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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云莫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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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取了一支簪子,从内页仔细地挑开封皮,翻了翻,立刻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小心摊在桌上。
那白色绢布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最前面的一行写着:“妾身行医三十载,乃发现天下十六种慢性奇毒,录于此间。下列记载之毒,中者不出半年必药石罔效,唯常服天下大补之物,吊命而已。”
这字体清瘦端正,正是老夫人手笔。
任慈武功盖世,正当壮年。若说因隐疾暴毙或有可能,这让人缠绵病榻,变成废人一个的病,却来得好生蹊跷。
“圣手”蓝天宇虽然是当代蓝氏的代表人物,但蓝太夫人也曾是杏林翘楚,怎么样都比只有十五岁的莫离强一些。虽然让南宫灵这个晚辈求请太夫人出山是有些僭越了,但他若一心为了恩师,至少也会试探一下吧?怎么会半字不提,反而一心拖上怎么看也还是雏鸟的莫离?
南宫灵若是敢对恩师下毒,必然是有了完全的准备,断无可能再让任慈恢复以前的功力。所以,极有可能就是下了那种一旦食用多了,便大罗神仙也无法救治的慢性剧毒。
这些事情,仅凭南宫灵拜见时的三言两语,蓝太夫人竟已经全都料到了。
望着眼前的这张薄绢,莫离也只能感叹: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啊!
作者有话要说:对这章里面的埃及药典一些补充~
公元前一千六百年诞生的埃及医典Edwin Smith Papyrus是世界现存最古老的医学书籍之一,其中对人体的认知虽然不完全正确,但在当时来说已经十分难得了。书中有提到外伤的缝合术和一些头部伤口的处理,不过并没有这里写的那么神奇。
嗯~~下一章,曾是天下第一美女的某夫人登场~~
最仁慈的那个人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这样过了二十来天,两人终于风尘仆仆地到了济南城下。
一过济南城那高大宏伟的城楼,南宫灵身上自信的勃勃英气便显得越发强烈了。自从任慈卧病不起之后,帮中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他处理,俨然已是下任帮主的模样。
济南,是他的地盘。
他带着莫离直奔丐帮总堂,将她安顿下来,说道:“君姑娘,我帮中有些事务要先安排,请先在此歇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带姑娘去见家师。”
“好。南宫兄离开多日,想必很忙,就请自便吧。”莫离含笑对他行了一礼,施施然在客房住下。当晚就将那张记载十六种奇毒,她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薄绢顺手烧掉了。
第二天一早,南宫灵带着莫离和两个帮中的长老,一起来到城郊不远处的一个庄子。
“恩师他老人家自从染病之后,精神不济,受不得帮中俗务打扰,所以就携同夫人在这里静养。”走近院门,南宫灵低声对莫离解释道。
莫离点了点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顿住了。
因为就在这时,院门被打开,一个素衣妇人走了出来。
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子的风姿,竟然可以如此动人!
妇人的面上蒙着白纱,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却看不出多大年纪。莫离实在说不出她到底美在哪里,只是此刻看着她缓缓走来,竟有一种错觉,仿佛近处的田庄、远方的山峦全都变成了一幅水墨长卷。
而这女子,就是画中最灵秀也最动人的一笔。
南宫灵带着两个长老上前一步,恭敬地施礼道:“弟子南宫灵,拜见师娘。”
“不必多礼。”任夫人虚扶了他一把,随即朝他身后的两个长老点了点头,“陈长老、韩长老,两位可安好?”
互相客套了几句,任夫人的目光便落到了莫离身上:“这位姑娘是……?”
“这位君姑娘,是江左蓝氏当代的传人。”南宫灵介绍道,微微低头,“弟子无能,赶到金陵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圣手蓝天宇前辈竟在上月远赴天竺游历,归期无定。弟子见过蓝太夫人之后,便请了君姑娘前来。”
任夫人垂下眼帘,那双秋水明眸中似乎闪过一丝难辨的情绪,然而莫离对上她的目光时,又似乎什么也没看到。
朝她看了几眼,任夫人微微欠身道:“既然如此,就请君姑娘和诸位随妾身进来。”
莫离知道她对自己的本事,一定是有几分轻视之意的。但是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只好在心底苦笑一声,和南宫灵并肩跟在任夫人身后,进了宅院。
好汉最怕病来磨。
刚踏进那药味浓重的房间,看见卧躺榻上的人,莫离的心头蓦然浮现这么一句话。
眼前的这个人……曾经,他的眼睛一定很明亮很锐利,他的肩膀一定厚实稳重,他的手也一定温暖牢靠。可是现在,只消一眼莫离便可以看出,这个年纪不过五十开外的一帮之主,全身却散发出一种疲惫昏沉,似是苟延残喘的气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莫离来到床榻前,躬身施礼:“任前辈,在下江左君莫离,受令徒邀请,来看看前辈的病。”
任慈昏浊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些,打量她片刻,平静地问道:“姑娘和故去的蓝桐先生可有渊源?”
“那是我外祖。”
“原来如此……”任慈竟轻轻笑了下,“岁月不饶人。当年我和你外祖父也有些交情,想不到如今他的外孙女都长这么大了。”
“前辈,让我探一下您的脉。”莫离在床头的小凳上坐下,轻声说道。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当下莫离认真地一一做了。她仔细地切了脉象,看过任慈的舌苔、眼色,又问了任夫人一些饮食起居的事情:全都是一个普通大夫必问的话。
她的面色平静如常,一颗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蓝太夫人猜得真准,果然……是太迟了。
“君姑娘,我夫君的病……”
因为任夫人轻柔的问话而回过神来,眼角却瞥见垂手侍立一旁的南宫灵面容紧绷,从莫离坐着的侧角,刚好能看见他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莫离心中顿时一凛。是啊,她绝不能忘记,此刻自己其实是置身在怎样的危险之中!
种种迹象都表明着,南宫灵和任慈身上的毒脱不了干系。而一路走来,这个少年行事有条不紊,绝非泛泛之辈。不管他身后的两个长老是不是他的同伙,她很清楚地知道,此时只要她说错一句话,就再也走不出这个庄子!
背脊一凉,心反而异常平静下来。莫离斟酌了片刻,站起来对任慈和任夫人行了一礼,垂眸说道:“晚辈实在惭愧……任前辈气血亏损,晚辈虽然可以开方调理,但实在看不出前辈生的到底是什么病。恐怕……恐怕真的只有家舅,或许能看得出端倪了。”
室中有片刻沉默,突然,任夫人哑声开口了:“君姑娘,我夫君身体一向健朗,姑娘家学渊博,真的诊不出这是什么病吗?”
南宫灵的面上没有什么变化,眼神却似乎突然深黝起来。莫离心头重重一跳,下意识地开口:“任夫人……”
“君姑娘,请你再仔细想一下,我夫君这病,真的找不出原因吗?”
“夫人,莫要为难客人。”任老帮主突然开口,那低沉却平静的话,轻易化解了室中已经变得有些紧张的气氛。他强撑着半坐起来,望着任夫人的眼睛,柔声说道:“生老病死,本是人生无法避免的事。我这病……也是天意吧。”
他轻咳了几声,顿了顿,转头望向莫离:“君姑娘年纪尚轻,这病连城中行医一辈子的大夫也瞧不出是怎么回事,姑娘更不必介怀。你千里迢迢从金陵过来为我看诊,我已经十分感激。”
这一席话似乎用尽了他仅剩的力气,任夫人连忙上前扶住他,低哑地叫了一声“夫君”,眼中却已经流下泪水来。
莫离怔怔看着,眼眶突然也是一酸。她自然明白任夫人的用意。这个女子一定也是用尽了心机,才得到一个机会,迫使南宫灵到金陵求医,此刻怎甘心就此放弃?虽然君莫离声名不显,但终究是江左蓝氏的传人,若在这里出了个什么好歹,总会遭人疑心的。
可是,即使是虚弱到了这个地步,任老帮主却依然不愿拖累旁人。
也许,他甚至并不怨恨南宫灵。
这个人……果然是世上最仁慈的人!
看着任夫人扶他重新躺下,莫离弯下腰,深深地行了一礼:“莫离多谢前辈仁德。莫离学艺不精,确实……确实对不住。”
“生死有命,姑娘不必在意。”任老帮主温和地说道。
莫离直起身来,缓缓点了点头,心里已下了决定。她望向一旁眼眶微红的任夫人,低声问道:“任夫人,能借一步说话么?”
作者有话要说:嗯,小离是不会冲动行事的,大家请放心……
济南城中遇妙僧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任夫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然而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南宫灵已经跨前一步,来到莫离身侧:“君姑娘──”
“南宫兄,”莫离神色平静地拉着他走开了几步,示意他低头,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看尊师的脉象,只怕……撑不了多久了。我与任夫人都是女子,这些话我想私下和她说,会比较好。”
南宫灵脸色一缓,随即露出沉重悲痛之色,又似乎带着一丝感激,点了点头也低声说道:“难为姑娘想得周全,那就有劳了。”
“哪里。”莫离微微一笑,随即朝任夫人望去。
“君姑娘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后堂。莫离四周打量了一下,温声说道:“任夫人,先坐下好么?”
一起在桌前落座,莫离正想着该怎么开口,任夫人已经轻柔地说道:“君姑娘,适才妾身失礼了,还请姑娘莫怪。”她微微低下头,语气萧索,“夫君缠绵病榻多月,妾身一时心急,却是苛刻强求了。”
莫离微微叹了口气:“没关系,我可以理解夫人的心情。”
虽然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但确实……对这个可怜的女人恨不起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任夫人,我虽然诊不出任前辈生的是什么病,但是一个人的脉象,我还是不会看错的。请恕我直言,现在即使是请了家舅过来,也……也没多少用处了。”
任夫人浑身一震,片刻,才嘶哑地问道:“姑娘此话当真?”
莫离起身走到任夫人身边,在她椅子前跪下,握住了她的一双素手。
她毫不怀疑,此刻两人的对话南宫灵全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他有可能还看在眼里。但是她就不信,他的视线还能穿透她的身体!
背对着门,莫离握着任夫人的手,低声说道:“任前辈病得太久,对身体亏损很大,如今脉象虚浮,已经是……已经是油尽灯枯之兆。若是早了几个月,或许家舅还会有办法挽救,但是如今……还请夫人节哀。”
她一边说,一边暗暗地在任夫人的手心写了几个字。
任夫人身子猛地一震,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很快就打湿了面纱。
白色的面纱沾水,隐隐透出了下面的肌肤,似乎红红的又凹凸不平……这个风华迫人的女子,果然和书中一样,是被毁容了吗?
莫离心头一跳,强迫自己很快移开了视线,只是默默地握着任夫人的手,听着她低声的啜泣。
刚才她悄然在任夫人掌心留下的,只是很简单的两个词:珍惜、报仇。
人已经没有办法挽救了。所以,不要再轻易做任何可能让南宫灵警惕的事情,尽量平静地度过仅剩的日子。
然后,再伺机报仇。
此刻的她,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过了半晌,任夫人终于慢慢收住了眼泪,睁开那一双已经满是血丝的美丽秋瞳。她的目光怔怔地越过莫离头顶,望向她身后某处,低声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纵然不能携老,可是二十年,真的……也已经很多了……”
“夫人……”
任夫人轻轻抽回了手,站起身来,浅浅朝她行了一礼:“君姑娘,真的很谢谢你。夫君身体日渐衰弱,其实、其实妾身心里也不是不明白。只是,终究还是要听别人说出来吧。妾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君姑娘能够成全。”
“夫人请讲。”
“纵是夫君他时日无多,妾身还是希望他能走得舒心些。姑娘是否有什么药方或膳补之方,可以让我夫君这些日子少受些苦楚?”
莫离听着心里便是一酸。任老帮主身上的毒虽然致命,却是让人慢慢衰竭,并不会如何痛苦。任夫人着意提到膳补,恐怕只是因为平时南宫灵对他们夫妇多有苛扣吧?
她想了想,便点头道:“任前辈的身体久经病痛,反而经不起药材大补,但有些补充血气的膳食,吃了或可减少平日头昏耳鸣的症状。如果方便的话,晚辈可以在济南多留几天,先为任前辈开几道膳食,略作观察。如果前辈身子受得住的话,以后可继续食用。”
“如此甚好,妾身先谢过君姑娘了。”任夫人又深深地看了莫离一眼,对她点了点头,便率先走了出去。
听到任夫人提出的要求,南宫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但是他以恩师庄上人少,照顾不便为理由,没有让莫离留下,而是请她回丐帮总堂,日后再由他陪着来为任老帮主调养身体。
莫离对这决定倒是大大松了口气。若是让她留在这里,她才真的会睡觉都睡不安稳。
之后的几天,莫离为任老帮主拟下了几张药性温和的膳补单子。南宫灵在人前做尽了孝子模样,立刻一一亲自采购,送去庄上。
而在空闲的时间,莫离无非是看看书,在济南城中晃悠几圈,或者替丐帮弟子看个小病小痛,一如往常在家中一般。
这一日早晨,莫离起得晚了一些,走到厨房时,却见那边早熄了火,灶上的稀粥都搁得凉了。见外面太阳正好,她索性拿了两个冷馒头,又从房中带了一本书出来,在后院僻静的角落席地坐下。
暖洋洋地晒在太阳里,莫离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书,一边掰开馒头,一小片一小片塞进嘴里。
突然耳边听见扑簌簌一阵响,却是两只麻雀从枝头飞下,落在她脚边不远处。雀儿的喙角还有些发黄,显然刚出生不久,所以不怎么怕人。
莫离从馒头皮上捻了些碎屑下来,随手丢过去。两只小麻雀一阵抢夺,立刻啄完,还朝她手边跳了几步。她瞧着好玩,便放开了手中的书卷,干脆开始你一口我一口地,边吃边喂鸟。不一会儿,她身边就围上了八九只麻雀,甚至还有几只体形稍大的白头翁和黄藤鸟。
就在这时,院门口响起南宫灵的声音:“君姑娘,原来你在──”
“南宫兄,莫惊扰了君姑娘的客人。”旁边一个温和轻柔的声音响起,适时阻止了南宫灵。莫离身边的鸟雀只是拍了拍翅膀,见没有什么危险,又安然低头啄食。
南宫灵带着一个人,脚步轻盈地走进后院,隔开稍远站定,然后低声说道:“君姑娘,容我介绍一位至交。这是莆田少林掌门天峰大师的得意弟子,人称妙僧无花。”他又转头向身边的少年僧人说道,“大师,这位便是江左蓝氏的传人,君莫离君姑娘。”
“君施主,贫僧有礼了。”
莫离抬眼望去,只见那人僧衣霜洁、面目清雅,虽然站在满院阳光中,却让人有种错觉,仿佛是看到了深夜那一缕月光直泻而下,明澄无垢,清辉千里。
莫离浅浅微笑,将手中的一点碎屑抛给手边的雀儿,颌首轻语道:“大师乃方外之人,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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