而脸上很快露出确信无误的笑容,同时伴有激动的泪水。张昕感应到了对方的恐惧、绝望、怀疑还有刚刚萌生的激动,其实他也一样。他让自己平静下来,尔后向刘雯发出信心十足的安慰:“别害怕,我们马上想办法过去。”站在一旁的子君轻而易举地分辨出,那声音明显缺乏底气。

刘雯仍沉浸在前者最初的问话里,他打着哆嗦重复喊:“我是刘雯,我是刘雯!”消除孤独、点燃希望、分享信念、化解危难,这是亲人的力量,而张昕就是他的亲人,四年前,他在火车上遇到了他,是他再造了他的世界,他觉得亏欠他,后来因为子君和张国平引起的误会,他觉得更亏欠他。而他千方百计、不顾安危从黑暗兵团手里逃出,为的就是不给他制造麻烦,在他的理解中,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回报。

一只手轻轻落在刘雯的肩膀上,没有意外降临的恐慌,只有久违的平和与踏实,仿佛搭在肩头的是天使温暖的羽翼。刘雯转过脸,看到了目光淡定、神色从容的亚楠,身后是蓬头垢面、极端疲惫的方一呜,还有仰头长喘、半死不活的钟教授。又有两道光线射过来,子君隔着山崖朝这边喊:“亚楠,钟教授,你们都还好吗?”小周则喊了一句:“小屁孩!”方一呜知道小周在喊自己,而他却没有生气。

听到子君的声音,死气沉沉的钟教授居然第一个做了回应,甚至推开方一呜向崖边迈了两步:“子君哪,你们没事吧?”子君的安危关乎他的梦想,她活着,他的梦想有不至于折戟沉沙。老头儿激动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怔怔看了看脚边的山崖:“你们怎么过来呀?子君蹲下身,她从发黄的光线里找到了那根悬垂在崖下的绳索,其实,首先吸引她注意的不是细细的绳子,而是比绳子目标更大的人——唐克。张昕的矿灯也笼罩了那张惊惶的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子君回问张昕:“你认识他?”张昕冷笑一声:“岂止认识,交情可深着呢,是吧唐克?”

“唐克”这个名字子君听张昕讲过,只是没见过其人,那张半维半汉的脸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却一时想不到起来。对于警察来说命比天大,且不管好人坏人,还是先救上来再说。在张昕帮助下,唐克忐忑不安地攀上山崖,立刻被小周控制:“老实点!再他妈忸怩还把你丢下去!”子君则抓起那根麻绳问刘雯:“是你们弄的吧?可靠吗?”刘雯惊诧之余没回过神来:唐克没死?他可真是个命大的家伙!唐克很快做了应答:“我试过了,可靠,一次过一个保准没问题。”子君使劲拉了拉麻绳,又举起矿灯,看对面有无固定绳索的位置。

“姐姐,把绳索抛过来。”亚楠朝子君喊。子君抛过绳索的另一头,亚楠伸手接住,固定在崖边一截干枯的树根上,为防意外,又在自己胳膊上缠了几圈。山顶不断有零碎的冰块落下,大面积冰层断裂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这预示着雪峰面临最后的崩溃。子君举目四顾:“我们得尽快翻过去,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唐克适时抛出交易筹码:“你们放开了我,我带你们走,保证你们伤不到半根汗毛。”小周把他揪得更紧:“想逃跑是吧,没门儿!”子君却扬了下手:“放了他。”

唐克搓着发麻的手腕,斜眼瞪向小周,目光扫到子君时反而露出几分畏惧。时不我予,张昕依然抢在子君前面:“我先来。”这并非争夺逃生机会,而是担心其中有诈,如果绳子不够结实的话,他宁可把危险留给自己。张昕抓住绳索小心向对面攀去,灰白色的冰块“嗖嗖”从身边划过,只需拳头大的一块就能把它砸断,而绳索上的人便会坠入深谷与岩浆融为一体。好在整个过程有惊无险,张昕的双脚在山崖对面落稳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唐克。刘雯上前拥抱了张昕,后者拍拍他的脊背,以示抚慰和鼓励。

唐克第二个通过,然后是小周,子君最后一个攀上绳索。冰块坠下的密度随时间延长在不断加大,连续两块冰砸到她左手上,一度单臂抓绳悬在断崖间,亚楠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张昕则喊出了声。未等子君在山崖对面的岩石上站稳,一大串连体冰架气势汹汹袭来,在他们附近轰然炸开,引起的剧烈震动使所有人都匍匐在地。

小周第一个爬起来,用矿灯扫着地面,同时喃喃自语:“真他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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