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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冰雪为卿热-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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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生命的延续是喜悦和期翼的。
  “如若没有了兰儿,我又会如何呢?”尘芳自问,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淡淡道:“我一直遵守着这个时代的规则,压抑着自己心中的苦闷,谨小慎微的说话行事。但若命运偏离了它既定的道路,提早夺去了我最爱护、珍惜的人,那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勇气和理由呢!”
  “梅儿,你——”胤禟望着她,不断惶然摇着头。
  “也许我会死!但在死之前,我会报复这些年来加注于我身上的种种苦难,我会让这个皇朝、这个历史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尘芳墨黑的眼眸下隐蕴着怒意,抬头望着黯淡的夜空,咬牙切齿道:“听到了吗?别再逼我了,别再让我失望了!女人的愤怒,有时可以毁灭一切!”
  启明星升起,望着胤禟怀中气息逐渐微弱的兰吟,尘芳神情麻木地靠着窗几,绝望的泪水自眼眶中无声的滑落,双手逐渐紧攥成拳。
  黎明前的夜最是黑暗,凝重哀伤的气氛压抑着每一个人。就在此刻突然听到一声极不协调的呼喊声,尘芳循声望去,只见剑柔提着灯笼疾步走来,跟随在她身后的人则兴奋地挥着手,向自己打着招呼。   
  “还记得我吗?皇帝的儿媳妇!是我啊!你的老朋友!”
  棕黄的金发,蔚蓝的双眼,那是如天使般绚丽耀眼的容颜,那是冲破黑暗,即将带来黎明的曙光!

  夏娃(上)

  “上帝使亚当沉沉入睡,然后从他的身上取出一根勒骨,上帝就用那根勒骨造成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人类的‘众生之母’——夏娃。所以说,人从一出生,就在寻找着自己生命中的那个亚当和夏娃,他们的精血交融在一起,就会诞生一个全新的人类之子。”
  “教父,兰儿不明白您说的!”脸上涂满膏药的兰吟,眨着眼睛,疑问道:“亚当和夏娃是谁?兰儿认识吗?”
  穆景远搔搔脑勺,灵光一闪,笑道:“就好比说,你的阿玛是亚当,你的额娘是夏娃,那你是你阿玛和额娘的女儿,也就是——”
  “也就是亚当和夏娃的女儿!”兰吟恍然大悟,笑道:“兰儿终于明白了!那么上帝从亚当身上抽了那么多的骨头,亚当就不痛吗?”
  “只抽了一根啊!”穆景远敲着她的脑门道:“小鬼,没专心听我讲故事吗?”
  “可是如果一根骨头只能做出一个夏娃,那么我阿玛有那么多的夏娃,他身上不是该被抽去很多的骨头吗?我看他一点也没事啊!”兰吟理直气壮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穆景远一愣,随即点头道:“小鬼,看不出你还挺机灵的吗?嗯——你阿玛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的夏娃,是因为上帝忘了在他的身体里放进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兰吟登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兴奋地催促道:“教父,您快说啊!”
  “上帝忘了在你阿玛身上,不——应该说在这个国度大部分的男人身上,忘了放进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忠贞。”穆景远蔚蓝的眼眸含着笑意,意味深长道:“上帝在你阿玛心中植下了幸福的种子,用爱情的甜蜜来浇灌滋养,让种子开花结果。一切都很美好顺利,却忘记了用忠贞的土壤将花种培育巩固。这样的幸福之花即便盛开,也会很短暂,经不起风雨的打击便会凋零。”
  “兰儿更听不懂了!”兰吟一头雾水道。
  “你听不懂不要紧,只要有人听得懂就行了!”穆景远看着门外离去的身影,满脸得意道。
  “教父,您的那个夏娃在哪里呢?”兰吟突然问道。
  “她呀!”穆景远神采飞扬的脸逐渐黯淡下来,叹息道:“我与她已失散许多年了,久得我都快记不起她的模样了!”
  兰吟的天花痊愈后,固山贝子府也恢复了往日的交际,宫中及其他阿哥府中都送来了道喜的贺礼,胤禩、胤礻我、胤祯更是携眷亲自过府来探望。过了两日,胤祥和兆佳氏也登门来道贺。
  尘芳虽知胤祥是故意乘胤禟不在的空隙赶来的,心里却仍很高兴,硬留两人在东厢用了午膳。待看到回廊下摆着的架板和瓶瓶罐罐,筱琴走过去细细一瞅,却原来是一幅还未完成的版画,不禁新奇地问道:“九嫂,这也是您用来作画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画具啊!”
  “哦,那是用来画西洋油画的。就是我适才和你们提起的,兰儿刚认得教父。”尘芳道:“那个穆景远真是了不得,不仅会治病还能画画,他为兰儿画了一幅肖像,连你九哥都直夸好呢!”
  “是吗?那定是画得很漂亮了!”筱琴止不住拍手笑道。
  “若是连九哥这般挑剔的人都说好,自然是极好的了!”胤祥笑道,随即问筱琴道:“你是否看了稀奇,自己也想得一幅?”
  筱琴红着脸道:“我只是问问罢了,又不是孩子了,看什么都想要来着!”
  “这是个好主意!”尘芳笑道:“我这就和穆景远说去,他现暂住在我府里,完成幅油画,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那筱琴岂不是可以日日过府来陪我解闷了!”
  “救命啊!”三人正说着,忽听得远处传来古怪的呼喊声,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向此处跑来。
  穆景远见到尘芳,跳嚣着道:“你的女儿可真调皮,我不要做她的教父了,我不要了!”
  后脚追上来的兰吟,则扑进尘芳的怀中呵呵笑道:“额娘,教父都这么大个人了,竟还害怕蟑螂!笑死人了!”
  穆景远噘着嘴,气鼓鼓地对兰吟道:“你这个小恶魔!竟拿死蟑螂来吓唬我!我的一世英明都毁在你手上了!”随即又捶胸顿足,大嚷道:“主啊,你怎么能这样惩罚我呢?我可是个虔诚的教徒啊!”
  尘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呵斥道:“穆景远!还有客人在呢!你就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有客人?”穆景远愕然止声,转身看见满脸笑意的胤祥和捂着嘴的筱琴不觉一愣,随即结结巴巴道:“客——客人啊,真的有客人啊!”
  尘芳为彼此做了介绍后,又问道:“兆佳福晋想请你为她画一幅肖像,你可愿意?”
  “好啊!”穆景远一口答应,手忙脚乱道:“我去拿画板,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不急的,穆先生。”筱琴浅笑道:“十三爷的腿不方便,我陪着他先回府去,待改日抽了空再来打扰您。”
  “哦,那就这样吧!”穆景远见胤祥走起路来吃力的模样,以及筱琴在旁小心呵护的神情,不禁呐呐道:“原来真的是不方便啊!“
  尘芳白了他一眼,待送胤祥和筱琴出了府,回来却看到穆景远站在那里,拿着调色板全神贯注地做着画,便也不去打扰他,径自离开。
  日后,筱琴依约来到府中。先时她对穆景远这个西洋人还感到羞涩和陌生,只摆了姿势,由穆景远作画,待后来两人也渐渐熟捻起来,便聊开了话题。常常能见到穆景远说了些什么,筱琴则大笑到直揉肚子。
  可约莫过了几日,贝子府中便传起了些流言飞语。尘芳听闻后,只是不信,却想到穆景远素日的言行举止,也是没规没谱的,才会惹人非议,乘一日有空闲,便想去提醒他两句。
  来到穆景远作画的庭院内,但见草木盘结,垂挂墙巅,翠丝飘舞,芬芳气馥,在这酷夏里倒是个纳凉避暑的好地方。
  尘芳走进庭廊,见穆景远正在调色作画,而筱琴则歪坐在不远处的春藤凉椅上,娥首低垂,双目紧闭,想是太乏力睡了过去。她不禁摇头失笑,刚想上前招呼,却又猛地顿住了脚步。
  只见穆景远放下手中的画具,浅步走到筱琴面前,单膝落跪。修长的手指伸到温婉细致的脸旁,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放了下来,只轻撩起绣边的衣角,落下了沉重的一吻。
  穆景远轻轻叹息了声,起身回转,见到身后的尘芳,先是一愣,随即耸着肩膀,神情凝重的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
  尘芳心中极是震撼,望着筱琴的睡容,轻声问道。“不要告诉我,这只是你的恶作剧?”
  穆景远比着手指让其禁声,随即带着她走出庭院,来到花园的池塘边。还未待自己开口,尘芳便严肃道:“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只问你,兆佳筱琴是否就是你一直在找得那个人?”
  “你变了,变得比过去要犀利多了!”穆景远笑呵呵道:“女人还是要温柔些,才惹人怜惜!”
  “你不用闪烁其辞,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尘芳道:“如若不是,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请你立即收拾行礼,离开这贝子府!筱琴是个很单纯的女子,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难道我就是个花花公子吗?”穆景远神色一变,厉声道:“在这府邸里,多情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大清国的九阿哥,皇帝的儿子,你的丈夫!而你——则是个软弱、自私的女人!你一昧的逃避、纵容,才造成了今日他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局面!才造成了你自食其果,自讨苦吃的状况!”
  “你——”尘芳只觉胸口一紧,不觉白了脸,颤声道:“你明知我——”
  “是,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吗!”穆景远冷笑道:“不就是为了三百年后的你,不就是为了再一次的轮回到今世吗?那又怎样!什么姻缘前生定,百年修得同枕眠!他妈的,都是狗屁!我不知修了多少世,多少个百年,到如今还不是落到了这般田地!”
  尘芳深吸了口气,定下心神,看着穆景远眼中那郁结着的痛苦,不禁低喃道:“天哪,真的是她,是筱琴!穆景远——”
  “别——别说些好话来宽慰我!没有用的!”穆景远颓然的倚着石栏坐下,沙哑道:“她忘了我,忘了过去的一切,忘了我们的誓言。在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她现在的丈夫和子女。而我在她的眼中,只是一个幽默、奇特的西洋人,只是一个生命中的过客!”
  “筱琴已没有了前世的记忆,现在她只是兆佳氏,胤祥的福晋,孩子的母亲而已。”尘芳叹道:“事已如此,也无可奈何,你——只能放下了!”
  “放下?”穆景远仰天大笑着,良久方擦着眼角道:“你知道我轮回了多少世吗?你知道每天在希望中醒过来,又在失落中入睡的艰辛吗?你知道当我发觉,以往的一切经历都只是徒劳,自己竟是个被历史和命运耍弄的笨蛋,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吗?”
  “范郎,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啊!”
  凄厉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响彻宇内,连天地都为之动容,鬼神都为之黯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万里长城在那泪水的侵蚀下,也不禁动摇坍塌。
  流传千古的故事从那时开始,穆景远也自此踏上了寻找爱人的时光之旅,为了那不朽的誓约,为了那生死相许的妻子,更为了心中那份对幸福不曾磨灭的渴望。
  “爱,也许不怕岁月的磨炼和敲打。”穆景远凄凉的对尘芳笑道:“但是爱最大的敌人,不是时间和死亡,而是遗忘,彻彻底底的遗忘!”

  夏娃(下)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是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
  穆景远站在池塘边的石墩上,手舞足蹈地吟颂着。待听到身后的动静,他醉眼迷朦地回首看了下,随即将手中的酒壶丢进水池中,继续高声喊道:“可是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尘芳捡起地上散落的画纸,一张张都是筱琴的脸,一张张却都没有完成。
  “我适才自问,如若现在就死去,那么心中最大的遗憾会是什么?”穆景远跳下石墩,踉跄地走过来,满脸通红道:“想了许久,竟然不是今生与她失之交臂的遗憾,而是后悔!”
  “后悔?”尘芳问道:“你是说,后悔自己爱上了她,后悔了这些年的追寻吗?原来就算是你,也不过如此。”
  “爱上一个人并没有错,用一生来追寻她也没有遗憾。我所后悔的,只是自己的过份偏执与冷漠。”穆景远摇头叹道:“每轮回一世,我的每一日都只是在奔走忙碌中渡过,从不曾好好享受过生命的欢愉和美好,从不曾认真地欣赏过历史的文明和人类的奇迹,更不曾有过可以吐露心声的朋友和知己。我甚至——”说道此,他的眼中闪过丝哀伤。“我甚至漠然的对待深爱着自己的女子,让她抱憾终生,抑郁而终。”
  “莎士比亚也曾说过: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的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恋人的眼泪是它激起的波涛。它又是最智慧的疯狂,哽喉的苦味,吃不到嘴的蜜糖。”尘芳叹道:“如若再来一次,也许你、我都不会选择这条路吧!”
  “你是我在这漫长的岁月中,第一个交到的朋友。”穆景远道:“我们可说是同病相连,但你又却比我幸运很多。因为有了我的前车之鉴,你难道还要固守着自己那封闭着,却已千疮百孔的心吗?”
  “穆景远——”尘芳心中一酸,红着眼道:“我也好恨,恨命运为什么让我带着前世的记忆,投生到这个时代。为什么我会是他的后人,为什么让我爱上了他!可是我不能那般自私,我的哥哥,我的父亲,我的祖父——在那一世我所爱着的亲人们,他们的生命都传承寄系于在他的身上啊!”
  “如若没有前世的记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只会是董鄂尘芳,一个美丽的贵族妇人,却不是爱新觉罗梅,一个鲜活灵动,让大清的皇子也可以一见倾心,生死相许的玲珑女子。”穆景远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怜惜道:“梅儿,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不是救世主!”
  尘芳抬起脸,贝齿紧咬着下唇,怔怔无语。
  “知道兰儿为什么会得救吗?”穆景远道:“你以为用这个时代落后的医学技术,真得可以救得了一个已奄奄一息的天花患者吗?”
  “你不是说,是用了一个波斯人卖给你的土药吗?”尘芳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那是说给九阿哥和其他人听的。我若不打个马虎,他们问我要那药的配方,我该怎么办?”穆景远露出一丝笑意,道:“难不成,你想让我告诉他们,我是用了十八世纪才发现研制成功的抗生素,救了你的女儿不成?”
  尘芳一惊,讶意道:“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那东西?”
  “为什么不能呢?”穆景远长舒了口气,道:“别忘了,我可是在各个时代都生活过的人。我曾做过皇帝的奴役,也曾是个学者,做过厨师,做过画家,也做过药剂师,科学家。”
  “从未听你说起过这些,没想到你的际遇竟是如此精彩。”尘芳赞叹道:“那你岂不是样样精通了!”
  “那到谈不上,只是都有些涉猎而已。”穆景远遗憾道:“所学虽多,却从不曾向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施予过援手。我一直都置身世外,觉得自己是个与时代格格不入的人,总是沉迷在自己的记忆和过往里不能自拔。”
  “可是这一次,你却救了兰儿。”尘芳感激道:“你也救了我的命!”
  “是的,我不知道历史上你的女儿究竟可以活到几岁。但当我偶然间听闻这个消息后,便急忙从天津赶了过来。你是我在这个时代,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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