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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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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还因为素颜在寿王府一曲成名,不少管家贵妇还是替素颜辩驳的,又加上一些管家夫人小姐喜欢用素颜店里的香,又有一部分人为素颜说话,说是流言,不值得一信,但是,后来,听说是素颜的亲妹妹,皇商钱家的大少奶奶亲自出来现身说法,说她当年原是与叶成绍议了亲的,后来,是素颜害得她在寿王府梅花宴上出丑,再被叶成绍羞辱,后来还被叶成绍强逼为妾,便是如此,素颜还是逼着叶成绍退了她的婚事。

又抖出素颜在娘家的一些丑事,说是她婚前便与下人有染,有下人拿了她的肚兜什么的……

钱家虽然算不得管家,但是皇商,与许多京中的公卿贵戚之家有来往,素情自嫁了后,与素颜并没多少来往,也消沉和老实了好一段时间,这阵子却是活跃了起来,她也不主动说,只是京中流言盛行,有人免不了会问她这个素颜的亲妹子,问到她时,她就说了那么一大通,似是而非,真真假假,又加之,如今她与刘婉如的关系突然就好了起来,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刘婉如,两人一唱一和,自然便有更多人相信了。

连家人也正是素颜的确不守妇道,加之女人们本就易生嫉妒,八卦得很,素颜先前的名头太盛,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让很多女子生恨,当然更加添油加醋,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出去。

而关于皇后的流言则大多是说她乃是北戎人,用女色迷住了当今圣上,说她明面上是做了大周的皇后,实际乃是北戎的探子,将大周许多机密情报透给了北戎,而且,至今仍在与北戎情报联络,这些话,无疑也有人拿出了证据来,竟然有人自称是北戎人,证明皇后就是当今北戎皇室的长公主,唯一的独女,北戎皇室的继承人……

关于皇后的流言直接就影响到叶成绍,叶成绍是皇后的独子,如果叶成绍继承了大周的皇位,那么,他是不是还要继承北戎的皇位呢?

一人能当两个世代为仇之国的皇上么?到时候,叶成绍是以大周为利益为先,还是以北戎利益为先呢?

有的人便传出,说是叶成绍对当今皇上很是不孝,对皇上的态度不但不恭敬,还很恶劣,有大臣在乾清宫亲耳听到叶成绍骂皇上,更有宫人在太皇宫里亲眼看到叶成绍打得皇上吐血,而那一天,正是大皇子被贬的一天,太后和大皇子也是亲眼所见了的。

而很多大臣又说,叶成绍孝母极重,对皇后很是孝顺,心也是偏向皇后的,如此一来,他一但即位,皇后便是太后,他又听皇后的,那皇后的阴谋就很有可能会得逞,再加上,宫里也传出一些流言,说是叶成绍与皇后狼狈为奸,连太后也敢打,简直嚣张至极,无法无天,不把皇上和太后放在眼里,不孝不义,品德败坏……于是,那些激进的学子便上街游说起来,又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其中鼓动,使得群情开始激奋起来,人们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厉害,弄得宁伯侯府门前,素颜的玉颜斋门前,经常有人围观,挡道,更有人拿了石头和菜叶往宁伯侯府里头砸。

玉颜斋门前也是生意都做不成了,不少不明真相的客人买了东西回去后,又来要求退货,说是素颜的胭脂水粉卖给了翠玉楼,而且,翠玉楼的红菊姑娘还是素颜的贴身侍女,这不是污辱她们这些正经人家闺女的闺誉与人格了吗?

退货还不算,更有人去抢、砸玉颜斋,西城的玉颜斋若非是寿王府亲派人坐镇,只怕也遭了秧。

这一天,素颜刚起来,陈妈妈便焦急地站在外面说道:“大少奶奶,不得了了,外面又有人闹了,连臭鸡蛋也砸进来了。”

叶成绍听得脸都绿了,皇上究竟想要做什么,竟然任由事态继续发展、恶化,半点手段也不用?很多消息原都是隐秘的,如,他打太后的事情,大皇子出事那一天,皇上收掌自伤之事,这些,别说是老百姓,便是朝臣也是不知道的,当初除了护国侯与太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怎么传出来的?如果说是护国侯的话,那护国侯不是在找死吗?

看着正在梳头发的素颜,叶成绍黑着脸道:“娘子,我要去宫里一趟,问问那个人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这个破太子之位,他要不想给我就明说,弄这么些个弯弯绕绕出来做什么?”

紫绸给素颜插上了一根紫金步摇后,素颜对着镜子左右瞧了瞧自己,嗯,气色很好,肌肤白里透红,她嫣然一笑,对叶成绍道:“相公何必生气,那些人,不就是想逼你与皇上闹么?更是巴不得你自动放弃做皇太子,你可不要中了他们的计才是啊。”

叶成绍听得微怔,道理是明白的,但是,人非圣贤啊,他虽从小便听惯了人家对他的贬损,但听不得别人对素颜、对皇后的污辱啊,这样还能忍下去,他还算男人么?

看着素颜淡定从容的样子,他一阵心酸,再看素颜穿了一身素淡的衣裙,走了过去,对素颜道:“娘子,咱们换喜庆些的衣服,一会子上大街晃荡去,看谁敢真对咱们怎么样。谁敢砸爷,爷立马就让他死的好看。”

素颜回头深深地凝视着他,他脸上带着懒懒的笑,吊儿郎当的,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戾气,知道他是真动怒了,按说,立他为太子的旨意早该下了,不知道皇上在想些什么,正是因为皇上的犹豫不决,才会让那些人以为还有希望,才会扯出这么些掩攒事来。所以,这件事里又有大皇子的影子,也许,皇上时又想要磨砺叶成绍,但他难道就不知道,这样下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么?难道非要让叶成绍将已经废了的大皇子杀了,他才甘心么?

“好,咱们上街去,看谁敢砸咱们,咱们就让他们死的难看。”素颜扬起了眉,站起身来,真的到里面去换了件紫色的衣裙。

还给他也拿了一套同色的衣服来换上,紫绸在一旁看着,眼睛亮晶晶的,爷丰神俊朗,俊颜如玉,大少奶奶清丽婉约,气质清雅,真是一双璧人啊,这样的一对人儿,为什么那些人非要往他们头上扣屎盆子,见不得他们好过呢?

叫上青竹、墨书、红菊,侯府的护卫开路,叶成绍和素颜高调的走出宁伯侯府的大门,大门外果然围了一群人,见素颜和叶成绍出来,大家眼前一亮,人群中有人就在说:“好一对玉人啊,郎才女貌,他们真的会是那样的人么?”

“可不是,看那位夫人的眼神正得很,相貌又清丽,哪里像是那种阴险之人。”

“人不可貌相,难道小偷会在脸上刻个贼字么?你们可不要被他们的外表给迷惑了。”也有人立即出言反对。

“是啊,有的人就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做出来的事情却是脏得很呢。咱们要不要砸他们两个?”

“名声这么臭了还敢出来现,真该砸。”

“也许是人家心中无愧呢?要知道,众口铄金,流言能杀人的,他们却一点愧疚之意也没有,或许,那些传言是假的呢。”

“也是,看到府里头的护卫没有,他们这样高调的出来,真要砸了,只怕咱们下一刻就被抓了,又不是自家的事情,犯得着得罪皇子么?看看热闹就得了。”又有人劝说道。

宁伯侯府的马车装潢富丽精致,停在侯府前面,叶成绍温柔地牵着素颜的手走向马车,素颜淡定地面对着一众看热闹的人群,微微一笑,朗声道:“我夫妻二人要进宫去面圣,诸位高邻都是来给我吗送行的么?”

人群里立即发出一阵不屑的哧鼻声,素颜也不恼怒,微笑不改,优雅地扶着叶成绍的手,上了马车,但却是站在车门边上,这样,她就高立于人群之中,俯眼看向围观的众人,“小女子嫁入宁伯侯府也近一年了,平时虽很少拜访各位街坊邻居,但彼此间,也还是或多或少的有过一些照面,我且请问各位高邻,你们以往可曾听说过小女子的半句不是?可有人议论过小女子的人品举止?小女子可曾做过逾矩违制之事?但凡有一条能说得出的事实来,小女子自行了断去。”

“是啊,以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位世子夫人的不是啊。”人们看着素颜淡定和暖的小脸,不少人心中便有些佩服,外面传言可是说什么的都有,把这位夫人说的那样的不堪,要是换作了别的深闺妇人,怕是要不就悬梁,不死的,也会羞于面世,不敢出门才是,这位夫人倒好了,神情淡定从容得很,这种情况,要么便是她的脸皮太厚,要么,就是她心中无愧。

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足以证明这位夫人的胆识和勇气不是寻常女子能比的。有人便开始回想这一年来,这位世子夫人的行为举止了,还真是没有什么值得人去说道的啊,以前听说的可都是好的呢,这会子怎么会变了?

“听说皇上第一次接见这位夫人后,就封了她未一品诰命呢。”

“嗯嗯,是啊,她在寿王府里唱的那首歌,如今坊间里也在传唱呢,啊呀,那歌唱起来,还真能让人热血沸腾,能激励人的斗志,好男人,便要像歌里唱的那样,才不枉一世为人呢。”有些混在人群里的学子也悄悄地说道。

“可不是么?听说,她还当朝出试卷考京城才子呢,结果,那些才子还真被她考住了,好些个人做不出来这位夫人所处之题呢。”

“是啊,太学院里的老学究有的也做不出来那些题呢,对这位夫人很是推崇呢。”

人们小声议论着,不少舆论又专向了素颜这一边,素颜乘机说道:“多谢各位高邻对宁伯侯府的关心,现在,小女子与相公要进宫去,还请各位让一让。”

素颜的语气亲和,笑容亲切,她可是皇子妃,又是一才高八斗的一品诰命,面对这些升斗小民时,神情里没有半点倨傲,让人感觉如春风般和暖可亲,围在门口的人不自觉的便散开一些,让出一条路来,素颜这才钻进了马车里去,叶成绍默不作声的跟着她上了马车。

那车走出好远后,一些手里拿着石块的人拿起石块来看了看,喃喃道:“要向那样玉一般的人儿砸石头,可真是罪过啊。那夫人看着明明就很好啊。”

也许围在宁伯侯府的人群里,并没有那些幕后之手操纵,只是纯看热闹的百姓吧,素颜和叶成绍很轻易就出了宁伯侯府所在的那条大街。

马车向东街驶去,素颜想在进宫前,瞧瞧自家的那个铺子乱成什么样子了。

一路上,宁伯侯府的标记并没有撤下,总有人围在路边谩骂,说的话不堪入耳,很难听,有的人竟然骂他们夫妻是奸夫淫妇,叶成绍几番怒火直冒,要冲下马车去打人,都被素颜制住了,“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回去么?不过是些无知的,被人利用的百姓罢了,只要还没有人去敲登闻鼓,那些流言就当耳边风吧。”

马车到了玉颜斋门前停下,素颜掀了窗子向外看去,果然玉颜斋门前被堵得死死的,很多穿着仆人的衣服的人在闹着要退货什么的,更有人捡了石块往店里砸,素颜沉下脸来,对叶成绍道:

“相公,我要去店里。”

叶成绍有些犹豫:“就怕那些人会砸着你,伤了可不好。”

“不怕,这种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我辛辛苦苦创下来的业绩,可不想就这么找被人弄垮了。”素颜坚定的走下马车,叶成绍忙挡在了她身前,护着她想店门前走去。

就听得有人在喊:“快看,那个贱女人来了,这就是她开的店,连妹夫也抢的不要脸的女人。”

“是啊,听说成亲前就与中山侯世子勾勾搭搭,有了宁伯侯世子后,又甩了中山侯世子,成亲后又勾搭上了。”又有一个人躲在人群里说道。

叶成绍的脸就黑如锅底了起来,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紧握着素颜的手,极力控制着。

青竹可受不得这个气,眼见的盯住了那个人,突然飞身纵起,凌空踩着众人的头,甩出白绫,将那人像缚鸡仔似的绑了出来,许多人的头被她踩得一愣,而没被踩头的人,只觉得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飞仙似的,转眼间,青竹稳稳落地,将那人扔在了地上,人群顿时哗然,那被绑之人惊魂未定破口大骂:

“大家快来看啊,皇长子纵奴行凶了,我一没犯法,二妹做错事,凭什么绑了我呀。”

一下子,围着的人群便开始涌动了起来:“哼,是皇亲就了不起了么?皇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为什么要绑人?咱们去砸烂他们的马车。”

说着,就有人砸了块石头过来,叶成绍大袖一挥,便将石头挥了回去,又砸中了那个人,那个人立即发出一声惨叫来,他的头被砸了一个大洞,正流着血呢,鲜血刺激下,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便大叫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皇子杀人了。”

场面上,顿时更乱了,很多人便拿起石头来砸素颜所在的车,红菊长绫飞舞,死死地护着素颜,墨书的功夫也不弱,一直帮着素颜拦着,街对面的人也听到了声响,也跟着围了过来,人群拥挤着,不少人还被推到,被人踩了,场面越发的失控起来,叶成绍捂住了素颜的耳朵,突然向天一声长啸,一声狮子吼功夫,震天动地,好多人都不禁捂住了耳朵,不敢再乱动了,有些人是直接被他震住了,人们呆怔着,没一个人敢再向马车扔东西,叶成绍趁机飞身纵上马车,站在马车顶上,朗声道:

“不要再闹了,有话可以亲自问我,百姓们,我叶成绍与你们有仇吗?”

一些百姓听得面面相觑,是啊,与他有仇吗?没有吧!人们不过是不明真相,有的是纯属凑热闹,而那些作坏的,又被叶成绍几手功夫给震住,那个头被砸开之人便是前车之鉴,他们想要为主子办差,但小命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场面一时镇住了,人们只是围着马车,并没有再往马车前挤。

有些人就回道:“无仇,但你行为恶劣,品行不端,殴打太后,残害手足,不忠不孝,实乃奸诈之恶人,还是北戎奸人之后,人人得而诛之。”

“那可就奇怪了,本殿下既然殴打了太后,又残害了手足,为何皇上没有处罚于我?为何我还活得好好的?还是你们认为当今圣上也是个不忠不孝之人?是个昏庸无道的昏君?”叶成绍不屑地回道。

“我等不敢妄论皇上,但一定是你手段太过奸猾,期满了皇上。”又有人在骂道。

“将那人给本殿下提上来。”叶成绍也不回答,只对红菊说道。

红菊听了将红绫给高高扬起,竟然凭地便将那个被她绑住之人抛向了马车顶,叶成绍一伸手,将那人抓住,随手一扯,将那人的外衣扯脱,露出里面青色小袄。

“大家可以看看,他穿的是什么?仆人衣服对吗?方才,就是他在说,我家娘子抢了妹妹的夫婿,大家再看看这是什么?钱府的腰牌。”说着,叶成绍将从那人身上搜出的腰牌扔给了墨书,墨书拿了给围在近前的人看。

果然是钱府的仆人,但有人便说:“就算是钱府的人又如何,他们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是,你们可知道钱家是皇商?钱家在淮安可是开着石料场的,你们知道钱家做了什么吗?去年为何两淮会遭大难,明明用石料修了河堤,为何还是被冲垮?就是因为钱家与官员勾结,以次充好,以碎石代替大石,送料又不足,今年本殿下治河时,便揪出了这个奸商,并查办了,他们就怀恨在心了,故意中伤我家娘子,这些事情,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刑部打听,可以问两淮的百姓。”叶成绍大声说道。

有人便道:“官官相护,谁信你呀,也许钱家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你们不过是报复钱家大少奶奶,因为钱家大少奶奶与你夫人有过节呢。”

百姓们并没有因为叶成绍的话而平静,反而议论得更厉害了起来,“你们夫妻,品行不端已是事实,如若你们只是普通人也罢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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